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平地響起一聲雷,讓幽蘭來不及點頭答應,便被硬帶到了前院。
是傅爾鈺今日在府里辦了一場宴會,迎來了許多名各府的格格及千金,而且趁聿棠還未回來之前,便派人將幽蘭硬是帶出保護她的園子.
幽蘭一身的服裝依然未變,聿棠並未要求一定要入境隨俗,穿起滿清的旗服,還是讓她穿起回紇的服飾,一樣是美艷動人。
聿棠非常的疼寵她,將她保護的密不透風,就算傅爾鈺想要動她的腦筋,也是很難,只不過並不能每天將她帶在身邊,所以傅爾鈺今天也算計好,趁聿棠出門,便辦了一場小小的宴會,邀請了好幾位她看的順眼的格格及千金。
幽蘭的心裡沒有害怕的感覺,她決定要順著傅爾鈺,倒想要看看傅爾鈺要怎麼對待她。
因此她乖乖的答應出席,此時繞著迴廊,前院里不時傳來銀鈴般的笑聲,傳人她的耳里,藍眸一眯,果然前院搭起了一個小棚子。棚下有幾名女子正掩嘴笑著。
挺直了身子,幽蘭慢慢的走向她們,雖然她不知道僻爾鈺玩什麼把戲,但是她相信她可以應付得來。
她來到她們的面前,瞬時她們鴉雀無聲,十九雙的眼睛全盯著她瞧著,現場一陣的寂靜。
「夫人。」幽蘭以回紇禮福了身,那嘴角有著傲氣的笑容,藍眸露出那雙高傲的眸光,她知道自己不能害怕。
她是幽蘭,誰也不可以隨意的欺負她,一身傲氣就是回紇國的志氣!「原來她就是聿棠將軍在秋狩上,所獵到的獵物呀!」一名女子呵呵笑著,先開口譏諷著。
幽蘭將藍眸放在那名女子的臉上,是一張不算漂亮的臉龐,她勾引一抹笑容,冷冷道:「我的名字不叫獵物,我叫幽蘭。」那種高傲如同一隻任性的貓兒,小臉抬的很高,纖細的身上有著傲然的氣勢。
「唉呀,菱格格別這麼說幽蘭嘛。」一名身著大紅旗服的女子,笑彎上勾的眼眸。「她哪算是獵物呀,她充其量只是聿棠的玩物,瞧她全身都跟我們不同,難怪聿棠將軍要嘗鮮了。」此活一出,又惹來一陣的笑聲。
幽蘭深吸著氣,但不動聲色。
這時一樣是站在傅爾鈺身旁的鳳蓮,也揚起一抹譏諷的笑容。「有人說有將軍做後盾呢!而且高傲的不將眾人放在眼裡。」眼神譏誚的看著幽蘭。「殊不知那只是一時的溺愛,玩物失去了新鮮感,還不是會被打入冷宮裡。」
「至少,我不像你們,連接近都不能接近將軍。」那張美顏不怒反笑,美麗得讓人奪目。
女子們全一併的噤了聲,不敢多說話。
這時傅爾鈺開口了。「幽蘭,這些女子當中,有一名會是將軍府的主母,也就是成為聿棠的妻子,你不覺得你的口氣應該要客氣一點嗎?」
「敬人者,人恆敬重。」她諷刺的笑了。「我不知道夫人找幽蘭有什麼事情,但是想要羞辱幽蘭,那麼幽蘭並不奉陪。」
傲,是她們給幽蘭的評價。纖細的身子里,有著不被打敗的傲氣,她知道一旦低頭了,便會讓她們欺凌及看不起,而她也不適合低頭,她只做她原來的自己。
幽蘭就是幽蘭,到哪兒都不會改變她一身的傲骨。
「我並沒有想要羞辱你。」傅爾鈺也揚了一抹笑容。「今天會辦這場小小的宴會,為的就是讓你跟滿清的姑娘一起相處,讓你學學大清姑娘的規矩,而且你也該學學她們的乖順聽話了。」
「是嘛!」風蓮走到幽蘭的面前。「蠻子就是蠻子,走到哪兒還是蠻子,到哪兒還是學不好規矩。」
「請你收回你剛所說的話。」幽蘭板起臉孔,一張小臉有著怒氣。「我不足蠻子,我是回紇國人。」
這時,許多姑娘也緩緩的靠近幽蘭。
「蠻子,我們就是喜歡叫你蠻子,難道不成嗎?」其中一名姑娘,故意在幽蘭的耳邊大吼.、
而另一名女子,則是不客氣的推了幽蘭肩頭一下幽蘭瞪了那名女子,也不畏懼的反推回去,而這時風蓮也趁混亂同時,摑了幽蘭一個巴掌,這時大家都睜大眼,瞬時沉靜下來。
那雙藍眸似乎蒙上陰影,沉藍的瞪著風蓮,但風蓮卻沒有一絲的懼怕,一樣是挺直了背脊反看她。
幽蘭咬了咬牙,臉頰還有一陣火辣的刺痛,她邁開腳步走上前,也揚起了自己的手,不服輸的往風蓮的臉上摑了回去,這時則是讓大家一陣尖叫。
風蓮不相信幽蘭竟然會回手,身邊那麼多雙眸看著,讓她可是又羞又氣的。咬了咬牙,便上前揪住了幽蘭的頭髮,伸起手便是往她的臉上一陣猛打。
「賤女人,該死的賤女人。」一邊對幽蘭使著拳頭的風蓮,也叫囂出聲,那種樣子簡直像名夜叉似的。非要與幽蘭拚命似的。
幽蘭不可能坐以待斃,找到空隙也回了手.她不是那種吃虧還會跟人道謝的女人,因此也如一頭反咬的黑豹,氣勢凜凜的令人有些害怕。
一旁的女子們瞧見她們打的如此激烈,也有人順勢拿起杯子,將杯里的茶水全數潑向幽蘭的方向。另外也有人加入了她們之間的戰爭.不是揪著她的頭髮、就是小手往地臉上颳了一掌。
頓時,前院成了激烈的女子戰場,而傅爾鈺依然是悠閑坐在位置上,看著這一場幽蘭被一群女子欺凌的畫面。
幽蘭處於孤軍奮鬥的狀態之下,但是她依然沒有喊出一句,緊咬著下唇使命的反抗著,一且要是低頭認輸了,那麼她從此抬不起頭來。
而且她知道這一切全是傅爾鈺所設計的,要是她認輸了,就默認了傅爾鈺所做的都是對的,因此就算她滿身是傷,也不會心從於傅爾鈺。
傅爾鈺的眼光對上了幽蘭那雙藍眸,發現她的眼裡有著非常堅強的眸光,而那抹的堅強,讓傅爾珏的心重重的一震。
她不認輸……傅爾鈺驚覺,幽蘭在未來,或許真的是她的阻礙也說不一定,那抹堅強似是與她對抗的勇氣似的。
不行,幽蘭多留一天,便是個威脅!傅爾鈺皺眉,她決定要早一點解決幽蘭這名外族女子,將軍府不能因為一名外族女人,而打亂了她的全盤計劃。
「住手。」傅爾鈺終於出了聲音。
幽蘭及一群女子原本是不甘心,但是傅爾鈺出了聲音,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氣喘呼呼的看著傅爾鈺。
「別打了。」傅爾鈺揚了一抹笑容。「別說我們人多勢眾的欺負幽蘭,她現在可是將軍的新寵,等哪天她要是被丟人冷宮,你們要來找碴再來找碴吧!」她揮揮手,要那些女子全數退下去。
風蓮不肯。「表姨,她太過分了,竟然刮我耳刮子!」
「你也報仇了。」傅爾鈺冷冷看著風蓮。「你別壞事.聽表姨的話退下去。」
鳳蓮抿著唇,只得退離到傅爾鈺的身旁恨恨的盯著幽蘭。
幽蘭全身是傷站了起來,但還是一臉不認輸,眸里全是反抗的眸光,是故意也好、是蓄意也好,反正她會捍衛自己的一切,絕不容許別人來侵犯她的所有。是自尊、是聿棠、是回紇國,她都不准許!「幽蘭,我原本只是好意想讓你和大清的女子相處甚歡,可你那桀驚不馴的脾氣,實在是令我傷透心了。」傅爾鈺沒有表情的看著她。
「是你們挑釁在先。」氣雖微弱,但卻不容得他人侵犯。
「算了。」傅爾鈺嘆氣。「你下去吧!莫怪我沒有給你機會,看來你連侍妾的位置也不配爬上。」
咬了咬牙,幽蘭轉過身子。「我根本沒想過要當聿棠的侍妾!」
「好大的口氣。」鳳蓮哼了哼聲。「我看你連玩物也當不起,頂多只是一名洩慾的賤人!」
掩下雙眸,幽蘭抬起腳步。「至少我可以在聿棠的身上得到所有,而你……只是一名敗戰的狗兒,喪家之犬不斷的狂吠!」說完,便挺直著身子,不再多留一刻往原本的園子走去。
風蓮的聲音在背後叫罵開來,但是她沒有再回頭,忍著全身的疼痛,她只順著往前走。
如同她愛上了聿棠,一切只能往前走去,不能再回頭了。
因為她的心淪落了……
淪落的無可自拔,也無後路可走了。
急風似的打開木門,一抹高大的身影旋了進來。
「幽蘭!」
正坐在床炕上抹葯的幽蘭,聽到那如雷的喊聲,手上的藥罐差點拿不穩,而且還嚇丫她一跳她皺眉抬起眼眸來.眼裡是一張急切而緊張的俊顏。
「你怎麼了?」聿棠在床前蹲了下來,望著她一張挂彩的小臉.而且炕上還一堆瓶瓶罐罐的東兩放在她的身邊。
「不小心跌倒了。」不想讓他擔心,她扯了一抹笑容,雲淡風輕的帶了過去。
「你說謊!」聿棠咬牙,接過她手中的藥罐。「我聽下人說,額娘找你麻煩,是不是?」
幽蘭搖搖頭。「不是她找我麻煩。」她伸出滿是傷痕的手臂,讓他親自為她上藥。「是別的女子因為你,而氣憤的找上我。」她笑了出聲。「我要是沒有記錯的話,我至少和五名左右的女子扭打在一塊。」
「你還笑的出來!」他的心都擰疼了,為什麼她還能扯出那美麗的笑容.
「當然。」她仰高了小臉.「但是你應該要早一點回來的。」她啷囊著小嘴,臉上有著一抹失望。
「沒錯,我應該早點回來的。」瞧她滿身是傷.他的心裡全是無限的心疼。
「對啊,你要是早點回來,就可以看到我有多麼歷害了。」她挺高胸脯。「那些姑娘就算沒有受傷.臉上也被划花了!」她得意洋洋的說著。
「你……」他實在不知道怎麼說她,只得鎖緊了眉宇之間,無奈的嘆丁氣。「是我保護你保護的不夠徹底,讓你受傷了,」
見他臉上全是沉重的表情,她眨眨那雙靈活的藍眸,他看來非常嚴肅及懊惱,她只好先收起一張玩笑的臉龐。「不要太自責,我沒有什麼大礙的。」捧起他一張俊顏,她給了他一個甜甜的笑容。「你會受傷,全是因為我的關係。」看著她那張受傷的小臉,他的指腹輕滑過受傷的部位。
她吻去他眉宇之間的愁雲,接著在他的臉上吐著芳蘭的氣息。「別這樣子,我都不怪你了,你就別這麼自責嘛!」她在他的懷裡蹭著.
「我怎麼能不自責?」他低吼著。「如果不是我的過失,就不會讓你受到傷害了,或許我該早一點表明我的立場,別再讓人這麼欺凌你!.』
她笑彎了眼。「因為你,所以我願意承受所有的考驗。」她呵呵的笑著。「只要你的心裡有我,那便是我療傷的靈藥,也是讓我努力撐下去的活力。」他好俊,俊的令她又紅了雙頰。「這些傷,只不過小意思罷了,根本沒什麼。」她撫著他的俊臉,輕聲哄著。
他放下藥瓶,握住了她的柔荑。「我以為你會對我失望……」他的嘴角揚了一抹苦澀的笑容。「也以為你會怪罪於我。你都沒有,反而讓我覺得更虧欠了你。」
「這不是你的錯,我為什麼要怪罪你呀!」她皺了皺小鼻。「而且我也已經為自己報仇了,別人打我一下,我便會還他們一拳,你就別放在心上,好不好?」她下了床炕,與他平高的蹲著。
他將她拉往懷裡疼著,緊緊的扣住她的身子,那軟如雲泥的身子,散發著那誘人的香味,不過卻也帶著一股淡淡的葯香味。
「再給我一些時間,等我將一切的事情都安排好之後,就沒有人會對你有威脅了。」他咬牙說著,他發誓的在她耳邊下著承諾。
「還有一個最快的方法。」她語氣輕盈的笑著。「只要你陪在我的身邊,就算是皇帝也不敢隨便動我。」她對上他的黑眸,笑燦如花的看著他。
「我會。」他點頭,唇覆上她的美唇,摩擦著她的唇瓣。「這輩子你會在我的身邊,誰也奪不走你了。」
她呵呵的笑著,接著便是重重的將唇印在他的唇上,而後雙臂攬在他的頸上。那軟綿的唇瓣主動的輕吻著那張薄唇,微啟的唇口,探出小小的粉舌,不是很熟練的舔著他的唇型,藍眸半眯著看著他,極為撫媚的勾引著他的全身。
他猛然的掠住她一張甜美的櫻唇,有些心急的索取她的甜美,大手也繞到她的纖腰上頭,另一手則是解下她長發上多餘的髮飾,唇離不開的封著她的檀口,接著抱起她的身子,輕放在床炕的軟墊上,一樣是以口嘗著她的甜美。
一樣交纏的身軀,又是譜出一場炙熱臉紅的愛情戲碼出來,而他總是會滿滿將自己的愛,灌入她那顆芳心裡頭,想讓她揉進自已的骨血,永遠都不要分離。
擁緊的身子,默默的訴出炙熱、纏綿及不悔。
風蓮咬著牙坐在椅子上,嘴裡吐出了連綿不斷的咒罵聲。
「表姨,你怎麼放過那個賤人!」風蓮看著一旁的傅爾鈺。
「不然你要我當面鞭刑她嗎?」
「可是至少別讓她得了便宜又賣乖。」風蓮氣呼呼的,不甘心的說著。
傅爾鈺揚了一抹笑容。「你以為我會這麼放過她嗎?」挑了挑眉。「她不是一名乖順的姑娘,遲早會壞了默達氏的一切,早日除掉她也好。」
鳳蓮眯著眼,也扯了一抹興趣的笑容。「表姨.你要怎麼做呀?」
」你覺得要她怎麼死法比較好呢?」放下手上的茶茗,傅爾鈺看著風蓮。「只不過我們得找個替死兒來犧牲,來幫栽們演出這場戲碼來。」
「找菱格格吧!」風蓮呼了哼聲.「我早看不慣菱格格了,頂多只是年輕了一點,也不秤秤自己的斤兩,到處逢人就說表哥一定會拜於她石餾裙下。」
「也是可以。」傅爾鈺眼裡有著寒漠。「要不足突然出現了幽蘭,那麼聿棠也早該與皇上提親了,不該就這麼放開十五格格。」
「表姨……」風蓮靦腆的笑了笑。「少了十五格格還好呀!至少菱格格也是邵鈕氏的千金,與邵鈕王爺扯上關係了,不更是如虎添翼,永久保住了將軍府的地位嗎?」
傅爾鈺點了點頭。「話這麼說也是,那菱格格還是個小孩子,將她拐來當我的棋子之一,或許沒有人會發現。」
「是呀,表姨要早點除掉幽蘭那賤人。」風蓮恨幽蘭已經是悵之入骨了。「那賤人讓將軍府都反了常,要是讓表哥太過於寵她,耶么將軍府里一定又會大亂的,就如同之前表哥的親娘……」
「住口!」傅爾鈺惡狠狠的低吼著。似乎不想提起那段往事。
風蓮噤了聲,不敢再多發出一點聲音出來。
「反正現在我已經都計劃好了。」傅爾鈺嘴角露了一抹笑容。「我在近期之內會上邵鈕府提親,讓菱格格進到府里,接著……」眼裡全是陰沉的銳利,嗜血的笑容愈擴愈大。
風蓮眨了眼。「表姨,接著便要除掉菱格格,好嫁禍給那賤人吧!」
「當然。」傅爾鈺呵然笑著。「早一點除掉幽蘭,那聿棠一樣是我的棋子,順著我的安排走,才會有出息。」
風蓮點點頭。「表姨,那你曾經答應過我的事情……」她臉一紅,有小女人的嬌態。
「當然,我不會忘記的。」傅爾鈺撇了撇嘴角。「你想成為聿棠的人,我當然會替你安排,只不過你得除去眼前的阻礙,不然這些人也是你的敵人。」
「表姨,我知道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