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祁玥葶專心地坐在一整面的大鏡子前方，看著鏡中的自己在化妝師的巧手下逐漸改變。

吹彈可破的細緻皮膚不需太多脂粉掩飾，白皙的臉頰愈發甜美動人，略顯稚氣的雙眉在眉筆的勾勒下逐漸顯出女性的溫柔，輕輕渲上一層眼影后，晶瑩的雙眸有如最珍貴的寶石般熠熠生輝，豐潤的紅唇染上了胭脂，微微上揚的唇形像在敘述一個幸福的秘密。

她換上一襲中性設計的鐵灰色套裝，恰到好處地修飾出她纖細的身材；長發巧妙地盤了起來，無形中在外形上增加一點年歲；再配上一雙不很高的女鞋，以免不習慣高跟鞋的她忘了該怎麼走路。

一切妝點妥當之後，一個女強人就這麼出現了。

「玥葶，你準備好了嗎？」喬浚出現在化妝室的門口，見到她的雙眸立即閃出一道神辨。

「浚！」

祁玥葶一聽到他的聲音便迫不及待地回頭，看著他時不禁露出欣賞的眼神，「你真好看。」

他穿著一套三件式的黑色西裝，漆黑的頭髮一絲不苟地固定在正確的位置，俊朗的面容與挺拔的身材就像每個女孩夢中的白馬王子。

與其說是名醫，此時的他更像是一個成功的企業家，站在她的身邊，如同一對相稱的金童玉安，雖然兩人的裝扮相似，卻一點都不會讓人有「同性相戀」的錯覺，她的柔美與他的堅毅搭配得恰到好處，讓旁人看得不由得為這對璧人衷心欣羨不已。

「謝謝，你也好美。」

喬浚毫不掩飾對她的一見傾心，輕輕舉起她的右手，先在手背印下一吻，再把她的手翻過來，在她柔軟的掌心吻了一下。

祁玥葶可以感覺到他溫熱的雙唇，不自覺地在他的掌握下輕輕顫動著，不是因為他的吻而失措無助，反而讓她的情緒愈發高昂起來。

喬浚轉而對在場的兩名化妝師與造型師點了點頭道：「謝謝你們為祁小姐所做的一切，你們的工作做得很好。」

「哪裡，祁小姐原就是個美人，面對這麼好的素材，我們不需要花太多力氣就能得到最好的成果，這對我們來說是很沒有成就感的，不過美女人人愛看，我們也不會太介意。」

化妝師代表發言，還有模有樣地搖頭嘆息。

祁玥葶跟著喬浚甜甜她笑了，一面說道：「你們太抬舉我了。」

「沒有的事。」造型師也開口道，「不是我自誇，我們看過的俊男美女不在少數，經手過的案子比得過其他有名望的大師，在業界也佔有一席之地，但卻很少看到像你們這麼登對的情人，簡直是上天的恩寵。」

喬浚面露微笑，深情地凝視著祁玥葶，道：「能夠與她相遇，的確是上天對我最豐厚的賜與。」

而對他的深情款款，祁玥葶的臉微微地紅了，甜蜜地偎在他的臂彎中，享受著沁人胸懷的無上幸福。

「準備好了嗎？」他輕聲問道。

「好了。」她回以陽光般的笑容。

雖然捨不得結束這美好的時光，不過有些事還是要先解決，不然有人會坐立難安的。

「走吧。」

「嗯！」祁玥葶挽著喬浚的手臂，一起走向屬於他們的舞台。

※※※

祁玥葶與喬浚手挽著手站在後台，巳能聽聞會場上的人聲鼎沸，可以感覺到場面的浩大。

也難怪外頭會這麼熱鬧，祁氏企業一向神秘的總裁兼領導人兼董事長終於要正式露面，這當然是一個大新聞，除了一窩蜂擁來的好事記者外，各界有頭有臉的人物也等不及要出席，只為了一睹這神秘人物的真面目。

一時間，會場內冠蓋雲集，凡是稍有一點知名度的人，知曉有此聚會無不費盡心思想參上一腳。

像這種眾所矚目的場合，只要是接到邀請函的人，就等於肯定了他的地位，因此皆是趨之若鶩，不過宴會的主人無意把一場發表會弄成盛大的祭典，何況場地畢竟有限，總不能讓所有人都得償所願，因此稍稍做了一點限制，到場的只有影響力最大的重要人物。

然而儘管如此，場面也已經令人訝然，三步一個首長、五步一個大官，更別說到處都是身價驚人的富豪仕紳，以目前的狀況來說，也只有祁氏企業的負責人有如此的魅力能吸引這麼多的大人物了。

「要出去了嗎？」

喬浚陪在祁玥葶身旁，雖然眼前的事與他實在說不上什麼關係，不過卻是祁玥葶的大事，他當然也不能缺席，而這就是他能給予她最大的支持了。

祁玥葶點了點頭，「是該出場了。」

當她正要示意司儀直布時，突然又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他們並不意外，只是讓人想無奈地嘆口氣。

「玥葶表妹！」黃培成高聲喊道，「等一下！」

祁玥葶果然停下腳步，和喬浚互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瞭然。

「表哥。」祁玥葶轉身面對黃培成，用她一貫的輕柔語氣說道：「你有什麼事嗎？」

「玥葶表妹……」黃培成顯然是才剛得到消息，馬上就趕了過來，一口氣還沒喘完，便怒氣沖沖地質問道：「你在做什麼啊？」

祁玥葶偏著頭，無辜地道：「開發表會啊！公司有一個重要的案子要發表，我來主持，表哥不高興嗎？」

「誰要你做這種事的？」黃培成氣急敗壞地道，他忘了自己還沒有發表意見的資格，但這個「意外」實在讓他「驚喜」不起來。

「當然是表哥你啊！」祁玥葶「好心」地提醒道，「表哥忘記了嗎？是你提醒我，公司不能一日無主，我想了又想，覺得表哥的話沒錯，而這畢竟是我該負的責任，怎麼好意思就這樣推給表哥呢？所以才想藉這個機會昭告大眾，扮演好我的角色，當個稱職的總裁。」

她毫不避諱地挽著喬浚的手臂，甜美的笑容看不出諷刺的意味，繼續又說道：「我是應該謝謝表哥的，如果不是你的提點，我或許還沒及時發現這個問題，公司最近的首要大事就是這個計畫，剛好適合發表這個消息，表哥不這麼認為嗎？」

「我……」黃培成啞口無言，反對也不是，贊成更違背他的心意，讓他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而且，我也放不下浚，他是我這一生惟一的摯愛，如果我要嫁人，也只能嫁給他，總不能讓他當我的『地下老公』，這太對不起我們之間的愛了。」

祁玥葶轉頭望向喬浚，「浚，你說是嗎？」

喬浚回以微笑，「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快樂，只要你希望，我可以為你取得全世界。」

「我知道，但是不用這麼麻煩。」她燦爛地笑著說道，「只要有了你，我就已經擁有全世界了。」

喬浚志得意滿地用雙手挽著她的腰，「我也是啊！」

他們這濃情蜜意的模樣實在讓黃培成快受不了了，無法再看著他們「目中無人」的談情說愛。

「那我怎麼辦？」

他不是故意要把自己弄得像被拋棄的可憐蟲，只是他現在也顧不了形象了，光是看在財產的份上，再怎麼「委屈」都是值得的。

祁玥葶好不容易分神看了他一眼，還是有些不太情願的。

「表哥當然可以去追求你自己的幸福啊！我知道表哥很心疼我，不過浚才是我真正想一生相守的人，我不能丟了他不管，表哥也可以不需要為我犧牲，那會讓我心裡很不安的。」

「可是……」黃培成眼看煮熟的鴨子就要飛了，卻發現自己無力挽回，心中真是又急又恨。

「玥葶，」喬浚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時間差不多了，不能再拖下去，別讓外頭的來賓等太久了。」

祁玥葶輕輕點了點頭，再對黃培成道：「表哥，其實你大可以不必這麼緊張，祁氏企業在我的手下不一定會蒸蒸日上，但至少也能穩定成長，這一點我有絕對的自信。或許你不清楚，不過我在五年前就已正式接掌祁氏企業，到日前為止都相當順利，我想這是有目共睹的。」

「這……」黃培成不能說不意外，至少這個事實從來未告對外公布過，除了最高階的主管外，沒有其他人知曉祁玥葶真正的身分，當然更不會知道這些年來祁氏企業的快速發展，都是拜眼前這個年輕女子的英明領導所賜。

「表哥。」祁玥葶微微沉下聲音道，「人是要知足的，不該是我的東西，我絕對不會為它多費一點力氣，但該是我的說什麼我都不會放手，表哥應該也懂得這個道理，不是嗎？」

她的這幾句話讓黃培成心中一驚，不由得陪笑道：「玥葶表妹為什麼這麼說呢？」

祁玥葶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逕自說道：「表哥待會兒可以從我的表現看看我究竟適不適合擔任祁氏企業的總裁，你在祁氏企業的功勞也會有相當的報酬，也許不如你的『預期』，但我相信也會讓你滿意的。」

說完，不管他是否還有話說，她挽著喬浚的手臂道：「浚，我們出去吧。」

喬浚舉手向司儀示意，會場立即傳出介紹祁氏企業總裁的廣播，兩人相視一笑，便相偕走向為他們準備好的舞台。

而黃培成只能對著他們兩個人的背影發怔。

※※※

「各位嘉賓，請大家一起歡迎祁氏企業的總裁——祁玥葶小姐！」

司儀的宣告讓會場上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間集中在入口處，祁玥葶與喬浚的身影出現立即引起一陣驚嘆。

「那就是祁氏企業的總裁？這麼年輕？！」

「天啊！沒想到還是一個美人呢！」

「她旁邊的是什麼人？看起來倒也是個人物。」

「有來似乎是名花有主，這下可沒希望了。」

隨著驚愕揚起的聲浪是陣陣的評論，無不是針對祁玥葶與喬浚兩人，連司儀接下來簡單的介紹都不能稍稍抑止。

而祁玥葶則是大方自在地接受所有人審視的目光，就算她心中曾有些許的驚慌，也因為喬浚始終緊握她的手而平撫了下來。

「謝謝各位來賓的光臨，不勝感激。」

祁玥葶一向輕柔的聲音透過麥克風穩穩地傳遞在整個會場，顯出一股大將之風。

「我知道大家對我這個『神秘』的總裁十分好奇，不過現在還是先進行這次最主要的節目，至於各位對我可能會有的問題，就待稍後再私下答覆，各位可以放心，你們的疑惑會得到解決的。」

她落落大方的開場白惹起了一陣輕鬆的笑聲，將原先緊張又帶著期待的氣氛轉換了過來，自然而然地令可眼見的所有人都融入愉悅的心情中，巧妙地運用她極少發揮的影響力。

邗玥葶向司儀點頭示意繼續進行接下來的程序，便和喬浚暫時先返到一旁，觀看由負賁人所主持的簡報。

「各位好，我就直接進入正題，以免冗長的說明分散了大家的注意力，我知道眼前各位對我們總裁的興趣幾乎要大過我手中的報告，不過總還是要讓我做完自己的工作，不然我會挨總裁修理的。」

負責人陳副總先來個簡單的開場白，再道：「順便透露一個小秘密，別看我們總裁大人笑得很甜，一副溫柔婉約的模樣，其實她凶起來可是很恐怖的，這些在場的經理級以上職位的人沒有一個不被她罵到臭頭過，包括我在內，不過總裁的精明也是有目共睹，相信各位會有機會見識到。」

一陣笑聲后，陳副總看自己的話得到如此「熱烈」的迴響，又道：「如果各位有興趣的話，有機會我可以再透露一些小秘密，讓大家對她多熟悉一點，這樣就不會覺得她的神秘感這麼重了。」

這幾句話馬上獲得全場一致的喝辨，眼看開發案的發表會就要變成「話說祁玥葶」的個人秀，在場的主角哪能眼看著情勢就這麼發展向這個莫名其妙的方向，只有對著前方放話。

「陳副總，你確定還要繼續說下去嗎？」

祁玥葶柔柔的聲調與淺淺的微笑都掩不住那隱含威脅的味道。

陳副總一聽，連忙換上一張「虔誠」的面孔，低頭恭敬地道：「屬下放肆，請總裁原諒。」

抬頭后他又恢復為正經嚴肅的神情，「各位，關於我們這次的開發計畫，請聽我仔細說明……」

這主從兩人一搭一唱的表現加上陳副總「變臉」的速度，讓在場的「觀眾」笑翻了天，也讓氣氛更為輕鬆活躍。

接著，簡報終於正式開始，沒有再出現令人分心的狀況，畢竟生意歸生意，賺錢的機會是不能輕易放過的。

新市鎮的開發是祁氏企業本年度最重要的案子，在祁玥葶的英明領導之下，邁向另一個嶄新的境界。

另外，身為合作開發的對象，長延企業的負責人也同時到場，只不過他的存在比較不「希罕」，因此受到矚目的程度也相對減少，幸好對方不在意這一點，樂觀其成祁玥葶的首次「出場」。

「玥葶。」喬浚在她耳邊輕喚。

「嗯？」她沒有回頭，有些敷衍地應了一聲，靈活的雙眼轉呀轉的，多數心神都放在會場中的來賓身上，觀察他們對這案子的反應，愉快地看著人們的表情由驚愕、深思而恍然，知道這個消息已經讓他們接受了。

對於身為生意人的此刻，祁玥葶是很專心的，不可因「兒女私情」而亂了心神，雖然她連握著他的手都捨不得放開。

「你做得很好，加油。」喬浚握著她的手緊了一緊，表示著對她的支持。

她感受到了，雖然沒有轉移視線，但唇邊漾起一抹淺淺的微笑，享受著他無時無刻伴隨在身邊的滿足。

簡報告一段落之後，祁玥葶便宣布酒會開始，多數人便繼續進行方才尚未結束的寒暄，套交情、彼此介紹，馬上就又熱鬧起來，當然，祁玥葶也是其中的焦點之一。

「祁小姐，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成就，真教我們這些老頭子汗顏啊！」

一個年近半百的男人呵呵笑著代表發言，圍著祁玥葶與喬浚的是一群在商界舉足輕重的大人物，通常在其他場合最多一次出現二至三人，這回竟然來了七、八人，可見得他們對祁氏企業的看重了。

也或許是人性本能的好奇，才使得他們齊聚一堂，不過在其他人的眼中，能動員這些人物可不是件簡單的事。

而面對這些大人物，遭遇群強環伺的祁玥葶倒是一點都不受影響，她笑容滿面地道：「楊董說笑了，玥葶不過是區區一介女子，怎比得上各位縱橫商場多年的經驗呢！」

另一名年歲較長、髮鬢泛白的男人開口說道：「祁小姐過謙了，若不是你自動現身，我們這些父執輩的還不知這原來執掌祁氏企業這個大集團的居然會是故人之女，比起你父親，你盡可以抬頭挺胸地告訴大家你的作為毫不遜色，這是我們絕對可以為你背書的。」

祁玥葶微笑道：「謝謝王伯伯，玥葶對自己當然也是有信心的，不然怎麼對得起爸媽生給我的聰明腦袋呢？」

「咍哈哈！果然虎父無犬女，祁董有你這麼一個女兒，相信他也能死而無憾了。」

「我儘力而為。」

祁玥葶微微笑著，以前她很怕別人談起去世的雙親，那總是會讓她的心痛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常會躲回房間以眼淚哀悼雙親的早逝，但現在她卻能微笑以對，這全是喬浚給她的勇氣，若非有他在，她或許永遠也走不出雙親去世的陰影，如今只要有他在身旁，就讓她連哀傷的心情都沒有了。

「要是我兒子能有你這樣的天分就好了。」另一名同為董事長級的長者感嘆地說這，「偏偏他就愛舞文弄墨，我的事業都不知該交給誰才好。」

「張董，現在時代已經不一樣了，子承父業早就不再是惟一的方式，其實您應該高興貴公子能走出自己的一番天地，至於您的事業，相信您身邊還有許多有為之輩能承繼您的心血，這總比硬將人塞進不適合自己的位置，讓大家都難過來得好。」祁玥葶委婉地說道。

張董點了點頭，雖然這些他早有了心理準備，只是一看到祁玥葶就忍不住要發發牢騷，現在聽她這麼輕輕柔柔地勸解，竟讓他的心情也輕鬆許多，覺得沒什麼好計較的了。

「祁小姐，你還沒為我們介紹一下這位先生呢。」

終於有人忍不住對喬浚的好奇，直接開口詢問，像他這麼個器宇軒昂、面容俊朗的男子，站在祁玥葶這年輕貌美又位高權重的女人身邊，一雙俊男美女當然會引人注目。

「他是……」

祁玥葶看了喬浚一眼，還未介紹他的身分，就先微微地紅了臉，那嬌羞的模樣不禁讓這些自喻為老頭子的男人都看傻了眼。

看這個情形，他只好自我介紹了。喬浚一手摟著祁玥葶的纖腰，面向眼前的大老，說道：「我叫喬浚，是玥葶的未婚夫，請多多指教。」

就算他不說得這麼直接，那佔有的舉動也已說明了一切，連那些「老頭」也知道自己盯著人看的舉動已經讓人家未來的老公有些吃味了。

「年輕人就是熱情如火，真教人羨慕啊！」

這毫不掩飾的形容讓祁玥葶的臉頰更是熱得通紅，只顧著往喬浚的懷裡縮，完全忘了在大庭廣眾之下這種動作等於是向所有人宣告他們的關係。

其他人自然是樂觀其成，喬浚則是牢牢地摟著她不放，抬頭挺胸地面對每一道好奇的視線。

「喬浚……」

楊董是惟一沒有因為祁玥葶的臉紅而面露微笑的人，他皺著眉、偏著頭細思，接著恍然道：「對了！難怪我總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你，你就是曾經出現在財經雜誌上，那個在學生時期就因為善於理財而致富的天才，有許多企業知道這個消息時都爭著要網羅你，後來知道你是醫學院的高材生，馬上就要開始實習，加上你堅拒的態度才放棄的。」

喬浚只是微笑地道：「那已經是將近五年前的事了，沒想到楊董還記得這麼清楚。」

楊董吁了一口氣，「這是因為我從那時候就很想見你一面，只是苦無機會，現在總算一償夙願了，果然是人中俊彥，若非你是祁小姐的未婚夫，我還真捨不得放棄呢！」

「楊董，不准你打我的浚的主意！」祁玥葶認真地宜告「主權所有」，任何想搶喬浚的人她都不會有好臉色的。

「開開玩笑嘛！別這麼在意。」

楊董連忙明示立場，他可不想因為一句戲言而得罪了祁氏企業的總裁。別看祁玥葶是個小姑娘，他可不敢小看她的能力。

喬浚也輕撫著祁玥葶的香肩，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放心吧！誰都搶不走我，我只會是你的。」

不料他的安撫卻換來祁玥葶的一個白眼，「為什麼我都不知道你以前做了些什麼『好事』？你都沒有告訴我！」

這確實是他的疏忽，雖然也算不上什麼錯事，喬浚還是低聲下氣地道：「對不起，玥葶，我不是故意的，只不過那些都是過去的小事，我自己幾乎都忘了，才沒想到要向你『報告』的。」

沒說並不表示要瞞著她，只是已經很久沒玩那些金錢遊戲，他自己也沒太放在心上，除非是她要求，否則要他「重作馮婦」也是不太可能的。

「祁小姐，你……」

楊董沒想到自己一番無心的話會引起小倆口的誤會，正急著要出言排解，卻聽到祁玥葶發出一陣清靈的笑聲。

「這樣一來，我又多了一個幫手，你是跑不掉了！」她洋洋得意地道。

喬浚知道，他也從沒想過要「跑」，根本巴不得能黏在她身邊。

祁玥葶急速變換的情緒讓其他的旁觀著不禁都傻住了，而喬浚用右手食指輕點著她小巧的鼻尖，「你喔，真是淘氣！」

只有他在祁玥葶「變臉」的時候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因此只能忍著笑配合她，不然她才真的會不高興，而且他對捉弄人也一向很有興趣。

祁玥葶俏皮地伸了伸粉紅色的舌頭，開心地笑了。

其他人這才發現自己被開了個「玩笑」，放鬆地笑了起來，要是換了別人，這些大人物可不見得會有這麼好的臉色，但他們早將祁玥葶視為自己的晚輩，只為他們小倆口沒吵架而高興。

※※※

黃培成看著會場中央，祁玥葶談笑風生地面對那些一跺腳、一瞪眼都會讓人手腳發軟、不知所措的大人物，心想，在場的恐怕沒幾個能有她那樣的氣度與膽量，包括他自己在內。

再加上無意間知曉了喬浚的「事迹」，更讓他不得不自慚形穢，那兩個人確實是他望塵莫及的，而他竟連識人之明都沒有。

他終於不得不承認，妄想得到太多真的不是一件聰明的事，她還幫他留了一點面子，自己就該躲起來偷笑了。

他是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