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這個Partty，滿正式的，你這種態度，我真擔心找錯人啦！」

收斂起嘻笑神態，歐中豪一本正經地：「不會！我當你的男伴嗎？」

「No！」江蠻君開心的笑子：「我己經有男伴了。我現在替秋棠邀男伴。」

歐中豪忘形的抓住蠻君臂膀，急急問道：「沒有騙我？」

「嗯，要不要？不然我邀別人了！」

「你如果邀請別人，我立刻跟你斷交！」歐中豪笑道：「兜了一大圈，也不早講！」

「這得怪你嘍！」

「是！是！該怪我！該怪我！」歐中豪環視四周：「我載你找個地方，咱們好好談一下細節……」

「你不怕方露露？」蠻君露齒一笑：「我可是擔心她會找上我。」

「噯！別調侃我啦！走吧！我車子停在……」

一頷首，蠻君跟著歐中豪，走向停車處。

※※※

美貞喜孜孜的一手抱著，一手掩在身後，快步朝前走。

遠遠的，她果然看到光建坐在涼亭內。

三步並作兩步，美貞蹦跳著，踏入涼亭，拗黑的臉上，充滿了喜悅「嗨！久等了。」

光建沒有答話，只挪動一下身躺。

「猜猜看，我今天帶了什麼來？」

光建聳肩道：「猜不出來。」

許美貞現出背在後身的手，拿出一盒心形糖果盒，造形別緻又精巧：「巧克力！」

「你神經呀！送這個給我，我又不喜歡吃糖。」

笑凝結在美貞拗黑的臉上，想想又不甘心，她一撇嘴，說：「什麼我送的？告訴你，這是我吃剩的不要吃，才拿來給你！」

說著，美貞一屁股坐到涼亭內的本緣上。

「生氣了？哎！你們女生真奇怪，一點點事情，就要不高興好一陣子。

來！我著看，你不要吃的東西，一定特別好吃。」接過盒子，光建看到上面印了個「-」字，打開盒蓋，他掂一粒給美貞，一粒自己吃。

「你怎會有喜糖？」

「嗯。」剝開紙，美貞將糖丟入口中：「我家還有兩盒，我們鄰居有三位小姐訂婚啦！」

「幹嘛了年底大清倉呀？」

「噗哧！」一笑，美貞含在口內的巧克方，竟然飛了出來：何光建眼明手快的，連忙縮腳、挪屁股的移開位置：「唷！我這條褲子可是新的丫！又沒人幫我洗，求求你，十萬不要幫我染色、弄髒哦！」

美貞又羞又窟，只笑得東倒西歪。

「別笑了好不吁。你們女生真奇怪，一點點事情，也可以笑個老半天。」

好不容易上住了美，美貞端詳著何光建的褲子，還真的是新的哩！

「說真的！上午中又系的江蠻君來找我。」

「你也認識她？」美貞訝然間。

「大一時，我在國樂社裡認識她。」

「她找你幹什麼？」

「她邀我參加Party！」

皺著眉心，美貞望住何光建：「你答應了？」

「對呀！她還想親自邀請你。我說不用了，我直接告訴你就好了。」

「哦！我還以為她請你當她男伴呢！」

知道她在損自己，光建裝作聽不懂，反問：「你一定要去哦！」

「如果我沒時間呢？」

「那……」歪歪頭，光建說：「我只好放棄當你的男伴……」

「你可以當江蠻君的男伴呀！」

「她已經有了。」

「是誰？」

「我不知道。」光建聳聳肩介面說：「如果你沒時間，我也不想去了。」

看他不似說假，美貞心裡一陣暗爽。想了好一會，美貞問：「還有誰？」

「她下午要找秋棠，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地點呢？」

「山上……」何光建說出一個地址。

許美貞聽了，臉色略為一變：「那不就是封柏星家嗎？這舞會是誰主辦的？」

「她沒說，我也沒問。也許是柏星主辦，由她幫忙找我們……」

「不對呀！如果是怕星主辦，應該由他出面邀請伙棠才對！」

「唉！那還不是一樣？隨便吧！」

「不一樣！」美貞搖搖頭：「奇住！她和柏星，到底是什麼關係？」

美貞跌入沉思里，她記得跟秋棠第一次到封家時，正是蠻君來開的門……「走！光建，跟我去找秋棠！」

「幹嘛？」

「我問她，舞會的事，柏星是否知道……」

「噯！你何必小題大作？知道怎樣？不知道又怎樣？」

「你去不去？不去你在這等我！」說完，放下書，美貞一溜煙跑了。

不一會，美貞在教室內找到秋棠，便拉著伙棠一同到涼亨來。

「什麼事？不能在教室談嗎？」

「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光建美著說。

「原來兩住跑到上來談情說愛。怪不得我剛找不到人呢！」秋棠笑著說。

「你找我幹嘛？」美貞反問。

「江蠻君剛來找我……」

「Party的事？」美貞心直口快的說。

「噫！你知道子？」

「她怎麼說？」

「她說，柏星主辦舞會，讓他找我們，美貞，她也邀你嗎？你去不去？」

「我－－」美貞扭頭看一眼何光建。

轉轉眼眸，秋棠說：「何光建，你不去嗎？」

光建嘟嘟嘴，朝美貞說：「她沒時間。」

「怎麼會呢？美貞！你不想去？」

美貞想了想反問：「這兩天，柏星都沒跟你聯絡？」

「他這幾天，忙著做一個實驗……幹嘛？你要找他？」

「沒有。」

秋棠看看美貞，又望望光建。自顧找個地方坐下來，她才說：「到底什麼事嘛？幹嘛吞吞吐吐？」

何光建聳一下肩，雙手一攤，表示不知道。秋棠又轉望美貞，美貞說：「我問你，那天，我們找到封家別墅時，誰開的門？」

「江蠻君啊！」

看秋棠說得坦然，美貞又問：「你一點都不感到奇怪嗎？」

「什麼事？」

美貞搖搖頭，放低聲音，說：「江蠻君和柏星之間呀！」

秋棠聞言，抿嘴一笑：「原來是這個……」對於美貞的熱心。秋棠很是感動。

「嘩！你這人，全當沒事人似的，我可是替你擔心唷！」美貞雙手插腰，沒好氣地。

「江蠻君和她寡母柏依為命，在封家幫傭了一、二十年，她母親和柏星的媽，是堂姊妹……」秋棠忙說。

「哦！」美貞放下手，也坐了下來：「原來你早知道了，害我自擔心……」

「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唷！」光建不溫不火的加一句。

瞪他一眼，美貞不理他，自顧和秋棠討論起舞會的事宜。

※※※

胡笙玉終於找到機會了，那時她正準備出門，而封柏星第一節沒課，還待在房裡看書。

胡笙玉敲封柏星虛掩著的房間。

「進來！」

「還沒去學校？」

聽到胡笙玉的聲音，柏星轉過臉，叫一聲媽。胡笙玉走進房，坐到床緣，面向柏星，細細的端詳著他。

「媽！有事？」這樣被看著，封柏星心裡很不是滋味。

「嗯。」胡笙玉溫婉的笑了笑：「找你談談。」

看母親這麼客氣，柏星心裡一怔：一定是重要的事了。

「其實也沒什麼，你忙，媽也忙，我們母子難得這麼親近。」說這話時，胡笙玉忽然感到愧對兒子。

淡然一笑，柏星闔起書本，反正，他已經習慣了。

「這幾天，功課忙嗎？」

「還好，有一個實驗，今天可以完成。」

「那麼，周末可以好好玩一下子。」

柏星看一跟母親，不答。

「別以為我很少在家，就什麼都不知道！」頓一頓，胡笙玉忽問：「同學都約好了？」

「媽！你知道……？」柏星微怔。其實，這事是江蠻君向他建議，他不置可否，不料，蠻君竟熱心的到處邀約她同學。

當然，蠻君提過，秋棠是第一個被邀的對象，而且，蠻君還誠懇的向他說，早該正式請秋棠來對家。

胡笙玉燦燦的笑了：「傻孩子，你難得請同學來家裡玩，又是這麼重要的事，媽當然高興嘍！

我的兒子終於長大了！」

柏星一張俊臉，無端紅了。

「你小時候，雖然是你素蘭阿姨帶你，可是，你畢竟是媽的兒子呀！」

柏星無言的笑笑。

「心裡有喜歡的人，也不告訴媽！」胡笙玉略帶埋怨的口氣，竟使得封柏星尚未褪掉的紅潮，再度襲上來，這次。不但雙頰，連耳很都紅了。

「其實，她也滿乖巧的，女孩子嘛！最重要的是氣質！」胡笙玉又介面說。

柏生更訝異了，脫口問：「媽！你知道她－－」一頓他立刻醒悟：「是阿姨說的？」

胡笙玉愛憐的瞪兒子一眼：「瞧你！還怕我知道！」

柏星赫然的低跟，淡笑著。

「不過，媽媽覺得你們這樣還是太早了一點，都還在讀書，自己沒經濟能力……」

「媽！我知道。」柏星立刻介面，同時，望望手錶。

「你還有事呀？」

「嗯，我第二節有課，必須將實驗報告整理出來。」

「好吧！我約了人，也要出去。」起身，胡笙玉走了出去。

走到房門口，她突然反身，問：「對了，柏星，你喜歡鑽石？還是寶石？或是金子就可以？」

柏星一心只顧著找那份寫了一半的報告，明明記得放在桌上，怎麼會不見了？

「什麼？」柏星拉開第一個抽屜，依然沒看到那份報告，攏聚著一雙濃眉，他隨口說：「隨便啦！」

「好吧！媽做決定了，還是鑽石好看。」說完。胡笙玉就走了。

終於，封柏星在第二個抽屜里，找到他哪一份報告，拿出來，提起筆，他突然想到，剛剛，母親說了什麼來著？

什麼金子、鑽石的？

微側著頭。不想去問問。但繼而一想。還是功課重要，於是，柏星坐直了身子，專心投入他的作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