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次日,高典蓉在倉庫點貨,因為剛進了半個貨櫃的鞋,下午又要立刻上架,必須有人清點,她反正沒事,就自願留下來點貨,耳根子落得清靜。
自從調到倉儲課之後,她天天叫便當,再也沒有去過員工餐廳,雖然外面便當的價格比員工餐廳貴了一些,但至少沒有一些碎嘴的女人在背後說閑話。
老樣子,高典蓉只要一工作,就會進入渾然忘我的狀態,別說薛恭謙,就算一隻老鼠從她身邊走過,她可能都不會發現。
「嗨。」偏偏他喜歡玩貓捉老鼠,老是老是喜歡無聲無息突然跑出來嚇人。
「啊!」她大叫。「你嚇到我了!」
高典蓉極力安撫快跳出胸口的心臟,終於明白何謂「人嚇人,嚇死人」,簡直太可怕了。
「抱歉。」他沒相到她會這麼專心,連他的腳步聲都沒聽見。
「下次別再這樣。」她還有年長的母親和年少的弟弟要照顧,不想因為心臟麻痹而亡。
「好。」他會改進。「你今天又沒到員工餐廳吃飯。」
「唔.....」該死,他注意到了?「我因為還無法適應新的工作,每天中午都要加班,所以暫時吃便當。」她隨便找個藉口。
「沒有他陪我一起吃飯,我覺得好寂寞,根本吃不下飯。」他凝視高典蓉的臉,總覺得一日沒見到她如隔三秋,想念得緊。
「你不要開玩笑。」他無意間透露的訊息讓她心跳加快,但她仍勉強自己把它當成玩笑話,不許自己想太多。
「只有你會認為我是開玩笑,其他人都不會這麼想。」事實上他們覺得他瘋了,只是沒膽當著他的面說出口,大家心照不宣。
她寧願他講冷笑話,也不要他講這麼露骨的話,讓她難以回答。薛恭謙環看倉庫四周,猜想她每天在這裡面打轉的時間,恐怕多過到外面透氣,於是不免抱怨。
「我年我乾脆把辦公室搬到這邊來算了。」空間這麼大,想放幾張桌子都沒問題,嗯,就這麼決定。
「你別鬧了,這一點都不好笑。」午休時間不休息,跑到這裡來找她麻煩,他也真夠無聊。
「我沒有胡鬧,也不是跟你開玩笑,我是真的想把辦公室搬來這裡。」他嚴肅地回道。
「為什麼?」她似乎越來越難壓抑自己的心跳。「你幹嘛要的辦公室搬來倉庫?」
「你還不懂嗎?」真想撬開她的腦袋,看裡面是不是裝漿糊。「你不在我身邊,我就是會莫名感到空虛,不曉得如何過日子。」
這已經接近告白,高典蓉如果再聽不懂未免太遲鈍。
在感情方面,高典蓉也許不是敏銳的人,但也不至於遲鈍到聽不懂他的告白。
只是她沒資格,她沒資格接受他的愛,也沒資格喜歡他,他是天之驕子,「傑出集團」未來的接班人,她卻是一個學歷只有高中的平凡女子,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不速配。
「我正想建議你改善倉庫內部的動線,很多地方都沒有經過規劃,貨物放得很亂,經常要上架了還找不到貨。」
人家明明是拐個彎跟她表白,她硬是有辦法扯到工作,薛恭謙凝視她許久,久到高典蓉以為他這輩子不打算放過她,他才緩緩微笑嘲弄說道。
「你儘管逃避好了。」無論她想逃到哪裡,他都奉陪,看誰比較有耐心。
高典蓉表面上假裝聽不懂,其實心跳得歷害,擔心他真的會繼續跟她糾纏下去,她沒有把握每一次都能拒絕或推託。
「差點忘了告訴你,我已經讓典文來公司實習,做的還是你過去的工作。採購助理。」
「什麼?」高典蓉難以置信地看著薛恭謙,以為他瘋了。「典文還在念書,你怎麼可以讓他工作?」
「我知道他還在念書。」薛恭謙輕鬆人答道。「所以我讓他下課以後再過來,由我親自教他。就當是工讀生....唔,很高級的工讀生,因為直接隸屬於老闆。
「你沒有權力這麼做。」高典蓉暴怒。「典文年紀還小,他還有功課--」
「你才沒有權力決定典文該怎麼生活。」他打斷她的話,認為她管太多了。「他已經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也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並不若你想像中那麼無知。」
他可許年少輕狂,難以管束,但不笨,他知道自己的興趣不在課業上,想趁早將精力轉移到打架以外的事物上,他只是提供他一個發泄精力的正當管道,說起來她還應該感謝他。
「我...」高典蓉無言,對於青少年的心理,她還真的是個大外行。
「所以我說,你一點都不了解你弟弟。」薛恭謙訓高典蓉。「他這個年紀的男生,最不需要的就是說教,他有自己的想法,而你最好尊重這些想法--」
「典文根本什麼都不懂。」成天只會打架鬧事。
「就是因為這樣,你才無法跟他溝通。」薛恭謙嘆氣。「你太自以為是了,小蓉。你以為自己能夠承擔一切責任,但是你有沒有想過,自己不是三頭六臂,有些事情必須懂得放手。」
對對對,他說的這些道理她都懂,但他沒有兄弟姊妹,不知道手足之情是很難割捨的,她沒有辦法不為她弟弟操心。
「總之,隨便你。」死腦筋,他放棄說服。「無論你喜不喜歡,典文都一定會來公司上班。」
卑鄙的男人,竟然敢先斬後奏,昨天讓他陪同去警察局基本上就是大錯誤,雖然他的確幫了她不少忙。
「我先警告你,最好別潑他冷水。」他提醒高典蓉。「典文對於能夠來公司實習這件事一直很興奮,除非你想鬧家庭革命,不然最好把嘴巴閉緊。」
「你這個人真是---」壞蛋!
「還有,如果以後你想找你弟弟,就來採購課,不過千萬要記住下班后才過來,省得白跑一趟。」
薛恭謙完全掐住高典蓉的脖子,昨天她弟弟打架被送到警察局的事情,她根本不敢讓她母親知道,萬一再因為這件事鬧家庭革命,那麼過去所有隱瞞的事情都會一併爆發。她母親的病情會因此而加重,她弟弟會跟她鬧情緒,到時候她就算有三頭六臂也擺不平。
「我走了。」他得意的笑容真氣人。「我會把你對倉庫動線的建議,轉達給倉儲課長知道。」臨走前他還擺她一道,氣得她牙痒痒的。
「不.送!」她朝他的背影做鬼臉,他其實有看到假裝不知道,心情好得要命。對嘛,就是要這樣,他們本來就註定要在一起鬥嘴,她把自己下放到這個邊疆地帶做什麼?無聊!
薛恭謙一路吹口哨回到辦公室,沿途嚇壞了不少人。這也難怪,他一下子發脾氣,一下子哈哈大笑,難怪大家都想幫他請心理醫生。
可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非得跟典文問清楚不可!
高典蓉不顧薛恭謙的警告,執意等下班后找高典文問清事情的來龍去脈,順便勸他打消來公司實習的念頭。
同一時間,有位長相清秀的年輕男子,到高典蓉原先租屋的地方,打探有關他們的消息,卻得到這樣的答案。
「他們搬去市區已經有好幾個月了,早餐店也收了快半年。」
年輕男子錯愕的表情和轉白的臉色,跟他後上的紅色水果禮盒成強烈反比。
「不好意思幫不上忙,你可以問問看附近的鄰居,也許會有人跟他們有聯絡。」
年輕男子跟對方道謝以後,茫然地向後退了好幾步,仰頭看頭上的招牌,已經從先前的早餐店換成汽車零件批發店。
年輕男子佇立在原地,怎麼也想不到,才相隔一年的時間就已經人事全非,一年前他就應該來拜訪的。
原來,年輕男子少年時期曾受到高典蓉母親的照顧,在她店裡吃了長達兩年的免費早餐,長大後有點成就,想回來向高典蓉的母親致謝,順便看看高典蓉,說穿了就是暗戀。
「請問你是....」隔壁的歐巴桑看他不知所措地站在招牌下,於是好前去關心。
「我來拜訪高媽媽,但是他們已經搬家。」年輕男子連忙跟歐巴桑。「如果您有他們在市區的地址,能不能給我?」
結果年輕男子很順利地拿到高典蓉家的新地址。
鈴~~~
總算下班了。
迅速將卡片插進打卡鐘,這是高典蓉調到倉儲課後第一次準時下班,通常她都會晚個十分鐘才走。
讓她急著走人的原因,不消說一定是她那天才弟弟,他彷彿打完底,成天惹事就算了,還跟她最想逃避的人搭上線,擺明了就是想扯她後腿。
由於高典文就讀的學校就在賣場的附近,騎車只需要三分鐘,就算走路也不會超過十分鐘,因此她判斷她弟弟應該已經過來。
她像做賊一樣地回到採購課,很怕被老同事逮到會問東問西,天曉得她根本不知道怎麼回答。
所幸,辦公室里沒有半個人,大家全下班了,她可以進到裡面慢慢等。太好了。
高典蓉推開門,走到自己過去的位子坐下,桌上的擺設,跟她調走時並無二致。看樣子這張桌子還沒有找到新主人,按照薛恭謙的說法,他有意讓她弟弟坐這個位子,她不是嫉妒,但是她弟弟明明還小,才高二怎麼擔任採購助理?搞不懂薛恭謙的想法.....
「找人嗎?」薛恭謙遠遠就看見高典蓉鬼鬼祟祟地在採購課的門口徘徊,便判斷她一定是來找她弟弟。
高典蓉嚇一跳,他不知道悄悄觀察她多久,這會兒正靠在門框上,雙手抱胸斜睨著她,模樣非常帥氣。
她偷偷做了一個深呼吸,命令自己不準心跳加快,不準看見他就想逃,要冷靜面對。
相反地,薛恭謙卻一心想著該怎麼逼她承認,她其實對他有感覺。也想告訴高典蓉,任何時候每當他看見她,都只想抱她,以至於像個傻瓜,心情隨她的喜怒哀樂起伏,無論他再怎麼克制自己,都壓抑不了那股愛她的衝動,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強烈。
「我、我來找典文。」她睜大眼看他朝她走來,感覺壓迫感好重。「你不是說他放學以後會過來,處么沒看見人?」
「我忘了通知你,典文今天學校有事,不過來了。」他聳肩。
「他學校有事....有什麼事?典文怎麼沒有告訴我?」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弟弟又和人打架。
「你太緊張了。」薛恭謙見狀搖頭,「難怪典文會喘不過氣,換成我是你弟弟也會覺得壓力很重。」成天被人盯著,過度關懷,連思想都不自由。
「典文到底都跟你說了些什麼?」她滿臉通紅地看他在她的桌沿坐下,無論或坐或站,他都那麼帥。
「他跟我說了什麼,有那麼重要嗎?」他雙眼帶電凝睇她,超強的電力,幾乎把她電昏。
「其實也還好啦!」她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她怕弟弟說她壞話。「我只是想知道,他都跟你說了些什麼,如此而已。」
是喔,真的有這麼單純?
高典蓉尷尬的表情,可愛到讓他想低頭親她一下,但是再等等,還不到時候。
「典文都說了些什麼啊?嗯,讓我想想。」他故作神秘。
隨著他刻意營造出來的神秘感,時間退到昨天他和高典文交頭接耳的那一幕。當時他們剛比完鬥牛賽,高典蓉因為沒有留下來的必要而先行回公司上班,兩個年紀相差有一段距離的男人,正好趁這個時候開誠佈公,掏心掏肺來個Men'stalk.其中大部分都是薛恭謙在請教高典文問題。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追你姊姊,她人個性那麼好強,好像無論我怎麼獻殷勤,都會碰一鼻子灰。」既然是Men'stslk,薛恭謙理所當然敞開心胸,什麼心事都告訴高典文。
「我姊確實就是那個樣子,自尊心強得要命。」高典文邊聽邊點頭,很贊同薛恭謙的話,他姊姊確實不好搞。
「唉!」看來每個人都吃過她的苦頭,不喜歡她的人就算了,就當純粹欣賞。喜歡她的人--如他就倒大楣,不曉得怎麼表現愛才恰當。
「不過,也不是不可能。」不用這麼悲觀。
「哦?」薛恭謙在一旁等待大師指示,而根據高典文大師的說法,他姊其實很好追。
「這話怎麼說?」她很好追,他們指的是同一個人嗎?「每次我靠得越近,她就逃得更遠,最後索性逃到南極。」--倉儲課。
「那你就想辦法把她固定住,讓她跑不了。」這很困難嗎,幹嘛那煩惱?
「要怎麼固定住?」難以理解。
高典文聞言嘿嘿地笑,用手肘拐薛恭謙。
「薛大哥,不是我要泄你的氣,你看起來好像對任何事情都有一套,在愛情方面其實還是只菜鳥,這點跟我老姊一樣,所以說你們真是相配。」高典文半褒半貶,薛恭謙卻是聽得心服口服,尤其是後面那三句,聽起來特別順耳,無論如何知道意中人沒有太多戀愛經驗,總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你還沒有告訴我,怎麼固定好你姊,」這才是他迫切需要知道的事。
「你真笨耶,薛大哥。」高典文呿道。「像我姊這種女孩,表面上高不可攀,倔強又不懂得妥協.....」
嗯嗯嗯,分析得真好,果然是有練過的。
「實際上,你只要強迫她認同內心對你的愛,就OK了。」
是啊,只要強迫她承認她也喜歡他--
「不對。」差點被他唬哢過去。「我要怎麼強迫她--認同內心對我的愛?」還真饒舌。
「強勢!強勢!薛大哥。」高典文翻白眼。「男女之間的攻防戰,只有下定決心的一方才是羸家,你必須拿出男人的氣魄壓制我姊。」
聽起來是很有道理,但他懷疑事情有這麼順利。
「萬一你姊賞我一巴掌怎麼辦?」這是極可能發生的事。「說不定你姊根本不不喜歡我呢,那不是尷尬嗎?」
「我姊不可能不喜歡你。「想太多。
「你憑什麼這麼有把握?」薛恭謙好奇反問。
「因為她如果對你沒感覺,就不會逃。」他姊不是那種軟弱的人只有遇風真正的愛情才會變得懦弱。
「我發現我姊總是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看你,這就是證據。」
咦,這不就和他過去的行為一模一樣,不過他現在已經進化到可以正大光明凝視她,道行越來越高。
「你姊果然也喜歡我。」他早就在猜想她也喜歡他,經他這麼一說
「所以接下來你只需要行動。」沖沖沖,勇敢把妹就對了。
「我該怎麼做?」用嘴巴說都很容易,總要有機會才能行動。
「借一下耳朵。」高典文儼然成為軍師,在薛恭謙的耳邊說悄悄話,兩個男人笑得賊兮兮。
「典文到底都跟你說了些什麼?你別光只是笑!」她受多夠他臉上的神秘笑容,好像有什麼預謀。
薛恭謙回神看向高典蓉,腦中響起高典文的鼓勵:強勢!強勢!男女之間的攻防戰,只有下定決心的一方才是羸家,你必須拿出男人的氣魄。
現在很顯然就是拿出男人氣魄的時候了,於是他清清喉嚨回道。
「他叫我要堅持。」如果給他信心也算是預謀的話,那他們還真的是有好大的預謀。
「你說什麼?」堅持?
見她一頭霧水,他索性一把拉過高共蓉,用實際行動說明。
不期然被薛恭謙擁入懷裡,高典蓉除了張大嘴,眨巴眼睛之外,很難有其他反應。
「你喜歡我嗎?」他決定採取高典文的建議,直接攻擊。
「你、你在胡說什麼?」為什麼突然這麼問她....
「我喜歡你。」這次他大方表白,不再躲躲藏藏。「你也喜歡我嗎?」高典蓉訝異到說不出話,但在她內心深處,她知道自己根本配不上他,她如果聰明就該當機立斷,即使說謊也要想辦法讓他死心。
「我.....」該死,她最不會說謊,每次說謊都會被抓包,「我不==」
「說謊。」薛恭謙搶先一步拆穿她內心真正的想法。
「啊?」真的被抓包?
「你準備要說謊,對不對?」他看她眉心糾成特殊的心形,就知道她打算說謊,這也算是她弟弟透露的獨家秘密,沒想到被他拿來當作武器。
「你、你怎麼知道?」她都還沒開口呢,就被揭穿。
「厚,你承認了。」他得意洋洋地捉住她的小辮子,讓她懊惱不已。
「也就是說,你確實是喜歡我的。」太好了,迷底揭曉,他終於可以放心了。
「才不是這樣--」
就是這樣。
不想再聽她說謊,薛恭謙索性低頭用吻封住她的嘴,兩人從此墮入無聲的世界。
高典蓉的櫻唇就像是春天飄落的花瓣,粉透、柔軟,教人深深著迷。
薛恭謙可以感覺到內心蟄伏已久的感情,在她生澀卻又好奇的反應中慢慢甦醒,最後成長為一個巨人。
由她的反應,他猜想這極有可能是她的初吻。
想到自己竟然是唯一觸碰這兩片柔軟的男人,一股屬於雄性的驕傲油然而生,充斥他的胸膛。
他極輕柔地吻她,怕過於熱情的吮吻會嚇壞她,只得慢慢地、慢慢地誘使她信任他,然後把自己交給他。
高典蓉在極自然的情況下,接納了薛恭謙,只見原本羞澀、不知所措的櫻唇在他的輕挑慢捻下慢慢轉為紅艷,又見她緊閉的芳腔,在薛恭謙細心高明的挑逗下,變得越來越開放。她的反應或許不夠老練,卻深深撼動薛恭謙的心,他相信這只是開始,他們以後會越來越好。
「看來典文的話是對的,就要把你固定住,你才會誠實面對自己的感覺。」感謝高大師的指導,改天非得好好請他吃一頓大餐不可。
「你別想和我弟弟串通來整我,我不受威協。」她就說嘛,他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積極,原來是她弟弟出的餿主意。
「是嗎?」大師同時提到,他姊姊事後一定會後悔,這個時候就要.....
「當然--嗯!」
熱情擁吻無論什麼時候都很管用,特別他們之前有過先例,再吻個兩次、三次.....無限多次都沒問題,只要他的技巧夠好,態度夠誠懇,行動夠果決,再強悍的女子也會臣服在他的腳下--出自高大師的開示。
老老實實把她臉上的各個部位吻遍了以後,薛恭謙終於停止攻勢,高典蓉未施脂粉的素顏,因為得到愛情的滋潤,染上比花朵還要妖艷的顏色,彷彿在訴說春天來了。
「明天開始,你能不能再回到員工餐廳吃飯?」對薛恭謙來說,只要有她在的地方永遠都是春天,這是所有戀愛中男人的通病。
「為什麼我一定要回員工餐廳吃飯?」她已經吃習慣便當.....
「因為沒有你陪我吃飯,我覺得好寂寞,都吃不相飯。」他可憐兮兮的表情,某方面來說還滿爆笑的,然而高典蓉只覺得溫暖,只覺得自己不答應,好像說不過去。
「好吧!」她假裝不在意地聳肩。「反正我便當也吃膩了,餐廳的菜色比較多,價格也比較便宜。」
她還是一樣衿持,但他已經學會去欣賞她這方面的優點。
「那就明天見嘍!」薛恭謙高興到邊走邊吹口哨,可見他的心情有多好。直到薛恭謙走得完全看不見人影,高典蓉才意識到自己可能被騙了。
說不定她弟弟根本沒有要來專場打工,這只是他用來製造兩人獨處的藉口。可惡,男人果然是卑鄙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