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紅袖愈走就愈覺得不對勁。怎麼走了那麼久還沒勘查過一個間房。

「嘿,我說王嬤嬤呀,我們不是要去搜房的嗎,為什麼還沒到?」紅袖禁不住好奇開口問走在前頭的老鴇。

老鴇回首笑得諂媚,直說:「就快到了,就快到了。」

就在她說「就快到了」的時候,後方突然出現兩名彪形大漢,把紅袖押住。

紅袖驚呼了聲:「你們是想幹麼?為什麼押著我?」她極力想掙開他們的束縛,但是那兩名彪形大漢身子像鋼鐵打造似的,不管她怎麼拳打腳踢,他們是眉也不皺一下的承擔了所有的疼痛。

紅袖放棄了再做無謂的掙扎,她倏然昂頭,一雙犀利的眼狠狠地瞪上王嬤嬤。「你到底想拿我怎麼樣?」

王奶奶晃著她手裡的手絹,一步步地走向前。

她邪里邪氣地笑開了眉與眼,那雙三角眼還不停地打量著紅袖的身材外,她還伸出手去仗量紅袖的胸、腰、臀。每觸及一個地方,她就不停地點頭說「好」。這娃兒有著渾圓秀小的乳房,還有著盈盈可握的纖腰。

她的臉蛋雖不是一等一,但身材可好得很,該纖細的地方沒增一寸贅肉,該豐滿的地方,她也豐余得很,是農纖合度。

紅袖氣極了。從來就沒人敢對她上下其手,而這個老妖婦竟然像對待個妓女似的仗量她!

她當她梁紅袖是什麼人,可以任她在她身上為所欲為地打量!

紅袖使勁提起腳往老鴇的方向一踢,正中老鴇的腹部,將她的臟手臟腳遠遠地踹開。

老鴇冷不妨地被紅袖這一踹給踹出了怒氣來,她狠狠地摑了紅袖一巴掌。

「賤婢,我本來是想好好對待你,讓你以完璧之身離開,好讓我賣個好價錢;但就沖著你踢我這一腳,老娘我今天不好好教訓你這丫頭片子,我就跟你姓。」

老鴇惡狠狠的眼透著邪光,紅袖要自己別怕,一個老鴇沒什麼大不了的,她不敢拿她怎麼樣;但,不由自主地,她的雙腳卻在發抖,她還是會怕,怕她眼裡的兇狠,怕她會對她不利。

老鴇在紅袖眼中讀出了恐懼。她邪惡地走向前,緊捏著紅袖的下頦,讓她的眼正視她眸中的那抹陰狠。老鴇那滿是皺紋的老臉透著一絲詭譎,她說:

「現在,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痛不欲生』。」她轉頭沖著她那兩名手下說:「就便宜了你們兩個;將她拖到柴房去,讓她先學習一下怎麼去取悅男人。」讓這丫頭賞給這兩個粗漢滿雖是太糟蹋了,但她就是要讓這不識好歹的丫頭知道她王嬤嬤的厲害,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對她大不敬。

聽到老鴇即將對她施行的惡行,紅袖的心慌了。她難以置信地咬著下唇,望著不停對她的邪笑的老鴇。

在老鴇眼中,紅袖清楚地看到她想要凌辱她的意念;紅袖不停地深呼吸,盡量不讓自己尖叫出聲,她眸中含著倔強的淚珠,不讓它們輕易滑落。

哭了,就代表她輸了。

紅袖高傲地昂起頭來,啐了口唾液到老鴇的臉上。她挑釁似的舉動向老鴇言明了她梁紅袖絕對不向一個老鴇屈服的決心。

而這樣的舉動無異是輕捋虎鬚,老鴇甩手又賞給紅袖一個巴掌。「好,你倔,你強;我倒要看看你能倔到何時?」老鴇邪淫的眼射出一抹詭譎的眸光,她朝著兩名手下,說道:「將她拖進柴門裡,喂她吃下誘情丹,我倒要看看這樣冰清玉潔的小妮子是如何地發浪,如何地跪倒在地上,要求男人的施予。」

紅袖不曉得什麼是「誘情丹」,但她知曉老鴇眼中的兇狠與那兩名保鏢眼中的情慾;他們要——

不!不要!

紅袖縱聲尖叫,她不能忍受這樣的對待。「你們不能這樣對我。」縱使是在求饒,但紅袖的口吻依舊像是女王在發號司令,是那般的高傲。「難道你們眼中沒有王法了嗎?」

老鴇冷笑著。「王法!什麼叫王法?在我王嬤嬤的眼中,我就是王法,我就是律例;我今天要將你賜給誰就賜給誰,在萬芳閣里我就是皇上,我就是法律。」她眼中的冷嘲轉為凜冽。「拖下去。」

「不!不!」紅袖死命地吶喊著,她害怕自己真被這兩名大漢給玷污了身子,失去了清白。

她不停地搖頭且卑微地求饒著。

此時此際,再多的尊嚴也比不上她的清白來得重要;她不要被這些骯髒的男人給玷污了她的潔白,不要。

「呵——到底是誰在那鬼叫鬼叫的,吵得大爺我睡不著覺?」

在紅袖的求饒聲中究兀的出現一聲長長的呵欠聲。在迴廊處出現了一位身著白衣的公子爺。

老鴇看著那名白衣公子伸伸懶腰,一臉不耐地走向她。「王嬤嬤啊,你是怎麼做生意的,這吵得客倌睡不著覺,我待會兒怎麼『辦事』啊?」男子半睜著睡眼惺忪的眸子,懶懶地望向老鴇。

王嬤嬤的眼一看到那位位公子爺時就像是看到了財神爺一般,兩個眼珠子不僅發光還發亮。

她迎合討好似地走向前,萬般歉意地打恭作揖著。「真是對不住,是新買來一個伶倌,想必是還不大能適應自己即將進入的環境,現在在鬧脾氣呢。」

「不是,不是,她說謊;我不是她買來的伶倌,我是個清白人家,我不是伶倌,不是。」

紅袖不住地搖頭,不住地啜泣、哭喊。她不知道這白衣公子是何方人士,也不知道他是何來歷,她只希望自己的求救聲能喚起他的同情心;她希望他能行行好,救救她。

雲樓上上下下打量了紅袖一次又一次。他看清了在清淚雙垂下的面容竟是如此的熟悉!他——曾在某個地方見過這伶倌。

雲樓一雙眼珠子直盯在紅袖的面容上,一面思索著這女娃是誰?他瞧她此時雖被禁錮,但一張小臉卻盛滿了高傲與不肯降服。

這樣的表情似曾相似,曾經也有個女孩像她一樣不被情勢給折服,那個女孩是——紅袖!蘇州城奶奶家的梁紅袖!

該死!這萬芳閣新買來的伶倌竟是紅袖那丫頭!

憑他對紅袖的認識,雲樓不覺得紅袖會是那個肯屈就自己當個伶倌的人;紅袖的性子高傲。要她幫男人提鞋、捧洗臉水,這傲氣的小妮子都未必肯,她怎麼可能會賣身到這種煙花地,強顏歡笑地來取悅男人!

這其中一定有詐!

雲樓的眸子向王嬤嬤飄去,只見王嬤嬤眼中透露著貪婪的目光。看來這老鴇是想利用紅袖好好地賺它一筆。

雲樓雖然無心惹事,但是他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嬤嬤最鍾愛的丫頭任人欺負。

突然,雲樓走向前欺近紅袖身側,一個頷首,一個微笑,他的一隻手出其不意地伸探進紅袖的衣襟口內,上下其手地仗量著紅袖的身材。

雲樓本來只是想做做樣子,扮扮風流,讓王嬤嬤誤以為他真的對紅袖有興趣,所以他才伸手探進紅袖的衣衫里,調戲紅袖的身子。

但,出乎意料的,他的手竟對這副軀體感到了興趣。他怎麼也料想不到身著男服,一身平板的紅袖竟有一副玲瓏有致的好身材。她的乳房渾圓秀小,肌膚光潔的好似絲綢!而他想知道在這身男裝下還有沒有更多的驚奇。

該死的,她的身子吸引住他的慾望了。

雲樓的手順著紅袖的曲線往下滑,而頭順勢地靠在紅袖的肩頭上,恣意吸取著從紅袖身上淡淡飄來的馨香;他粗嗄地開口說:「好,就是她了。」他的口吻雖是懶洋洋的充滿了睡意,然而粗嗄的聲調里透著濃得化不開的情慾。

他要她。

二爺要這個小潑婦,小母老虎!

老鴇呆住了。「二爺的意思是?」

「今天晚上就由她來為我暖被。」說完,雲樓再也懶得理老鴇眼中的錯愕了。他一個伸手,便將紅袖抱進懷裡,往他的屋子裡走去。

他再不將她擄回房裡,雲樓怕自己昭然若揭的慾望會在外頭丟人現眼。紅袖的身子對他的影響還超過他所想象。

雲樓大剌剌地將紅袖抱在懷裡,而紅袖卻還在剛剛的震驚中,仍未醒來。

他對她做了什麼?他剛剛抱她入懷,將她——紅袖猛然抽了口氣,突然驚覺自己剛剛被人給佔了便宜,他將他的手伸進她的衣襟口內,他不僅沒有救她,反而不知廉恥,落井下石地吃她豆腐、占她便宜!

這會兒紅袖的精神總算是全部回籠了,她記起來她該賞給這個對她上下其手的登徒子一巴掌,然後將他殺了,而後丟進海里去喂鯊魚才對,而不是傻傻地被他摟在懷中,而沒有反抗。

就在紅袖氣憤地提起手,欲往雲樓臉上甩過一巴掌的同時,她的手就被雲樓給禁錮住,他將它們箝制在她的身後,不讓她妄動。

雲樓在輕而易舉地制住紅袖后,便將他的頭窩進紅袖的頸窩中,吸取她的發香與她身子特有的馨氣。

他喜歡她身上的味道,喜歡她周身散發的氣息。紅袖這丫頭雖沒有絕代之姿,卻有媚惑男人的本錢,她全身上下散發著一種媚惑人心的氣息,是他抗拒不了的。

他要她的慾望如此深切,這是雲樓始料未及的事。他眉眼含笑地低頭,輕輕啄了一下紅袖的青絲黑髮,而後很粗魯地踢開了他的房門,抱著紅袖走了進去,再用腳將房門給甩上。

他抱著她走向卧鋪,輕輕地將紅袖放在他的床上,雲樓讓自己堅硬的身子抵著紅袖嬌柔的軀體;他的眸子涵納了深切的慾望,一雙眼迷迷濛蒙地望著紅袖臉上那副窘迫的模樣,雲樓低低地笑開了眼眸。

而紅袖全身卻泛著冷意,一雙眼直勾勾地盯住雲樓,不敢松馳了目光,深怕自己稍有一絲絲的不小心,便讓人給玷污了身子。

她一雙眼滿是戒備地防著雲樓。心想:這位公子爺雖然長得眉清目秀,行為舉止似也爾雅,不像是一般的粗魯漢子;但是,會來這種煙花地的男人,要說他真的不風流,打死她,她也不信。

她無意去評論這位公子人品的好壞,她在乎的只是她的清白。她不想因為得罪了個老鴇,而讓自己無緣無故地失去了童貞。

紅袖放柔了目光,禁不住地求他。「這位公子,你行行好,放了我吧,我真的是個清白人家,而非你所想象的伶倌。」

「是嗎?」雲樓瞧著紅袖一開一合的紅唇而失了神;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撫過紅袖慘白的面頰,而食指最後輕輕柔柔地勾划著她那紅艷的唇上,如此來回不停。

而紅袖因為雲樓食指的停駐而全身泛起雞皮疙瘩。

他不會要她,不會的,紅袖如此安慰自己。她昂起滿是企求的眸光懇求他放了她。

紅袖是真的在怕!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紅袖是真的在向他祈求,他放了她!

真是不可思議啊!在他的印象里,紅袖只要一面對他,便高傲得像個女王;她從來不把他的身份地位看在眼裡,總是大剌剌地挑釁他一身的權威;而此時此刻,紅袖竟然低頭向他求饒!

清白、貞操,對一個女人而言是很重要;但對紅袖——她在乎的是她的清白還是她的高傲呢?他想知道。

雲樓透過半睜半眯的眸光中注視著她的恐懼與哀求。突然,他低下了頭,碰觸紅袖那片紅艷。

他想知道它的滋味是否像它看起來的那般甜美。

他的舌頭撬開了紅袖的唇齒,想滑進裡頭,恣意地吸取他所要的一切。

紅袖又驚又怒;他怎麼可以對她做這種事,她都已經向他說明她不是伶倌了,他怎麼可以如此凌辱她!

紅袖氣極了咬了他的唇。

雲樓猛然收回自己的攻勢,他伸出舌頭舔舔自己的唇。

腥腥的!她咬傷了他!

雲樓的眼裡盛滿了風雨欲來的狂暴,從來就沒有人敢忤逆他,而紅袖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他的權威挑釁。

雲樓的手撫上了唇畔的傷口,狂暴的眸光才一閃便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他低沉的笑聲。

她仍舊像只兇惡的小雌虎,不許人家輕捋她的小虎鬚,她依舊是當年那個火暴脾氣的梁紅袖,沒有改變!

他低低地笑開來,道:「沒想到兩年的時間,梁紅袖依舊是梁紅袖,你的性子一點也沒改。」

紅袖眨巴著眼望向雲樓:她一點都不了解他話中的涵義。

雲樓輕浮地將頭埋進紅袖的頸項間,他的齒咬住她的耳垂,恣意在她頸間摩挲著他的愛憐,氣呼聲輕輕地吹指進紅袖的耳朵里,雲樓說:「季雲樓,樓二爺。」

紅袖楞了楞,而後突然恍悟了。

他,他是季雲樓,是,樓二爺!

她錯愕地昂上頭,對上他含笑的眼。

是的,是他!就是這雙愛笑的眼曾經嘲弄得讓她抬不起頭來,是他,真是他!他真的是季雲樓!

紅袖的心一沉再沉。她掄起拳頭大力地擊向雲樓的胸膛。「該死的!你放開我!」他怎能在知道她真正的身份后,還恣意地羞辱她。

兩年前的屈辱與今日的難堪一幕地湧向紅袖的記憶;她清清楚楚地記得樓二爺曾說過的話,記得他瞧不起女人,記得他說女人只適合在床上取悅她的男人,記得他對她的嘲笑……現在,她處於煙花地,躺在他身下,讓他以為她是伶倌,讓他誤以為他對女人的看法是真的,沒有錯誤!

不!她要讓他知道他錯了;讓他知道女人不是只能躲在男子的身下,取悅男人,女人還是可以在商場上有一番作為,就像她。

紅袖瘋了似地直扭動身軀,想掙開他的禁錮,她想挺直腰桿,證明他曾經說過的話是錯的。

但她的扭動不但沒有掙開雲樓的禁錮,卻挑惹起他更多的慾望。

雲樓將身子壓得更低,將紅袖制伏在他的身子下面,讓她柔軟的身子鉗進他剛硬的身下;雲樓大手一張,箝制住紅袖兩隻手腕,將它們舉高,置於紅袖頭上。他的眼神轉為深沉、陰晦,另一隻手撫上紅袖的胸前,挑開她的紐扣。

紅袖望著雲樓眼底的慾望而害怕了。

他不會是真的想要,不會的。他怎能知道她是蘇門的丫環后,而仍舊想染指她呢!

紅袖深吸了一口氣,她閉上眼睛,賭上了最後的利器。她顫抖著雙唇,咬緊牙關,一字字地開口道:

「二爺,倘若您憑侍著主子的身份強要紅袖的身子,那紅袖無話可說,誰教紅袖是個賣身於蘇府的丫環呢。」

紅袖的話冷冷地潑醒了雲樓的慾望。

這個小妮子的確很會掃別人的興頭;她很聰明地挑明了她與他之間的身份差異,也夠聰明地讓他知道以他一個蘇府遠親的身份,是不該強取一名丫頭的身子,尤其她梁紅袖還不是個小丫環,她是姥姥最鍾愛的三姝之一,在動不動她之前,他這個為人孫子的必得考量到姥姥的情緒。

有了這層認知與共識,雲樓知道紅袖他是碰不得了。

雲樓的手不再往下移動了,他低下頭,寒著臉,附耳低聲地說:「呻吟。」只有她呻吟出聲,他才能讓外頭的人知道紅袖並非完璧;也確有如此,他才救得了她,讓她出得了這萬芳閣的大門,而不為王嬤嬤刁難。

他這麼做不是為了這個傲氣的小妮子,而是為了她那個該死的身份;今天她要不是姥姥的丫環,以她今天對他所做的事,他不將她凌遲個徹底就已經夠仁慈了,更遑論是說救她這碼子事了。

該死!話雖如此,那為什麼他的褲下仍脹痛得厲害!他依舊要她要得緊,而絲毫沒被她的傲氣給澆熄了慾火呢?

紅袖望著雲樓突然改變的話題,身子突然僵硬,她徑是張口結舌地問他:「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她要聽清楚一點,以確定她沒聽錯。

「呻吟,讓門外的人以為你真的成為我的人了。」他粗嗄地再次開口,而慾望深沉得依可辨識;他厭惡自己得對紅袖的身份有所顧忌。

今天他要是狠心點,而強取了她,姥姥又會怎樣呢?頂多回去蘇家時,被姥姥訓斥一番也就是了,不是嗎?

這下子紅袖是真的聰明白了;他要她呻吟!他要讓老鴇以為他們倆在房內翻雲覆雨!

倏地,兩片紅雲飄上了紅袖的雙頰,她脹紅了臉,難以做到在他身下呻吟的情境。

雲樓不耐煩了。「如果你不想讓他們繼續對你施暴,你最好聽我的話做。」該死的,他都已經極盡氣力在壓抑自己對她的遐念了,她幹麼有事沒事還露出這種嬌羞的神情來!

欲求不滿的雲樓沒了好脾氣,他蹙起眉鋒,沖著口吻對紅袖說:「今天你要是不給外頭人一個假象,讓他們誤以為你成為我的人,那麼明兒個我就很難救你走出這個大門,你了不了解?」

紅袖點頭。

「那還不照我的話做。」

紅袖咬著下唇,吶吶地開口坦承說道:「我,不會。」

雲樓蹙了兩眉峰,問:「不會什麼?」該死的,她說話幹麼吞吞吐吐的,她就不能一次把它說完嗎?

紅袖脹紅了臉,咬住了下唇,囁嚅地開口說:「呻吟。」

雲樓望著她臉上的那兩片紅彩,突然明白她臉上的那抹嬌羞是代表著什麼意思。紅袖她不諳人事!

雲樓的心莫名的被喜悅填塞得滿滿的,他笑開了眉眼。禁不住的又不正經地用手指去勾划紅袖的臉蛋,他揚起雙眉,半眯著眼,滿是不正經地開口問:「你不會是想要我教你吧?」

紅袖被雲樓激怒了,她不懂他為何老是如此不正經,老是如此調戲她;她不想懂,也不要懂;她徑是睜大了一雙杏眼,趁雲樓的手指滑過她的唇時,猛然張口咬了他。她要讓他知道她梁紅袖絕對不是一個任人欺負的小媳婦,如果有人招惹她,必要時,她還是會反擊的,而不管那人的身份,就算他是她的小主子也是。

雲樓在兩年前就知道紅袖是個小潑婦,但他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麼大膽,連他她都敢冒犯,而且連犯兩次!

雲樓無言地承受了指間的疼痛,他眉皺也不皺一下的將視線停駐在紅袖的臉上,眼神平靜而無波,看不出他黑眼眸里的深沉寫的是怒還是憤!只知道他平靜、深沉的模樣令人感到害怕。

紅袖知道自己的力道有多大,她知道她現在的憤怒一直表現在牙齒上,她狠狠地使盡了氣力,咬住他的食指;但,為何他不痛!為何他連眉頭都沒皺上?

紅袖驚惶地鬆開自己的齒,任雲樓將他的手收回。

她的眼睛隨著他收回的手而移往他的食指;他右手的食指和著血漬,是明顯的一圈齒痕落在上頭;紅袖的心陡然停止。

他怎能在她傷了他那麼深之後,依然無動於衷?他默黑色的眼瞳為何瞧不見任何情緒,只知道有兩簇火焰正在他眼底蘊釀。

雲樓的雙眼燃燒著憤怒之火,從來就沒有人敢冒犯他,而她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他!

她必須接受她應有的懲罰。

雲樓俯下身子,用唇狠狠地攫獲那罪魁禍首。她如果有那個膽量,再傷他一次,她將為她所犯的罪行付出相當的代價。

紅袖在雲樓倏然狂暴的憤怒中震驚得無可言表。她根本就料不到雲樓會在這個時候用強吻來懲罰她!

他的吻帶著狂暴肆虐她的唇齒,挑釁地攻擊她的舌。紅袖雖沒被吻過,但她就是知道樓二爺現在是在懲罰她,因為此時,他的吻不似先前那般溫柔,他現在的吻充滿了攻擊性與掠奪。

他是在凌遲她的自尊與高傲,他想用他先天上的優勢讓她臣服於他,她知道且清楚得很。

而她更明白自己如果再去挑釁這個有如風魔般的樓二爺,她的下場勢必比現在更難堪。她任他在她的唇齒之間為所欲為,不再反抗。

突然變得溫順的紅袖讓雲樓沒了征服的慾望。他收回了他的懲罰,抬眼望進她空洞卻隱藏著淚的眼瞳。

他知道這個倔強的小雌虎正在壓抑她的憤怒。有那麼一剎那,在雲樓的心深深地為她的表現在喝彩。但那樣的讚許目光一閃而逝,隨後輕浮的笑又展現在雲樓的唇畔間,他壓低自己的聲量,告訴紅袖:「如果你不再試著激怒我,那我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會去侵犯你一身的高傲。」他季雲樓對心不甘情不願的女人沒興趣。「除非——」他渾厚的笑聲低低地漾開來。「除非,你是心甘情願的。」

紅袖狠狠地瞪了雲樓一眼,她咬牙切齒地啐道:「心甘情願!除非是我死。」不然她絕對不會甘心做他的女人。

一個只知掠奪的男人是永遠不曉得真心為何物,而她梁紅袖絕對不會心甘情願地去接受一個不懂真愛是什麼的男人。

雲樓將眉頭挑得高高的,而眼神轉為深沉的慾望。他發現紅袖總能挑惹起他最深沉的慾望,他總忍不住的想要測試她的韌性到底有多強,脾氣到底有多大。雲樓發誓今天她要不是姥姥最鍾愛的貼身侍女之一,他會不計一切後果要了她。

他突然鬆手放開她。「我說過了,門外還有人在等著看好戲,而你如果還學不會呻吟,那麼我會紆尊降貴地教導你。」

紅袖那充滿恨意的眼迎視著雲樓眉宇間的堅定。她知道季雲樓是那種說得到做得到的人。

她紅著臉,滿是不自在地嚶嚀了聲。

而她的嚶嚀嬌喘聲撩撥著雲樓的心弦,他想知道當她躺在他身下時,她的聲音是否也是如此悅耳。

雲樓眯著眼,示意紅袖再大聲一點。

紅袖只好再加重自己的喘息聲,當那嬌喘聲傳進自個兒的耳朵里,她都覺得好羞愧,不敢相信那是她的聲音。

雲樓很滿意地笑開了眼眸,他瞪視著紅袖臉上那片紅彩,享受著紅袖不常有的窘迫。

在雲樓的注視下,紅袖的心狂亂得不似自己。她慌亂地別過頭,不再注視那雙惹人厭的眼眸。

她總是難以理解像季雲樓這樣看似文雅的公子哥,為何會有一對引人犯罪的眼眸;為何它總能挑惹起她心中不該有的悸動。

雲樓滿意紅袖的表現;照她的聲浪聽來,外頭的人有足夠的理由相信紅袖已非完璧;他從紅袖的身上翻身而下,睡在離紅袖最遠的一個角落裡;因為雲樓在紅袖的佯裝嬌喘的聲浪中益發覺得自己的不爭氣。該死的是他想要她,而他卻不能碰她一根寒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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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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