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多月,酒魔瘋狂的想念南宮無悔,好幾次都想下山去找他,但一想起他的話,只得強自忍耐著。
菊花謝了,梅花開了,可直到梅花謝了,他還是沒有回來……
第一個月,酒魔安慰自己南宮家距此路途遙遠,無悔還要安葬她娘,他決定再等等。
第二個月,酒魔有些煩燥,想去尋人,卻又擔心太過冒失,惹得無悔不快。
第三個月,酒魔再也坐不下去了,施展遁術,旋風般向南宮世家奔去,卻在路上聽到一個讓他心碎的消息。
「聽說沒有,南宮世家換了新主人。」幾個老百姓聚集在茶鋪旁,趁著午後閑暇聊著天,內容正好落入酒魔的耳中。
「早就聽說了,這位新主人年紀不過弱冠,已是武功蓋世,相貌俊秀,而且馬上就要成親了。」
「是啊,聽說娶的還是位江湖第一美人,羨煞旁人。」
聽到百姓的議論,酒魔的腦子彷彿要炸開一般,臉色蒼白如紙。
「南宮家的新主人叫什麼?」怒氣沖沖的他從半空中落下,順手抓住其中一個人,面色鐵青的質問。
「南……南宮無悔……」此人戰戰兢兢的回答,被他凶神惡煞的模樣嚇得全身顫抖。
「無悔!」酒魔放聲大叫,長發無風自揚,丟下男子,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不是眼花吧,他不是人吧……」被他丟在地上的男子揉了揉雙眼,一臉難以置信。
披頭散髮的酒魔發了瘋一般來到南宮世家,經過一年多的修葺,南宮府已經煥然一新,還來了不少新的僕人。
而如今,簇新的大門外高掛著刺眼的紅燈籠,大門上的兩個喜字更讓酒魔想起他在路上聽到的消息,只覺得胸中一把熊熊怒火正在猛烈燃燒,他二話不說便踹門而入。
許多新進的僕人沒見過他,紛紛上來阻攔,他冷冷一笑,根本不把這些人放在眼中,一閃身便穿過了這群人來到大堂,也看到了他朝思暮想的人兒。
就見站在大堂中央的南宮無悔身著喜服,丰神俊秀,如同謫仙下凡一般,只是那刺目的顏色再次讓酒魔心痛不已。
三個多月沒見,他的無悔瘦了。
可為什麼不回來?還是中間發生了什麼變故?
雖然百姓們的話很清楚,但他還是不相信,他要親耳聽到無悔告訴他,那不是真的!
一時間什麼也說不出來,千言萬語全化作了相思,他疾步上前,想抱住南宮無悔以訴衷情。
但他思念著的人兒卻冷著眉眼瞪他,低聲喝道:「你是何人,膽敢擅闖我南宮府?!」
此時的南宮無悔面無表情、眉宇深皺,望著他的眼神哪裡還有往日的脈脈含情,就像是陌生人一般,上下打量著他。
望著這般的南宮無悔,酒魔不敢置信,但很快的,驚愕就轉變成了憤怒,「我是何人,你難道不清楚?」
他怒極反笑,難怪這麼久都不回去,原來是坐穩了家主之位,就將他拋在腦後了!
還是說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根本就是偽裝,其實都是騙他,什麼完成娘親的遺願就回來,全都是假話!
「看你身手不弱,是否想來投靠南宮世家?」打量過眼前突然出現的人之後,南宮無悔的臉色稍稍和緩了一些。
這人好生奇怪,披頭散髮又不顧禮數,還一個勁盯著他看,不過自己倒不討厭此人。
「你……」酒魔指著他的手指氣得發抖,一時又不知該說些什麼,索性將話挑明,「南宮無悔,我是你師父!」
無論如何他都要阻止這場荒唐的婚事,管他什麼世家小姐,江湖第一美人,就算是公主親臨,他也不能讓無悔成親!
無悔是屬於他的,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是他的!
「笑話,我是南宮世家的幼子,怎麼會拜你為師?」南宮無悔一甩衣袖,擺明了不信。
「你不相信是不是,那我們來打一架,打敗我了,我自然會走。」
無悔的一招一式皆是他親自傳授,只要無悔願意與他比試,他自有辦法讓無悔相信他。
「打就打,誰怕你。」禁不起酒魔的激將法,南宮無悔中了計。
「這裡人太多了,我們到那邊去。」指了指不遠處的後山,酒魔可不希望有人在旁邊造成阻礙。
「好,依你就是。」南宮無悔應了一聲,撩起衣擺,施展輕功向後山奔去,酒魔自然也不放鬆地緊追在後。
經過一場激烈的打鬥之後,整個山頭差點被他們移為平地,南宮無悔累得滿頭大汗,汗流浹背的趴在地上不停喘氣,模樣有些狼狽。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自己的招式總是被對方看穿?
難道這人真是他師父……可是這人看上去連三十都未到,他怎麼可能拜對方為師?
「服了嗎?」居高臨下的望著倒在面前的人,酒魔強忍著扶起他好生安慰的渴望,他現在只想弄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無悔離開他三個多月,就變成這副六親不認的模樣?而且聽他說話,似乎完全不記得自己了。他是真的如此無情,還是有其他原因?
「就算你贏了我,也不代表什麼,我不會將家主之位交給你。」南宮無悔一張俊臉漲得通紅。
他打敗了兩個哥哥,所以當上家主,如今此人打敗了他,肯定也是想奪他的位。
娘親自小就要他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如今他好不容易做到了,絕對不會讓步的!
「你放心,我並不要你的家主之位。」
「那你要什麼?」南宮無悔吃力的站了起來,但腳步仍不太穩。
「我要的是你。」伸手將他拖入懷中,酒魔強勢宣布。
「放手!」突然被人抱住,令南宮無悔又羞又怒,但又掙不開那雙如鐵鉗般的臂膀。
「不放,你本就是屬於我的。」捧著他的臉,酒魔不由分說地吻了下去。
思念如潮水般湧來,酒魔貪婪的吮吸著渴望已久的唇瓣,狂亂舔吮著南宮無悔的舌尖,逼他與自己唇舌共舞。
「唔……唔……」南宮無悔不停拍打著他的胸膛,卻換來一輪更加猛烈的攻勢。
許久,唇分,細長的銀白絲線將兩人緊密的連在一起,酒魔甚至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角。
撫著南宮無悔被吮得紅腫的唇瓣,酒魔心頭一盪,恨不得立刻進入他溫暖緊密的體內,以償數月來的相思之情。
但眼下並不是好時機,他必須弄清楚無悔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無恥之徒!」怒喝一聲,南宮無悔一巴掌揮向酒魔的臉,卻被輕而易舉的攔了下來。
「無悔,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不會離開你。」酒魔緊緊擁著他,不想放手。
「你……豈有此理!」赤紅著雙眸,南宮無悔恨得牙痒痒。他不得不懷疑這人是不是他的剋星,三番五次與他作對,還如此調戲於他。
「放肆!你究竟是何人,還不快放開我!」惱怒的瞪著他,南宮無悔眼中隱隱有了恨意。
「不放,我是四大妖魔之首的酒魔,你的師父,也是你的男人。」酒魔用力的搖晃著他,有些激動地想將他晃醒。
「胡說八道些什麼,我堂堂男兒身,只會娶妻,才不會有男人!」這等驚世駭俗的言論這人也說得出口?南宮無悔氣極敗壞地反駁。
「無悔,你好好的看著我,我是你的不醉大哥,以前你總是釀酒給我喝,我也只喝你釀的酒……」
說著說著,他不由得回想著在風行山上的幸福日子。酒魔不禁想:早知如此,當初他就應該陪著無悔下山,也不至於落得如今這般……
「你怎麼知道我會釀酒?」南宮無悔愣住了。他愛釀酒這件事,除了已故的娘親外,幾乎沒有多少人知道。
眼前這人雖然初次見面,但他總覺得很熟悉,異樣的感覺緊緊纏繞著他,心頭也有些煩悶。
「我當然知道,你下山前還新釀了菊花酒,那滋味我一直忘不了。」酒魔專註地說道,試圖用深情喚醒他的記憶。
「瘋子,真是瘋子,我不想聽你說。」越想頭就越痛,胸口也越來越悶。南宮無悔煩燥的推開酒魔,箭一般往山下的南宮府衝去。
「我不是瘋子。」酒魔趕緊追了上去,卻被他攔在了大門外。
「你給我滾,我一刻都不想見到你!」
「你叫我滾?」酒魔難以置信。前一刻還被他吻得昏頭轉向,轉個身就翻臉不認人,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單純認真的無悔嗎?
「別讓我說第二次。」
「好,我走,你別後悔!」酒魔氣得渾身發抖,鐵青著臉,黯然離去。
而他剛走出一條巷子,身後就傳來一陣急切的呼叫聲,酒魔本不想理,誰知道叫聲越來越大。
「大俠,等等……」
回頭一望,只見身後追來一位五旬左右的陌生男子,他強忍著怒氣問道:「老丈何事?」
「這位大俠……老奴……」周管家不停喘著氣,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老丈若是沒事,我走了。」一心只想快些離開這個傷心地,酒魔轉身就想走。
但周管家卻抓住他的衣袖不放,「你就是上次帶走小少爺的那位大俠吧?!」
「哼,不要再和我提南宮無悔。」一甩衣袖,他恨恨的回頭瞪了他一眼。
「真是太好了,這下小少爺有救了。」但周管家卻老淚縱橫,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跪在酒魔面前。
「老人家快請起,無悔他究竟出了什麼事?」酒魔見他這副模樣,也有些慌亂,心中更是起了疑心。
方才無悔不認得他的模樣並不像作假,難道其中真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越想越有可能,他趕緊將周管家拉到一旁,仔細聽他將這段時日的事情道來。
「小少爺回來的時候,輕易的打敗了大少爺,將二夫人的骨灰葬在墓園,記得當時小少爺明明好好的,還和老奴提到了大俠,可是隔一天就像換了個人似的,變得冷漠無情,連老奴也不理。」
「你說無悔提到過我?」聞言,酒魔驚喜萬分,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
「大俠的大名是不醉吧?」
「是的,在下正是不醉。」無悔定是怕別人知道他就是酒魔,難以解釋……照這樣說來,無悔是突然改變的,他一開始並沒有忘了自己!
「要真是如你所說,這中間肯定是出了什麼岔子。」酒魔沉吟道。
「老奴擔心是不是大少爺和二少爺做了什麼……」
「可有證據?」
「證據倒沒有,只是大少爺和二少爺離開前的一晚好像去找過小少爺,至於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老奴卻不知。」
「那就對了,肯定是他們動了手腳。」雙拳一擊,酒魔恍然大悟。
無悔不可能無緣無故變成這樣,有可能是被人下了葯,至於下了什麼葯,一時半會兒還看不出來,但肯定是讓人失憶的葯,否則無悔絕不可能性情大變,還把他當作陌生人。
而且此葯很奇怪,聽周管家的說法,無悔依然記得南宮家的人,卻獨獨忘了他……
看來必須抓住南宮霄,拿到解藥,儘快幫助無悔恢復記憶!
「可知道南宮霄到哪去了?」
「大少爺和二少爺自從敗在小少爺的手中之後便不見了,老奴也要僕人找尋過,可惜沒有任何消息。」周管家搖搖頭。
「這點小事無妨,倒是我要謝謝老丈,這次多虧了你,否則我還真錯怪無悔了。」拍拍周管家的肩膀,酒魔並沒有為毫無線索之事苦惱。
只要不是無悔故意忘掉他,一切都好辦,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他都要治好無悔!
「大俠太客氣了,老奴本就是南宮家的人,是看著小少爺長大的,如今小少爺認你做了師父,也是小少爺的福氣,還請大俠務必救救小少爺。」
「你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我不會讓無悔有事的。」酒魔拍拍胸脯,許下承諾。
子夜時分,酒魔出現在南宮無悔房外,並沒有急著去尋找南宮霄。
他必須弄清楚問題所在,南宮無悔究竟中了什麼毒,居然連他都不清楚。
因為今日比武落敗,南宮無悔忿忿不平的坐在新房中喝悶酒,直到不勝酒力,醉倒在桌上。
一直守在門外的酒魔見狀,推開窗縱身而入,見到雙頰酡紅的他,趁機偷得幾個香吻。
「走開,不要煩我。」胡亂的揮著手想趕走騷擾他的東西,南宮無悔鼓著兩頰嘟嚷著。
好煩,為什麼一下子發生這麼多事,好不容易完成娘親的心愿,又跑來一個怪人。
「無悔,讓我看看你究竟是怎麼回事。」酒魔握住他的手腕,將內力探入他脈門。
「滾……」南宮無悔睜著矇矓的雙眼,含糊不清地呻吟。
「乖,看完了我就走。」輕撫著他額角的亂髮,酒魔溫柔安撫他。
查探了片刻工夫之後,他緊皺的眉頭鬆開了,南宮無悔也倒在他懷中,沉沉入睡。
「居然是地府的無根水!」
難怪無悔誰都記得,就獨獨忘了他,而且失憶之後性格大變,全都是無根水在作怪!
這無根之水乃是地府至寶無根樹的果實榨出的汁液,它能使人忘記心裡最在意的人,且使人斷除一切情慾、無知無覺。不過顯然南宮無悔所服下之無根水並不純,藥性不強,因此只是性情大變,並忘了曾和他有過情緣的自己,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情之一物最能使人念念不忘,因此孟婆湯正是以無根水為主要配方,輔以其他藥草,才使飲下的無數魂魄忘卻前塵往世,重新投胎轉世。
無根水的解藥並不難找,其實就是無根果的肉,只是無根果樹生長在地府極陰之處,所以要解此藥性,他就必須去一趟地府。
「倒是奇怪,這無根水是怎麼流到民間來的。」摸著下巴,酒魔自言自語。
但此時也不是探究的時候。他將昏睡中的無悔輕輕放在床上,又在房內施了一個咒術,確保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無悔都不會醒來,也不會有人來打擾。
做完這一切,酒魔一個旋身,施展遁術,身影當即消失在房中。
地府大殿之上,黑白無常面無表情的立在黑面黑衣的閻羅王身後,牛頭馬面各居兩旁,鬼氣森森。
「酒魔,你私闖地府所為何事?」閻羅王漠然的望著酒魔,那張冷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本尊來取無根果。」酒魔毫不客氣的伸手索要。
他本想偷偷潛入地府,取得無根果就趕緊回去,哪知道正巧被巡邏中的黑白無常發現,把他請進了大殿。
「無根果乃地府至寶,不能給你。」閻羅王拒絕的很快,一分情面也不給他留。
「你們地府放任無根水禍亂人間,如今人間有人誤服無根水,要是被玉帝知道,你們也吃不完兜著走。」酒魔冷哼一聲。
「胡說,無憑無據,你憑什麼說無根水流到人間?」一旁一個牛頭沖他大喝。
「當然有證據,本尊的徒兒就誤服了無根水,現在失去部份記憶,難道你們地府不該負起責任來嗎?」
「此事本王會徹查,你還是請回吧。」閻羅王仍是不為所動,擺手下了逐客令。
前不久被鎮壓在鎖魂塔里的千年怨魂趁守塔鬼差不備逃走,如今又出了這等事,實在頭痛。
當時地府傾全力捉拿千年怨魂,沒有注意無根樹,想必是怨魂逃離之時趁亂偷走了果實,跑到凡間為害他人。但這事也不方便告訴外人,只能待查明真相再行動。
「查不查是你們地府的事,本尊只要無根果。」
「不行,無根果不能給你。」
「不給,那就莫怪本尊不客氣了。」沒想到閻羅王如此不通情理,酒魔也發怒了。
就算地府是刀山火海,他今天也一定要闖,不拿到無根果絕對不回去!
他當即運起法術,飛身就要衝出大殿,牛頭馬面見狀立即來攔,雙方展開一場惡鬥。
酒魔乃是成名千年的魔尊,法力高深,但牛頭馬面是專司捉拿陰魂的鬼差,雖然功力不及酒魔,一時間也纏得他無法脫身。
雙方激戰,殿內狂風大作、亂作一團,只見三道模糊的影子交纏不清。
眼看鬥了幾百回還不分勝負,黑白無常也忍不住下場助陣,從殿內一路打到殿外,又打到三途川邊,可依然無法擒下酒魔,反而漸顯疲態。
「哈哈,地府中人不過如此。」酒魔越戰越勇,一掌揮去,罡風襲出,瞬間將四人震退數步。
不過他此行並非來打架,而是來尋無根果的。見敵人又要上前來戰,已經有些不耐煩,索性趁出招之時一記佯攻,實則施展隱身遁術,去尋無根樹。
「他定是去找無根樹了!快追!」黑白無常大喝一聲,往無根樹所在之處奔去。
本來不知道目標位置的酒魔見這群陰差中計,連忙跟上前去,沒多久就遠遠看見了傳說中的無根樹。
無根樹約莫三人多高,樹身為墨綠色,一點也不起眼,要不是樹下立著石碑寫著無根樹三個大字,他還不知道無根樹竟是如此黝黑枯瘦又不起眼的樹。
仔細看去,長長樹枝上只有一個果實,他大喜過望,匆忙伸手去摘。
「啊!」剛摘下無根果,一道黑芒便朝他射來,酒魔躲閃不及,又怕失了無根果,只好硬生生接下了攻勢。
咬牙忍著劇痛,他低頭望去,就見手臂上穿了一個銅錢大小的洞,傷口處還冒煙。
「酒魔,還不快交出無根果?」急忙趕來的閻羅王見他竊走了無根果,大怒之下發出一道氣勁擊傷酒魔,如今更手持長劍向他刺來。
「作夢,無根果是本尊的了。」顧不得手臂上的傷勢,酒魔當即化作一道輕煙,消失不見。
閻羅王氣急敗壞地派鬼差去追酒魔,又派黑白無常查探凡間無根果之事。
後來,地府陰差查出千年怨魂確實盤踞人間,還佔據了七世善人的肉體,在世間大肆販賣無根水,謀取錢財,此時已經是天下首富。
想必南宮霄也是在無意之間購得無根水,卻將它當作普通令人失憶的葯,給南宮無悔服下,這才導致之後發生的一切。
閻羅王大怒之下,派遣武判官親自出馬將千年怨魂抓回來,無根水風波這才漸漸平息。
至於酒魔那邊,知道鬼差們全都不是酒魔的對手,況且這件事的起因是他們地府的疏失,若真的將事情鬧大,玉帝那裡實在不好交代,也就不再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