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眾人驚艷。

這社會上要找像他一樣的小白臉比比皆是，但要像他同時兼具孩童般氣質，和成熟魅力的男人可就不多；再加上他有一般孩子氣男人無法具備的氣質──墮落。尤其後面這一項，更是致命的吸引力，吸引著每一個思春的女人。

「韓炎！！」

於是，無論年紀有多大、社會經歷有多深，只要是女性，都難逃他的魅力，很快就掀起一股「韓炎旋風」。

「這太誇張了，林志玲都沒有像他這樣迅速竄紅。」白曉舟和姚珊瑚擠在李嘉兒的房間看電視，屏幕上正播出一個訪談節目，特別來賓正是韓炎。

「我同意妳的話，珊瑚。」白曉舟在一旁喝罐裝咖啡。「人家林志玲最起碼花了一年的時間才爆紅，可他居然只花了短短兩個月。」好可怕。

「就是啊，曉舟。」姚珊瑚點頭。「林志玲她──啊，妳怎麼在喝咖啡？快給我放下！」

姚珊瑚把她手中的咖啡搶過來。

「不行嗎？」白曉舟茫然地看著姚珊瑚手上的咖啡。

「只是一罐咖啡而已……」有必要這樣大驚小怪嗎……

「什麼叫只是一罐咖啡？」姚珊瑚聞言開罵。「妳不曉得自己正懷孕嗎？還敢喝有咖啡因的東西，當心我告訴Peter。」哼！

「不要告訴他啦，我求妳！」白曉舟聞言花容失色，連連懇求好友。「他知道了以後，一定會把我罵得半死，好不好啦！珊瑚？」

白曉舟使出撒嬌功夫，求姚珊瑚網開一面，不要去做報馬仔。姚珊瑚稍微考慮了一下後點頭，曉舟她老公的確滿可怕的，每次跟他說話，她都會不自覺地發抖。真服了曉舟，居然敢嫁給他那種怪人。

「珊瑚我愛妳！」要說怕宗人府，還真沒人像白曉舟那麼徹底，她真的是被他壓落底（台語）。

「好了好了，不要鬧了啦！」姚珊瑚躲避白曉舟全面朝她壓來的身軀，這才發現李嘉兒悶悶不樂，一臉愁容。

「嘉兒，妳幹嘛一副要死不死的樣子？」姚珊瑚不明就裡的問。

「是不是因為韓炎的關係？」白曉舟心細，一眼就看穿李嘉兒的心事。

「沒有啊！」李嘉兒強迫自己把視線轉回來。「不是因為他的關係……」

「還嘴硬？」姚珊瑚一把撕下她的假面具。「明明就是因為韓炎的關係，裝什麼裝啊？」再裝就不像啦！

「對啊，嘉兒。」白曉舟附議。「我跟珊瑚又不是外人，妳有什麼心事就說出來──」

「或是不爽的事，也一併吐苦水，我們不會笑妳的。」姚珊瑚搶著把話說完，白曉舟拚命點頭。

「對啊，嘉兒，妳就說出來嘛！」不要一個人放在心上。

所謂死黨，就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像前陣子她家發生困難的時候，嘉兒她就義不容辭，違反做人原則去求宗人府，今日她才有宗人府這個老公。

白曉舟打從心裡感謝李嘉兒、也關心李嘉兒，不希望她一個人默默承受痛苦。

「其實也不是什麼太嚴重的事，只是他不理我而已。」李嘉兒用手指著電視上的韓炎。

「他不理妳？」白曉舟和姚珊瑚兩人同時愣住。「這怎麼可能，他從小追妳追到大，沒有理由現在才翻臉不認人。」一定有原因。

「那是以前。」李嘉兒語氣酸澀的說。「自從他闖出名號以後，每天忙著接受媒體的訪問和上節目，連我打電話過去，都是他助理接的，都推說沒空。」

換句話說，就是不見她。

「妳不會直接去敲他家的門？」反正就在隔壁，方便得很。

「問題是他經常不在家。」李嘉兒聳肩。「就算偶爾回來，也是拿個東西就走。門口又有一大准粉絲在包圍守候，我根本擠不進去。」

拜媒體的力量所賜，現在全國婦女不但迷上韓炎的臉，更迷上他的家世背景。他家是國內排名前一百大的巨型企業，成了那張俊臉以外最大的福利，舉凡是未婚的女性，都想飛上枝頭當鳳凰。

咕咕，好個鑽石單身漢。

「那不是就跟牛郎織女一樣，永遠不能相見？」白曉舟有感而發。

「如果他家前面那條臭水溝能算是銀河的話，那就是了。」李嘉兒自嘲。

「那條水溝還通到妳家不是？」姚珊瑚挑眉。「妳乾脆跳下去游泳，說不定能因此見到夢中的人，來個鵲橋相見。」多凄美……

「姚、珊、瑚！」李嘉兒咬牙狠狺。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妳這叫自做自受，活該！」姚珊瑚一點都不怕李嘉兒發脾氣，卯起來大笑特笑。

「好了啦，珊瑚。」白曉舟忙當和事佬。「小心嘉兒……」

白曉舟本來想說當心李嘉兒翻臉，怎麼曉得當事人也笑彎腰。

三個女生格格笑成一團，彷佛又回到高中那段日子，但實際上已經大不相同。

「哎喲，我的肚子！」白曉舟忘了自己已懷了六個多月的身孕，還像小女孩一樣放聲大笑。

「妳沒事吧，曉舟？」其餘兩個女生手忙腳亂。「深呼吸，不要胡亂大笑，以免影響胎兒。」

「好。」白曉舟連忙照做，呼吸果然順暢多了。

「呼！」剩下兩個單身女子也不好過，好怕她出錯。

「好恐怖哦，下次不要再邀曉舟出門。」省得萬一碰傷了一根指頭，被她的老公打死。

「不要啦！」白曉舟抗議。「我在家裡無聊死了，妳們再不邀我，我就要變成孤單老人了，拜託拜託。」

有個保護欲過強的老公也很麻煩，出門還得偷偷摸摸，可憐哦！

「誰叫妳這麼迷糊，Peter一直不放心，叫我要好好照顧妳。」不過話說回來，有個神經大條的老婆也很辛苦，得時時刻刻盯著。

說著說著，姚珊瑚突然好羨慕白曉舟，她的老公凶歸凶，但至少很疼她，不像她連個對象都沒有……

「對了，嘉兒。」她忽地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韓炎的床上功夫厲不厲害？」

本來李嘉兒是打算要喝果汁的，不過幸好還沒打開，不然鐵定噴出來。

「珊、珊瑚！」怎麼問這種事……

「別告訴我你們還沒上過床之類的鬼話，我才不信，快從實招來！」

壞事做多了，總有一天踢到鐵板，李嘉兒現在才知道痛。

她之前不該和珊瑚一起拷問曉舟，她認錯……

「嘉兒！」姚珊瑚逼問。

「呃……」她臉紅招認。「是有上過啦！」不過才一次……

「我就說嘛！」姚珊瑚好興奮。「怎麼樣，他是不是很棒？有沒有比曉舟的老公更棒？」

「珊瑚！」李嘉兒和白曉舟異口同聲的大喊，都受不了她熱切的模樣。

「不管。」自首無罪，抓到雙倍。「快告訴我，韓炎的床上功夫怎麼樣？」

「還、還好啦！」珊瑚對這方面的好奇，真是熱切得可怕……

「只有還好而已嗎？」姚珊瑚好失望。「我還以為會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呢！」

「珊瑚……」還是不要存太多幻想比較好，不然會失望……

「妳一定是在騙我。」姚珊瑚不能承受打擊。「妳和曉舟都太壞了，不肯把實際情形告訴我，算什麼朋友？」

姚珊瑚不知道是雙面人的生活過得太久了還是怎樣，死都不肯接受，所謂的床上運動，其實沒她想象中這麼激烈，硬是要維持夢想。

李嘉兒和白曉舟額冒冷汗的對看，就姚珊瑚堅決的眼神判斷，再過不久，她就會想辦法找人發生一夜情，她們各自找到另一半的事，太刺激她了。

「不過說真的，韓炎的事妳打算怎麼辦？就這麼放著不管？」白曉舟算是過來人，關心的問題也比較實際。

「我還能怎麼樣？」李嘉兒聳聳肩。「人家現在沒有空理我，忙著上電視，四處擴展業務，我還能說什麼？」

「沒想到韓炎說到做到。」這點她倒是滿佩服他的。「嘉兒妳到底是怎麼刺激他的？」讓他這麼奮勇向前。

姚珊瑚問李嘉兒。

「也沒有啊！」李嘉兒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只是他跟我求婚，我不太想嫁，就說他的公司還沒上軌道，規模還太小，他就生氣了。」

「然後呢？」天啊，真服了嘉兒搞破壞的功夫。人家好意跟她求婚，她居然能夠這樣損回去。

「然後……」說到這個，她就有氣。「然後他就說要出狠招。」

「出狠招？」這是什麼意思，在打擂台嗎？

「嗯。」李嘉兒用力的點頭。「接著他就不和我聯絡，也不接我的電話。兩個月後，他就出現在屏幕上，賣力推銷自家的產品。」

「原來如此。」姚珊瑚恍然大悟。「他所謂的狠招，就是拋頭露臉四處賣笑，把業績沖得很高。」果然是高招。

「我聽說現在他公司的產品賣得嚇嚇叫，到處都缺貨。」白曉舟把她打聽到的消息說給李嘉兒聽，聽得她一陣氣憤。

「這也就算了。」靠臉賣東西，算什麼英雄好漢。「妳們知道嗎？他居然還把廣告給別的公司做，氣死我了！」

……

「不然呢？」姚珊瑚奇怪地看著李嘉兒。「你們正在吵架，難道他還要和妳一面吵，一面做生意？妳也太為難他了吧！」不講理。

「姚珊瑚！」到底站在誰那一邊？

李嘉兒氣絕。

「好了好了，妳們兩個不要吵架嘛！」還得要她這個孕婦來勸架，真是。「現在最重要的是嘉兒怎麼想，還要不要韓炎？」

眼下的狀況是，他受歡迎的程度可比偶像明星，聽說已經有製作人勸他出來演戲，打算靠他海削一票。

「曉舟說得對，妳對韓炎到底是什麼感覺？妳到底愛不愛他？」姚珊瑚也覺得這事非解決不可，再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

兩個好友都要她給答案，現在就看李嘉兒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對韓炎是什麼感覺耶！」

李嘉兒此言一出，兩個好友倒成一團。

「厚！！」姚珊瑚和白曉舟齊聲大喊，兩人都受不了她。

「難怪韓炎要抓狂，換做我，我也會抓狂。」說不定還會把她掐死，姚珊瑚翻白眼。「妳一向都滿果決的，怎麼遇到韓炎的事，就這麼扭扭捏捏？一點也不像妳。」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孬。」李嘉兒聳肩。「總覺得……唉！」她說不上來……

「那是因為妳喜歡他，才會如此猶豫。」白曉舟是過來人，最能夠體會李嘉兒的心態及迷惘。

「是嗎？」反倒李嘉兒一頭霧水。「我真的喜歡他？」喜歡韓炎？

「那當然啦！」白曉舟點頭。「妳如果不喜歡他，就不會如此迷惑，這般煩惱──」

「也不會跟他上床。」姚珊瑚笑嘻嘻地補充一句。

「珊瑚！！」李嘉兒和白曉舟都要她閉嘴。

「好嘛！」姚珊瑚嘟嘴，她只是好奇，幹嘛那麼不近人情。

「總之妳只是自尊心太強，又被既有的成見綁住，所以才不願承認妳喜歡他。」幸虧白曉舟被宗人府罵怕了，記憶突然變好，不然都快忘了原先的話題。

「曉舟說得對。」難得曉舟頭腦這麼靈光，姚珊瑚萬分感動。「妳是當事人，當然不清楚，可我們這些旁觀者，可看得很清楚。」相信她們就對了。

「妳也這麼想嗎？」李嘉兒詢問白曉舟的意見，她戀愛過，說的話比較准。

可惡的嘉兒，大小眼……

「嗯，我的意見和珊瑚一樣，也認為妳喜歡韓炎。」白曉舟點頭。

兩票對一票，白曉舟及姚珊瑚贏。

李嘉兒心裡比誰都明白，她們是對的。她是真的喜歡韓炎，不然不會這麼難過。

「問題是，要怎麼讓對方知道妳喜歡他？」心底的迷惑解開，緊接而來就是現實問題，該怎麼解決？

姚珊瑚傷腦筋。

「誠實為上策，去跟他告白。」白曉舟反倒覺得沒有那麼難，她和宗人府也是經過一番長談之後，才決定在一起，他們也該如此做。

「妳要我……先去認錯？」那不等於要她的命？

「又不會死。」姚珊瑚也認為這個點子不錯。「愛情本來就是這樣，追來追去，錯來錯去。最重要的是，最後能夠在一起，曉舟妳說是吧？」

「嗯。」白曉舟用力點頭。

看不出姚珊瑚雖然沒有任何實質戀愛經驗，理論倒是念得不錯。不愧是國文老師，給她拍拍手。

「好啦，嘉兒。」見她猶豫不決，兩個好友一起「魯」她。「妳就先退讓一步，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哦！」

姚珊瑚和白曉舟對她的期望很深，李嘉兒躊躇了一下僵硬地點頭答應，三個好朋友都同時笑起來。

「謝謝妳們。」有珊瑚和曉舟兩位這樣的好友，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幸福。

告白。

這兩個字說起來很簡單，寫起來也很簡單，但實際執行起來，卻有些困難。

李嘉兒咳聲嘆氣，在家裡足足消磨了一個禮拜之後，才鼓起勇氣去他家敲門，才發現她連鐵門都沾不到邊。

「韓炎！！」

轟隆隆隆！

一群大象從她面前踩過，每一隻都忙著朝韓炎尖叫，她想告白，還得排隊。

「一個一個慢慢來……」韓炎暫時還沒有經紀人，不過倒請了不少保全，將那些痴心少女阻擋在外。

「韓炎！！」

此外，歐巴桑軍團的氣勢也不容小覷，推擠的功夫一級棒，想必是搶購年終大拍賣所培養出來的實力。

「幫我簽名。」歐巴桑軍團搶得凶。

「先簽我的。」痴心少女們不甘寂寞，也把筆遞上去。

「是我先來的！」歐巴桑軍團叫囂。

「我們才是先來的！」痴心少女們卯起來和歐巴桑軍團叫陣。

「亂講，是我們！」

「亂講，才是我們！」

兩個年齡層不一樣的女性，用同等熱切的心爭取韓炎的注意。只見他露出一貫迷人的笑容、放電的眼神，一個一個安撫。

「慢慢來，我都會簽。」他朝一堆痴心少女、婆婆媽媽眨眼。

「唉！」眾人一聲重嘆。心想怎麼會有像他長得那麼完美的男人，迷死人了。

「各位，抱歉我還有事，先進去了。」韓炎顯然沒看見遠遠站立的李嘉兒，她正紅著眼，目睹這一切，內心湧上一股複雜的感覺。

她的韓炎……變成大家的了。

不知怎地，淚水悄悄爬上她的眼眶。

好討厭的感覺。

她用手背揮掉眼淚。

她不要韓炎變成公眾人物，不要只能遠遠看著他。她要碰觸他，像從前一樣打鬧。要他死纏爛打地黏著她，說他一定要跟她結婚，而不是對她視而不見。

「韓炎，不要進去嘛！」痴心少女們尖叫。

「對啊，再留下來跟我們說幾句話嘛。」歐巴桑軍團也很捨不得。

「那個女人是誰，為什麼可以跟韓炎靠得那麼近？」

「他們進去了！！」

不顧現場此起彼落的驚呼聲，韓炎在保全人員的護送之下，偕同一位妖艷女子走進自家別墅，完全沒看見佇立一旁的李嘉兒。

「咦，這不是嘉兒嗎？妳要找韓炎？」最後還是韓炎家的老管家眼尖，瞄到李嘉兒，跑過來問她。

「呃，是……」她尷尬地笑笑，現場不管是痴心少女或是婆婆媽媽，都拿眼神殺她。

「走，我帶妳進去。」老管家像揮蒼蠅似地把擋路的粉絲揮走。自從他家少爺上電視賣臉皮后，他家別墅就沒有一天清靜過，總是擠一堆人。

在眾人抗議聲中，李嘉兒被帶進韓家的別墅。至於那些粉絲，還在韓家的門口徘徊，期待韓炎會再出現。

「哈哈哈……」

李嘉兒才剛走進韓家的大廳，就看見韓炎和一位打扮入時、濃妝艷抹的女子笑在一起，兩人似乎聊得非常愉快。

「沒想到你會……」女子的嬌笑聲在看見李嘉兒的時候倏然沒去，突然不說話。

李嘉兒也是。

她萬萬沒想到，這個穿得少少的女人竟會是她高中時的死對頭；她最痛恨的校花。

話說當年，他們三個都是學校的風雲人物。韓炎以俊美著名，李嘉兒以被韓炎死纏爛打著名，校花又以長相美艷，但迷戀比她小一個年級的韓炎著名，三個人的關係，就像兜圈子遊戲，一個繞著一個打轉。

「居然是妳？」過氣校花顯然沒忘記當年仇，口氣甚至比當年還兇狠。

「我就住在隔壁，不行嗎？」李嘉兒也沒忘記當年的屈辱，這沒風度的死三八，甚至還組成一個親衛隊專門找碴，她有幾次就中了她的暗箭。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學生時代的恩恩怨怨，又一次搬到現實舞台重新上演。只不過物換星移，她已不是當年的校花，李嘉兒也不是當年四處閃躲的李嘉兒，唯一不變的是韓炎，他仍是事件中的男主角。

「原來是嘉兒，好久不見。」他懶洋洋的口氣擺明了他還在記仇，不想跟她說話。

「哼！」在這死三八面前，她才懶得回應他的任性，省得讓人看笑話。

「妳來做什麼？」韓炎顯然沒興趣跟她耗時間，直接問明來意。

「我有話跟你說。」那是什麼爛口氣，要不是死三八在這裡，她一定翻臉。

「好吧，麗香，妳先回去。」韓炎微笑送客。

「韓炎！！」過氣校花嬌聲抗議，怎麼還和高中時期一樣，凡事以李嘉兒的意見為主？

韓炎笑笑。除了對李嘉兒之外，他對任何人都是這個態度──禮貌，但堅決，絕不讓半步。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改天再CALL我。」過氣校花知道拗不過，只好嘟著嘴離開。

清場以後，偌大的客廳只剩韓炎和李嘉兒兩個人，管家也躲得不見人影。

「妳有什麼話要對我說？」韓炎維持他先前的冷漠，口氣冷得像冰。

李嘉兒的臉當場泛紅。

那是什麼口氣？不高興她來的話，直說就好了，犯不著用這種態度對待她。

「到底有什麼事？」韓炎不是不高興她來，只是氣沒消，暫時還回復不了風度。

「你、你為什麼和丁麗香扯在一起？」她一出口就是問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難道你不知道我最討厭她？」還硬要他重視她的感受。

韓炎冷笑。

「就因為妳討厭她，我就不能和她交往嗎？」他還以為是重要的事，結果是這種可笑的話題。

「我、我沒這麼說。」李嘉兒的臉更紅了。「我只是好奇你什麼時候跟她搭上，你們不是好幾年沒聯絡──」

「自從我出現在電視上，我們就勾搭上了。」韓炎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是她主動找我的，最近像這樣的女人很多，不足為奇。」

在他輕藐的眼神下，李嘉兒開始覺得自己也廉價起來，眼眶忍不住泛紅。

韓炎卻依舊殘忍地說下去。

「妳不高興我跟麗香交往，我不意外。」他聳肩。「不過我要告訴妳，她並不介意跟一個比她小的男人交往，不像某某人觀念守舊，自以為是大姊頭，裝出一副──」

「啪」地一聲。

韓炎還來不及說出更多更殘忍的話，就挨了李嘉兒一巴掌，將他的臉揮向一邊。

他瞇起眼，本想好好教訓李嘉兒一頓，才發現她在哭。

「嘉兒……」他從沒看見她哭過，至少不在他面前。

「你去死啦！！」她是白痴才來告白，嗚……

李嘉兒用手捂住臉，當著韓炎的面跑出去。韓炎愣了一下，接著追出去，卻被守在門口的粉絲攔下。

「韓炎又出來了，請簽名！」

門口守候已久的粉絲，爭先恐後的把簿子遞出去讓他簽名，他雖然著急，但實在沖不過包圍他的人牆。

「對不起，請讓我過去……」該死，人怎麼越來越多？

「韓炎！」

「你好帥！」

「請簽名！」

瘋狂的粉絲怎麼也不肯離開，韓炎看不見李嘉兒，也不知她跑去哪裡，心急如焚。

「嗚……」傷心的李嘉兒，直接跑回自己的家收拾行李。

「怎麼了，嘉兒，妳怎麼在哭？」李氏夫婦不明白女兒為何這般傷心，心疼得不得了。

「你們不要管我！」都是他們害的，叫他們搬家硬是不肯，害她和韓炎糾纏個沒完沒了。

李氏夫婦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李嘉兒上樓，又眼睜睜地看著她提著行李出門。

「妳要去哪裡，嘉兒？總該告訴爸媽啊！」李媽媽在她背後喊叫。

「我會打電話給你們。」現在她沒心情，只想離開韓炎，到最遠的地方。

李嘉兒頃刻像一陣風消失不見，李氏夫婦只能望著她的背影。

「……她該不會是要出國吧？」小說上都這麼寫的，傷心的女主角出國逃避失戀的壓力。

李媽媽好擔心。

「……快上樓去看她的護照還在不在！」李爸爸也很怕女兒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夫妻兩人一起衝上樓。

「呼，幸好她沒帶走。」李媽媽一看護照還在就安心了，至少不必登報協尋失蹤人口。

「是啊！」李爸爸點頭。「她沒帶走護照……」

夫婦兩人愕然對看。

她沒帶走護照，那她會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