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節 猥瑣與偉大（五）

高天神城下，武田信玄本陣。

「昌胤，介紹介紹高天神城把。」武田信玄手拿太極團扇，坐在行軍馬紮上，望著兩旁的武田家將領。為了鍛煉自己的接班人武田義信，這次武田信玄沒有帶什麼人來。

左邊一排第一個，就是自己的四子武田勝賴，這個可是作為武田義信的大將來培養的。武田勝賴後面坐的是馬場信房、真田信綱和真田昌信兄弟。

右邊一排第一個，坐的是內藤昌豐，基本上和馬場信房一起擔任了山本堪助之前的角色。再往後是原昌胤、小山田信茂、保科正俊、武田信豐。

「高天山城，築於小笠山的山脊要害之處。小笠山高346米，其山脊向南延伸出許多分支，最南部距海（遠州灘）僅2～3公里。從高天神城可以看見海所以無法從海路突襲。現在高天神城中，有織田家5ooo足輕，隸屬壬生信嵐。」

「父親，直接攻城不就好了？」武田勝賴想都沒想就說了出來。

「勝賴啊，如果高天神城很好攻打的話，我們就不會在這裡開戰前會議了。」武田信玄慈愛的說道，搞的馬場信房等人很是害怕。

武田勝賴不再說話，但是臉上明顯的不服氣。

「主公，這次我們已經得到駿府城了，東海道畢竟不是本家的主攻方向啊。」內藤昌豐說道。

「主公，北條家和上杉家現在都有不穩的情況，義信少主可能應付不來。」馬場信房也是說道。

「呵呵，只要打下高天神城，武田家就無後顧之憂，何懼北條上杉？」武田信玄搖搖團扇，不贊成兩個謀士的想法。

再次搖一搖手中團扇，武田信玄環顧左右，但是沒人說話。嘆口氣，武田信玄抬起頭來，仰望著夜空。他太懷念他的軍事山本堪助和弟弟武田信繁了，如果他們兩人健在的話，武田家怎麼可能是現在這個狀況。

「今夜大家打起精神，提防織田家的人夜襲。明天開始攻城。」武田信玄說完，解散了眾人。

「信房，你留一下。」武田信玄望著天，語氣略顯茫然。

「是！」馬場信房堅定的回答。

眾人走後，武田信玄和馬場信房緩緩的在軍營里漫步。武田家的足輕訓練良好，素質很高，見到自己的主帥，也沒有多大反應，只是敬禮之後，仍然各干各的。

武田信玄走到了赤備的馬前，撫摸著這些大傢伙，嘴角慢慢露出笑意。這可是他武田信玄的王牌，即使在川中島會戰中，赤備騎兵也是大放異彩。如果沒有他們，自己可能就會不來了吧。

「信房，你對壬生信嵐有什麼看法嗎？」武田信玄仍然撫摸著馬匹，沒有回頭。

「……壬生信嵐，就像風雲兒一樣，出現的太過燦爛了。」馬場信房皺著眉頭，「但是他確實有很強的本領。計定東海道三城，這不是普通人憑藉運氣就可以得到的功勛啊。」

「沒錯，不僅僅是奪取三城，而是將有限的兵力合理的分配，妥善的安排，再默契的協調，這才讓他沒有費太大的兵力就奪取了三城。自始至終，沒有向織田本家借過一個足輕。」武田信玄靠在馬背上，右手拿著團扇輕輕扇著，左手在不斷地捋這馬的鬃毛。

「主公，加藤段藏傳來消息，壬生信嵐是織田信長的妹夫，在高天神城裡，有他的兩個夫人：阿愛，還有織田市！」馬場信房心裡有些激動。

「呵呵，不用想了。」武田信玄搖搖頭，「他既然敢把織田市接到高天神城，就是要讓足輕知道，他壬生信嵐要和城池共存亡。織田市這個砝碼，不可能的。」說完，一翻身跳上了馬背，看的一旁馬場信房心驚膽戰。

「走，信房，和我去看看高天神城。」武田信玄控制著座下馬，臉上帶起了已經消逝的豪氣。

「……是！」馬場信房還想說什麼，但是他放棄了。自從山本堪助和武田信繁去世，他的主公就再沒有露出過這種表情了。為了武田家的未來，他決定冒一次險。

兩人騎馬走出營地，沿途跟內藤昌豐等人說明一下，結果內藤昌豐死活不同意，除非他也去。就這樣，武田家的家主武田信玄，和他現在的兩個謀士馬場信房、內藤昌豐並騎走出了武田大營。

高天神城中，評議間內，眾人靜靜的坐著。

「酒井大人，一切準備妥當了？」我詢問著酒井忠次。

「主公，您真的要……」酒井忠次緊皺眉頭，神色肅穆。

「放心吧，沒問題的。」我擺了擺手中的摺扇，從座上站起，回頭拍了拍蘭丸的肩膀，蘭丸則是抱著太刀，一絲不苟的盯著我，渾然不覺我在拍她。

「好了好了。愛和阿市都同意了，你們怎麼這麼矯情？」不耐煩的來回踱了兩部，我點了點前面的人。

「你，你，還有你，跟我走。守綱，正成，你們和酒井大人一起守護高天神城。」說完，不管別人怎麼看我，走了出門。

剛要出門，現身後少了什麼，回頭再次說道：「蘭丸，想什麼呢？快過來啊。」

蘭丸啊了一聲，噔噔跑了過來，小臉紅撲撲的，但是兩隻握著太刀的手都在顫，有著明顯用力過度的慘白色。

嘆口氣，走到蘭丸身旁，把她抱了起來。說實話，13歲的小姑娘了，但是蘭丸很輕，太單薄了。

猛然反應過來的蘭丸，掙扎這要下來，她已經是知道害羞的年紀了啊。放下蘭丸，摸摸她的頭，柔順的短特別舒服。

一眾家臣已經習慣了，森蘭丸，已經被我內定了，再說她也確實學了不少東西，真的上了戰場還是有很大用處的，最起碼比我有用多了。

聽小愛跟我說，自從那次桶狹間之戰後，蘭丸每天都要練習太刀。太刀，一般男性用起來都比較麻煩，但是教蘭丸太刀的人卻看出來，蘭丸在太刀上的造詣一定會非常之大。因為蘭丸的每一刀，都是用身體使勁，而不是用雙臂。現在已經可以勉強和前田慶次打個1o招左右了。

身後跟著前田慶次、島清興、可兒才藏還有蘭丸，我一揮長袍，向外走去。

「走了，跟我去會會武田信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