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水羽凡起了個大早，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乖乖地去向爹娘請了安后，趁著家丁不注意，又一溜煙地出了家門，來到駱府。

可駱嘯天不在府中。她本以為他又上秦夢閣去找弄玉，但方翰又說不是。她急了，以為他離開了臨汾，經過方翰安撫加保證，說駱嘯天只是出去散散心，不會失信於她一聲不響的離開，她才安下心來。

於是，她便待在駱府等他，從早等到晚。但是——

沒等到人。

第二天也是一樣。

第三天還是不見蹤影。

到了第四天，她告訴自己，再沒見到駱嘯天，她會不顧方翰的阻擋，她要找遍整個臨汾，就不信見不到他！

來到駱府，不待她開口，方翰已搶先道：「爺在房裡。」

「真的？」經過三天相思煎熬，她終於又可以見到心上人了！

「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爺在房裡喝悶酒。」方翰微皺眉提醒。

「我知道了。」她朝方翰甜甜一笑，踩著輕快的步伐來到駱嘯天的廂房。

推開房門，濃烈的酒味往她撲來，只見駱嘯天正坐在花廳喝酒。

「駱大哥。」水羽凡在他身旁輕喚。見桌上滿是酒瓶，她不由得微微蹙起眉頭——駱大哥怎一大清早就在喝酒？

駱嘯天一怔，抬起頭來見是水羽凡，連忙撇過頭去。

水羽凡一愣，「駱大哥，我是羽凡，你不認得我了嗎？」

他當然認得！就是因為認得，才會慌亂的想避開她。

這些天，他故意躲著她，也故意讓自己喝得醉醺醺的，就是想忘掉她。奈何她的身影就像鬼魅般纏著他，揮之不去，反倒映得更清晰……

還是不理她？

水羽凡乾脆坐在他身旁，單手支著香腮盯著他。

她專註的目光令駱嘯天興起不安，如坐針氈。

這嬌弱如花般的可人兒，竟會讓他感到害怕！

這些年來，他不知面對過多少次生死關頭，從來也沒感到怕。而面前這個對他無害的女孩，他竟會感到害怕?!是怎麼了？

他倏地起身，幾乎是落荒而逃。

水羽凡一驚，彈跳起來抱住他熊腰。「駱大哥，你要去哪？」她好不容易才見著他，怎能讓他走呢！

該死，他竟然無法推開她……

水羽凡放開他，轉到他面前，不解地望著他。

他是怎麼了？一向傲氣的駱大哥怎會如此失意，好像受了什麼重大打擊。

駱嘯天心中拚命掙扎著要遠離她，卻敵不過眼前的活色生香，只想吻她——

水羽凡不知駱嘯天的心思，身子貼近他，關懷地問：「駱大哥，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

她接下來的話全落在駱嘯天的唇瓣里。

駱嘯天像失了理智般狂吻著她。她的唇就像蜂蜜般甜蜜，令他捨不得離開。

水羽凡很快就被他狂熱的吻征服，本能的發出回應，香舌調皮地與他糾纏。

這個吻只是慾望的前奏。當他們吻得愈火熱，理智也離他們愈來愈遠，慾望也愈加不可收拾。他的唇往下滑移，來到她脖頸細吻、舔舐、摩蹭，雙手則不安分的在她背脊游移。

她的氣息紊亂，小臉滿布紅潮，檀口微微張啟，整個身子癱在他胸前。

駱嘯天抱起她，身子一個迴轉坐在圓凳上，扳開她的雙腿讓她跨坐在他雙腿上，一手摟著她的柳腰防止她往後跌，一手則探進她衣襟內，狂野地找尋著她有胸脯。

水羽凡嬌吟出聲，身子禁不住擺動起來。

他的慾望熊熊燃燒，乾脆撥開她的衣，扯下肚兜，含住她胸口的……

「不……駱大哥……」她受不了這番刺激，像首狂亂搖晃，小手攀上他肩頭找尋依靠。

他動作不曾停止，另一隻手臂猛地收緊，讓她的身子更加貼近他，勃然挺起的慾望抵在她的柔軟之處。

水羽凡驚呼一聲。她身下硬燙的是什麼東西？她害怕的想退……

駱嘯天緊緊抱著她的腰不讓她退，在她耳旁低哄，「乖，別動。」

水羽凡聽話的不敢亂動。

他滿意一笑，雙手掌住她纖腰，硬挺摩蹭著她的私處。

異樣的感覺從身下傳來，水羽凡的理智再度潰散。她小臉埋在他頸間，自然而然地表白，「駱大哥，我喜歡你……」

這四個字讓駱嘯天如遭雷極。他猛地放開她。

水羽凡睜著迷濛星眸，愣愣地坐著，一動也不動。

駱嘯天如見鬼魅般的瞪著衣衫不整的她。他剛才……

他又做了什麼？他平常傲人的自制力跑到哪去了？他已錯了一次，怎能再錯下去？

就算他喜歡她，但他再怎麼說也不該搶朋友的心上人！

他懊惱的暴喝一聲，奪門離去。

水羽凡傻傻的看著他奔離，根本不曉得他情緒的轉變到底所為何來……

方翰急匆匆的往後院前進，還未走進主子的寢房，水羽凡已迎面而來。

「羽凡，你沒事吧？」方翰關心地問。剛才他見主子氣急敗壞地走出去，以為她和主子發生了爭吵。

「我沒事……」水羽凡滿心不解。為什麼駱大哥這麼生氣？她不記得自己有惹到他呀！

而且他這一出去，又不知何時才會返回……

「方大哥，我該回去了。」她失魂落魄地告辭。

出了駱府，水羽凡煩惱又不解的在街上漫步，腦海里儘是駱嘯天幾乎是奪門而出的那一幕。她想不透為什麼駱嘯天見她如見鬼魅……她有那麼恐怖嗎？

心煩的她對周遭環境毫無所覺，直到有人擋在她面前，她才停下腳步，抬起頭看是何人擋住她的去路。

「是你。」水羽凡充滿敵意地道。雖只有一面之緣，她仍認得這艷若桃李的面容。

「還認得我，不錯嘛。」弄玉皮笑肉不笑地道。

水羽凡瞟了她一眼，毫不掩飾對她的厭惡。

情人眼裡容不下一顆沙子，弄玉和駱嘯天關係匪淺，她心裡當然不舒服，更不會想理會她。

弄玉不在乎水羽凡眼中射出的敵意，微微一笑，「嘯天說你叫水羽凡？」他只是輕描淡寫提起和水羽凡認識的經過，可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他這些天的轉變與眼前這名小女孩有關。

嘯天？叫得那麼親熱！

哼！水羽凡別過頭不應。

「唷，這回倒擺起小姐架子……是不屑和我說話嗎？想當初不知是誰闖進我的尋夢小樓。」弄玉刻薄道。

水羽凡又哼了一聲，還是沒看弄玉。

弄玉在秦夢閣打滾這些年，一眼便瞧出水羽凡喜歡駱嘯天。她不客氣地道：「小丫頭，聽姐姐一句勸。嘯天是不會喜歡你的，你還是死了心吧！」

水羽凡硬是將不悅壓下，轉過頭露出甜美的笑容，「弄玉姑娘，我的事不勞你費心，你還是煩惱你自己的未來吧！我想，不管你如何貌美，駱大哥都不會娶個青樓女子入門的。」

弄玉笑道：「那可不一定。至少嘯天喜歡我。不像你……他只把你當做小女孩。」

「你……」聽到這侮辱人的話，水羽凡真想賞弄玉一巴掌。她揚起下巴，「不到最後，誰勝誰敗還不知道呢。」

「那我就等著瞧了。」弄玉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水羽凡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望著水羽凡漸遠的背影，弄王粉臉揚起一抹冷笑。

駱嘯天是她的，她會竭盡所能的掌握住他的心！

弄玉一回到秦夢閣，鴇母便告訴她，駱嘯天在尋夢小樓喝悶酒，要她趕緊過去。

弄玉快步進了門，如蝴蝶般翩翩至駱嘯天身旁，嬌笑柔喚，「嘯天。」

駱嘯天漫不經心地應了聲，頭也不抬。他現在滿腦子全是水羽凡那張燦爛如花的笑顏……

弄玉坐下來，巧笑倩兮的探問，「嘯天，你到底是怎麼了？我們認識這麼久，有什麼心事不能告訴我嗎？你成天喝悶酒，我看了好心疼……」

駱嘯天抬起頭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還是一口接一口的灌酒。

弄玉瞧他心事重重的模樣，心念一動。

該不會……「你煩心是為了上次方爺帶來的那名女孩嗎？你喜歡她？」

大掌倏地一頓，復又將杯就口。

弄玉從駱嘯天怔忡間瞧出了端倪。他會如此失常，分明是對那個丫頭動了心。而他會苦惱，應是為了他的未婚妻之事。

哼，一個死活都還不清楚的女人，她都沒放在心底了，更何況是一個乳臭末乾的丫頭！再說若她在嘯天心中沒有一定的分量，嘯天豈會每回回到臨汾就來探望她！

弄玉一雙杏眼充滿了誓在必得的狠毒，心思恍惚的駱嘯天卻全然不知……

駱大哥會喜歡弄玉嗎？這個問題水羽凡自從三天前回家后，就一直思考著。

雖然她涉世未深，但看得出弄玉城府頗深。難道駱大哥看不出來嗎？還是——

愈想她覺得疑點愈多，心也愈加煩亂。

不成，她要上駱府找他問個清楚！

可當她匆匆忙忙的來到駱府，卻撲了個空。她只好待在小廳等駱嘯天回來。等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她終於等到他了——

駱嘯天喝得醉醺醺的，弄玉扶著他。

她咬著下唇，心被狠狠地擊了一拳。現在她才知道，原來他的心不曾在她身上，他一天到晚不在府里，都是在秦夢閣，沉醉在弄玉的溫柔鄉……就算他無婚約纏身，他也不會喜歡她這個小女孩！

她吸著氣，就只是站著，一動也不動。

跟在他們後頭的方翰謝過弄玉，扶著駱嘯天回房，水羽凡也一路跟進。

方翰安置好駱嘯天後，才轉過身面對水羽凡。「羽凡，有什麼事明天再說。爺醉了。」

水羽凡抬起水眸，哀求道：「方大哥，讓我在這兒陪他好嗎？」

方翰滿臉為難。「這不好吧……」一個黃花大閨女待在男人房裡，真的不像話。

水羽凡淡淡一笑。「你放心，府里的人不知道我來這兒。再說駱大哥醉了也需要人照顧，不是嗎？」

她都這麼說了，方翰也拿她沒辦法，只能口頭上交代道：「有事叫我，知道嗎？」

「嗯。」水羽凡點頭。

待方翰離去后，水羽凡坐在床沿，凝視著駱嘯天陽剛的臉龐，小手不由自主的輕輕觸碰他。

好溫柔的手呀！

是誰在他臉上碰觸？像是呵護著珍貴至寶……駱嘯天閉著眼，手捉住在他臉上游移的小手。

他突來的舉動令她輕呼出聲。

駱嘯天微微睜開眼，好一會兒才看清眼前的佳人。

他喝醉了嗎？羽凡怎會出現在他面前？

「駱大哥，你沒事吧？」水羽凡關心地問。

她真的是羽凡！

他的心陡然升起喜悅。自從三天前他不爭氣的躲開她后，他好想她，可又沒勇氣去找她……

他現在應是醉了，睡著了，羽凡才會來到他夢裡。

於是他放任自己的情感，拉著她的手腕，將她扯至他胸前。

水羽凡又輕呼一聲，雙頰不自覺地酡紅。

這夢好真實呀！就連羽凡獨有的清清淡淡香氣都縈繞鼻間……

他凝視著她好半晌，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駱大哥……」她為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呼。

駱嘯天望著她，不由自主地低下頭，霸道、渴望的吻住她的小嘴，舌頭撬開她的貝齒，與她的丁香舌糾纏。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舌尖傳來酒味的關係，水羽凡發現她自己也醉了，整個人開始飄飄然，不由得回應他的狂烈索求。

她的吻令他體內慾火加速燃燒。他微退開，剝下自己身上煩人的衣物。

當駱嘯天赤裸的身體展現在面前，水羽凡整個人傻愣住了。

男人跟女人的身子竟是如此不同……

她還未回過神，駱嘯天結實的身軀已覆壓在她身上，並開始扯脫她身上的衣物。

「不要……」經過之前的親密接觸，水羽凡大概也知道他要做什麼。可這次不知怎麼地，她心底有些儒亂、害怕……

「要。你要的。」駱嘯天低頭吻住她，不讓她有任何異議，雙手趁機扯脫她的衣物。

他的吻令她神志迷離，根本無法抗拒他狂霸的行為，只能遂其所願。

是醉？是夢？他已分不清。現在的他只想滿足體內火熱的慾望……

好熱呀……她的身體又開始熱起來……為什麼？

她嬌軀浮現的紅潮，令他嘴角滿意上揚，本是挑逗她挺立的舌尖一轉，張口含住吸吮，一隻大手悄悄滑下她私處，竟已濕淋一片。

「你真的好熱情……」他在她耳畔邪氣笑道。

她搖著頭，已聽不進任何話。

他大掌分開她雙腿，男性慾望抵在她幽口處緩緩摩蹭，令她酥癢難耐。

「不要……」她下意識地低喃，身子卻不由得弓起，貼著他結實的身軀扭擺。

身下的昂揚已不容他控制，他掌住她的腰，身子一挺滑進她體內，輕輕抽刺起來。

「疼……」突來的疼痛令她的指甲狠狠陷進他的肩膀。她扭動嬌臀急欲擺脫這份疼痛，反倒讓他更加深入。

「乖，不疼的……」低沉的嗓音猶如迷惑人心的魔咒，不一會兒，他便感到身下佳人已適應他的存在。當她雙腿環上他的熊腰，他開始在她體內衝刺馳騁。

滿室春色旖旎，挾帶著粗重的呼吸聲以及嬌喘聲，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