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凌希顏是女的!」是雷氏企業總部今天最大的新聞。
當一早凌希顏將車駛入停車場,讓警衛檢查證件時,警衛即驚愕地看著車內穿著墨綠絨套裝的凌希顏,不敢置信次問道:「你……你不是男的嗎?」然後消息就一傳十、十傳百地散了開來。甚至有傳言說凌希顏原本就是雷傑的情人,是他特地安插到身邊的,所以這陣子雷傑才不再像以前那樣花心。
凌希顏坐在辦公室中,暗自慶幸她是在頂樓工作,否則被那些眼光看得都快生病了。其實,原先被調上來的趙秘書那種敵意的眼光就已夠她受的了!
「希顏,進來我辦公室一下!」雷傑以他特有的低沉嗓音說道。
刻意迴避了那位女秘書的眼光,凌希顏走進了雷傑的辦公室,坐在雷傑對面的位置。「有事嗎?」
「我們把外頭那個女人調下去好了!」雷傑看著雖然依舊是短髮,但薄施了脂粉更顯得明眸皓齒的希顏說道。
「不可以!我換回女人的裝扮,下面不知道傳得多離譜了。要是你再把趙秘書調下去的話,那鐵定會傳得更難聽。」
「好吧!」雷傑越過辦公桌在希顏額上印了個吻,「你上回不是說要和我談公司花卉費用支出的問題嗎?」
「對!我上回看財務支出時,發現整個雷氏每個月用在買花的金額,最少都百來萬。所以,我想是否可以自己成立花藝公司,省下這筆花費,而且我們還可以和白奇的『九華飯店』談談,能否以連鎖的方式進駐他們的每一間飯店,這樣對我們花藝的知名度會有很大的幫助。」
雷傑沉吟了一下說道:「你倒是很細心。這個建議不錯,目前台灣對於花卉的包裝有點朝日本重視裝飾的趨向,待會兒叫企化經理上來,我們再好好研究一下。」
「我還有一件事想和你談談。」凌希顏眼光中略帶興奮地說,「你對白奇了解多少?」
「你想做什麼?」雷傑將凌希顏扣到自己懷中,老大不高興地說:「你不許對他有興趣!雖然那傢伙生得俊美,可是我的魅力也不比他差啊!」
凌希顏向後半躺在雷傑懷中——一六八的身高在雷傑懷中卻顯得嬌小,她用手摸了摸雷傑的臉,「不害臊哦!我是想知道白奇這個人多一些,為了謝綺的緣故。」
「這倒有趣了!白奇昨天也問到謝綺。」雷傑笑著說,「而你又因為謝綺而問起白奇,莫非……」
凌希顏興奮地拉著雷傑的手,用力地點頭說道:「對!對!對!我昨晚看到謝綺臉上的淤傷,我問她怎麼有?她只說是白奇害的,然後就把話題扯開了。今早我又問她,知道嗎?謝綺有一個毛病就是在重視的人面前說不出謊話。她本來還想隱瞞,硬是賴說那傷和白奇無關,我昨晚聽錯了。結果猜她告訴我什麼……哈!哈!」想到謝綺慌亂中編出的理由,凌希顏笑倒在雷傑的懷中。
「她說什麼啊?瞧你笑的。」
「她說……她說……她在廁所煮飯時,跌倒時撞傷的!」
雷傑張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盯著希顏,然後開始仰頭大笑,「這個謝綺怎麼這麼寶!後來呢?」
「後來,她也知道她的謊話太離譜了,只好告訴我實話。而這個她難以啟口的事實是——白奇吻了她,而她跑走時撞到燈座才淤傷的!」希顏開始述說謝綺現在因工作而與白奇所產生的牽連關係,「所以我才要你告訴我白奇這個人怎麼樣。」
「白奇曾因過失殺人而入少年監獄,出獄后他以很好的成績和我考上同一所高中,並且加入『運海幫』受到幫主的賞識,所以後來才會成為『運海幫』的幫主。在接手『運海幫』之後,他開始改變『運海幫』的本質,用他的生意手腕成立了全影娛樂及『九華飯店』連鎖事業。」雷傑說道,眼中閃著對白奇的讚賞,「自信加上些許的自傲是他給人的感覺,雖然他的身份和背景使他有些憤世嫉俗。但白奇說的話絕不會吞回去,因此他如果表示對謝綺有意,那就是說他一定會得到她!」
「好狂妄的口氣!」凌希顏聽完后,表情黯然了下來。雷傑的特製和白奇一樣——自信加上自傲,而且雷傑在女人方面的名聲是眾所皆知的,那雷傑也和白奇一樣是以「得到」為愛情的標準嗎?得到之後呢?
「怎麼了?」雷傑抬起了希顏的臉,用拇指撫過她細滑如絲的皮膚,「你擔心他們嗎?說真的,這是我第一次聽到白奇公開地表達對女人的興趣,他身旁雖有不少女人,但他一向冰塊般的不愛理人。不過我想他這次和我一樣,都找到了自己一輩子的女人了。」
「你是嗎?」凌希顏低聲問。
「你是什麼意思?」雷傑強迫希顏的眼與自己相望,「我的心意你還不清楚嗎?我從來就當你是我一輩子的女人,你卻懷疑我!」這讓他的心撕裂般疼!希顏仍坐在原地,一動也沒動地僵直了全身,珠串般的晶亮淚水自她神傷的眼眸中無聲地滑落。她緊閉著雙唇,暗自壓抑著傷心,卻更讓雷傑心頭萬分不舍,他低喊了一聲,狂風般地擁住了希顏顫動的身子。
「為什麼這樣折磨我!折磨你自己!」
「我害怕!」凌希顏終於開口說出了自己的恐懼,「我害怕自己會因太愛你而遮掩住事情的真相,我不要自己對你而言只是一場遊戲。」
「再說一次!」雷傑緊張地摟住希顏的腰,托住她的後腦讓她的臉完全無所遁形地展露在他的面前。希顏終於又說出她愛他了!天啊!這是他等待了多久的一句話。自從日本那一夜后,從來就只有他在耳鬢廝磨時對她不斷地單向表示心意。
看著雷傑激動的表情,凌希顏掩住了口,她剛才說了什麼啊?她怎麼能再次把自己完全地袒露在雷傑的面前呢?
雷傑用著前所未有的細膩吻著希顏,誘惑地在她意亂情迷時溫柔地說:「說你愛我。」
「我愛你。」
聽到希顏的話,雷傑將她的手拉到自己跳動的心口說道:「它早就是你的了,永遠不要懷疑!我愛你。」
靠在雷傑的胸膛上,凌希顏想著——雷傑的懷抱是那麼地令人安心,在這溫暖中她不想離去。而在方才痛苦的掙扎中、雷傑憤怒而動情地舉動中,她已決定這就是她一生的歸依了,她只希望自己不要獨佔欲過強而抹煞了雷傑的愛及完整的自己。
「雷先生,司機在樓下等你了。你十點半要趕到世貿廣場。」趙秘書自對講機中傳來的聲音打破了室內風雨過後的靜謐。
用衣袖小心地為希顏拭去了淚痕,雷傑擁著她說:「走吧!參加會議去了。老婆。」滿意地看著希顏乍紅的兩頰。
在車子的行進中,凌希顏忙著雷傑幫雷傑整理文件。忽然她不斷地自後照鏡中看到一輛機車跟著他們,時快時慢地尾隨著。她正打算拿起車內的行動電話時,電話先響了起來。
「喂!凌小姐,我是劉明一。」劉明一是白奇派來的保鏢,此時正跟在他們後頭。「有一輛摩托車從上一個路口起就開始跟蹤我們。」
「我看見了。是『青龍幫』的人嗎?」凌希顏臉色凝重地說。
「無法確定。可是派機車騎士出來突擊的確是『青龍幫』的慣用手法。」
「劉明一,你能不能……」凌希顏話未說完,卻見摩托車已加速沖了過來,即使知道雷傑的車有防彈設施,凌希顏仍是迅速地壓低了雷傑的身子,「趴下別動!」
然後,凌希顏要司機快速地坐到駕駛座旁的座位,而她則在司機離座、車子尚未偏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自後座滑入駕駛座中。此時,掌控了車子的凌希顏將車開向最左側的車道,讓左邊道路分隔的護攔成功地防護了坐在車子左側的雷傑。然後她拿起未掛斷的電話說道:「麻煩你掩護我。」
於是,劉明一駕駛的白色小車開始切入凌希顏右側的車道,並開始追撞摩托車。倏然,摩托車上的騎士身體側傾緊跟於車后,拿出手槍射擊雷傑的車,在連開了數槍之後加速往前鑽入其他車陣中,消失在轉角的道路中。
「希顏,你沒事吧?」雷傑擔心的聲音自後座傳來。
「我沒事,只的歹徒跑了!騎摩托車就是逃走容易!」凌希顏認真而懊惱地說,「我想你最好叫白奇到你家來,我有事和他討論。」
「從彈孔看來,這是點二二左輪手槍。」白奇對希顏說道。
「而且他們的目的在於恐嚇而不是傷人!」凌希顏簡單而凝重地說。
「何以下此結論?」雷傑好奇地問。
「如果是專業殺手不會開這麼多次槍,也不會用這種威力有限的迷你左輪。再說他們若要殺害你,應該找個更偏僻的地點而不是車流量較大的地方。」凌希顏認真地分析。
「希顏說得沒錯。在車流量大的地方殺人,目擊者太多。」白奇稱讚地看著希顏,「老雷,希顏讓給我好了。我有意成立個保全公司她是一流人才!」
「想都別想!」雷傑心有餘悸地抱著希顏,他不要希顏有任何危險,「我只要想到希顏在那種環境下,我就冒冷汗!白奇,關於『青龍幫』的事進展如何?我不要今天的事再發生了。」
「想不到你也會被扣得死死的!」衛洋平看著雷傑打趣地說,「當初我追妮妮時,還笑我沒事自討苦吃哦!」
「我現在正式向你道歉,可以了吧!我現在知道為什麼你把妮妮當寶一樣,希望隨身攜帶了。」雷傑抱緊了懷中的希顏,「洋平,你別再岔開話了。白奇,我剛問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
「這事就算你沒交代,我也會去辦的!我已經和華虎聯絡上了,他願意出面和『青龍幫』老大談。不過,可能還要一段時間。說真的。要不是『青龍幫』老大和我是宿仇,我去說可能會更複雜,我也不想去麻煩華虎。」白奇的眼中出現一絲對「青龍幫」老大厭惡的光芒,「算你命大!他剛出獄,還不敢太招搖惹事,所以只是嚇唬一下,要你小心點!」
「華虎?」凌希顏發出疑問,「是那個已隱退好多年的華虎嗎?」
幾乎所有黑白道上的人都知道華虎——一個遙控東南亞最大幫派的冷酷男子,但卻在年前妻子被殺后,銷聲匿跡。但其威名仍在,道上兄弟都得賣他的帳。凌希顏沒想到白奇竟會請到華虎!
白奇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只是好奇地看著雷傑明顯保護希顏的神情。雷傑那麼討厭有保鏢的人,方才在電話中甚至要他多撥些人保護他們,因為他不希望希顏再遭遇一絲一毫的危險,看來這個小子真愛極了希顏了!
「哇!討論這麼久了,難怪我的肚子咕嚕咕嚕叫!」衛洋平看著表,突然大叫出聲。
「我去做飯,你們坐一下。」凌希顏起身向廚房走去。
「這個希顏真是不錯!會保護你還會做菜。嘖!這種老婆哪裡找哦!如果有人再不趕快套牢她的話,我想她很快就會被搶走了。可能白奇第一個就愛上她了!」
「你閉嘴,洋平。我可不想和雷傑反目成仇,這傢伙是個大醋桶。」白奇說道,同時笑看著雷傑說:「什麼時候結婚?」
雷傑煩惱地說:「我每次一提到結婚,她就顧左右而言它地轉移話題。我又不敢逼她,怕把她逼走了。」
「奇怪!奇怪!」衛洋平看著在廚房忙碌的希顏,不斷地搖頭說道:「誰都看得出來你們彼此相愛,她為什麼不願嫁給你呢?」
「我真的不知道。」
就在三個男人斷斷續續的討論中,凌希顏已在廚房俐落地準備好了午餐,「吃飯了!」
走入餐廳,衛洋平和白奇對桌上的炒芥藍菜、烤檸檬魚、紅燒排骨、香菇雞湯,發出驚嘆聲。
精於吃道的衛洋平說道:「如果這些菜吃起來、看起來和聞起來一樣好吃的話,那希顏就可以開餐廳了。」
帶著得意的笑容,仿若這一桌子菜是自己煮出來的雷傑,驕傲地說:「此種食物只屬天上有!」
「你少老王賣瓜了。」凌希顏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白奇和衛洋平,「我只是對這些湯湯水水的有興趣,談不上好或壞。」
「天啊!」就在白奇和衛洋平送菜入口后,這個字眼就不斷地被說出口,而幾大盤的菜肴也在頃刻間被橫掃一空。
雷傑在忙著搶菜的當頭,轉頭看了下希顏,望見凌希顏靦腆而滿足的絕美微笑后,竟忘了自己的筷子仍舉在半空中,只是痴痴地盯著希顏,盯著她那清靈的眼、嬌艷的唇。
「傻子!」在雷傑大膽而露骨的注視中,希顏臉紅地低下了頭說道。想著自從她認識雷傑后,臉紅才次數大概超過她以前二十四年的總和。可是心中被深愛著的喜悅,卻是無盡的甜美。為了掩飾羞澀,她夾了一塊魚到雷傑碗中,「吃飯啊!」
「我也要!」白奇和衛洋平一同舉起了碗伸到希顏面前,玩笑似地說。
「走開!沒你們的份!」雷傑用手拉過了凌希顏的手,不讓她夾菜給其他兩人,而後順勢將希顏擁入懷。
凌希顏原先還想推拒,但在雷傑堅持及他的胸膛傳來的溫暖下,放棄了掙扎。
「這傢伙真的是醋桶!」衛洋平張大了眼看著雷傑這前所未見的一面,「以後他可能還會吃小孩的醋!」
為了避免話題老圍繞在他們兩人身上,凌希顏開口好奇地問道:「白奇,你和謝綺怎麼樣了?」
白奇優雅的側臉浮出一絲笑意,打破了他臉上慣有的倨傲神情,「我打算每天到公司纏她!」
「你也有這一天!活該!」衛洋平在一旁看著一向表情譏諷且不願付出的白奇笑道。
想到謝綺那種嬌憨的樣子,白奇向希顏問道:「雷傑未來的老婆,你要不要提供點意見給我。」
凌希顏靦腆地笑了笑,瞪了下得意的雷傑才開口說道:「你得先告訴我,你對謝綺的感覺,否則我不會給你任何了解她的機會。」
「雖然我不像雷傑以前那麼風流,但我承認身旁的女人也沒斷過。」白奇邊說邊好笑地看著對自己齜牙咧嘴的雷傑,「對於謝綺,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我只知道我想獨佔她,不許別人擁有她。」
凌希顏閉上了嘴不說話,她不知道白奇這算什麼回答。自己該幫他嗎?凌希顏的直覺告訴她白奇很在乎謝綺,否則他不會在提到謝綺的時候,口氣那麼堅定又溫柔。她輕咳了兩聲說道:「謝綺最喜歡早晨了,她一起床就心情愉快。她的座右銘就是《清秀佳人》女主角所說的——今天是新而美好的一天,還沒有任何『失敗』——所以你可以試著在早晨等她。」
「起床心情好,希望我很快就能自己發現。」
在白奇的雙關語及雷傑、衛洋平了解的笑容中,凌希顏給了這群男人一個大白眼,而後接著說:「還有,她肚子一餓就會發脾氣,所以一定要餵飽她!」
還來不及仔細看那三個大男人努力憋住笑意是表情,凌希顏跑到對講機旁接起了電話,「謝綺來了!」
不一會,謝綺清脆的聲音自門外響起。她在進門后望見室內的人時,臉上的表情由方才的快樂轉為訝異,然後是生氣。最後,她一轉身又走了出去,「再見!」
看著白奇不敢置信的臉,衛洋平、雷傑和凌希顏開始大笑。凌希顏拍了拍白奇的肩膀說:「快去追啊!記得帶她去吃飯!」
在槍擊事件過後第二天,雷平國和凌勛就到了公司。看到恢復女裝的凌希顏和溫柔殷勤的雷傑,這另個老人心中就大略有了底——這兩個孩子戀愛了!對於這種轉變,雷平國欣喜若狂,隨時想開口談婚事,而凌勛卻只是皺著眉。他雖然欣賞雷傑,但不知道雷傑對希顏有多認真。
在詢問完「青龍幫」的事件及處理方式后,未待雷平國開口,凌勛就口氣不高興地說:「希顏,你怎麼換回女裝了?還有,你和小雷是怎麼回事?」
凌希顏方張了口,雷傑即走到凌勛的面前,認真而誠懇地說:「凌叔,我想請您把希顏嫁給我。」
凌勛轉頭看著眼中既期待又擔心的希顏,說道:「你的過往太令人無法信任了!」
「凌叔,我過去的荒唐是在沒有遇見希顏之前。現在我有了希顏,她就是我未來的唯一。我只能用我最誠懇的心向您保證,我會照顧她一輩子、愛她一輩子!」
「凌勛,我相信雷傑是認真的,他就給他一次機會吧!」一旁的雷平國幫腔道。他的兒子好不容易要定下來了,他當然要出些力。
「希顏,你自己的意思呢?」凌勛看著沉默無語的女兒說道。他想了解希顏是否是真心愛雷傑。
「我想婚姻本身就是一場冒險,但彼此的信賴度越大,成功的機率就越高。只要雷傑之前的行為不對我們日後的生活有所影響,而他……」凌希顏看了一眼正專心望著自己的雷傑,「而他也願意自此之後只守著我一人,信守婚姻的誓約,那麼我願意和雷傑在一起。」
「我當然會只守著你一個人,我……」雷傑的話被內線電話所打斷,他走過去拿起話筒,「什麼事?」
「衛洋平先生一線,他說有急事。」
「恩!洋平,什麼事這麼急?」雷傑按下了一線的鈕。
「你快打開電視,事情不好了!看完電視后,我和白奇再過去找你。」衛洋平急促地說完便掛掉電話。
雷傑一頭露水地拿起遙控器,對著室內的其他人說道:「洋平叫我看電視,說有大事發生。」
而就在電視熒幕亮起的一剎那,所有人都如石膏般地立於原地,無法動彈!
「雷傑是我孩子的父親,他要負責!」熒幕上一個身穿緊身衣褲,小腹仍看不出懷孕痕迹的女人,坐在記者會中的主位說道。那個女子正是曾與雷傑有個親密關係的華莉莎!
攝影機將鏡頭拉近,照在華莉莎有些虛假的表情上,她有些惺惺作態地說:「我愛雷傑!我不計較名份,只要雷傑願意承認這個孩子,我就心滿意足了。」
雷傑甩掉了遙控器,「哐」的一聲,震醒了在座的每個人。凌希顏自喉中發出小動物受傷似的嗚咽聲,逃離了沙發,往電梯方向衝去。
「希顏,你聽我說!」雷傑捉住了希顏的手臂,他不能讓她就這樣離開。
凌希顏轉身以手格開了雷傑,閃身進入電梯。雷傑想沖入電梯中,卻被她的側踢趕了出來。他暴怒地捶著大理石的牆壁,「該死!該死!該死!」
「這就是你要照顧希顏一輩子的證明嗎?」凌勛自鼻孔中不滿意地哼出聲來,看到女兒受到了傷害,激動的情緒使他握緊拳頭,壓抑自己打人的衝動。他不屑地說:「我不會把希顏交給你的。」
「這一定是誤會,我相信一定是那個女的想騙財。雷傑,告訴我們那個孩子不是你的!」雷平國拉住了想往外走的凌勛,試著打圓場。
雷傑垂下了雙肩,抱住了自己的頭,痛苦地說:「對不起!凌叔。孩子有可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