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索命(4)

八、索命(4)

都愣了。這些人都是東城的阿飛,大都認識韓鈞。有的和他踢過球進過遊戲廳,有的平白無故挨過他的擠兌和埋汰,還有兩個阿飛被他暴揍過,其中一個還掉了門牙。別看他儀錶堂堂,卻絕非善茬。大家飛快達成了一個共識。

他找見了大,徑直走了過去。問:「李贊呢?」

大開始還磕巴了一下,但馬上運足底氣:「我怎麼知道!」

韓鈞扯了他的衣領,所有人聽見了開線的聲音。他把大扯起來,推到牆上:「我再問你一遍,別***跟我裝孫子!」

阿飛們都上來了,本來是干仗的氣勢,到了跟前卻都軟了下來。他們用眼神互相提醒著,這是個打架不要命的傢伙,比炸彈威力還大呢。於是他們都勸:哎哎哎,有話好好說行么?都是以前的兄弟,這是何苦!二你看見李贊沒有?你倒是說話呀!

七手八腳地都來拉扯。韓鈞乾脆掐住了大的脖子。他說:「我告訴你陳鳴,就算你不告訴我我也能找到他,你跟這兒假仗義屁用都沒有。要是孩子死了,你就是李贊的幫凶,是殺人犯!」

大幹嘔了,他怕韓鈞就這麼沒輕沒重地把他掐死了。「他沒在我這兒!他在二那兒,在二那兒呢!」

他讓他帶路去找二。他和胖三兒他們從沒去過二家,於是現在那裡就成了一個堡壘。大臊眉耷眼地在衚衕裡帶著路,韓鈞沒好氣地跟著。途中韓鈞還蹬了他**一腳,大一個趔趄差點啃了磚垛。他急了,他說**,你丫瘋了吧,我是大,我***不是你的殺父仇人!

陽光真足,大背光的臉成了醬紫的西紅柿。韓鈞把大的衣領想象成打蔫的葉子,他輕輕一摘,熟透了的果實就成了盤中之物。他的眼裡有了殺氣――野獸面對食物時的慣有神色。他就是這麼強勢,他說你是誰跟我沒關係,但你馬上就要把你好兄弟的兒子害死了,你是不是還挺美?還自我感覺良好呢吧?

韓鈞損著大,邊走邊損,一會兒就到拐進了一個更窄的衚衕。他們的目光同時往裡一掃,老遠就看見幾個人影在下棋。似乎有二,韓鈞眯起了眼睛。大的眼神顯然好些,他沖二使勁做了個神色,拿眼珠子指了指韓鈞。二明白了什麼,騰地站起身來,朝身旁的院里跑去!

韓鈞這才緩過神來,飛也似地衝過去,衝進了院子。那是一個雜院,院子里幹什麼的都有。兩個胖女人在晾不知是床單還是窗帘的東西,一個老頭在拾掇煤堆,角落裡還有人在蹲著擇菜。韓鈞在他們中間看到了二,二也看見了他。他們對視了不到一秒鐘,而後韓鈞就被那些花花綠綠的布面后的一個背影吸引了去。那背影飛得真快,把胖女人撞得肥肉亂顫。韓鈞和胖女人同時罵了句什麼,話剛出口,影子已經閃沒了。韓鈞躥了過去,現花布後面儘管堆滿雜物,卻在不遠的拐彎處透進幾縷亮光。原來有後門!他又狠狠地罵了一句。

跑出了後門,影子又回到了他視野的邊緣。他現他們置身於一條臭水溝旁,鞋已經被爛泥粘住。韓鈞深一腳淺一腳地追著,喊道:「李贊你***站住!」

李贊身子虛,實在邁不動腳了,晃晃悠悠地從地上摳起一根大樹杈,揮揮說:「你別過來!別怪我不客氣!」

他說話的工夫韓鈞就沖了過去,李贊腳下一滑,兩人都沒了重心。天旋地轉了,然後就是噗通一聲。涼意摻著腥臭鑽進了韓鈞的肉里,軟泥侵吞了他的四肢。他掙扎著站了起來,拽著李贊的衣服,往岸上拽。李贊在頭暈腦脹中睜開眼睛,雙臂像風車一樣掄著,有一下還掄中了韓鈞的下巴。他們兩個都成了泥人,一會兒纏在一起,一會兒又相互彈出好遠。臭水溝漾起了巨浪,巨浪打在溝幫上,回來時就變成了細密的泡沫。泡沫們在兩個泥人的掙扎間越裂越小,面積卻越占越大。它們最後形成了包圍圈,彼此起伏。兩個泥人間的戰鬥成了與泡沫的戰鬥,他們陷在那一團忽明忽暗的白色中,掀著浪花,掀著臭氣,難解難分。

李贊早就沒有明確的意識了,破釜沉舟成了他繼續作戰的理由。他在挨了韓鈞無數拳打腳踢之後才感覺到,原來那根大樹杈還在他手裡握著呢,武器成了擺設。他氣定神閑了,揮手就給了韓鈞一樹杈。一下接著一下,第三下他手裡就沒了樹杈。他嚇了一激靈,第一反應就是逃跑。沒想到頭還沒轉過去呢,臉上就遭到了橫掃。他確定是自己的樹杈投了敵,他感到臉上的皮膚被搓得火辣。緊接著就來了第二下,眼球傳來了一陣劇痛。他嗷地一聲嚎叫,響得震天,與此同時他感到了一股熱流順勢而下。他淌下了血紅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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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北京女孩的青春史詩:俏東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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