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果然佛要金裝、人要衣裝。白綿綿看著鏡中的自己，褪去輕便的衣服，換上剪裁流利的禮服，露出她長年不曬太陽的藕臂，略為低胸的圓領，讓她更添一股女人的嫵媚。

腰際間以水藍色的絲帶裝飾，走起路來，如同在藍雲上的美人，搖曳生姿的讓人想多瞧幾眼。

就連一旁等候的冷天魄也看傻了眼。

原來她的身材是如此勻稱，雖然這件禮服不算性感，可穿在她身上，卻襯托出她誘人的曲線，換上同色系的水藍細跟的高跟鞋，讓她整個人更具特色。

戴上了拋棄式隱形眼鏡的眸子，更是樣著媚人的水波，一波一波的勾著冷天魄的心。

「好看嗎？」她眨眨眼，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完全變了另一個人。」他的泡泡是一顆蒙塵的珍珠，而他就是擁有這珍珠的男人。「我想那天，妳一定會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白綿綿終究還是女人，聽到男人這麼誇獎她，她的臉頰飛點了紅暈。「謝謝你的誇獎。」

高大的身子來到她的面前。「就這樣穿著回去吧，女人偶爾也要漂亮一下。」他的大手主動的攀上她的腰際，體貼的走在她的左邊。「美麗的小姐，肯賞個臉一起吃個飯嗎？」

她心裡莫名的悸動一下，完全沒注意到，他那隻光明正大放在她腰際上的大掌。

「我先付賬。」她從自己的小包包裡頭，拿出錢包準備要付錢，而她心理也有要敗家的準備。

但男人果然是男人，出手總是比女人闊綽，冷天魄隨手拿出一張金卡，讓一旁的門市小姐眼睛為之一亮，恭敬接過後，便連忙到櫃檯去刷卡。

「我自己付就好了。」白綿綿皺眉的看著出手大方的他，認不住咕噥一聲。

「讓未來的妻子美麗，是做丈夫的一點責任。」冷天魄輕聲說著，那好聽的嗓音在耳旁吹著氣，讓她耳根子又倏地一紅。

「什麼丈夫......」白綿綿瞪了他一眼。「我沒答應要嫁給你，別亂說話。」她嘟著那張紅艷的小嘴，撥了那解開橡皮圈束縛的長發。

隨著風飄揚的長發，有著一股淡淡的馨香鑽入他的鼻內，香香甜甜，讓他有股衝動想要輕咬她豐盈的臉蛋。

直到門市小姐將金卡還給冷天魄時，他才回過神簽完名，大掌親昵的摟著她的腰際，將她帶了出去。

由於第一次穿這麼細的高跟鞋，白綿綿感覺有些奇怪，就怕扭到，整個人會往前跌去。

說時遲那時快，涼鞋不小心打滑，她整個人頓了一下，好在身旁有個男人將她扶住，讓她投入他的懷抱里。

她的身高只到他的肩膀，豐腴的身子往他的胸口擠來時，他的心竟然想個毛頭小子一般，怦然的跳了一下，而她身上的香味，更是輕易的讓他心神蕩漾不已。

白綿綿完全不知道身邊的男人為她著迷的程度，弄好自己的涼鞋后，她才小心翼翼的摟著他的臂膀，緩緩的走下階梯。

對於愛情，白綿綿總是慢了許多拍，只是那顆芳心卻也悄悄的被一抹身影給佔據了全部，在冷天魄真正掠奪她的心時，她早已沉淪且依賴在他的溫柔之下。

愛，要慢慢來。冷天魄滿意的看著她純真的一面，在她正視自己的心之前，他已經悄然攻佔了她的心防，悄悄的，讓她同他一樣，許下一輩子的承諾。

*****

看、看到鬼了。庄可璦出席了這場舞會，見識到了懶女人打扮之後的風采。

「喂！」白綿綿看著自己好友的表情，皺著眉在她眼前揮了揮手。「妳干麻一付見到鬼的樣子？」

「我不知道妳裝扮起來可以這麼美耶！」她驚呼一聲，打量白綿綿全身上下。「我懷疑我見到鬼了。」

曲線玲瓏的白綿綿，臉上同樣白凈無暇，不曾化妝的她，指點上紅色唇蜜，一頭長發也以同色系的髮夾夾起來，素凈中帶著慵懶之美。

「哼，我只是懶的打扮自己而已。」白綿綿高傲的抬起頭來。「我那些高中同學竟然敢來『嗆』我，氣的我耗費精神去打理這沒必要的一切！」

「以妳的個性，一定是嗆回去的啊！」庄可璦睨了她一眼。

「沒有。」白綿綿搖了搖頭。「我現在正在修身養性，不跟沒大腦、沒眼光的女人生氣，今天就讓她們看看，什麼才叫『女人』！」揚起一抹媚惑的笑容，眼裡恢復了自信。

庄可璦啜了一口飲料。「嘿嘿，聽說今天不僅梅仁筄學長出席，還有一名神秘嘉賓哦。」

白綿綿吃著盤裡的蛋糕。「哦，那又怎樣？反正我等一下吃飽就要回去了，這裡不適合我。」

「梅仁筄學長會難過的。」庄可璦不懷好意的笑著。

「那你不會給他安慰阿！」白綿綿給她一個白眼。

「安慰個頭啦！」庄可璦拉住她的光滑的手臂。「不要啦，留下來一起看那神秘嘉賓嘛！反正我們也很少有這樣的機會，可以參加這樣上流社會的宴會，今天就好好的享受一下唄。」

「妳是不是小說寫太多了？」白綿綿嫌惡的看了她一眼。「妳沒聽過換妻、雜交，都是從上流社會傳出來的嗎？」

「泡泡，妳能不能不要一邊吃東西，一邊說出那噁心的字眼阿！」庄可璦沒好氣的開口。

「不然呢？」白綿綿哼了哼聲。「難不成要我像那群花痴女，在光鮮華麗的包裝之下，說出一些做作的字眼來？抱歉，辦不到。」

庄可璦氣的跺腳。「難怪妳沒男人！」

「此話差矣，我不是沒男人，我只是不缺、不缺！」她強調一遍。

「妳不缺，是因為妳少了愛情那根筋。」庄可璦忍不住調侃了一句。「妳真是我看過最遲頓的女人耶！」

「妳才最白目！」白綿綿瞪了她一眼。「妳去找妳的梅仁筄啦！我要先吃點東西，等等才有力氣去氣死那群花痴。」

「才不是我的梅仁筄。」庄可璦吐了吐粉嫩的小舌。「不過我要先去領賞，等等聊。」說完，那抹白色嬌小的身影離開了白綿綿的身邊。

庄可璦走了好一下子后，白綿綿看了纖腕上的手錶，時間正好是八點半，她突然想起家裡的冷天魄。

記得她出門之前，他還沒回家，只是打了一通電話，要她小心出門，而他則是晚一點才會去接她......

他要怎麼來接她啊？白綿綿還來不及問，他便以開會為由，匆忙的掛了電話，害她哽在喉頭上的話，硬生生的化為酸澀吞回腹內。

為什麼會有一種失落感在心裡浮起呢？像是被人捧在手心上寵著的貓兒，但轉眼間主人卻突然不見了，留她一個人在原地不知所措。

是不是她太自私了？以為他所做的都是理所當然？咖啡幕斯溶化在口裡面，卻化成了濃濃的苦味。

她是怎麼了？白綿綿反問自己，今天沒見到冷天魄，她的心就好像失去一隅，好像什麼都不對勁了，而且又聽到他在電話里冷漠又急促的聲音，她的心更像是被人重重的擊過，有一些痛......

白綿綿獨自待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可她的眼光，像是尋找些什麼似的，四處飄移不定，如果有一抹與「他」相似的背影，她的眼光就會多留戀一會兒，直到那人轉過來。

白綿綿這時甩甩頭，企圖讓自己的腦袋清醒一點，她怎麼會突然想起冷天魄那個男人呢？

不能再想了，她重新撥了撥自己的半長發，決定走出這不起眼的角落，好好的去那群「花痴女」的面前晃一圈，她就可以回家睡大覺了。

只是他一踏出去角落時，映入眼裡的是一名高大的男子，一身西裝筆挺，有型的黑髮全往後梳，任由那幾縬髮絲落在他飽滿的額上，那長相可是男人中的極品，有型的俊顏有著迷人的微笑，此時，她可以聽見會場里，所有女人低呼一聲。

是......冷天魄！

白綿綿傻了眼，看著他這般正式的打扮，雖然與平時穿西裝、打領帶的打扮差不多，但卻多了一股懾人的魅力。

是不是她眼花了，她怎覺得他愈來愈帥？而且帥的讓她有種臉紅心跳的感覺呢？

是不是快要中風的前兆啊？她屏息一下，小手撫上胸口，有一種心跳加速的感覺，而且血液好像都直往她腦門上沖，臉紅的像是看到自己的偶像一樣，只敢躲在一旁遠遠的觀望著他。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這可是高中舉辦的舞會啊！

「神秘嘉賓就是他。」庄可璦像只「摸壁鬼」來到白綿綿的身邊。「很帥的男人，聽說他叫──」

「冷天魄。」白綿綿的眼光直直的定在他身上。

「妳好神奇，怎麼知道的？」

「他......」白綿綿胸口跳個不停。「他是我家那個食客，也是等我二十歲回來要娶我的那個男孩......怎麼辦，我好像生病了耶！」

庄可璦見白綿綿那驚慌失措的樣子，皺起秀氣的眉間。「妳現在是得了妄想症嗎？有必要為一個男人這麼興奮，而痴心妄想到這種地步？」

「妳不懂啦！」白綿綿嘟起那瀲灧的唇瓣。

「認識就上前打個招呼。」庄可璦推她一把。

白綿綿回頭看了庄可璦一眼，只得硬著頭皮走上前去，但卻像個彆扭的少女，不知道怎麼先開口。

「綿綿學妹。」倒是站在冷天魄身旁的梅仁筄眼睛為之一亮，給她一個溫和的笑容。

白綿綿看著男人斯文的臉龐，先是皺了眉，再聽他換學妹，才揚了一抹笑容。「沒人要學長？」本來她已經忘記他的長相、名字，但依這樣的情況，他應該就是跟自己告白失敗的學長。

「學妹，這麼多年不見了，妳還是一樣美麗。」梅仁筄貪婪的眼光盯著她瞧，見到她愈來愈漂亮的臉蛋，著實又心動了。

「謝謝。」她大方的接受稱讚，接著將眼光放在冷天魄的俊顏上。「你，怎麼會在這裡？」帶點質問的語氣問著。

「總有很巧的事。」冷天魄看著她美麗的臉孔，又看了梅仁筄那貪婪的眼光，他暫時壓下自己的怒氣。「妳學長的姊姊，梅仁晴正好是我的同學，所以我被邀請來當男伴。」

「男伴？」白綿綿驚呼一聲，心裡莫名有著一股怒氣哽了上來。「你為什麼都沒說？」

看著她略微變色的美顏，冷天魄嘴角出現一抹得意的笑痕。「突髮狀況，來不及告訴妳。」

「你騙人，稍早之前，你明明可以告訴我的......」她鼓著圓嘟嘟的臉頰，絲毫不知道自己表現吃了醋的嗔怒。

「抱歉，我忙壞了。」見她生氣的樣子，冷天魄享受著一種男人的優越感，她終於對他有一絲感覺了。

這時，梅仁筄被卡在兩人中間，為了風度也不好意思再插話，只好傻傻掛著笑容。

好一下子，冷天魄口中的梅仁晴出現了，一頭酒紅的捲髮，配上同色系的紅色裸背禮服，低胸的胸口露出了深溝，呼之欲出的兩團蜜桃，就這麼直接大方的靠在冷天魄的手臂上。

「魄，你答應今天當我一晚男伴的。」梅仁晴紅艷的唇瓣揚起了風情萬種的笑容，一副標準的身材，包裹在紅艷刺目的禮服之下，讓人雙眼幾乎著火。

「當然。」冷天魄給了梅仁晴一個響應，接著才看向白綿綿。「泡泡，今晚妳好好玩，晚一點我們再一起回家。」說完，他上前輕吻白綿綿的額頭，接著才任由梅仁晴帶著他離開。

看著那隻「狼」帶走女伴的背影，白綿綿的雙眉擰的好緊，像是心中有一種失落感，她想要上前揮掉他們親昵的動作，可她這樣子孩子氣的動作，不就代表她很重視冷天魄嗎？

她很重視冷天魄？這個問題忽然撞進她的心中，像氣球不斷漲大，幾乎快將她胸口的空間佔據......

是不是她今晚吃太多咖啡幕斯蛋糕，否則口中怎麼有股苦澀，一直咽不下去呢？

*****

冷天魄的眼光一直沒有離開白綿綿，人在梅仁晴前面，心卻在白綿綿身邊。

「你這個男伴很不稱職哦！」梅仁晴在她耳邊輕說著。

冷天魄自遠方抽回眼光，看了梅仁晴一眼。「抱歉。」他回應的是一張無奈的笑容。

「是為了那個白綿綿，是吧？」梅仁晴與他在舞池的中央，正翩翩起舞。「我小弟也一直忘不了她。」轉了圈，她故意讓冷天魄的眼光移開白綿綿，讓他瞧不見她。

「我愛她。」他大方的說出自己的心事。「沒人可以搶得走她。」是擱下警告，也是告知事實。

「她到底有什麼魅力，可以讓她這麼迷惑一堆好男人？」梅仁晴挑了挑那兩道黛眉，正好瞧見白綿綿氣嘟嘟的頭來一抹哀怨的眼光，像是不甘與梅仁筄共舞著。

冷天魄轉回身，讓自己的眼光又落在白綿綿的身上。「因為她的單純、她的全部，都是屬於我一人的美麗。」他冷這聲音答著，因見到白綿綿的身子被另一個男人擁著，那大手正放在她曼妙的腰際上。

「她沒像我這麼愛你吧！」梅仁晴像是告白，卻也像是玩笑話。

冷天魄挑眉的看了梅仁晴一眼。「她是少了愛情那根筋，但對我來說，這是好事。」白綿綿，臉上又有滿足的笑容。「我會擁有她的全部，而她的心裡也只會有我一人。」

「嘖，真是死腦筋的男人。」漫步在舞池的梅仁晴，逐漸靠近白綿綿。「說來說去，來找我也只是為了她吧！」她瞧冷天魄眨眨眼。「去吧，再霸佔你，恐怕那白小姐會氣的扒下我的皮。」

「謝謝。」冷天魄紳士的與梅仁晴點了點頭，便來到梅仁筄的身邊。

「換個舞伴好嗎？」語氣雖然溫和，但那斜飛入鬢的劍眉一挑，眼裡充滿著威脅之意。

梅仁筄捨不得放開白綿綿，但他從白綿綿的眼裡瞧見自己戰敗的樣子，不得不將白綿綿還給冷天魄默默的退出這失意的情場。

見冷天魄站在自己的面前後，白綿綿才將胸口哽氣的苦澀咽下，只是見到他的俊顏時，她卻又像個小孩子般的鬧脾氣，別過頭不看他。

「瞧妳不高興的樣子。」此時輕快的音樂換成緩慢的旋律，兩人的共舞姿勢也換成緊貼的曖昧。「誰惹妳不高興了？」透過這麼接近的姿勢，他聞到她身上的香味，一樣是那沐浴乳的淡香。

「你今天不是男伴嗎？你回來幹嘛呀？」她鼓著一張小臉，咬著下唇眉好氣的開口。

「妳在吃醋？」看著她氣呼呼的小嘴噘著，他有一種想要一親芳澤的衝動。

「我沒吃醋......」她只是覺得心裡好氣、好氣。

難不成吃醋的感覺就是這樣嗎？她眨了眨那雙水眸。

「妳有。」他的大手悄悄的收緊，讓她的身子更貼緊他的胸膛，唯有這時刻，他才能大方的擁緊她的身子。「不然妳一張臉怎麼像氣炸的酷斯拉呢？

「酷、酷斯拉？」她小手捶打他胸膛一下，有著小女人的姿態。「我才不是，我又不會噴火！」

「有，妳的雙眼噴火了。」冷天魄在她的耳邊輕聲訴著。「親愛的泡泡，妳承認愛上我了吧！」

「愛......」她震驚一下，腳步也亂的采了冷天魄一腳。「愛、愛你的頭來啦！」她紅著臉，他那好聽的聲音好像勾引著她，害她全身有些軟綿綿的。

「妳慌了，代表妳的心也跟著慌了。」他決定要乘勝追擊，不讓她再有考慮、拖延的空間了。

他知道她是漂亮的，而且正值美麗綻放的年紀，再不收服她的心，他怕她真的不愛他。

「那、那又怎樣？」她嘟囔著。

「承認愛上我，很難嗎？」他的口氣不疾不徐，像蠱惑她的心。

她沉默一下，道：「我不懂愛......」

「不是不懂，是你覺得麻煩。」

她抬眸看著他的雙眸。「難道你不覺得愛一個人，真的很麻煩嗎？處處都要分心、擔心，而愛的保存期限又可以多久？」

「直到我的心跳停止，也許都還不能停止我對妳的愛。」他一臉認真的看著她。「泡泡，何不給我一個機會？」

白綿綿深吸了一口氣，她突然想到自己筆下的男女主角，她雖然寫愛情小說，但對愛情卻是一竅不通，完全是靠想象而來，如今她卻是這場愛情里的女主角。

此時男主角都向她告白了，她也只好標竊女主角常問的一句：「你愛我的理由是什麼？」

就只因為愛嗎？白綿綿在心中擅自為他接了話，諷刺的想著，那是男人不變的台詞。

「因為妳是我的全部，所以我愛妳。」他答出心裡的答案。「十六年前或許我因為衝動而許下諾言，十六年後我又因為執著，所以才回台灣找妳，而現在......因為妳是我的全部，所以我愛妳。」他笑著看她。「泡泡，這樣的答案，妳滿意嗎？」

「是很感人。」她朝他甜甜一笑。「這樣的男主角是及格了。」

冷天魄並不笨，他又問：「但我在妳心裡還不及格對不對？」

她咬著唇，低下頭。「我不知道，我怕你改變我的生活......會怕......」莫名的恐懼與不安在心裡佔據。

「那我們慢慢來。」冷天魄擁緊了她。「但不代表妳還可以繼續逃避下去。」

白綿綿深深感覺到，冷天魄的一言一字非常有震撼力的撞擊著她的心，但她知道，如同他說的......她不能再繼續逃避下去了。

如果再當只懶惰的駝鳥，那麼恐怕他也不答應了，只是......

愛情，真的要慢慢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