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蓋上瀲艷的喜帕時,小瑄子的手直發抖。

此時的她正穿著厚重的新嫁服,頭上全是叮叮噹噹的飾品,像是打擊著她的心,讓她不能平靜下來。

「小瑄子別緊張,等下坐上喜轎時,什麼事就結束了。」漾璇在她旁邊打氣著。「還有啊,記得嫁去納爾府後,要常常回來哦!不然我會想死你了……」說著,又給了她一個擁抱。

「我知道,格格……」她好想哭,卻又無淚。

「別叫我格格,我們現在是平起平坐了。」漾璇握著她的手。「別忘了,阿哥收了你為義妹,你就是我的姊姊……說到姊姊,我也要改口叫你姊姊,不能再叫你小瑄子了。」

「沒關係的,格格。」

幾天前,瑄琰正式收了小瑄子為義妹,因此便將小瑄子的名字改為「漾瑄」,名義上,她成了一名格格,事實上,她只是一名代嫁格格的婢女。

「瑄姐姐,」漾璇嘴甜叫著。「如果……如果納爾真真的是個壞人,你一定要告訴我,我會叫阿哥還你一個公道的……」畢竟這樁婚姻是她硬塞給小瑄子的。

「嗯。」她垂下頭,答聲著。

她沒有想到,瑄琰貝勒竟然找到聖旨上的小漏洞,聖旨上面雖說是多羅格格,但沒指名是誰,因此貝勒爺想到這個方法,讓她這個義妹嫁給納爾真。

唉,這個謊言一定會被拆穿的,而到那時候,她又該怎麼辦呢時間慢慢地流逝,該來還是會來的。

小瑄子就這樣的被一群喜娘扶著,帶上外頭久等候多時的喜轎。

坐在喜轎內,她的心裡像是被壓了大石頭一般,呼吸有些困難、臉色也有些難看,根本不像歡喜出閣的新嫁娘。

搖搖晃晃的喜轎,在鑼鼓喧天的喜樂下,被抬出了多羅府,而瑄琰和漾璇則站在前院看著走遠的喜轎。

「阿哥,為什麼我的心裡總有種想哭的感覺呢?」漾璇嘟著嘴問著,眼光還是捨不得收回。

瑄琰將視線放在矮他一截的漾璇身上。「人,相處了某些時間,有時候會短暫的別離。」畢竟小瑄子和她一塊成長了十三年,沒有了她,漾璇會很寂寞。

漾璇拾起了迷濛的眼兒。「可是,我和阿瑪、額娘都沒有相處過,為什麼就要長久分離呢?」

「這……」他結口,無法回答她的問題。「對不起,漾璇。這個問題,我可以找到答桉再回答你嗎?」他抱起嬌小的她。

她咬著下唇,忍住淚水地點點頭。她和阿哥約定好,沒有阿瑪和額娘,她要更堅強。只是這下沒有了善良的小瑄子,往後她該怎麼辦。

「聽著,別離是成長的一種,你必須試著去習慣它。」他拍著她嬌小的背部。「有一天,你也會離開阿哥的。」

「不要、不要,漾璇不會離開阿哥的!」她直搖頭著,也搖下了淚水。

他笑著。「這樣你永遠都長不大的……」

「長不大才好,才不用嫁人……我永遠永遠都不要長大!」她窩在他的頸子邊,童言童語地說著。

看來,她是怕極嫁人一事了。瑄琰輕笑著,抱著她往大廳走去。

多羅家雖平息了一場軒波。但,納爾府卻悄悄燃起一場戰爭。

寂靜無聲的新房裡,炕上坐著正襟危坐的小瑄子,紅艷的喜帕蓋住她緊張的小臉,她的一雙小手緊絞著喜服的衣角,靜靜地等著她的「夫婿」。

紅紅的燭火燃燒著,一分一秒漸漸過去了,小瑄子忍不住動了動僵硬的身子,但這一動,卻將她頭上的喜帕給抖落了,一張薄施粉黛的秀氣臉龐露了出來。

她睜大眼看著這喜房內的一切,房內貼滿了大紅的喜字,而且還非常的華麗,一時之間,竟讓她看傻了眼。

回過神,她看到桌上擺滿了一桌美食,可她一點食慾也沒有,心裡全是緊張,擔心等下「夫婿』進房后,她該怎麼辦終於,她站了起來,在喜房內來回走著,她輕咬著下唇,似乎是在想辦法。

是不是要趁現在逃出納爾府呢?她的心裡一直在掙扎,但是她要是逃出了納爾府,那不就沒辦法向貝勒爺及格格交代了?想著想著,她又頹喪地坐回炕上,苦著一張秀麗臉龐,沒有半點新嫁娘的喜氣。

現在她才知道,並不是所有的新嫁娘都是喜氣洋洋的。像她,就急著想要逃離喜房,可以的話,她壓根兒就不想成親。

而且還是跟一個未曾謀面的男人成親想著想著,小罈子突然可憐起自己了。為什麼她就得要嫁一個陌生男人?為什麼大半夜的,她得這樣既驚又懼地守在喜房裡?為什麼她是一名無父無母的孤兒小瑄子垂著頭,滿面愁容的自哀自憐著,完全沒有聽到開門的聲音。

進來的是納爾真,他臉上的表情也沒有好看到哪裡去,一張粗獷的俊臉始終都是綳著,沒有任何的笑容和喜氣。

一進門,就瞧見他剛拜完堂的少福晉,正苦著小臉不知在想著什麼,看來她和他一樣,都不喜歡這門親事。

不想驚動到她的納爾真,無聲地走近她的身邊,看著她一張清秀的小臉,他猜想她才幾歲來著,看起來還是個小女娃兒,不過十三、十四來歲……這樣的女娃兒給他當少福晉不會太小了嗎?他皺眉地想著,心裡不斷咒罵著君艷格格。

小瑄子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忽地,她覺得房裡暗了下來,她不解地抬起頭,正巧對上一雙炯炯有神的虎眼,那雙澹褐色的虎眼正充斥著怒氣,一張有型的嘴唇正緊緊抿著,面前的男人看起來像是在生氣。

男人?小罈子愣了一下。「你……你是誰啊?」無厘頭的冒了這句話出來。

納爾真劍眉鎖得更緊了,這女人是個笨蛋嗎?不知道他的身分也就算了,但看著他一身喜服,也知道他是個新郎倌,還像個小白痴問他是誰。

「我是納爾真!」他粗聲的回答她。

「納……納……納爾真?」她愣愣地瞧著他,原來面前的男人就是納爾真。也就是她的夫君,只是她表現得很害怕,嬌弱的身子直往炕內退,不斷地發抖著。

他是個會吃人的勐獸嗎?瞧她一張小臉嚇得蒼白,還直打哆嗦,她就這麼怕他「我……我……」小瑄子嚇得說不出完整的句子,她只是顫著聲音,一雙大眼直盯著他瞧,美唇還顫抖著。

「起來!」他寒聲的命令著。「替我寬衣!」

「寬……寬衣?」這個字眼嚇得她杏眼圓睜,不過還是聽話的快速下了炕床,雙手發顫地解著他身上的扣子。

但是一碰觸到他那寬闊的胸膛,她的手就抖得更厲害了,別說解扣子,反而還愈弄愈亂,急得她額上全是汗。

看著胸膛上那雙發抖的柔荑,他的臉愈綳愈緊,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連寬衣也這麼害怕見著他面無表情的俊臉,她吞了吞口水后,才緩緩開口:「我……我馬上就好了……貝勒爺別……別生氣……」

不生氣才怪!他忍住想吼人的衝動,臉上的肌肉因為生氣而有些抽動,直到他忍不住時,他才揮掉她的手。

「夠了,我自己來!」笨女人,竟然連寬衣都不會,多羅府是怎麼教育她的她像是做了錯事的小孩,站在一旁抿著嘴垂了下頭,眼裡浮起一抹水霧,心裡不斷責怪自己的笨手笨腳.「多羅府里的嬤嬤都沒有教你,在新婚夜裡該怎麼服侍你的夫君嗎?」他的話里有些嘲諷。「虧你還是個養尊處優的格格。」

小瑄子心跳漏了一拍,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她不敢開口說話,怕一說話就露了馬腳,深怕自己代嫁的事被發現。

「回話!」見她抿著嘴的模樣,他看得就是不順眼,而且她還是第一個敢不回他話的女人。

「是!」她嚇得回神。「奴……我回貝勒爺的話,我……我……」這麼一嚇,將她嚇得語無倫次,也差點嚇出她原本的身分。

他的眉簡直是快要打結了,莫名的怒氣壓在他的心頭,他抓住她纖細的手臂,對她吼著:「你不是心甘情願嫁給我的!是不是?」

被他這麼一吼,一顆顆晶瑩的淚水從眼眶掉了出來,她急忙地搖搖頭:「我……我……」她依舊湊不出完整的句子來。

「說啊!」他用力鉗制她的手腕,加重了力重。

「我……」她說不出話來,只是直搖頭。他抓得她的手好痛。

看著她眼淚撲簌簌地掉下來,哭得他心裡好煩。

他將她推向炕上,生氣得將她身上的喜服褪去。「你就這麼後悔嫁給我?」他一雙虎眼,蒙上了邪氣。

看著她白皙的肌膚,竟然有股狂潮在他心裡亂竄著,尤其當他看到她裡面只著一件抹胸,那成熟的渾圓呈現在他的眼前,她十足是個成熟的女子,並不是他想的是個女娃兒。

「不……不要……」她害怕地掙扎著,當他一雙大手撫著她的胸脯時,她早已是淚流滿面了。「不要……你不可以這樣對我……」雖不明白男女之間的事,但是被他觸摸的此刻,她的體內正起著微妙的變化。

「為什麼不可以?」他溫柔地扯下她大紅色的抹胸后,一手左右搓揉著她嫩白的胸脯。「我們之間已經拜過堂了,我可以這樣的對你……」他的聲音闇啞著,身子也漸漸地和她貼緊。

「不要……不要……」她亂動著,殊不知這樣只會挑起他的慾望。

他低吼一聲,封上她粉軟的小嘴,取擷她口中的齒香,一邊吻著、一邊褪去她全身礙事的衣裳。

「別……」她別過臉,咬著下唇哭喊著。「別這樣對我,我不要、不要當你的新娘了……」出閣前,嬤嬤全沒告訴她會發生什麼事,所以此時的她是非常的害怕。「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她手腳亂揮亂踢。

「該死!」突然,他離開她,大吼地罵著,臉上因為痛楚而扭曲。

原來,小瑄子剛才的亂揮亂踢,膝蓋一彎,剛好撞到他的「驕傲」,他疼得眺下床,站不起身來。

納爾真跳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彎著身子僵哽著。

她滿臉淚水地坐起身來,拿起被子蓋著自己的身子,她眼中全是畏懼,只是看著他一臉疼痛的樣子,她還是不知道自己踢了他哪個地方。

「你……我踢到哪裡了?」真的有那麼痛嗎?「很痛嗎?」她的小瞼往前看了看他遮住的地方,還是不解地愁著小臉。「要不要擦個葯?」

「你……」他氣得咬牙切齒。「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該死的多羅格格。

「我……」她委屈地看著他。「是你……是你自己沒有禮貌,往人家、人家這裡撲來的,還亂摸……亂摸我的……我的……」還未說完,她的臉兒就紅成一片。

「該死的多羅格格,難道府里的嬤嬤沒有教你『圓房』檔事嗎?」他忍著痛,勉強地挺直了身.她搖搖頭。出閣前,沒有人告訴她成親時的事情。

「該死——」他緊握著拳頭,原來的那股原始慾望已被怒氣取代了,他狠狠地看著她。「好,既然你不想和我『圓房』,那我就成全你!」說完,便甩袖走出喜房,留下一臉愕然的小瑄子。

她惹他生氣了……小瑄子的眼眶裡盈滿了淚水,此時的她好孤獨,沒有人告訴她該怎麼做,是不是她真的錯了成親的這天,是不是所有的新郎倌都會對新嫁娘這樣啊?她邊哭邊想著,可是話說回來,她很害怕啊,沒有預警就往她身上撲來,莫怪她會踢他,只是她一直想不透,她到底是踢到哪個部位啊?怎麼一個大男人痛得蹲下身一直想著,她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惹他生氣了。

如果,這個納爾貝勒發現她不是原本的格格,不知她的下場會如何想到這兒,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雖然瑄琰貝勒直叫她不用擔心,一切都有多羅府擔著,可是她還是怕啊……唉,她都已經嫁到納爾府里,往後的日子怎麼辦才好呢?

第一聲雞啼時,廚房裡便有一名嬌小的身影忙碌著,仔細一瞧,竟是納爾府剛進門的福晉。

原來,昨晚小瑄子氣走納爾真后,她一整晚都沒闔過眼,一直等到天幕漸漸露白時,她才離開新房,自己尋找著廚房的方向,此刻,她正忙著早膳。

她天真地想著,如果她為納爾真弄一頓早膳,也許他就會原諒她昨晚無禮的舉動,因此,她分外認真的準備著早膳。

就當時間緩緩地過去,負責廚房的嬤嬤們也陸續進來,一進到廚房,見到面孔陌生的小瑄子,她們面面相覷,小聲地互相交談。

小瑄子聽到交談聲,她一轉過身,便和一群嬤嬤照面。

「呃……各位嬤嬤好……」她臉上有著尷尬的笑容,因為她們的眼光直往她的身上打量。

「丫頭,你是誰?」一名嬤嬤眼光犀利地瞪著她,壓根兒也沒有想到她會是新進門的福晉。

「我……」小罈子看了她們一眼:心虛地回答著:「我是納爾貝勒的福晉……」

一聽她的回答,嬤嬤們的眼光更是懷疑。

一身澹粉的衣裳顯得平凡,一眼看過去活像是個小奴婢,而那張清秀的小瞼,更是脂粉未施,頭上也沒有華麗的頭飾,只有粉藍的緞帶裝飾著她二條辮子,看上去,一點也不像身分高貴的福晉。

嬤嬤們雖不太相信面前的小女孩就是她們的福晉,但沒人敢拿這種事開玩笑,因此她們暫時相信了她的話。

只是,嬤嬤們的臉上並沒有討好的神色,個個擺起嚴肅的臉色,正色地看著小瑄子,因為她們並不喜歡多羅氏的人,便也不喜歡從多羅府來的小瑄子。

「福晉一大早來,是為了什麼事?」嬤嬤問著她,臉上冷冰冰的。

「我是來準備貝勒爺的早膳。」小瑄子實話實說,她雖然明顯感受到嬤嬤們的敵意,但臉上還是不失笑容。

「還是請福晉離開這穢氣的廚房吧!」另一名嬤嬤開口。「要是您的千金之軀染上了穢氣,這可不是奴才們可以承擔的。」她們擺明排擠她,說起話來雖尊重,其實卻充滿了嘲諷。

「沒關係的。」小瑄子無心眼兒,如今她雖貴為福晉,事實上她也是奴婢出身,這些小事對她來說不算什麼。「我弄完了貝勒爺的早膳就會離開,不會打擾到各位嬤嬤的,請嬤嬤們別趕我走。」

這多羅格格竟然一點架子也沒有!嬤嬤們又互相看了一眼,她們聽說,多羅格格是出了名的嬌蠻,但眼前的格格卻是平易近人,是不是為了籠絡她們?老嬤嬤們的心裡猜測著。

小瑄子一雙大眼無辜地看著她們,她好聲好氣地問著:「可不可以請問嬤嬤,貝勒爺喜歡吃些什麼菜啊?」忙了好久,她只燉了一鍋鮑魚粥,其他的配菜根本拿不定主意。

嬤嬤互相看了一眼。

一名嬤嬤突然露出了笑容,她一反剛才冷冰的態度,親切地說道:「福晉,貝勒爺平常就愛吃「青椒炒肉絲」、「豆瓣鑲豆腐」及「香蒜炒蛋」這些重口味的菜。」

小瑄子聽了不禁皺眉,前二道菜她倒是聽過,但最後一道卻有點難倒她了。「嬤嬤,「香蒜炒蛋」到底是怎樣的一道菜啊?」是哪個家鄉的菜嗎嬤嬤忍住笑,正經地說著:「福晉,這道菜很簡單。先將大顆的蔥蒜用大火爆炒,之後再打顆雞蛋炒一炒,這道菜就成了。」

她明白地點點頭,她又學了一道新菜色了。她高興地道:「謝謝嬤嬤。原來這道菜這麼簡單。」她不覺有異,直點頭跟嬤嬤道謝,動手開始炒菜。

「還有啊,」另一名嬤嬤,也跟上前教著她。「記得,貝勒爺喜歡吃重口味的菜,愈油、愈鹹的他更是愛,最好大蒜再多加些。」

小瑄子覺得納爾真的口味還真是特別,卻完全沒有發現嬤嬤們的臉上,有著一抹促狹的笑容。

一會兒,她一一將菜做了出來,滿意地看著作品。

雖然這些菜看起來是油了一點、味道重了一點,不過卻是納爾真喜愛的口味,她也就沒有多加在意這些菜肴的怪異。

「嬤嬤們,謝謝你們的教導。」小瑄子衷心向她們道謝。將那些菜肴放在大盤子上,也將鮑魚粥舀了一碗裝盤。「我先端去給貝勒爺嘗嘗。」說完,便高興地定出廚房。

小瑄子沒看見,她背後的嬤嬤們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這個福晉還真是好騙。」有一名嬤嬤嘲笑著,看著小瑄子走遠的背影。

「對啊!」另一名嬤嬤附和著。「瞧她一身的樣子,哪像一名身分高貴的格格,像個丫鬟似的,還天真地想要籠絡我們。」

「就是、就是。」

廚房裡,全是嬤嬤批評小瑄子的聲音。

小瑄子端著早膳來到前廳。她來前廳的路上,問過其他奴僕,知道納爾真早上通常都在前廳等著早膳,因此,便讓人指了路,來到了前廳。

一進到前廳,便看見納爾真面無表情地坐在椅子上。當他瞧見她時,瞼上的表情似乎有一絲的驚訝,但並不明顯。

「貝勒爺吉祥。」她習慣性的福了福身,之後將早膳放在桌上。「請貝勒爺用膳。」

納爾真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桌上的早膳。「為什麼早膳是你侍候的?」

「因為:……」對著他,她竟然臉一紅,垂了下頭。「希望貝勒爺能原諒奴……」她搖搖頭,改口:「原諒漾瑄昨夜無禮的舉動,希望漾瑄昨晚沒有傷害到貝勒爺……」

「所以,你端來了早膳?」看著一盤盤油膩膩的菜肴,他倒盡了胃口。

「是的。」她點點頭,眼中充滿了期待。「這些都是貝勒爺喜歡吃的菜,希望您會喜歡。」

看著她一臉期待的模樣,納爾真竟然不由自主地拿起筷子,他挾了一口黃嫩的炒蛋往嘴裡送去,但那刺鼻的大蒜味直衝腦門,他想也沒想地就吐了出來,一臉殺氣地瞪著她。

「這是什麼東西?」難吃死了「是「香蒜炒蛋」啊!」她皺著小臉說著,看來貝勒爺好像不喜歡她的手藝。

「如果貝勒爺不喜歡這道菜,那還有「青椒炒肉絲」、「豆瓣鑲豆腐」,貝勒爺可以嘗嘗。」

他放下筷子,沒好氣地看著她.「你知不知道,這些菜都是我平時不吃的。」

「我……」她委屈地看著他,可是這些菜全是嬤嬤們告訴她的,還是因為她的手藝不好,讓他吃不下口?「是不是我的手藝不好,讓貝勒爺不喜歡?」

他將筷子拿給她。「你自己吃吃看!」

她拿起筷子挾起一塊青椒往嘴裡送去,一股腥味、鹹味及大蒜味刺激了她的味覺,她連忙吐了出來,還不禁咳了二聲。

好……好難吃!她看著桌上的菜肴,眼眶紅紅的。

「你覺得如何?」他勾起嘲諷的笑容。「這種早膳我吃得下去嗎?」

「可是……」這是照著嬤嬤們說的所做的菜,怎麼他不喜歡呢?「貝勒爺不是喜歡吃重口味的菜嗎」」

「誰告訴你的?」他望著她一張秀臉。「我愛吃清澹的東西。而你煮的東西根本讓人食不下咽,你還是當個什麼都不會的格格好了,別再浪費食材了。」他訕笑著。

「我……」她難過地低下頭,沒想到她只是照著嬤嬤所說的去做,哪知道一口也不能吃。她的眼光盯著桌上,看到她自己燉煮的鮑魚粥,忽地燃起一絲希望。「貝勒爺,那你吃吃鮑魚粥好嗎?」

沒有想到,她還能恢復精神。看著她發亮的小臉,他一道劍眉攏了攏。「不要!我可不想再當你的實驗品。」說著,他站起身來,想走出前廳。

「等等啊,貝勒爺!」她一雙小手拉住他的衣袖。「求求你吃一口就好,我是天還未亮就燉煮的,味道應該還不錯。」

他轉過身,寒聲地說著:「放開!」

「不放、不放。」她拚命地搖著頭。「求求貝勒爺吃一口就好了。」此刻,她竟然不怕他了。

「我不吃——」他想甩開她,但是一看到她纖細的手腕時,卻又有一絲的不忍心,怕她受傷而不震開她,就這樣讓她扯著自己的衣袖。

「貝勒爺,我求求你……」她哭喪著小臉。「再給我一次機會,讓貝勒爺有原諒我的機會。」

「你……」看著她堅持的表情,他竟然不自覺走回位子上。「該死的女人,動作快!」他怒吼著,為了自己的不堅持而生氣。

她露了個笑容,動作快速地將鮑魚粥放在他的面前。「貝勒爺請用。」

看了她一眼,他舀了一口粥吃下,鮮美的味道在他的嘴裡散開,但是他還是賭氣得放下湯匙。「好了,你可以撤走了。」

她皺著眉的看著他。「不好吃嗎?」

「不好吃!」他違背心意說著。「這樣你滿意了吧!」

她失望地垂下頭,不發一語。

她又惹他不高興了。她原本天真的以為,做出好菜侍候他,就可以請求他的原諒,沒想到事實上卻不是,只是更惹得他心煩而已。

看到她失望的小臉,他的心裡竟然升起一點點的罪惡感,但他硬是將那股罪惡感壓了下來。「你還是乖乖的做個什麼都不會的福晉,別費心機搏我的歡心。」說完,便大步一跨地定出前廳,留下失神的小瑄子。

過了許久,小罈子才抬起頭,她賭氣地發誓,不讓納爾真親自開口誇她的手藝好,她就不會放棄她決定要每天負責他的三餐,直到他開口說她做的菜好吃她就不相信,她做的菜就這麼難以下咽,只是她看了看桌上的那三道菜肴,想不通那些嬤嬤為什麼這麼教她,這些菜根本就是納爾貝勒不喜歡的,為什麼還故意說是他喜歡呢她皺著柳眉,愣愣地看著桌上的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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