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原來,只有在兩情相悅的時候,世界才是美好的,所有自以為是的犧牲,在真正的愛情之下都是沒有必要的。如果沒有這些挫折,他們之間的愛也許只是一場平淡的愛情故事,但也沒什麼不好的。
然而,在經歷了所有的一切之後,將會更珍惜這份得來不易的幸福。
謝謝你愛我。
「暖?暖,醒一醒。」
晁暖在深眠中聽到了熟悉的呼喚,像是反應似地輕吟了一聲。
水雲舫心疼地看著她眼眶周圍的黑眼圈,輕輕地伸手為她拭去雙頰上殘留的淚痕,她哭了,是為了他嗎?「暖,是我,睜開眼睛看看我,好嗎?」水雲舫的語氣中有懇求。
「舫?好棒的夢……」晁暖猶似在夢中喃喃地念著。
晁暖覺得自己正在作一個好夢,不然怎麼會聽到水雲舫如此溫柔的聲音,還有他深情的觸撫,這樣的認定讓她捨不得睜開眼,留戀地以臉頰輕輕摩娑著水雲舫的大手。
「暖,這不是夢,你是清醒的,是我。」水雲舫低頭在她的額上落下一吻,「感覺到我的吻了嗎?還有這個、這個……」
水雲舫的吻伴著他低柔的聲音,不斷落在晁暖的跟上、鼻上、眉上,就是故意忽略她的唇,而如果她想要更進一步,那就要自己清醒地來進行。
「舫……」晁暖只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看清眼前之人,隨即伸出雙臂環住水雲舫的頸項,將他的頭扯向自己,印上她想了好久的唇。
水雲舫本來並不想進行到這麼激烈的程度,但晁暖的熱情讓他無法抗拒,因而與她一同陷入了火熱的境界。
好不容易結束了這個吻,兩人都已是衣衫凌亂、氣喘吁吁,但緊摟著對方的雙手依舊沒有放鬆的跡象。
晁暖這時才雙眼大睜,「舫?你……你怎麼會往這裡?」她到現在才真正清醒過來。
水雲舫露齒一笑。「你說呢?」
「我……」她迷惑了,自從他們重逢之後,水雲舫從未在她的面前露出這麼輕鬆的表情,這……代表了什麼呢?
水雲舫方才翻身壓在晁暖身上,此時更緊密地貼著她的身軀,將兩人間的距離縮到最小,完全不留半點縫隙,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親匿地輕點她的鼻尖,用露出白色牙齒的微笑說道:「暖,你很不乖喔!怎麼可以偷偷跑出來,難道不知道我會擔心嗎?」
他的笑容讓晁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許多,眨了眨眼睛確定這真的不是一場夢后,「我只是想找個地方哭一哭而已,」她可憐兮兮地道,「剛好秀群願意收留我,本來我打算下午就回去的。」
她根本忘了齊秀群所策畫的「陰謀」,還沒等到水雲舫的回應,就要乖乖地回家去。
水雲舫輕嘆一聲,幫她拂開臉上幾縷散亂的髮絲,深深地凝視著那雙令他著迷不已的眼眸,他從來就不認為這雙眼睛會背叛自己,所以不管再怎麼被仇恨蒙蔽了心靈,他依舊無法對她做出任何實際的報復手段,然而僅僅是蓄意的冷落,也已經對她造成了傷害。
「你為什麼都不告訴我呢?」
「什麼?」晁暖的腦袋還有一部分處於渾沌狀態,根本弄不清楚他的意思為何。
水雲舫覺得晁暖眼中寫著疑問的雙眸真是可愛極了,忍不住在她的額上輕吻了一下,然後凝視著她的眼睛,說道:「暖,我愛你。」
他的話經過大約五秒鐘后,晁暖才真正造入理解階段,「你說……」
「我愛你。」
水雲舫堅定的神色讓他的話顯得不容置疑,晁暖雖然驚訝,但也沒有表示懷疑,她一向毫無保留地相倍他所說的每一句話。
「你怎麼會……」晁暖沒把話說完。因為他的話又讓她的心全亂了。
水雲舫又吻了她一下,「秀群已經把一切都告訴我了。」晁暖訝異地微張著嘴,正好讓他藉機偷個香,按著又道:「你應該說出來的,你知道從一個不相干的人的口中聽到這些事情有多麼尷尬嗎?甚至連秀群都有資格責備我,因為我對你做的一切實在太過分了。」
「不是的,我……」晁暖急著要說些什麼,但水雲舫卻在這時將右手手指輕輕抵在她的唇上,阻止她開口。
「暖,不必為我找借口,我只想知道,你愛不愛我?」
「愛你,我好愛、好愛你。」她痴痴地凝望著他,「如果不是因為愛你,我不會甘心在不知道你愛不愛我的時候就跟著你,什麼都不說是因為怕你不了解,我只求能在你身邊就好了。」
「傻瓜。」他輕聲斥道,「為什麼要這麼委屈?難道在你心中我真的是那種不明是非的惡人嗎?」
「當然不是!」晁暖連忙搖頭否認,她永遠不會對他有任何負面的評價,怕在她的心中就像是一尊完美的神-,就連否認他都是一種褻瀆。
水雲舫緊緊擁著她,「暖,我真的覺得好抱歉,雖然我並不是真心要冷落你,卻還是讓你受了傷,你願意原諒我嗎?」
晁暖搖著頭,卻在水雲舫皺起眉頭時驀地攬住他的肩膀,在他耳邊低呼道:「你用不著這麼說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這一切我都甘之如飴,哪還有什麼原不原諒的呢?」
水雲舫抱緊了她,「暖……」
「我只怕你不能原諒爸爸,他會這麼做都是為了我,如果你恨他那就像你在責備我,那才真的會讓我好難過、好難過的。」
晁暖的話終於讓水雲舫明白了她的心結,她早就看出他無法放下心中的恨,只要他一天不能釋懷,就一天不可能真心敞開胸懷來愛她,也因此讓她退縮了自己,只敢默默地愛他,卻始終不曾說出口,歸根究底,還是為了他。
「我已經不怪他了。」水雲舫輕聲說道,現在就算只是為了晁暖,他也無法再記恨下去。
水雲舫雙手憐惜地捧著她的臉,在她唇上柔柔地印下一吻,「我到現在才明白,爸爸會這麼做都是為了我,如果當時他沒有作出那樣的決定,誰也不知道現在會是什麼樣的情形,與其換來不明確的未來,我情願你能過得好好的,惟有如此,我的心才能保持完整。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他呢!是他為我保護了我這一輩子最重要的寶貝,如果沒有你,我的人生也沒有了意義。」
「舫……」晁暖緊緊摟著他,「謝謝你。」
「你怎麼能謝我呢?如果不是因為我,你又怎麼會吃了這麼多的苦?」水雲舫不舍地道。
她笑著搖搖頭,「我不覺得苦啊,有你在身邊,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
「傻丫頭。」水雲舫可以感受到她對自己的真情摯意,只要有她在,他今生已別無所求了。
「我們去看看爸爸,讓他放心,你覺得怎麼樣?」
水雲舫的提議令晁暖有些訝異,「你……」
「我當然知道自己先前的表現不盡理想,難道你不希望我這麼做嗎?」後頭那句話是水雲舫故意加上去的。
「當然不是,我很高興,真的!」晁暖急忙說道。
「既然這樣,你還不起床嗎?」他的笑容中有著一抹邪氣,「雖然我也很喜歡和你膩在床上,不過我還是習慣在我們自己的床上做那檔事,但你若有別的想法,我也不會反對的。」說著,水雲舫又要低頭吻上晁暖。
她在他已經說得這麼明顯的時候,當然不能教他得逞,連忙雙手掩在他的唇上軟聲求道:「別……這是秀群的地方,我們不可以……」
水雲舫看著她焦急的模樣,覺得真是可愛極了,故意在她的掌心吻了一下,聲音低沉而性感地道:「那就快點起來,否則我可不保證能忍得住,你一定不知道自己這副模樣有多誘人吧?」
晁暖羞怯地咬著下唇,微紅著臉,雙手推拒著水雲舫,「好啦,你不讓開我怎麼起來嘛!」
雖然覺得有些可惜,水雲舫還是讓了開來,反正以後還有的是機會,用不著急於一時。
晁暖正要起身,一陣突如其來的疼痛猛然襲上她的心口,讓她倒吸了一口氣,不由自主地揪住水雲舫的衣袖。
水雲舫也吃了一驚,注意到她白得相當不自然的臉色。「暖,你怎麼了?」
晁暖張口想要回答他的問題,卻發現自己已然失去說話的力氣。她已經有好久沒有這麼難受過,今天更是頭一次感到這份與情緒無關的心痛,該不會是……「我……」晁暖只能抓著水雲舫的衣袖,覺得體溫從指尖開始流失。
「暖?振作一點,暖!」水雲舫緊抓著晁暖冰冷的手,發現她的生命力彷彿正迅速地流失。
「舫……我好難過……」晁暖只能哽咽地道,儘管只是短短的一句話,幾乎已花盡她所有的氣力。
水雲舫心慌意亂地看著她,這樣的場面令他有種熟悉的感覺,就像是晁暖當年生病的模樣,蒼白的臉色讓她看起來極不健康,但是……怎麼會這樣?她不是已經把病治好了嗎。
「暖……你的痛?」他不敢妄加猜測,但她的狀況讓他警覺,如果真是那樣,是絕不能拖延時間的。
晁暖閉上眼睛,吃力地道:「對不起……」
水雲舫心裡涼了一半,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現在不是質問的時候,他一把將晁暖抱了起來,以最快的速度趕往醫院。
「暖,你一定要撐下去。」水雲舫不停在她身邊提醒她。他絕不能在好不容易解開兩人心結的時候卻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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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雲舫憂心忡忡地看著醫院走廊里的人來人往,晁暖已轉人病房,但不清楚她的情況如何,讓他一顆心怎麼都放不下來。
晁原泡在接到消息后出看護推著輪椅趕了過來。「雲舫,暖暖怎麼樣了?」
水雲舫只能搖搖頭,擔憂得心都亂了。
醫生就在此時走出了病房,兩人連忙迎了上去。
「醫生,我太太她怎麼樣了?」水雲舫急急地問道。
醫生面容嚴肅,但語氣輕鬆地道:「還好,這次只是輕微的發作,據我的判斷可能是由於病人最近壓力過重,讓她的身體在承受不住之前發出警告,基本上只要好好調養,很快就可以恢復到原先的狀態,不過我還是建議儘早進行手術,否則說不定哪天又因此而發生了什麼意外,可就後悔莫及了。」
「我知道了,謝謝醫生。」水雲舫誠懇地道。
「再過一會兒病人應該就會醒了,到時候你們再進去看她吧。」醫生在做完交代之後,腳步沉穩地離開現場。
「雲舫,我想有件事應該先讓你知道。」晁原開口道。
水雲舫只是靜靜地等著,一點都不為晁原的話感到訝異,他覺得自己似乎有很多該知道而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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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你醒了嗎?」
微微睜開雙眼,晁暖覺得這樣的情景有些似曾相識,好像不久前水雲舫也是用同樣的姿勢問她同樣的話。
「舫?」她覺得身體好沉重,就像是睡了太久之後的後遺症,「我怎麼了?」
水雲舫雙手緊握著她沒有打點滴的右手,額頭抵著交握的三隻手,用極為沉痛的聲音說道:「暖,你差點嚇死我了。」
「我……」晁暖這才慢慢想起發生了什麼事,她那樣突然發作一定讓他擔心極了。地想要用另一隻手觸碰他,卻發現另一隻手也被束縛住了,她只好輕輕地道:「對不起。」
「不要對我說這種話。」水雲舫抬起頭看著她,原本就布滿血絲的雙眼如今顯得更是疲憊,從昨天下午到現在,將近二十四個小時的折磨絕對不是平常人受得了的,若不是他有著極為堅定的意志,只怕早就支持不住了。
「我已經聽爸爸說了。」水雲舫的聲音有些無力,他所聽到的一切每個字都深深地刺傷了他的心。「你知道你這麼做,我才是最心痛的人嗎?」
晁暖搖著頭,想要開口辯解,但水雲舫卻阻止了她。
「就算在我無法放下心中恨意的時候。也從未想過要以任何手段來懲罰你,因為你是我這輩子惟一深愛的女人,失去了你,等於將我的生命毀滅了一半,暖,求求你,別再讓我有這種絕望的感覺了。」
水雲舫的話讓晁暖淚眼盈眶,「我會這麼做,也是因為我無法釋懷,十三年前你離去時的情景總是隨時出現在我的夢裡,讓我心酸、心痛,所以找怎麼也沒辦法讓自已忘了所有的事一個人快活,在遇見你之前,我情願讓一切保持原狀,我的生命只有在有你參與時才有意義。」
「好了,別說了。」水雲舫在她的額上輕吻一下,「從今天開始,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等你將身體調養好之後,馬上進行手術,我要一個健健康康的你陪在我身邊,絕不接受其他的條件。知道嗎?」
晁暖又哭又笑地點點頭,將自己投人他的懷中,汲取他身上最令她安心的氣味。「我知道。」她抬頭望著水雲舫,「我一直好害怕,爸爸總是忙著公司的事,你又不在我身邊,我好怕哪一天像媽媽一樣閉上眼睛就醒不過來了,但是現在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這是她的真心話,雖然手術的成功率隨著日新月異的科技進步而提高不少,但要她一個人面對這一切總是一種難以承擔的壓力,沒有一向讓她依賴的水雲舫陪在身邊,她真的缺乏接受這項考驗的勇氣,萬一真的有什麼,她也不希望在還未再見到他之前就放棄了一切,她還有好多好多的眷戀,牽挂著他、牽挂著爸爸,儘管知道失敗的可能性並不大,但是身邊少了他,她就是沒有安全感,說什麼都無法讓她下定決心。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就在她身旁,支持著她、鼓勵著她,有他為她打氣,她就能面對一切的挑戰。
水雲舫也緊緊地擁著她,「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擔心,我會陪著你的。」
「嗯。」晁暖開心地應了一聲,她就是等他這一句話。
***
「舫,走慢一點啦!」
晁暖有些吃力地走在水雲舫的身邊,雖然他總是體貼地攙扶著她,但只要她腳步有些跟不上,就會變成是他拖著她走。
「唉唷!」晁暖腳下一個不穩,差點被一塊不平的石階絆倒,水雲舫連忙長臂一伸,一把攬在她的腰間,及時讓她恢復平衡。
「真是的,怎麼運走個路都不會,比一個十歲孩子都不如。」水雲舫嘴裹念歸念,還是仔仔細細地檢查她全身上下,「你沒事吧?」
好不容易度過了手術的復健期,又還他一個健健康康的晁暖,他可不敢稍微掉以輕心,她可是他手中最貴重的珍寶,絕不容許出半點差錯的。
今天是水雲舫的母親去世周年的忌日,他也藉這個機會帶晁暖出來走走,總不能老是把她悶在家裡。對於雙親的亡故,水雲舫已經能釋然地看待一切,所以才能把掃墓當作郊遊,帶著嬌妻出門踏青。
晁暖微笑地膩在他身旁,「當然沒事啊,就是因為有你在,所以找一點都不擔心,你會保護我的,不是嗎?」
「是,你說的都是,快走吧,爸媽都要等不及了!」
水雲舫索性摟著她的腰繼續走,同時也放慢了速度,方才他是人心急了點。真的很奇怪,明白了一切之後,心頭就像豁然開朗一樣,圭在同樣的一條路上,沉重的腳步也被輕快所取代,甚至會忍不住地從內心發出微笑。
「咦?是翠媽,她怎麼曾在這裡?」晁暖看見站在水氏夫妻墓前的曾英翠,不由自主地加怏了腳步。
水雲舫卻收緊仍攬在她腰部的手臂,「你急什麼?翠媽又不會跑掉,慢慢走就好了。」
水雲舫對翠媽的出現並不意外,每年的這個時候她也總是會來這裡看看,向他的母親報告他有沒有做個好孩子,當然,這個成績是依他有沒有接時向她「朝貢」
「你們可來了,我已經等了好一會兒。」曾英翠滿意地看著水雲舫和晁暖甜甜
蜜蜜的模樣,心想由此可見他們之間的問題已經解決了,這樣她對去世多年的老朋友也算是有了交代。
「翠媽有事?」
曾英翠點點頭,從皮包中拿出一封有些陳舊的信件,「拿去吧,這是你媽留給你,這樣我就做完她交代我的事情了。」她吁了口氣,一臉輕鬆的表情,「好啦,沒我的事了,有空的話記得到我那坐坐,我兒子老是冷落我渲個做媽的,所以我只有指望你們了。」
曾英翠交代完畢,揮揮手便自行離去。
水雲舫手中拿著信件,和晁暖對看了一眼,才拆開信封。信中是記憶中母親熟悉的筆跡。
雲舫吾兒: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也是你與晁暖重逢、並且能毫無芥蒂地面對彼此的時候。
我設下這個條件,是為了給你一個考驗,我和你爸爸都希望你能憑著自己的力量立足在這個世界,忘卻所有不利的條件,重新掌握自己的幸福。也許我們的做法太極端了一點,但,你已經成功了,不是嗎?
當年你爸爸決定將事業交給晁大哥時,我也是贊成的,比起我們雖是孤兒寡母,但我相信已屆成年的你可以不需任何幫助地走出自己的路,晁大哥才更需要這筆財產,為了晁暖的痛,是值得任何犧牲的。
所以,我在晁大哥的挽留下依然帶著你離開我們住了多年的家,就是因為知道晁大哥打算將你爸爸的事業交還給你,那對他來說依舊是個不小的負擔,同時也違背了你爸爸幫助他們的本意,如果我們不在了,他就只能繼續保留這筆財產,才不至於影響晁暖求醫,這也是你所希望的,不是嗎?
依晁大哥的個性,就算沒有將公司的一半產權交給你,他還是會把該是你的份算得清清楚楚的,等著有朝一日交還到你的手中,但到了那一天,你們也已經成為一家人,怎麼算都不會吃虧的。
惟一比較意外的是我的病情,但儘管我無法親眼看見你的未來,媽媽還是對你有信心。你一定要過得很幸福,也要好好保護你的晁暖,這是我和你爸爸都樂於見到的。
還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說,卻不知道該怎麼用文字表達出來,所以就言盡於此。只要你們都能過得好,就是我們最大的安慰了。
母字水雲舫看完了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到現在才知道母親當年帶他離開的本意,若是他知道事實的話。一定也會二話不說地同意這樣的做法,但他卻什麼都不知道,而母親居然也什麼都不說,顯然是故意要捉弄他的。
父母明明都已不在人世,居然還要留點「紀念品」,都沒有人想到應該先告訴他,難道看他痛苦掙扎很有趣嗎?真是弄不懂他們,再看看眼前雙親的墓碑,彷彿見到他們促狹的微笑。
「舫?-晁暖也同他一起看完這封信,但水雲舫才是受到最大衝擊的人,她不免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水雲舫望了她一眼,伸手摟住她的腰,微笑道:「沒事,我要謝謝爸媽幫我保護我的寶貝,他們都知道我不能沒有你,只是他們都沒想到我也想盡自己的力量來守護你,真是太不公平了。」
晁暖也回他一抹甜美的微笑,「但是你現在能在我身邊,這就夠了啊!」
看著深愛的嬌妻,水雲舫的眼中滿溢著柔情,「暖,我今天說過了嗎?」
在醫院復健的時候,晁暖規定他一定要每天說一次「我愛你」,而水雲舫也樂得遵照辦理,只見一對小夫妻每日甜甜蜜蜜地互訴愛語,簡直羨煞一些求之不得的旁觀「說過了。」晁暖期盼地看著他,「不過我不介意你再說一次。」
水雲舫直視著她那一雙最令他迷戀的眼眸,她就像承諾過他的一樣,始終不曾對他轉移過視線,永遠毫不遲疑地凝視著他。「好吧。我愛你。」
晁暖笑得更甜了,她最喜歡聽他用這種充滿磁性的聲音說愛她,讓她舒服得雞皮疙瘩都站了起來。「我也愛你,不過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沒錯,但我就算聽再多次都不會厭倦的。」
水雲舫親匿地擁著她,兩人一同轉向無盡的青天白雲,就像他們的愛一樣,無邊無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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