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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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親王?他是你府上貴客嗎?」玉靈輕輕睨視著水池彼岸的男子,好奇地問西凰。

「阿瑪的客。別管他,跟我來吧!」

西凰不由分說拉著她就走,穿過長長迴廊,進到王府內院,一路上他都刻意避開家眷,以免被他們逮到,若被發現他已恢復正常,那就極難脫身了。

玉靈跟著他,輾轉進了他居住的院落。

「這裡是你的房間?」她問,第一次進男人的房間,難免看看這、看看那,有著幾分好奇。

「是啊!」西凰打開衣櫥拿出幾套衣物,笑笑地說。「金窩、銀窩,還是自己的狗窩好!」

玉靈在房裡兜了一圈后回到他跟前,欣然道:「那你大可回來,這裡才是你的家。」

幾乎快如閃電,西凰冷不防地一把將她摟進懷中,凝著她說:「然後讓你擺脫掉我,老死不相往來?」

「否則呢?」她反問。「你總不能永遠待在宋府,不與外界往來?」

就算他阿瑪肯、他額娘肯,天子也不肯!

「你不想當我的女人?」他問。

「你行情頂好,要女人多得是。對我,玩一玩罷了!」

她不慍不火的冷靜表情,看得西凰不禁生氣。

「跟我來。」

他拉著她經過側房來到書房,書房裡藏書千冊,山水字畫、金石銘刻,掛了滿間斗室。

西凰站在一座匠心獨具、用雕花小門掩著的木櫃前,打開櫃門,琳琅滿目的珍奇圖卷立刻映入眼帘。

他從兩幅並排而放的帛畫中,取出其中一幅,想也不想地在她面前攤開。

一位氣質出眾、如花似玉的美貌仙子,登時在她眼前翩翩而舞。

「女子赤足凌空而舞,置身雲霄,頭戴金步搖,絲布羽衣隨風飄蕩──南宋書家倪鵫「月仙」,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僅僅一眼,玉靈就明白他想闡述的心意,卻故意裝聾作啞。「不過,仿的。」

好傢夥,果然是她的作風!雖然被潑了盆冷水,但西凰絲毫沒有不悅。

「它的確是仿的,真的「月仙」採金帛作畫而成,卷首有倪鵫落款,整幅仕女圖繪功細膩巧妙,是一件極致的藝術品,再加上長年深埋地下,至今仍能保存完整,十分難能可貴,現在已經是傳世品中的傳世品。」

換言之,不可能輕易到手,更不可能像他這樣隨手攤展開來。

但其實,真品亦在他手中──他攤開了另一卷畫。

兩幅畫比較起來,「月仙」雖美,但贗品卻飽含了某種情感。

玉靈同時看著兩幅畫,表面上不作聲,實則注意力已牢牢鎖在贗品上。

「這幅畫是我特地請人繪製的,照著『月仙」的構圖,畫出屬於我的「月仙」。」西凰對著假畫道,特別加重了最後一句的語氣,目光深長。

「屬於你的「月仙」?什麼?」

「不用我說你也看得出圖中女子並非原本月仙相貌,我請人仿繪她的衣著、仿繪她的飄逸動作,卻刻意不摹仿她的神韻相貌,這幅畫里的女子相貌是我請師父依照真人繪成。」

玉靈望著他。「真有心。」

「我對畫中女子迷戀多時,第一次見到她時,已對她產生極佳印象,可無奈相逢恨晚,我的大哥東英,也拜倒在她石榴裙下,我的這份相思,只能從此寄托在這幅畫上,被我長年深鎖在木櫃里。」

「是嗎?」

「對我來說,這幅「月仙」才是巧奪天工的無價寶!」

玉靈只是淺淺笑著,不說什麼話,卻見她兩頰有著羞怯的紅雲。

稍晚,兩人從襲簡親王府的側門離開,一輛馬車突然在他們跟前停住。

玉靈一眼就認出來是和親王府的馬車,果不其然,一會兒后便看見嫿惠豐圓的身軀吃力地擠出車廂,而她身後跟的人居然是富揚。

看到他,玉靈的笑容霎時間沒了。

「玉靈,好久不見,最近你都沒來和親王府,在忙什麼啊?」嫿惠熱絡地問候好姊妹。

玉靈瞥了貴氣逼人的富揚一眼,語帶挑釁地說:「怎麼你繞來繞去,還是繞不開他?」

「怎麼,你話講來講去,還是那麼毒?」嫿惠臉色倏地一變,馬上回嘴。一扯到愛人,她立刻六親不認。「人家都還沒跟你計較上次把他踢下池塘的事呢!反而你一見到人,馬上不給人家好臉色瞧,哼!」

「我是為你好!」

「我看你是見不得我好!」

「我見不得你好?!」

玉靈不敢相信她竟然對自己講這種話?

嫿惠扭過身去,擺出高高的姿態。「本來就是嘛,不然為什麼我們每次一談到男人,最後一定不歡而散?」

現在想想,八成就是這個原因了。

此時富揚擰起惡意的眉毛,說道:「玉靈格格,這就是你不對了,嫿惠是你的好友,你卻嫉妒她、一再破壞她的姻緣,未免太小人了!」

說不計較被踢下水的事,是騙人的!其實富揚早將這筆帳清清楚楚地記在腦海里。

玉靈倏然回頭,不悅地道:「你說什麼?!」

富揚回她一抹奸詐的笑容,毫不客氣地說:「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和東英將軍的情史,現在他人一不在京城,你就找上西凰貝勒。」他傲慢地瞟了西凰一眼。「你可以容許自己招蜂引蝶,卻不准許嫿惠和我交往,不是小人是什麼?」

臭女人,三番兩次把他踢進池裡,讓他在眾人面前顏面盡失,這筆帳若不算,教他情何以堪?!

「那是我的事,你不夠格管!」玉靈寒冽地警告。

「那你就有資格管嫿惠了?」他惡意地問。

「我和嫿惠的事,你一樣沒資格過問!」

玉靈不禁怒火叢生,目光嚴厲地瞪他。她最受不了他這種自以為是的人,要教訓她再等八百年吧!

「呵,生氣啦?」他痞痞地問。「你不喜歡別人提你和東英的事,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你最後可是被否定掉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嬌蠻的個性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知、我知、東英知。玉靈格格,你空有一張好看的臉蛋又如何?還不是一樣令男人大失所望?西凰貝勒現在是搞不清楚狀況才對你好,一旦他認清你的本性,你們一樣告吹!」

哼!他就是要破壞他們,誰教當初玉靈竟在眾人面前給他難堪!

玉靈深深吸進一口氣,眯眼道:「你有種再說一遍。」

「就算你後來嫁進襲簡親王府又怎麼樣?不就是嫁了個「獃子啞巴」!」他暗指西凰的病,一臉欠揍的表情。「有什麼值得高興的呢?格格,原來你只能配獃子跟啞巴呀!」

說罷,狂妄的哈哈大笑,殊不知西凰盯視他的眸光,無聲無息間已由尊重轉為嚴峻。

他不知死活地繼續說道:「貝勒爺,城裡的人都說你多厲害又多厲害,現在變成這副德行……」他掃視西凰一身毫不講究的衣著,輕視之意不在話下。「連路上的乞丐可能都比你強多了,呵……哈哈……」

西凰的眉宇越擰越深,拳頭的指節已握得喀喀作響。

「嫿惠,我們回去吧!」

富揚傲慢地牽著嫿惠往馬車走去,上車前隨口扔了一句話。「過兩天,寒舍邀了些賓客出席私人的狩獵活動,你們有空就來吧!不過西凰貝勒,你可得當心再摔馬啊!哈哈……」

他開開心心地爬上馬車。

反倒是嫿惠突然對玉靈心生歉意。富揚確實表現得太過火了,而且,她也在玉靈及西凰的眼裡看到了盛怒。

西凰貝勒,她個人是不了解啦,不過依她對玉靈的認識,這通常不是一個好現象。富揚,你要自求多福了!

她心情複雜地看著愛人。看來這場狩獵,她還是不去的好,一個是她的至友、一個是她的愛人,看他們兩人為她的事爭得你死我活,她不忍心呀!

馬車漸漸駛離,看著它離去,玉靈繃緊了下顎的線條……

狩獵的地點在京郊的山林中舉行。

這座山嶽除了曠野的丘陵地形外,並有一處處清澄碧綠的湖泊,絕對是片令人流連忘返的世外桃源。

玉靈嬌艷的身影一出現,立刻攫住富揚的注意力。

她幾乎是盛裝出席,工工整整梳了個如意頭,在髻上簪了各式彩花珠翠,一襲湖色錦繡緄鑲的旗裝,搭上上寬下圓的花盆底,更顯其娉婷身姿。

「喲,沒想到你真的來了,我本來只是意思意思邀你一下而已耶!」他大剌剌地說,數天前的風光持續在他心裡發酵。「沒想到,這世上真的有人不懂看人家臉色,笨喲!」

玉靈問:「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敝府是這場郊宴的東道主,我愛怎麼待客就怎麼待客,不高興的話,你就和你的獃子貝勒一起回去呀,我們這裡不差你一位賓客。」

他的蓮花指在胸前指來指去,心想,她要騎在他頭上,還早呢!

玉靈漾起笑容,輕聲細語地說:「我這趟是有備而來的,打定主意你若再出言不遜,我就替你爹好好教訓你。」

富揚臉色猛然刷白。「你……你敢?!」喲,凶婆子開始撒野了,他、他不怕!

玉靈面色一沉,猝不及防地抓住他腦後的辮子,一把就將他往前扯,痛得富揚放聲哭叫。

「啊──好痛!放開我,我的辮子快被扯斷了!」富揚痛得五官都揪在一塊。

「玉靈格格,你在做什麼?!」

其他賓客霎時間驚慌失色,慌了手腳。

玉靈凝瞪他們,冷冷地道:「不關你們的事!」

「放手!放手!你們站在那裡幹什麼?快來救我啊!」

富揚大聲呼號,痛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卻沒有人敢靠近。

「你給我聽清楚,富揚公子,我不像你貪戀榮華富貴,權勢財富我從不放在眼裡,你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再用力一扯。

富揚哇哇大叫,不甘被羞辱,撿了話就罵。「你本來就賤,還怕別人告發!」

玉靈向他笑了笑,一記灼烈的巴掌立刻火騰騰地轟了下來。

「啊──」

眾人面上血色盡失,驚愕得幾乎忘了呼吸,雖然平常就知道她不好惹,但是他們沒想到玉靈真的會動手打他……唉喲,富揚的臉這下子不腫個十天半個月,肯定不會消……

富揚緩緩抽了一口氣,空白的腦袋一時間運轉不過來,直到他的臉頰開始發燙,他才突然像瘋了一樣地大吼大叫。「我是身分尊貴的富揚公子,你竟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一旦我告訴我爹,你鐵定吃不完兜著走!你們還站在那裡幹什麼?還不過來替我揍她──」

他轉而咆哮同儕,氣得臉紅脖子粗,青筋快爆了!

「你們敢插手,我連你們一起打!」

賓客紛紛捂住自己的臉頰,屁都不敢放一個。

「這裡出了什麼事?」

大伙兒抬頭循向聲音來源,原來是富揚的額娘出現在他們身後。

富揚一看到自己的救星到,立刻哀慟的痛哭失聲。「娘,你快來救我,我快被人打死了!」

「放開他。」大夫人說。

玉靈思考了一晌,收回自己的手。

但她願意了事,富揚還不肯哩!

長這麼大,他從沒像今天這般窩囊過,他猛然瞪向玉靈,猝不及防地衝到同儕中搶了一把摺扇,氣紅了雙眼,舉起扇子朝玉靈就是一陣亂打。

「你好大的膽子,連我你都敢打?!今天我若不在你臉上摑出一條條的疤,我誓不為人!」

玉靈眼見摺扇毫無章法地揮向她,隨即左掌橫擋,以袖為盾揮開扇柄,飛腿橫踢,富揚尖叫一聲,整個人被她踢飛出去,連人帶扇重重地趴跌在地。

富揚捂著清楚印了鞋印的左臉,劇烈喘息的叫道:「我要打死這個小賤人!」

然而他只是自取其辱,玉靈手來足往隨意出招,就教他吃盡了敗仗,一次一次摔趴在地上,沒多久的工夫,整張臉已經腫得像豬頭。

「娘,你快幫我教訓她!若是爹在這裡,他絕不會眼睜睜地看我被人欺負!」他轉向自己的母親求助。

「玉靈格格,這──」大夫人想搞清楚狀況。

「教出你這樣的弱者,恐怕你爹都要覺得臉上無光!」

隨著宏亮嗓音而來的,是騎著一匹棕紅色高大駿馬的騎士。

駿馬踐踏著土地賓士而來,在陽光下揚起一陣飛塵,騎士駕馭的工夫既瀟洒又純熟,直挺挺地騎在馬上,直到奔至眾人前面,才拉起韁繩停住馬匹。

富揚一看清來者,臉色頓時遽變。「西凰貝勒?!」

大夫人一看到馬背上的貴客,不敢放肆,馬上恭敬地請安。「不知西凰貝勒到訪,有失遠迎。」

「公子熱情相邀,我不來,豈不太失禮?」

他這麼一說,富揚的神情更加慘敗,僵在那裡完全動不了。

「富揚公子批評我比街上的乞兒還不如,我若不來證明,真教他誤會了,那怎行?」

他有意無意地轉視玉靈,器宇卓然地笑咧唇。

富揚一下子臉紅了起來,被點名告狀,咬著唇吭都不敢吭一聲。

「來吧,富揚,是狩獵角斗的時候了!」

一副弓箭倏然從天而降,掉進富揚的手中。

情勢至此急轉直下,在西凰有心的慫恿下,各府王公貝勒開始騎馬馳騁,沿著曠野展開激烈的射獵競逐。

但連馬都不太上得去的富揚,開始發瘋,語無倫次地追問其他女眷──

「你不是說西凰貝勒變笨、變傻嗎?他精得很,怎麼看都不像有問題,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一回事?」

沒人理他,女眷們忙著引領而望,不論她們從哪個角度衡量這群血性男兒,除了英俊神武,還是英俊神武,越看越喜愛……

「說,你們究竟是從哪裡聽來的荒唐消息?!」他還在自言自語著,一會兒望向這個、一會兒再瞥向那個。

「你們害死我了!他是貝勒爺,朝中的地位自然尊貴,都是因為你們亂嚼舌根,把我害死了!我會被我阿瑪剝皮的!我真是嘴賤,沒事幹么胡扯……」

「你胡言亂語些什麼?」大夫人搞不懂自己的兒子在發什麼瘋。「貝勒爺要你跟他比射馭,你還杵在這裡做什麼?」

話語未畢,大夫人已將他推向馬前。

「娘!不行吶……」

即使富揚高聲嘶吶,嚇得冷汗淋漓,也阻止不了母親召來僕役合力將他推上馬背。

「加油,兒子!」

「娘,不要!」富揚驚恐地大喊,但為時已晚,母親火辣辣一記掌心,霍然朝馬臀甩去,馬兒嘶叫一聲,立刻失速衝出去。

「啊啊啊啊啊呀──」

一個分不清是男是女的拔高音符霎時間慘叫,劃破了晴空萬里。

「跑快一點──加油──」

女眷們抓著五彩帕子的手,在空中揮得不屈不撓,草原上凌亂的馬蹄亦踏得轟轟烈烈,驚飛一群龐大的鳥兒。

此時,樹林里有隻落單的野鹿,身影落入射手銳利的眼中。

看見的人連忙架弓,只是心一急,手忙腳亂的手忙腳亂、掉弓的掉弓、射歪的射歪,各種狀況百出。

迅如雷火地,一枝箭矢突然從大家眼前飛出,直直射中野鹿的後腿,野鹿掙扎一陣,便倒地不起。

「承讓。」一位貝子客套地說。

「好工夫!」尾隨而至的西凰大聲呼道,壯碩的臂膀已拉開,馬持續在跑,手中的弓箭隨之射出。

在場的人登時血色盡失,這一瞬間,他們親眼看見西凰的箭,准准射入貝子前一刻發出的箭中,不偏不倚地將它射成花狀。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的技術令貝子相形失色,所幸君子之爭,彼此都能一笑置之。

玉靈不得不承認,他出類拔萃的射獵技術何其耀眼。

混在人馬陣仗里,他傲慢、他俊偉、他強悍,沒有一個人像他一樣令她怦然心動,看著他的英姿,她幾乎快要忘了呼吸。

他和他的馬席捲馳騁,擾動的不僅是風沙塵土,更包括她的心。

與其他女眷遙站在遠處的玉靈,臉上有嬌柔的笑,心上則有對西凰無法被壓抑的熱潮,一波一波衝激她。

愈來愈深、愈來愈濃烈、愈來愈難以割捨……

西凰……

她深情款款地凝視著那出色的背影,是他教會她愛一個人是可以不由自主的、可以驚心動魄的!

「啊啊啊啊呀──啊啊啊呀──」

富揚還在尖叫,他的馬匹陷入失控狀況,一直載著他奔向夕陽、奔向地平線,直到黑夜降臨,仍未停止……

南苑附近的溪谷處有間空屋,空屋裡堆放了不少乾柴,應該是樵夫到附近樹林砍柴后的休息地。

屋外的天色暗了,換上了星羅棋布的黑夜,微弱的光線投射在相倚相偎的兩人身上。

「今天的你好美,讓人為之驚艷。」西凰以低沉的嗓音沙啞地說,兩片唇廝磨著她的臉龐,接著順勢滑入玉靈的唇間強勢地吻著她。

「女為悅己者容。」玉靈跪立在他身前,雙手環住他的頸項,幾乎喘不過氣地回應著他。

「那些王公貝勒都注意到你了……」

他捧著她的臉龐,佔有地吻著、吸吮著她的舌,壯闊的胸膛就貼在她胸前,不斷與她磨蹭熨貼。

「府跟府之間的交際,不都是這樣展開友誼的?」

「你不行……」他強壯的手臂扣著她的柳腰,將她囚困在他身前。「……你是我的人,只有我能看!」他抬頭望著她道,而後像在宣示他的所有權般,緩緩解開她身上的層層衣物,衣物紛紛散落在床,他的手探向肚兜下擺,堅定地往上推,傾首吻上她裸露的身子。

玉靈難以克制地築高呼吸次數,他的碰觸喚起了她體內的原始需要,她無法拒絕,只有沉淪。

「誰都不許!」西凰讓她平躺在床上,以修長的手指嫻熟地卸除彼此的束縛。

玉靈望著他,等待著他,然後向他展開了雙臂。「我一直是你的。」

西凰笑,體貼地降下身子,讓她摟在懷中,溫柔地在她的臉上、唇上、脖子烙下無數細吻,循序漸進,玉靈無以遏抑地仰頭呻吟。

他放任另一隻手往下摸,趁著玉靈目眩神迷之際,移進她雙腿間嬌柔纖滑的肌膚,挑逗她敏感的感官意識。

戰慄的感覺襲來,玉靈咬著下唇扭開了臉。

這樣的碰觸使她心蕩神搖,他的手熨燙了她的肌膚,使她不知不覺地弓起身子,喉間跟著逸出輕柔的喘息。

「你的聲音由我獨佔,你的眸光由我獨佔,你的靈魂由我獨佔,而你整個人……同樣由我獨佔!」

突然之間,他進入她……

事後,他並未馬上離開她,反而更加摟緊珍愛地親吻她,細訴情話……

纏綿還在繼續,柔情也在蔓延,卻誰也沒注意到屋外的暗處有雙眼睛始終未曾離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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馭蠻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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