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回家之後,燭朵夜把在席家所發生的事,詳述一遍給沖菁華聽。

「阿姨,席家給的傭金,你從我的薪水裡扣吧!不要再讓其他的女傭去了。」燭朵夜不想看到再有其他人受害。

「這席家的人,真的這麼過分?」沖菁華愛錢是因為以前的日子苦,有任何賺錢的機會,她都會珍惜,但如果席家真如朵夜所言的那般,席家的錢,她絕不賺。

「我還以為之前那個女傭是吃不了苦,不過,連你都這樣說了,想必席家的人真的很過分。」

朵夜是她帶大的,朵夜絕對是能吃苦,如果不是真遇著惡劣的僱主,朵夜絕不會待不到一天就回來。

「那席玉嫣真的是刁蠻,不但潑我一身濕,連我要走的時候,還把我放在包包里的濕衣服亂丟——」燭朵夜把包包里的衣服拿出來,丟人洗衣機內,再拿出長褲時,看到褲子的口袋凸起,她伸手進去一探,探出一個鑽表來。

一旁的沖菁華也看到了,瞪大了眼問:「朵夜,這表哪來的!?」

「我……我不知道。」燭朵夜一臉納悶。「怎麼會有這個?」

「不會是營總裁送給你的吧!」沖菁華微微一笑。「說不定足他偷偷放在你的口袋裡。」

沖菁華對自己的外甥女有絕對的信心,朵夜長得漂亮,家事精通、廚藝又好,若能遇到有眼光的富家子弟,朵夜要從女傭變鳳凰,定足遲早的事。

「阿姨,這件長褲是我新買的,而且是第一次穿。」燭朵夜心頭陡地湧起不祥的預感。

「那……」沖菁華指著她還拿在手中的鑽表。

「沒有人送我這個呀!」燭朵夜顰著柳眉。

正當兩人對著那隻鑽表冒出許多疑惑之際,兩名警察在燭朵夜的姨丈帶領下,來到了後院。

「什麼事?」沖菁華問著丈夫。

「我也不知道,他們說要找朵夜。」

從兩名警察身後冒出來的席玉嫣,一看到燭朵夜手上拿普的鑽表,立刻怪叫著:「足她,沒錯,就是她,是她偷走我的鑽表,她手上拿的那個鑽表,就是我的。」

面對莫須有的指控,還有警察在現場,燭朵夜慌了一下,收了手,手中的鑽表滑落——

「啊,我的鑽表!」席玉嫣大叫著。

兩名警察走上前來,拿出手銬把燭朵夜銬住。「跟我們回警局去。」

「不,不是我偷的,我沒有偷!阿姨,我沒有、我沒有偷她的鑽表,」燭朵夜回過神來,語氣堅定的喊著。

「阿姨相信你、阿姨絕對相信你!不要抓她,她不會偷人家東西的。」

儘管沖菁華相信朵夜不會做出偷人鑽表的事,但鑽表確實在朵夜手中,最後,朵夜還是被抓到警察局去了。

「怎麼辦?怎麼辦?」沖菁華焦頭爛額,想不出好法子。「我去警察局一趟,你幫我連絡我哥,叫他趕快來。」

交代丈夫事情后,沖菁華拎起皮包,急急忙忙的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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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拘留所待了二攸,燭朵夜窩在角落沉默不語。

席玉嫣一口咬定是她偷了她的鑽表,也不打算私下和解,執意要將她栘送法辦!

細細思量了一夜,她想,席玉嫣一定是在把她的衣服丟向樓梯,在她去撿夾服時,偷偷把鑽表塞人那件長褲的口袋內。

席玉嫣真的是太過分了!

最氣人的是,她明明知道自己是被栽贓的,卻沒有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低垂著頭,她想,阿姨和舅舅現在一定很著急。

不知道營威日從日本回來時,知道這件事,會怎麼看她?他會認定她是女竊賊嗎?會從此不再見她嗎?會鄙視她嗎……

整個晚上,她想最多、在意的,是他對她的看法。

「燭朵夜,你可以走了。」

一道特赦的聲音傳來,她還以為她聽錯了。

緩緩地走出,她在猜,一定是阿姨和舅舅來保她的。

當她搜尋的視線,被一張沒有任何錶情的俊容給吸引住時,她的頭立刻低垂下來——

是他!他不是還在日本嗎!?

他來保她,她的心情錯綜複雜。

雖然她沒做錯事,但在警察局讓他作保,她羞愧的無臉見他。

「走吧!」營威日淡淡的說了一句,轉身就走。

燭朵夜低著頭,跟在他的身後,默默地走出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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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坐上他的車到他的別墅,一路上,兩人默默無語。

她不時地偷瞄他的臉,他的瞼色鐵青,活像好幾天沒睡覺,失眠火氣大。

當車子進入別墅后,她垂著頭,默默的等在二芳。

等他下車,經過她身邊,進入屋內,她才尾隨在他身後,慢慢走入。

他坐進沙發,她忙著玄倒茶給他暍。

當他的利眼緩緩地往上一抬,瞄準她站的方向,她先在他出聲前,鄭重聲明:「我沒有偷席玉嫣的鑽表,絕對沒有!」

營威日瞪著她看。「你沒有!?那鑽表會自己跑到你的手裡去?」

他聽警員說,他們一到她阿姨家,就看到那隻遺失的鑽表在她的手中,當場人贓俱獲。

他費了好大的工夫,才把她保出來的。

燭朵夜深吸了—口氣,她不要他視她為會偷人家東西的小偷。

「我想,那1隻鑽表,是它的主人故意放人我褲子的口袋裡的。」

營威口銳眼一眯。「你是說,席玉嫣自己把價值二、三十萬的鑽表,塞入你的門袋裡!?」

見他擺明了不相信她的說辭,她有些生氣,他還是相信席玉嫣,不相信她燭朵夜的為人?

咬著唇,她把她要離開席家之前,席玉嫣對她做的事,詳述一遍給他聽。

「……我想,她一定是趁我去撿衣服時,故意把那隻鑽表放進我褲子的口袋裡的。」

他暍了一口茶:「精采!你說的真精采!」

「什麼?你以為我是編謊騙你的?」燭朵夜氣呼呼地。「如果你不相信我,為什麼還要去警局保我出來?」

「因為沒有人幫我煮飯。」他涼涼的語氣中,透著一絲怒氣。

他特地提前從日本回來,想著她會在別墅等他,想著她會煮一頓豐盛的佳肴,一解他多日的嘴饞,想著她……想著她的倩影,在屋內四處穿梭,他的心情就會很愉快。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她非但不在家,還要他去警局把她領出來!

他的話,像在她頭上澆了一桶冰水般,讓她的心都涼透了。

原來他只當她是他專屬的煮飯婆,除了煮飯之外,她好像什麼部不是。燭朵夜沮喪的垂著頭。

其實,本來就是這樣,不是嗎?他是僱主,她是女傭,他願意去警局保她出來,她就該感激涕零,對著他膜拜一番了。

那她還不高興什麼?也沒有,只是真的沒有什麼令她可以高興的,而且心口沉甸甸的……

「我這就去煮飯。」這就是她的工作,她懂,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懂。

「等一下。」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茶杯上,聲音沉怒,「你沒忘記你現在是我的專屬女傭吧?」

燭朵夜偷偷瞪他一眼。他非要一直提她足女傭的事嗎?

以前,她從不介意別人提她是女傭一事,反倒以自己是女傭界的翹楚為傲:但自從遇到他,她多麼希望自己不是女傭,至少,在他提到那個「總裁V。S女傭」的論調中,她不會覺得和他的距離好遙遠,心情下會一直盪,盪到沒有終點的谷底里。

「是。」她懶懶的回應。

厲光陡地射向她,他怒道:「那你去席家做什麼?」

這是他最為光火的原因——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她竟然敢去兼差!

「我……」提到這個,她莫名的心虛起來。「我……我是去代班。」

「代班!?誰准你去的?」他站起身來,一步一步朝她逼近。

燭朵夜一步一步退,退到酒值前,再也沒有退路——她化悲憤為力量,哦,不,化心虛為力量?

總之,她抬頭挺胸,對上他的威怒尊容。

「這……這是可以通融的嘛,反正你不在,我……我阿姨那邊又缺人,我這個吃她家米長大的外甥女,去幫幫她,這也是人之常情呀!」

「總之,你就是沒把我放在眼裡。」他欺近她,一張俊容在她眼前擴大。

「我……我……」怎會沒有呢?現在她的眼裡,只看得到他這張帥到讓人不能呼吸的俊臉。

「你是我的女傭,竟然還跑到別人家去當女傭——你不覺得你違反了職業道德嗎?」

「呃……有……有這麼嚴重嗎?」他逼的她好近,讓她快不能呼吸了。

「如果席家要你一直待在那兒當他們的女傭,那你打算要對我如何交代?」

「我說了嘛,我只是去代班而已,因為之前那個女傭跑了,我阿姨一時找不到其他的女傭頂替,所以……」

她已經分不清楚,在兩人之問那道熱氣,是她的呼吸,還是他的?

營威日瞪著她看。「如果你不去代班,就不會被抓到警局去關。」他似在控訴、也似在嘲諷。

「我被抓到警局去關,這和我代不代班沒有關係!」她很確定這一點。「我在我阿姨的女傭經紀公司,幫別的女傭代了好幾次的班,從來也沒有被抓到警局去關的紀錄——這一次,我是被栽贓的。」

「證據呢?」

「沒有。除非那個席玉嫣良心發現,自己把她的壞心掏出來給大家看。」

她想到上次倒便當事件,為哥那麼地為他著想——

既然她已經出來了,是不是就別再追究這件事了,免得讓他為難?

「我只想看你的心!」

他的黑眸深情的凝視著她,幾日不見,這一細看,她的膚色似乎變白了,那晶燦的圓眸更加明亮……

他呼出的熱氣,和她輕吐的氣息,在兩人鼻問環繞。

燭朵夜獃獃望著他。他說,他只想看她的心,那代表什麼意思?是他不相信她說的?還是……

她的腦內一片空白,他的雙眼有著勾魂的魔力,把她的心魂全勾去了……

他低下頭,吻住她的紅唇,多日來對她的思念,全在這一刻確定了——他喜歡她,甚至已經愛上她了!

摟住她的腰,他把她緊緊抱在懷裡,讓她貼在他的心房,擁抱她的真實感,讓他浮躁的心安定下來。

燭朵夜錯愕的感覺這一刻——

前一刻,他不是還在對她吼嗎?怎麼現在,對她又抱又吻的?

只是,這一個吻,吻出她對他的想念,分離幾日,她無時無刻都在想他……

當纏綿的吻歇停了,她羞怯怯地低著頭。

「總裁,我……我……」

「下回小心一點,別又被抓去警察局關了。」他硬聲道。初聽到她被抓去警察局,他的心焦急的不得了。

「我……你相信我,對不對?」她真的看到他眼底有著一抹對她的關心。

「我如果不相信你,為什麼還會去警察局把你保出來?」他哼笑著,笑她傻,回身走回沙發,坐下。

「那你剛才……」她急急跟過去。

「我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他好整以暇的坐著,兩手環胸,優閑的語調中有著讓人不敢侵犯的威嚴。

「呃,沒……沒有。」他是總裁嘛,總裁萬歲、萬萬歲。「我……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會相信我沒偷那隻鑽表?」

燭朵夜突然覺得自己呼吸急促了起來——如果他說「我是因為愛你,所以我相信你」這一類的話,那她一定當場興奮的昏倒給他看!

她覺得全身有些發抖,如果他真說了那樣的話,那她是下是也要告訴他,其實她也很喜歡他、很……很愛他?還是要含蓄一點說,她有一點點喜歡他?或者她應該說……

「我這別墅里,隨便都可以找到一樣比那隻鑽表更值錢的東西——你在這裡當女傭也有一段時日了,別說平常一樣東西都沒掉,我去日本幾天,你有的是機會偷東西,但你沒有,所以你不可能會偷席家的東西。」

他說完原因后,她只失望的輕應了聲:「喔。」

他就非得說出這種非常理智的判斷嗎?

「你……是不是該去煮飯了?」

「煮……好,煮飯,我這就去。」

燭朵夜陰沉著一張臉,大步的走進廚房去。

一回到家,他永遠只想到吃飯,看到她,好像看到他媽一樣,活像一張開眼,就只想喝奶的小嬰兒!

究竟,他吻她的時候都在想什麼?

拿著菜刀,她把高麗菜剖成兩半。改天,她一定要把他的腦袋切開來,看看他的腦袋裡到底都裝些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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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燭朵夜被保了出來,席玉嫣氣騰騰地。

她想,既然營威日會去保燭朵夜出來,就代表他相信燭朵夜,那……那他是不是會把她想成是壞心腸的女人?

「怎麼會呢?」她咬牙切齒。

這件事,沒人能替燭朵夜作證,而且警員在燭朵夜家,當場目睹那隻鑽表是握在燭朵夜的手中——

她當然知道威日哥有辦法把燭朵夜保出來,她想不通的是,為什麼威日哥會那麼相信那個燭朵夜?難不成他愛上燭朵夜了!?

「啊——」

席玉嫣火大的尖叫著。她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隻醜小鴨變成天鵝,也絕下會讓麻雀有變鳳凰的機會。

威日哥身邊的鳳凰,應該是她席玉嫣才對!

這一回整不死燭朵夜,她會再想辦法的。

「玉嫣,你今天怎麼沒去上課?」席天成一進門,馬上倒在沙發上休息。「累死我了,我整夜都沒睡。」

「哥——」

席玉嫣突然吼了一聲,把躺在沙發上的席天成嚇的彈坐起。

「幹嘛,你吃錯藥了?對你哥這麼吼!」

「哥,你不是喜歡那個燭朵夜嗎?」

「喔,她啊,是不錯。不過,你也知道,為了鑽表的事,老爸和老媽吵了一架,老爸說了,既然營總裁出面,這事就別再計較了——對了,老媽氣消了沒?」席天成小聲的問。

「沒事了!」席玉嫣沒好氣的回他。是她見她媽為了鑽表的事,和她爸吵翻天,她迫不得已,只好偷偷的和她媽說那是她故意做的,她媽才沒再提這件事。

「沒事就好!好不容易爸去公司不在家,我可不希望換成媽吼我——」席天成瞪了妹妹一眼。「更不希望你吼我!沒大沒小的!」

「哥,你去追那個燭朵夜好不好?」席玉嫣一時間想不到其他好法子,只能先分散營威日和燭朵夜。

「我去追她?你又不是不知道,媽有多氣她!再說,她偷了你的鑽表……你要我和一個會偷東西的女人交往?雖然她的姿色是不錯……」

「她沒有偷我的鑽表,是我故意那麼做的!」為了促使她哥去追燭朵夜,席玉嫣只好把實情再和她哥說一遍。

聽完妹妹的敘述,席天成口裡嘖嘖道:「沒想到你這麼壞——果然是媽的女兒沒錯!」

「哥!」

「好、好,當我沒說。」席天成喃喃自語著:「我就說嘛,那燭朵夜看起來,不像是會偷人家東西的那種人。」

「哥,你到底要不要追她?」

「追!怎麼不追!可是……」席天成摸摸下巴。「她是營威口看上的女人,我哪敢動她?」

「真是沒用!」

「什麼啊!你這臭丫頭,竟敢看不起你哥我!」席天成咧著嘴嚷,「好,我追定燭朵夜了。工作上,我可能會輸營威日,但追女人,他差我遠了!」

「我會幫你的。」

席天成看自己的妹妹一眼,賊笑著。「你幫我!?是我在幫你才對吧!我追走了燭朵夜,你就有機會更接近營威日了,不是嗎?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嗎?」

「那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掀著嘴角,落了一個冷笑,有了她哥幫忙攪和,要對付燭朵夜,她可輕鬆多了。

席玉嫣轉身上樓,邊走邊想著下一個她要對付燭朵夜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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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VS俏女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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