第十六章
「你不要想去破壞文德的好事。」兄弟們顯然現在全倒戈聽從張本生的命令,瞿殷珀冷冷一笑,用手將兩人推開。
「我就是要去破壞他的好事!」反正他們都不承認他是首領了,他又何必把他們當成兄弟?
「殷珀!」兄弟們眼見擋不住他,只能憂慮地看著他的背影,害怕他太衝動會誤了大事。
瞿殷珀從這一頭離去,文德從另一邊回來,兩人並沒有碰頭。
文德看瞿殷珀一臉怒氣沖沖往打鐵鋪的方向走去,心想瞿殷珀終於沉不住氣開始行動,很好。
倒是兄弟們看見文德回來,個個面露驚訝之色,圍著他問。
「結果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頂多講講話,兄弟們也太心急了。
「你沒遇見殷珀嗎?」其中一尊門神說道。「他剛剛衝出去找耿翎,咱們攔不住他。」雖然他沒說明去處,但是不用想也猜得到他一定是去打鐵鋪。
「這不是很好嗎?」文德拍拍兄弟們的肩膀,要他們稍安勿躁。
「你們別擔心,很快就有結果。」不必急於一時。
兄弟們聞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了解文德的意思,他也懶得多做解釋。
該相遇的自會相遇,註定要降臨的愛情誰也躲不掉,無論老天安排以何種形式讓他們重逢,他們都必須接受命運。
文德這廂神秘的微笑,瞿殷珀那廂是怒氣沖沖地跑到耿翎的打鐵鋪,打算和她來個當面對質。
「耿翎!」
她正在為剛打好的小刀做最後拋光,不期然聽見門口傳來一聲巨吼,險些割傷自己。
「怎麼了?」一剛開始是他,後來是文德,好不容易安靜了,他緊接著又跑來,她都快應接不暇。
「你還敢說!」他氣沖沖地走進打鐵鋪,拿走她手上的小刀,粗魯地丟向旁邊,兩隻手箝住她的臂膀將她轉向他。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很危險?」硬是將她的刀子搶去,萬一割傷她或是自己那怎麼辦?
「我管他有多危險!」他顧不了那麼多。「我問你,剛才文德有沒有來找過你?」
「他是來過,那又怎麼樣?」只是來跟她聊天兼打氣,值得生這麼大的氣嗎?
「那又怎麼樣?」他不止生氣,還非常、非常火大,氣到想殺人。「瞧你說得這麼輕巧,莫非你已經和文德做了不該做的事?」
「我和他哪有做什麼不該做的事——」她本來想罵他莫名其妙,而後想到她和文德之間的對話突然停下來。
你也要答應我,不要把我今天跟你說的話讓殷珀知道,他是個自尊心很強的男人,不喜歡人家在背後談論他,我不希望造成誤會。
文德把關於他的秘密全告訴了她,這算不算是做了不該做的事?
瞿殷珀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其中有鬼,於是暴怒。
「你們果然做了不該做的事!」
「沒有啊,我和文德只是……」她支支吾吾,看在瞿殷珀的眼裡更不可原諒,一口咬定她一定和文德發生了關係。
「沒想到你是這麼隨便的女人!」他看錯她了。
「啊?」她因為過於心虛不是聽得很清楚,天真的表情引發瞿殷珀更深的憤怒。
「你還說培養感情不應該從肉體關係開始,而我竟然傻傻聽你的話,誰曉得你竟然是一個大騙子!」他咬得牙齒都快斷了,耿翎卻是聽得一頭霧水。
「你說什麼?」一來就發飆並說些亂七八糟的話,她一句話也沒聽懂。
「少作戲了!」他低頭狠狠吻她,耿翎呆愣了半晌才想到該掙扎。
「你在幹什麼?」她用力掙開他的手,但無效,他動也不動。
「你還看不出來嗎?」他又低頭吻她,這次的動作更粗魯,根本就是懲罰。
「你究竟在發什麼瘋?!」好不容易才找到空隙,耿翎用力推開他,與他保持一段距離,但很快又被他抓回去。
「你能給文德,為什麼不能給我?」他被嫉妒心蒙蔽了雙眼,以至於口不擇言。
「什麼給不給的,你到底在說什麼?」她不喜歡打啞謎,也沒那個心情。
「你究竟想裝到什麼時候?」他以為她很純情,因為她所表現出來的就是那個樣子。所以他對她很失望,非常失望,幾乎因此而失去控制。
「我到底欺騙你什麼,你把話說清楚!」她究竟做了什麼齷齪的事,他要用鄙視的眼神看她?
「你剛才明明就跟文德上床!!」
瞿殷珀這突如其來的大吼,當真把耿翎嚇住了,半天無法反應。
「你、你說什麼,誰、誰和文德上床?」這是莫須有的罪名。
「剛才文德不是來過?」她自己也親口承認。
「那是——」
「夠了,我不想再聽了!」
耿翎剛想要說明,他卻不給她解釋的機會,不由分說又壓上她的嘴唇,暴烈的吻她。
她第一個念頭是打死他、咬掉他的舌頭!後來想到他會不會是在吃醋?她的耳邊不斷響起文德說過的話——也許你和殷珀,
命中注定就是要在一起。剛舉起的手於是又放下。
但她這個決定顯然是錯誤的,因為她的停止掙扎,讓瞿殷珀更加確定她是個隨便的女孩,心中的憤怒也為之加深,動作更加粗魯。
一開始耿翎並沒有察覺到異狀,一直到他的唇舌毫不客氣地蹂躪她的芳腔,她才發現到事情不對。
他這根本不是吻她,而是在懲罰她!
耿翎開始掙扎,力道之猛烈,終於引起他的注意。
「後悔了?」他的笑容陰森有如羅剎,漂亮的眼睛射出精光。「在你和文德要好之前,就該考慮到會有這個狀況。」
「你誤會了,我和文德根本沒有怎麼樣。」她不曉得他為什麼會把她和文德湊在一起,但這根本是大錯特錯。
「有沒有怎麼樣,等一下就可以知道。」他輕蔑的語氣顯示出他想做什麼,耿翎作夢也想不到他會如此惡劣。
「你想要用強的?」她憤怒的眼神說明她可不會這麼容易屈服,她會反抗到底。
「我要女人,從來不需要用強的。」他知道她把他想得很差,事實上他也不是什麼好人,但他不會強迫女人,因為不需要。
兩手扣住她的肩膀將她擁進懷裡,瞿殷珀低頭用實際行動讓耿翎親身體會,他也有溫柔的一面,就看他要不要展現而已。
只見他一向強悍、侵略性十足的雙唇變得像蝴蝶一樣輕盈,在她唇瓣上翩翩起舞,一會兒碰觸、一會兒輕嚯,完全不留痕迹。
而就在耿翎迷惘之際,他又趁隙竄入她的芳腔,以火熱的舌頭挑逗她一起共舞。
耿翎壓根兒就不想響應,無論他有多努力或有多高明,在她心中都只有「惡劣」這兩個字,她絕對不會原諒他!
然而,當她無意中碰到他藏在腰際的小刀,潛藏在內心那股眷戀卻由不得她堅持,她始終無法將他和那位少年分開。
「這把小刀……」她想問他,她送給他的小刀對他來說特殊之外,還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