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饒富興味的一雙黑眸,同樣鎖定曾楚寶纖麗窕窈的身影,目送著她離去後,久久未收回視線。

那眸子底下有著驚艷、讚賞以及莞爾的情緒,還有著因她離去而產生的淡淡惋惜。

他為她的樣貌感到驚艷、他為她的身手和勇氣感到讚賞、他對她的「表裡不一」感到莞爾。

他活了三十二年,還不曾遇過這樣表面看來嬌嬌柔柔,可一出手,卻是跌破眾人眼鏡的厲害女人。

印象里,學習武術的女性之中,甚少有姿色出眾的,最起碼,他就沒看過。而她,不但功夫好,又艷光四射!

她的美麗在那股凜然正氣的烘托下,更加突顯,使她整個人彷彿散發著旺盛的生命力,宛如耀眼星辰般,完全攫住了他的目光。

雖然不認識她,但他光憑直覺,就可以想像,她一定是個有個性、不懼威脅的堅強女性,說真的,這樣的女人,他頗為欣賞。

無奈他身邊全是一些典型的千金小姐,再不然就是風騷熱情、嘗多了卻會感到乏味枯燥的女人。

倘若有這樣一個女人在身邊……

他不禁淡淡地勾起唇瓣——日子一定過得精采又有趣吧!

「天珩、天珩……」

蚊蠅般煩人的嗡嗡聲從剛才就一直干擾著他,這迴音量及嗲度都變本加厲,逼得他不得不斂回思緒。

「幹嘛?」慵懶地挑起俊朗眉峰,靳天珩瞥看對面的女伴。

洪葉,他目前往來最頻繁的女伴。不消說,能讓他靳天珩看上眼的,外貌條件絕對足以傲視群芳。

「你是怎麼回事嘛?人家千請萬求,你才答應出來吃消夜,眼睛卻老盯著外頭瞧,有什麼好看的嘛?」洪葉抱怨的口吻像蜜糖般甜膩,秀氣的柳眉懊惱地顰著,模樣看起來好不惹人憐惜。

不能光是她眼裡只有他,她也要他的眼裡只容得下她,她要靳天珩有她在身邊的時候是心無旁騖的。

她情不自禁地想要違反最初交往時的約定,不僅要捉住他的眼光,還要捉住他的心、捉住那隻要是女人就想覬覦的靳太太寶座。

據她委託徵信社調查的回報得知,靳天珩見她的頻率是幾名女伴中最多的,逗留時間也最長,她認為自己是目前最有希望的人選,因此,令她漸漸開始想掌控他。

「看女人,一個很特別的女人。」靳天珩勾起唇瓣,直言不諱。

相較於洪葉,方才那女人的美貌不但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因她自信的神采和大方的舉止而注入更多的靈氣和活力,那是只要身為男人,就不得不被吸引的自然魅力。

洪葉心驚,面容一綳,霎時進入備戰狀態,目光立即調向窗外查看,片刻,又放心地鬆懈警備。

沒有,她沒看到什麼特別的女人!

揚起一抹嬌美的笑,她看向已悠哉喝起濃湯的靳天珩。

噢!那率性微卷的瀟洒髮型、低垂卷長的迷人眼睫、高挺筆直的鼻樑、微啟的薄唇、修長的手指……這連吃東西也能讓人覺得俊帥無比的耀眼男於,是她的男人哩!

懷著滿腔的愛意,她移位到對座沙發的靳天珩身旁,愛嬌地勾住他的左手臂。

「我知道你是故意逗我的,你壞死了,老是讓人家沒有安全感。」

洪葉側頭靠上他的肩,陶醉在自我編織的幸福甜蜜里。

安全感!?靳天珩側了側身,瞥看肩上那顆頭顱,眸光轉黯,皺了下眉。

似有若無的佔有意味他可以睜隻眼、閉隻眼,但她日漸明顯的表現,已讓他感到不耐。

「我不是在逗你,我說的是真的,剛剛那女人特別得讓我印象深刻。還有,在我身上索求安全感根本是異想天開。」從不給承諾的他,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美夢。

然而,洪葉不知是察言觀色的能力變差了,抑或是執著要當鴕鳥,仍然將他所說的當作玩笑話。

美眸一睞,略過這話題,她噘著嘴更加偎近他,嘴裡說著試探的話語

「天珩,你和我都到了適婚年齡,最近,我父母開始在替我物色結婚對象,我每次都找藉口推辭也不是辦法,找一天,你是不是……」陪她回家一趟的要求還未說出口,就軟他重重擱下湯匙的舉動給赫然打斷。

洪葉震得彈坐而起,噤若寒蟬地瞠大眼睛。平時玩世不恭、傭懶率性的靳天珩板起臉來,眸光凜然犀利,強悍的氣勢立現,教人不寒而慄。

「洪葉,我想你大概把我的原則忘光光了吧?」他輕緩的嗓音中透著傲然冷寒的氣息。

無須她把話說完,他就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了!

嗟,女人!總是貪得無厭,給她幾分顏色,就想開起染坊了。

除非是心甘情願,否則他靳天珩豈是她想綁就能綁得住的!

「沒……沒忘。」洪葉心慌地猛低下頭,避開他充滿警告意味的注視,雙手無措地扭絞裙擺。

「沒忘?那就是故意的嘍?」他冷睨了她一眼。

「不不不,不是故意的!天珩,我說錯話了,我是一時昏了頭,你別跟我計較,對不起、對不起。」如夢初醒的她,明白自己犯了他的大忌,緊張得泫然欲泣,揪著他的手拚命求情,生怕他心一橫,就宣布不再與她來往,也斷絕她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機會。

然而,靳天珩並沒為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而心軟,因為洪葉這已不是初犯,她的佔有慾愈來愈強,而他,目前根本沒有定下來的打算,束縛感只會將他逼遠。

「我早就言明,戀愛可以、結婚免談,互不干涉彼此自由,這你不是一向很清楚的嗎?」他將手臂抽出她的箝制,不帶感情地說著自定的遊戲規則。

洪葉惶然地點頭如搗蒜,表示他說的她都知道、都記得。

「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忘了自己的身分,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我保證絕不會再有第二次,從今以後我不會再提跟結婚有關的話題!」

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再三保證,說什麼也不想輕易放棄能留在他身邊的機會。

靳天珩可是富豪銀行的副總裁、全台首富靳文豪的長子、靳氏財團的下一任接班人哪!

別看他私底下一副玩世不恭、傭懶率性的樣子,他在工作上的傑出表現,全然顛覆了富家子弟光靠家族庇蔭、只懂享樂揮霍、能力拙劣的既定印象;再加上其媲美世界男模般性格俊美的外貌條件,他簡直是名副其實的天之驕子。

女友也好,情婦、床伴也好,他出手乾脆闊綽,只要不惹得他不開心,他算起來也是一個好情人。

總之,能待在他身邊是有好無壞,她若輕言放棄,那簡直是呆極了!

「我想,你家裡既然開始給你結婚的壓力,我們還是到此為止吧!跟我在一起,要不到感情、要不到婚姻,恐怕會耽誤你的青春。

我希望伯父、伯母很快就能替你物色到好的對象。」他輕拍她手背的動作是那樣溫和,話語中的含義卻是這樣殘酷。

「不……」宣判一落,心碎的淚珠旋即滾落香腮。洪葉沒想到自己用來帶出話題的藉口競被他拿來套用,讓她想反駁也不行。

淚水滴在他覆在她手背上的大掌,令他不由得又一蹙眉,倏地抽手收回最後的溫存。

他最討厭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軟弱女人!

「明天自己去貴族別院挑一間房子,就當是我預先送你的嫁妝。」嫁妝的名目比分手禮來得好聽些,靳天珩送出手中每間行情都要將近兩千萬的房子,出手之大方,令人咋舌。

這也是他為何總能在分手後,與各任情人保持友好關係的其中一項原因。

「天珩……」洪葉愕然地止住眼淚,抬眸望向那張令她又愛又恨的俊容。

她前幾日才向他提過很喜歡貴族別院的房子,沒想到當時漫不經心的他記下了!諷刺的是,她雖如願以償,但這卻成了分手紀念品!

這是懲罰她太過貪心嗎?

靳天珩不想在公眾場合里與一名落淚女子同坐,那會引來他人側目。

「待會兒司機會送你回去,我先走了。」他紳士地把座車讓給她使用,語落,便起身離席。

「你不能說斷就斷哪!」傷心的洪葉驀地激動揚聲,引來周圍幾桌客人的側目。

頎長的身影佇立原地,沒有回頭,然而,面無表情的俊容已蒙上一層冷霜,周身散發的冷冽氣息可比擬冬季寒流。

「洪葉,你希望我追究你僱用私家偵探監視我的事嗎?」他森冷的嗓音像把利刀,抵住她的喉嚨,令震驚事迹敗露的她不敢再多說半句話。

未幾,靳天珩重新邁開步伐,絕然而去。

他向來守信重諾,相對的,也最忌諱不顧信用、不守承諾的人。

幸福婚紗館,一個營造浪漫記憶、捕捉永恆美麗的夢幻之地,也是曾楚寶最引以為傲的工作場所。

她從大學畢業後,便在家人贊助下投入這個行業,至今已快六年。

雖然剛開始曾因經驗不足而慘澹經營,虧損長達大半年,但好在她後台夠強、資金雄厚,家人願意挺她到底,後來又陸陸續續加入了優秀的工作夥伴,大夥齊心努力,幸福婚紗館的口碑開始好轉,在市場上逐漸打開了知名度,生意蒸蒸日上,時至今日,儼然已是業界中的翹楚。

這就是她的個性,要嘛就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就拿決定學跆拳道的事來說好了,這一學,學出了興趣,也學出了成績,現在她可不是只會擺擺Pose的花拳繡腿,而是擁有貨真價實的真功夫。

而婚紗攝影的經營亦然,不服輸的個性讓她能夠擁有今天的成績。

她的事業,就是她的生活重心,也是她的活力來源。

下午一點半,曾楚寶懷著輕快的心情抵達幸福婚紗館。

一進門,便向員工們頷首微笑打招呼,接待區里一張張幾乎都有客人坐著的桌椅,令她不由得笑得更加燦爛。

「呵,今天人真多咧!」習慣性先到櫃檯停留,她將手提包擱進櫃檯後方的置物櫃里,忍不住歡喜地笑說。

「寶姊,你來啦!」由於人手不足,攝影助理恆弩立暫代看顧值台的工作,一結束客人詢問的電話,立刻揚聲打招呼。

「欵,你不用跟拍嗎?」曾楚寶揚起優美唇瓣,親切詢問。在不氣、不惱、不衝動的情況下,她美得令人賞心悅目。

「不用,今天只出了兩組外景,所以我在門市幫忙。」恆弩立憨笑著。寶姊不捉狂又展現溫柔的時候,絕對可以迷死人。

「那這裡我看著就好,你去看看他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她吩咐著,落坐後隨手打開抽屜,取出訂單夾查看。

「欵……等等。」在他轉身欲離開時,曾楚寶發現早上兩張新訂單上沒有門市主任簽名,連忙喊住他,仰首詢問:「郝主任還沒來嗎?」

「還沒耶。」恆弩立搖搖頭。

「有來電請假嗎?」曾楚寶心頭閃過一抹不好的預感。郝稜娑可是領了五年全勤獎金的人,連遲到都不曾有過,何況是請假。

「沒有。」恆弩立還是搖頭。

「那有人聯絡過她嗎?」

盡責認真的她竟沒有打電話請假!?憂慮在曾楚寶心頭形成一塊大石,她不禁為員工擔心了起來。

一問三不知,拉垮了恆弩立本來很有元氣的臉。

「咦?寶姊,你總算來了。」剛替客人做完造型的楊娃娃,從櫃檯旁的樓梯走下,一看見好友便直嚷嚷。

「好吧,你去做你的事,我問其他人。」曾楚寶讓恆弩立離開,轉而面對楊娃娃,「娃……」她才剛開口,就被她搶了話。

「等一下,我先說,很重要的。」楊娃娃伸手制止她,一臉嚴肅,成功奪得發言權。「你昨天和那個畢復興的約會怎麼樣?」她睜亮了圓滾滾的大眼珠,問得十分慎重。

「拜託,這叫很重要?」曾楚寶翻白眼,在好友面前不必佯裝優稚,刻意維持淑女形象。

「你先回答我,他有沒有對你怎樣?」楊娃娃緊張地搭住她的肩追問。

「當然是沒有嘍!我哪是那種第一次約會就能讓人怎樣的女人!」她自信滿滿地答。

「那就好、那就好!」楊娃娃放心地吁了口氣。

曾楚寶雙手環胸,挑起秀眉睨她。「你就只是要問這個?」

「還沒講完啦!我跟你說哦,我今天早上去婦產科拿經痛的葯,看見那個畢復興和一個孕婦同進同出,還喊那孕婦『老婆』哩!

可見那傢伙是有婦之夫,竟然還來追求你,真是不要臉!」楊娃娃挨近她身邊,壓低音量,敘述著今早所見。

聞言,曾楚寶臉色一凝,心中霎時火苗竄動。

雖然她對畢復興本來就產生不了火花,但聽見事情的真相,難免忿忿不平。

「又來了!又倒楣地遇上一個不懷好意、存心欺騙的臭男人了!為什麼我每次碰上的都是這種敗類?

不是想搞婚外情,就是想搞一夜情,再不然就是約會個兩三次,就想爬上我的床,個個都是一肚子壞水!」她柳眉緊蹙,啐罵忍不住逸出唇瓣。

她曾楚寶是何等人物,豈會如此自甘墮落!?

「大概你和那些人的磁場比較相近吧!」娃娃無奈地攤攤手。

「拜託!和那些人磁場相近!?我看我上輩子一定是香燒得不夠!」曾楚寶撫額大嘆。

「跟上輩子有什麼關係?我想主要是外形的因素啦!」娃娃認真地望著美得連女人都要嫉妒的好友。

被踩到痛處,曾楚寶睞她一眼,撇了撇嘴。

她雖然外表時髦,可不代表就是個隨便的女人,她的某些想法還是守舊派的呢!所以,想要牽她的小手、親她的小嘴,都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首先,得經過她一段時間的觀察,得到她的認可後,才能慢慢進展,否則欲速則不達,過於急躁的,難保不會先受一頓拳腳伺候,再列為拒絕往來戶。

也幸好她把關嚴格、潔身自愛,才沒有被那些只想嘗甜頭而不想負責的男人給騙了去。

「難道就因為我長得比較美艷,就得被歸類為情婦、狐狸精、放蕩輕浮的女人嗎?」無奈的抱怨化為憤慨的話語進出齒問。

不要以為她不知道,那些男人就是認為她這副長相,鐵定以後會不安於室,不可能是賢妻良母,不是結婚的好對象,只適合玩愛情遊戲、發展床上關係!

「沒辦法,大部分人都習慣以貌取人。」唉,難道美麗也是一種錯誤?娃娃給予她一記安慰笑容。

「所以啦,問我為什麼二十九歲了還沒嫁人,問我為什麼從沒交個穩定男友,這些就是答案啊!」曾楚寶下意識地拿起桌上的筆敲呀敲的。

她不是排斥結婚,而是老是遇不到好對象。有些行動力不夠的男人,光看她的條件就認為她一定有男朋友,所以不敢有什麼想法和表示,甚至覺得高攀不上;就算有追求者好了,卻沒一個能讓她有終結單身的衝動、產生廝守到老的念頭。

尤其,這之中十個有九個,是色字當頭的大野狼!

「伯母他們又在逼你了嗎?」從她的話里,娃娃推斷,曾家長輩可能又在她的婚事上對她施加壓力了。

「唉——」提到這個,曾楚寶就不由得煩悶地嘆氣搖頭。

「老是相親的確挺煩的。」娃娃感同身受。

「我想,我的另一半不是已死,就是尚未出生吧!或許,我這輩子註定要單身到老了!男人哪!沒幾個是值得相信的!」一股惆悵從曾楚寶心頭冒出。

「對了,你還沒說昨天和畢復興的約會結果如何咧!」為免好友繼續感慨,娃娃轉了個話題。

「呵,他呀,昨天在看到我教訓街頭的一個負心漢後,態度就變了,原來他是心虛,因為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個混球,我罵那人,就好像在罵他。」

憶及此,她忍不住嬌笑出聲,注意力一下就從傷感中轉移出來。

「你又變身女俠,去行俠仗義了哦?哎呀!我沒看到真是太可惜了!」楊娃娃擊掌大嘆。看曾楚寶施展功夫最過癮了,她的功夫簡直可以媲美楊紫瓊呢!

更特別的是,嫵媚嬌艷的曾楚寶平常可是個氣質美人,舉手投足、一顰一笑都優雅無比,但那都只是經過強制收斂的假象,其實她骨子裡根本是個大而化之的衝動派。

然而,由於身分和年紀的關係,她必須讓自己看起來沉穩精明些,所以才不得不壓抑本性。但是,每每遇見不平之事,她還是很容易爆發。

看個嬌滴滴的美女瞬間勇猛得可以撂倒數個大男人,這樣戲劇化的轉變實在令人拍案叫絕,而且,在場旁觀者因她前後判若兩人的行徑,詫異得目瞪口呆的表情也很好笑,她可是百看不厭哩!

「我倒希望我的功夫不要太常派上用場,因為那就表示一定有人遭遇了不幸,或者我自己吃了虧。」曾楚寶撇撇嘴,欣賞著自己做過彩繪的漂亮指甲。

「說的也是。」楊娃娃認同地點著頭。

「欵,對了,稜娑沒來,你有替我打電話聯絡嗎?」曾楚寶這才想起該問的正事還沒問。

平時她若還沒到婚紗館,身為幹部兼好友的她們,都會自動自發地替她分擔事務,默契十足。

「有,是又冰打的,但手機和家裡都沒人接。」楊娃娃擔心地皺起眉頭。

「最近有聽說她有什麼事情或麻煩嗎?」婚紗館就像一個大家庭,曾楚寶對每個員工都非常關心。

「嗯……我聽她提過,他們夫妻的感情好像出了一點問題。」楊娃娃側著頭回想。

曾楚寶聽著,手裡的動作也沒停,立刻翻找員工資料,重新撥打郝稜娑所留的聯絡電話。

無奈同樣找不著她的人。

整個下午,曾楚寶心裡就一直惦記著這事,猶如一顆大石壓在胸口,直到晚餐時分,才終於接到郝稜娑托妹妹打來請假的電話。

「怎麼了?」和曾楚寶一塊在辦公室里吃便當的寒又冰,見她接了電話便氣沖沖合上便當的舉動,不禁問道。

「我要去看稜娑。」她拿起皮包,草草交代一句後,便像風似地卷出辦公室。

望著砰然作響的門板,寒又冰冷靜的目光下有著幾不可察的困惑。

她雖然不是生性好奇的人,但曾楚寶向來正義感十足,會令她如此氣憤,想必是又有不平之事發生,教她也不由得臆測起郝稜娑究竟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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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剋星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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