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黃金神殿
乘坐著軍用直升飛機抵達納斯卡,從納斯卡巨畫的高空上飛過,彷彿是飛過另一個時空。光裸,貧瘠的土地,寸草不生,沒有人煙。然而這片彷彿月球表面的土地,卻有著早期人類活動的痕迹……驚人的痕迹。在這裸露的土地表面,有著巨型的,神秘的圖案。其巨大,只有在飛行器上才能看清其形狀。
卷尾的猴子,栩栩如生的蜂鳥,來自海洋的鯨,彷彿是飛行器指示路標的巨型箭頭,那些箭頭都指向東方,太陽升起的地方。
「從納斯卡巨畫為後人發現后,有無數的學者對其用途做了研究,結論有許多種,但沒有一種是正確的。」維拉科查淡淡地說道,坐在他身邊的弘雨凝視著窗外的神奇景觀,陷入沉思中。
「那有關於求雨的說法呢?」做在駕駛員前座旁邊的米爾特,對於維拉科查的說法表示不滿。米爾特是畢業於耶魯大學考古系的印加學者,很不幸的是,他發表過關於著名的納斯特巨畫的研究報告,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前來納斯卡。
「不苛刻一點的話,那還能算說對一半。」維拉科查一點面子也不給這位研究納斯卡巨畫的專家,畢竟一開始引出這話題的並不是他。
「你調查過當地的土著嗎?他們會告訴你他們的祖輩如何吹著排笛,沿著巨畫的痕迹舉行祭祀雨神的儀式。」米爾特強調道,他不喜歡維拉科查的態度。
「我知道,這樣的說法一直都在流傳,但那其實是後人所給予的一種見解,我並不認為這些土著沿著巨畫舉行祭祀雨神的儀式。這裡一年的平均降雨量少得可憐,人們求雨的儀式一直存在,但不一定就跟巨畫有關。」維拉利查淡然一笑,他並不是故意要讓這位岡薩雷斯將軍所派來的研究納斯卡巨畫的專家之一下不了台的。
米爾特沉默不語了,他不否認,維拉科查雖然沒有像業內人士那樣提供一大堆證據否認他的說法,但卻用簡潔幾句就將他的觀點闡明。
「維拉科查,是那裡嗎?」弘雨突然回過頭來看向維拉科查,他那秀美的臉上帶著一種十分複雜的表情。
維拉科查點了點頭,他並不驚訝於弘雨知道其所在。
隨後飛機在半空盤旋,最後在一座光禿的山頂降落。
在維拉科查與弘雨抵達雨神山前,岡薩雷斯將軍的軍隊就已經駐守於此多天。根據維拉科查所提供的地點,他的軍隊對雨神山的山腳進行勘探與發掘。
根據航天遙感與勘探,軍隊掌握了黃金神殿的正確入口。
「這些封土是後期才填埋的,工程十分巨大。」負責此地發掘工作的烏馬拉中校迎了過來,對剛從直升飛機上下來的維拉科查說道。
「這應該是印加亡國時期所進行的,為了防止神殿被西班牙人所發現所做的努力。」維拉科查輕描淡寫地說道,望著眼前那宏偉的高丘。工作人員掘出了一條通道,正在通道里忙碌。維拉科查早知道會有封土的存在,這可以解釋,為什麼幾個世紀過去后,一直沒有人發現這裡有地下神殿的存在。
「根據勘探的結果,下午六點就能將封土全部整理出來。」
烏馬拉中校說道,這就是為何在今天派維拉科查與弘雨過來。
「奧利安塔博士什麼時候會過來?」維拉科查更在乎這個。
奧利安塔博士一直負責照顧弘雨,而一旦舉行血釁,他也將負責對弘雨進行輸血。
「明日一早就會抵達。」烏馬拉中校回道,身為軍人的他,言談舉止都帶著軍人的嚴謹。
「我與將軍都不大相信血釁能啟門的說法,這有點荒謬。」
烏馬拉中校很難得地露出困惑的表情對維拉科查置疑道。
「我曾經也是如此想。」維拉科查輕笑地回道,他攬著弘雨朝發掘的現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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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從不問?」維拉科查邁著悠閑的步子,走進昏暗的通道內,夜已深,通道外惟有兩位看守的士兵。
「問什麼?」弘雨回頭看向維拉利查。
「我如何判定血釁是真的,這樣的事情,我是否判斷錯誤。」
維拉利查撫摸弘雨略帶憔悴的臉龐,深深地看著弘雨。
「我知道這是真的,因為你確信確實需要血釁的儀式。」弘雨微微一笑,現在維拉科查才這樣問他,確實是沒必要的。
維拉利查有些愕然地看著弘雨,他知道弘雨信任他,但卻沒有想到竟信任到這等程度。
「這個國家正陷入動蕩之中,這筆財寶或許不面世更好。」
維拉科查若有所思的說道,他顧忌血釁,他不希望弘雨受到傷害。
「你想帶我再逃一次嗎?」弘雨輕笑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看著維拉科查。維拉科查怎麼看都不是那種會說出如此不負責任的話的人,但他又從維拉科查的眼裡看到了深沉,他或許真的如此想過也說不定。「我想開啟它,因為我是唯一能開啟它的人。」弘雨低下了頭,輕喃著。
要知道雨神祭司一族只剩他一人,唯一能開啟神殿的就只有他了。即使印蒂同樣有著紫血,但他的血液已經在五百年的時光里有了異化,印蒂是無法開啟神殿的,而弘雨也不希望他能代替他,因為弘雨很清楚這是他與生俱來的使命。
「這是屬於這個人民貧困的國家的一份寶藏,一份遺產,這對他們而言意義非常。」弘雨的話語完全不是一位十七歲少年所該說出的話,他有著獻身的精神,與高貴的靈魂。
弘雨第一次對維拉科查說出他之所以參與尋找黃金神殿的原因,他不是為了侵佔那筆財富,他只是為了讓這筆財富不落入貪婪的私人之手,能夠讓這些印加人的後裔受惠。
維拉科查也是這樣,他並不是為黃金神殿的財寶而吸引,他有著更正派而無私的想法。
「你不感到害怕嗎?」審視著眼前的秀美少年,維拉科查抬了下帥氣的眉頭說道。弘雨一直都給他特殊的感覺,而對於這樣一位少年,他十分欣賞。
「應該不至於死亡,即使是……」弘雨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他怎麼可能不害怕呢,雖然他從一開始就看淡了生命,但他現在有著更在乎的東西,比繪畫更為重要的東西,他甚至還自私地期望過要永遠的擁有他。
弘雨還想說下去,但他平靜的態度與及其話語讓維拉科查有所行動。
「唔。」弘雨有些驚愕地看著維拉科查,維拉科查揪過了弘雨的衣領,用唇堵住了弘雨的雙唇,阻止他再說下去。
「別亂說。」從僅有的記載黃金神殿血釁的文獻上根本找不到其血釁者是否會因此喪失生命,這點維拉科查心裡沒底。
「你……」弘雨紅了臉,手指輕碰著被維拉科查吻過的唇。
「什麼?」維拉科查玩味地問道,他想知道弘雨會說什麼。
「這是第二次了,為什麼?」弘雨質問,他對維拉科查有愛慕之心,然則維拉科查吻他又是什麼意思。
「無數次,弘雨,別忘了你有好幾個夜晚都睡我身邊。」維拉科查根本就不像在開玩笑,他深深地看著弘雨。
「你……」弘雨更為愕然,幾乎說不出話來。
維拉科查還沒有等弘雨從愕然中恢復過來,就已經離開了弘雨身邊,他走到通道的盡頭,專註看著擋住了去路的石牆,石牆上刻滿了密麻的圖像。
「這些鑿痕組成了一幅太陽神的圖像,這是血釁時血液流經的路線。」
維拉科查的行動力一向非同常人,令人驚愕,而其思維跳躍之快也讓人吃驚。
「呃……」弘雨還沒消化完維拉科查的話語。
「這是祭台。跟西班牙十五世紀那位幸運的多明我會教士記載的一樣,祭台上刻有一對持劍的豹勇士,精巧的設計。」
維拉科查蹲在半米高的祭台下,借著手電筒的有限光線,觀察著石頭祭台雕刻的圖案。
「這石壁沒有縫隙,何來的門?」弘雨迷惑地問道,他已經走到了維拉科查的身邊,正撫摸著刻著各種圖案,凹凸不平的石壁。
「這是整塊巨大的岩石,其巨大是無法想像的,它的內部中空。」烏馬拉中校不知道何時走進通道的,但他此時就站在維拉科查與弘雨的身邊。
「這是回聲測定的結論,我不得不承認其內部廣闊能裝下一個小村莊。」烏馬拉中校頗為苦惱地說道,他遇到了常識所無法解釋的東西。
「也就是說,這種情況下無法使用炸彈。或許那傳說中的血釁確實是真的,或許。」烏馬拉中校表示困惑地擰了下眉頭。
「烏馬拉中校,我們還需要一些村民,居住於這附近的,被米爾特博士稱之為祭雨之人的那個小村子的居民。這些古老的印加人,這座神殿的看護者。」維拉科查回過頭來,神情嚴肅地對烏馬拉中校說道。
他唐突的話語讓人摸不著頭緒。
「石壁上的圖案,註明了其儀式需要這些演奏排笛、頭戴毛織羽帽的子民。」維拉科查淡漠地說道。
「如果他們合作的話。」烏馬拉中校半信半疑地回道。
「他們會合作的,這是他們代代相傳的使命。」維拉科查十分確定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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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陽光炙烤著乾涸的土地。烏馬拉中校抬頭看著無雲的天際,隨後低頭看了一下手錶。
「他們遲到了。」堆拉科查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烏馬拉中校身後,用平淡的口吻說道。奧利安塔博士至少遲到了四個鐘頭,這不是好兆頭。
「你們的人有在的的喀喀發現麥克萊恩一行人的痕迹嗎?我知道岡薩雷斯將軍下達過命令。」維拉科查很平淡地問道,這個行動,弘雨的養父端木懷也參加了。
「沒有,事實上,我們也一直搜尋不剄他兒子伊登所帶領的那支隊伍。」烏馬拉中校毫無隱瞞地說道,雖然他是位軍人,但他並不想隱瞞維拉科查,事實上他知道在這個男人面前根本就隱瞞不了任何他想知道的事情。
「那夠糟糕了,岡薩雷斯將軍什麼時候能抵達?」維拉科查問道,他的表情凝重。應該是走漏了風聲,無論如何,這次的行動麥克萊恩與馬赫特將軍顯然是已經知道了。
「不一定,現在很難說。」烏馬拉中校表情有些複雜地說道,他思慮著是否該告訴維拉科查,就在維拉科查抵達這裡的路途上,烏馬拉中校接聽了利馬城的岡薩雷斯將軍助手的電話,岡薩雷斯將軍很可能被軍事法庭起訴,有人舉報他接受賄賂。
「為何推延了起程的時間?」維拉科查敏感地問道,他不希望再有任何事情發生。
「我告訴你原因。有些人,甚至包括幾位身份尊貴的人都在圖謀不軌。岡薩雷斯將軍和我們國會調查委員會試圖阻止與披露這一切,但很棘手。可以肯定的是岡薩雷斯將軍暫時來不了。」國會調查委員會的負責人卡洛斯神出鬼沒般地出現於維拉科查的面前。
「我也很奇怪我乘坐的直升飛機竟然能安全地抵達這裡。」卡洛斯對一副驚愕表情的烏馬拉中校眨了眨眼,主動解釋他的出現。
「我猜是迫擊炮,卡浩斯先生。」維拉科查一點也不吃驚,而且他似乎也意料到了。
「有一門確實差點炸掉了機尾,我認為他們就埋伏在這片山谷。」卡洛斯嚴肅地說道,他確實是帶來了壞消息。
「卡洛斯先生,你所說的『有些人』是指?」弘雨始終站在維拉科查的身邊,靜靜的聽著周邊人的談話,他很難得地開口。
「比如馬赫特將軍。」卡洛斯極其簡潔而直率地回道,他現在已經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他屠殺過無辜的村民而且濫用私刑。
「我調查過,十三年前伊拉巴村子被屠殺一事,他是參與者。」
卡洛斯表情深晦。
「恐怕還是主謀之一。」維拉科查冰冷地回道。相對於烏馬拉中校那驚訝的表情,維拉科查表現得很淡漠。
「你就是來通知我們這些嗎?」維拉科查淡漠地問道。
「是的,另外援兵什麼時候到現在並不清楚,我們唯一的措就是保護這少年。」卡洛斯的目光落在了弘雨的身上,目光堅定。
「我想你的建議或許來得晚了些。「維拉科查冰冷地說道,他指了指遠處天空出現的兩架軍用直升飛機。
「快散開!」烏馬拉中校大喊出聲的同時,幾發子彈飛擊而來,烏馬拉中校與卡洛斯敏捷地逃開。而維拉利查則是在瞬間,在烏馬拉中校未喊出聲之前,迅速地撲倒了弘雨,用身子掩護弘雨。子彈在他們的身邊彈跳著,密集而猛烈。
營地駐守的士兵開槍回擊,但他們數量並不佔優勢,因為很快的,四周也都被一些身份不明的武裝分子給包圍了。事實上也並非「身份不明」,他們都是軍人,至於授命於誰,那根本就不是個問題。
營地的士兵有一部分前往位於雨神山十公里以外的村莊接受命令帶來村民,因此駐守於此的士兵數量並不多,他們死傷慘重,很快地潰敗。事實上,誰也沒有想到會遭遇到襲擊,而且是如此明目張胆的襲擊。
「我想我們最好逃離這裡,先生們。」
子彈四處彈跳,當卡洛斯朝他的直升飛機跑去的時候,那是他剛乘坐來的直升飛機,司機都還在上面。
不過只是在瞬間,那架唯一完好的直升飛機也遭到了猛烈的襲擊,掌機者中彈身亡。
「見鬼!」卡洛斯暴躁地叫道。一顆流彈擊中了他的腹部。
同時奔跑過來、想接近直升飛機的烏馬拉中校,也被一顆子彈穿透了他的手臂。烏馬拉中校還是快速地躲進直升飛機前座,推出了死去的司機屍體,胡亂地擺弄著控制器。
「想活命就坐裡邊去。」維拉科查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卡洛斯的身邊,他坐在了卡洛斯讓出的座位。
「弘雨,快點!」維拉科查回頭對仍舊在直升飛機外頭的弘雨喊道,弘雨正攙扶著卡洛斯。
弘雨躲避著子彈,終於他與卡洛斯都安全的進入了直升飛機后艙,而維拉科查也才鬆了一口氣。
直升飛機在維拉科查的掌拉下平穩的起飛,在炮火的追擊下不慌不忙的躲避著,那掌控自如的手法令人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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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維拉科查有著一流的技術,但還是逃不出被封閉的領域。忙於躲避著子彈,甚至高炮追擊的直升飛機,最後卻因直升飛機原本不多的油消耗完竭而被迫下降。
毫無疑問的,當維拉科查與弘雨等人打開機門走出的時候,他們發現的是等候他們的一群敵對士兵。
「終於,我們又見面了。」出現他們面前、唯一一位穿便服的中年男子,正陰笑著打著招呼。
「這人需要急救,請救救他。」弘雨向麥克萊恩懇求道,他身後,烏馬拉中校攙扶著受重傷的卡洛斯,他的上身滿是鮮血。
「這幾個人帶走。」麥克萊恩只與維拉科查對過一個冷冰的眼神,隨後對士兵們下命令,他將維拉科查留下,命令部下帶走其他人。
「那確實是一座神殿,唯一的遺憾就是那裡沒有任何盒子。「維拉科查冷諷道,他這話是對麥克萊恩說的,口吻帶著挑釁。
「你以為你還有利用價值嗎?」麥克萊恩的手槍指在了維拉利查的太陽穴上,他很想殺他,當他在的的喀喀的湖底意識到他被維拉科查謀導的時候,當他得知維拉科查帶著他重要的雨神祭司逃走的時候,他這個精明人的憤怒達到了頂峰。
「住手!不要傷害他!」弘雨激動地大叫著,他看到麥克萊恩正欲扳動扳機。
而隨後,維拉科查出乎意料地揮了一拳在麥克萊恩的腹部,麥克萊恩痛得趴在地上。手槍走火,只擦過維拉科查的額頭,血從維拉科查的太陽穴穴位流下。
「維拉科查!」弘雨失控地喊道,他踢開了攔住他的兩位士兵,不顧一切地朝維拉科查衝去。但隨後,弘雨看到了維拉科查迅速地揀起了地上的手槍,槍頭竟已經指在了麥克萊恩的額頭。他那手法快得讓人吃驚,那一系列動作幾乎是在一瞬間完成的。
「我們還有些帳需要慢慢清算,你不覺得你太急躁了點嗎?」維拉科查輕拭著額頭的血,嘴角勾起了一個危險的笑。
「另外,我想我們需要一位人質。」維拉科查揪起了憤怒不已的麥克萊恩,冷笑的說道。
「把槍放下!全部丟地上!」烏馬拉中校趕緊喊道,由於指揮者被抓,這幾位士兵倒也十分聽命令的將搶丟地上。
「看來我需要提醒你們一下,你們降落的可不是處好地方。」麥克萊恩抬起頭,冷冷笑著。
「多謝提醒。」維拉科查說得冷淡,他自然知道既然能那麼巧的遇到麥克萊恩與這幾個士兵,那麼顯然馬赫特將軍的部隊就駐紮在附近。
而很不幸的是,第二支搜索部隊也抵達了,伊登帶領近三十幾個士兵包圍了維拉科查及其同伴。
「我們可以試試誰槍法准。」伊登將槍管瞄準弘雨,陰冷地說道。
「我會殺了他,別忘了我們需要的只是他的血,不是生命。」伊登冷笑說著,他知道讓維拉科查束手就範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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岡薩雷斯將軍的士兵所駐紮的位於雨神山腳下的營地,此時只剩下被炸毀的營房和遍地的屍體。
麥克萊恩所領導的馬赫特將軍軍隊佔領了雨神山,並在雨神山的山腳下布置完畢。
而麥克萊恩與其他學者進入了雨神山的地道,那是由岡薩雷斯將軍所挖掘出的通往「黃金神殿」的通道。
「雨神山是位於J6驛道上的,當初建立類比驛道系統的時候顯然是忽視了這一驛道的重要性。「
見到雨神山下的通道,幾位跟隨前來的學者才有些不可置信地說道。
事實上這條驛道是被維拉科查故意剔除掉的,而同時從事研究的學者也沒有留意到。
「還需要些什麼呢?」麥克萊恩滿意地打量著石壁上的圖案。
「我在半路逮到了幾個士兵,耐人尋味的是,還有一群匆匆趕來的村民。」伊登走進通道,正欲對其父親報告,卻一眼對上了通道深處的父親及其身旁祭台,臉上流露出了幾分驚異。
事實上就連為麥克萊恩工作的學者都對開啟黃金神殿血釁說法多少有點懷疑,畢竟血釁開啟神殿之門的說法,對現代人而言更像是傳說的一種。
「村民?帶進來。」麥克某恩有些不以為然的說道,而他同時也回頭看了一眼石壁上的圖案。
被士兵押進來的是一群年長的男性土著村民,他們腰間掛著排笛,穿著羊駝毛織成的有著古老圖案的服飾,非常正式的服飾,那是用於祭祀用的。
「原來是這樣。」麥克萊恩臉上露出了幾分驚訝,他現在明白了石壁上的圖案意義之所在,他不得不佩服維拉科查,即使他對他的憎恨更多。
而此時在通道外面,為一群士兵所看守的維拉科查正與久別多時的蕭湘交談。
「竟然第二次被抓了,運氣真差啊。」蕭湘損道,仍舊是一副損友的表情。
「我也有點驚訝,原來你還活著。」維拉科查刻薄地回道,他的目光落在了一直坐在蕭湘身邊用不安眼神看著他的印蒂。
「我身上那部分歐羅巴人種的血液所散發的血腥味應該不至於太濃。」維拉科查輕笑道,他瞟了蕭湘一跟,他知道印蒂顧忌他的原因。
「你也猜到了吧。」蕭湘無奈的說道,既然維拉利查這樣說,那顯然他有猜測到印蒂是屬於印加帝國滅亡時期的,他見過白種人,那些對他而言,充滿殺戮行為、深眉、非黑髮的高大怪物。
「不過有些事情你是絕對想不到的。」蕭湘神秘地說道。
維拉科查再神通廣大也不會想過印蒂竟會是曼科王子之子。
「意料不到的事情太多了,我本以為岡薩雷斯將軍先前所派出的搜查隊能解救你們,這事端木先生也參與了,只不過似乎一切都很糟糕。」維拉科查不滿地說道,他對岡薩雷斯將軍不只感到失望而已,事實上如果救兵不趕快前來的話,那一切後果將不堪設想。
「事情會有好轉的,即使岡薩雷斯將軍此時被撤消官職無法再支配他的部隊,但國家調查委員會前天已經將對馬赫特將軍的控訴遞交給國會,另外,我也將發現黃金神殿一事上報了總統,不用太久,會有救兵到來的。」
經過同伴簡陋包紮的卡洛斯,雖然一臉虛弱,還是很堅定地說道。他一直靜聽著維拉科查與蕭湘的談話,這是他難得的插嘴。
卡洛斯因失血過多,十分虛弱,但他並沒有頹廢的痕迹。
「為了這筆寶藏納入國庫,國會顯然會來『拯救』我們,我希望岡薩雷斯將軍最好別忘了他的諾言。」維拉科查冰冷地說道,為了弘雨日後的安全,他不希望有更多政府方面的人知道關於紫血的事情。
「知道的人就我與岡薩雷斯將軍還有卡洛斯先生,這你可以放心。」烏馬拉中校保證道,他知道維拉科查並不相信政府,若非如此,他在最初就應該尋求政府方面的協助,畢竟他根本就不是那種為了將黃金神殿佔為己有而進行尋寶活動的人。
「看,那架軍用飛機……」蕭湘指著空中盤旋的一架直升飛機,直升飛機正準備在前面的一片空地下降。
「看來儀式顯然是打算今晚舉行了。」維拉科查冷冷地說道,他十指對叉,一副憂慮的表情。
此時直升飛機已經著陸,而麥克萊恩也出現在了那片空地上。
果然,當那架直升飛機降落後,出現於夕陽下的是一位威風凜凜的白髮將軍——馬赫特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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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月光照進被挖得更為寬廣的通道,通道內正在舉行血釁的儀式,那悠遠而古老的排笛聲在通道內回蕩,傳播而出。
通道外,一間布滿士兵的營房,維拉科查、蕭湘等人被限制了行動。
當看到弘雨與奧利安塔博士和米爾特博士(沒想到他竟然也在槍戰中活了下來)被帶出隔壁的營房,押進通道時,維拉科查表情十分陰冷,但也很平靜。自從再狀被捕后弘雨就一直與他們分開,而被關進了另一間營房,與同樣被捕的奧利安塔博士和米爾特博士在一起。
當伊登將槍指著弘雨的頭,威脅維拉利查時,維拉科查放開了被他挾制的麥克萊恩。隨即,維拉科查的腹部挨了伊登所帶來的士兵幾次槍托的撞擊,非常猛烈的撞擊,以至維拉科查弓身在地,嘴角流出了血絲。
「求你們,別傷害他!」弘雨的哭喊聲在維拉科查的耳邊響起,堅強的弘雨那時只是無助地懇求著。
麥克萊恩顯然很樂意給維拉科查些教訓,但維拉科查也只是不屑地吐出口中的血絲,不以為然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你沒事吧。」弘雨撲過去抱住了維拉科查,他眼角有淚水。
「別哭。」維拉科查輕輕拭去弘雨眼角的淚水,他心疼弘雨的淚水,更為自己無法保護懷中的人而懊惱。
第一次,弘雨被帶離他身邊是在一個多月前,那時侯維拉科查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有多不甘心,他想保護弘雨。
而這一次,當弘雨依依不捨地離開維拉科查的懷抱,自覺地跟士兵走時,維拉科查猛地將弘雨攬入了懷中。
「我會去救你,相信我。」維拉科查抱了弘雨一下,才依依不捨地讓弘雨離開他的懷抱,被士兵押走。
有了上次的經驗,這使得麥克萊恩更為謹慎了,他將弘雨與維拉科查分開看守。
烏馬拉中校在營房裡焦躁地踱來踱去,而因為失血過多本來就虛弱的卡洛斯此時已經是一副頹廢的模樣。他一直認為會等到政府的救兵的,但現在開啟『黃金神殿」的儀式已經舉行了,他不免有些絕望。
蕭湘更是按捺不住,他幾次想衝出營房,但都被士兵攔阻。
「蕭湘,你冷靜一點。」維拉科查的聲音異常冰冷,他知道,弘雨必然要成為祭品,這是極其無奈的事情,沒有人能代替弘雨。
「你是怎麼了?」蕭湘生氣地揪住維拉科查的衣襟,他太冷漠了,難道他都一點也不在乎弘雨或許會在血釁中身亡。
「他不會有事,奧利安培博士是他的治療師。」維拉科查十分鎮定地說道。
「你可知道弘雨甚至是印蒂的血也無法進行輸血,他一旦失血過多便只有死亡!」
蕭湘激動地叫道,他並不知道維拉科查將自己的身體培養了弘雨的紫血一事。
「他不會有事。」維拉科查仍舊是堅定的口吻,他的眼神卻極為深沉,彷彿深不見底。
蕭湘放開了維拉科查,他並不認識這樣的維拉科查,那麼的深沉,彷彿是在拚命抑制著什麼似的。
「那是什麼?」卡洛斯大叫一聲,他正站在營房門口,一陣強烈的光芒從通道里射出,黑漆的夜卻彷彿白晝。
「湘。」印蒂揪緊了蕭湘的衣角,一雙明亮的眸子里有著是惶恐,不,與其說是惶恐,不如說是驚愕。
這樣的白光,他見過,就在他記憶的深處。
隨後一陣巨響,連地面都猛烈地震動著,蕭湘在營帳倒塌的那瞬間用身子護著印蒂。
維拉科查與烏馬拉中校都在營帳倒塌前,衝到了外面。
維拉科查趁混亂,惡狠狠地揍倒了原本守在營帳外的士兵,他奪槍解決了想襲擊他的另幾位士兵,而烏馬拉中校也打倒了一位士兵,奪得了槍。
駐守在通道外的士兵開始開槍掃射想靠近的維拉科查,而維拉科查敏捷地躲避著。
就在這個時候,四周突然炮聲火光四起,明亮了天際。
當蕭湘協助印蒂和卡洛斯離開倒塌的營帳的時候,他看到了四周大量湧進的援兵,然則混亂中卻找不到維拉科查與烏馬拉中校的身影。
由於援兵的突襲,守在通道外的大量的軍隊便陷入了惡戰中。維拉科查趁機衝進通道,猛烈地開槍射擊了部署於通道內部為數不多的士兵,而烏馬拉中校給他斷後,防止通道外的士兵進入。
通道內部點燃著火炬,將四周照得明亮。除此,通道深是一片黑漆。
「他們帶走了祭司與奧利安塔博士。」身中一槍倒在通道角落的米爾特看到維拉科查進來,艱難地說道。
一聽到外面有異常,麥克萊恩和伊登便帶走弘雨與奧利安塔博士進入了黃金神殿。
參與儀式的村民,都愣住了,縮在通道角落裡,他們先是被開啟神殿大門時的異常現象所嚇壞,隨後一陣激烈的火炮聲也讓他們驚恐不已。
維拉科查毅然地步下通往神殿內部的石階,暫時適應不了黑暗的維拉科查,眼前黑漆一片。
「別進去。」烏馬拉中校本想阻攔,但維拉科查的身影卻已消失在黑暗中。
在黑暗中摸索,沿著腳步聲追蹤的維拉科查突然感到肩膀一陣疼痛,隨後滾熱的血液流了下來。一把消音手槍擊中了他。
「別殺他,留著做人質。」那是麥克萊恩的聲音,卻讓人捕抓不到方位,隨後麥克萊恩就消失了。
當伊登收起槍,揮拳想揍倒維拉科查的時候,維拉科查已經習慣了黑暗的眼睛看到了伊登的動作,他進行了抵擋,並擊倒了伊登。
「說!弘雨在哪裡!」維拉科查憤怒的吼叫著,他的激烈動作使傷口的血大量湧出,但他絲毫都不在乎。
他必須救弘雨,他與弘雨有約定。大量失血的弘雨只要再拖延時間會死亡的。他很清楚這點,而且幾近瘋狂。
「那雨神祭司?他就快死了……我們在他脖子和手腕上都劃了口子……哈哈……」伊登殘忍地笑著,他的下顎骨絕對是被維拉科查給揍碎了,失敗與疼痛讓他憤怒不已,而維拉科查也同樣憤怒。
「別激怒我,如果你還想活命的話!」維拉科查怒吼著,扼住了伊登的脖子,伊登痛苦地咳嗽著。
「咳……在我父親那裡。」伊登屈服了,只懇求維拉科查能夠讓他透口氣。
「好的很,謝謝。」維拉科查給了伊登結實一拳,擊暈了伊登。
他會報仇的,但那子彈會射殺的將是麥克萊恩,除此,他並不想大開殺戒。
當維拉科查起身站起,想前進的時候,身邊突然響起了一陣猛烈的槍響,而維拉科查身手敏捷地閃躲。他受的那槍傷,並沒有對他造成太多的影響,雖然他血流不止。
無疑的,馬赫特將軍身邊跟隨著不少士兵,既然衝出神殿逃亡顯然是不可能,事實上他們也不會做的事情,那麼他們寧願鎮守神殿。
而幾乎在同時,維拉科查身邊一片火光,一陣猛烈的槍火交擊過後,這些留下攔阻維拉科查的士兵都被趕到的援兵射殺。
「馬赫特將軍,你被逮捕了。」烏馬拉中校帶領援兵出現在了神殿。幾把手電筒同時照在了馬赫特將軍身上,他剛毅臉上被子彈擦過,而大腿也中了一槍。
「還好吧。」烏馬拉中校看了一眼維拉科查肩上的血跡,他知道他中槍了。但當烏馬拉中校命令部下帶維拉科查出去,維拉科查拒絕了。
烏馬拉中柱逮捕了馬赫特將軍,在四周搜索的時候,發現了被拋下的,早就有些嚇呆的奧利安塔博士,只是四周絲毫沒有弘雨與麥克萊恩的蹤跡。
「弘雨還在麥克萊恩手上,現在顯然只剩他一人,我希望你的部隊不要進入。」
維拉科查要求道,黑暗中,他不希望弘雨被誤殺,他寧願冒更大的險,甚至犧牲生命。
「你們守住出口,其餘的事情交給我,我和麥克萊恩還有點帳要算。」維拉科查獨自一人朝黑暗的深處走去,義無反顧地。
「弘雨!」維拉拉查喊道,他將自己當靶子,只為了接近麥克萊恩,為了接近弘雨。
「弘雨!」維拉科查往神殿深處走去,消失於黑暗之中,連同他呼喚弘雨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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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維拉科查於黑暗中聽到扳機板動的聲音時,他辨別出了其射擊者的所在,就在他側身附近。他於瞬間開了一槍,而對方也開了一槍,擊中了維拉科查的大腿。
「他就在我這裡,維拉科查。」那是極其陰冷的聲音,甚至帶著幾分瘋狂。
聽到這一聲音,維拉科查才知道他剛才的射殺估計沒重傷麥克萊恩,麥克萊恩還活著。而他情況卻有些糟糕,他失血過多,已經有點眩暈的感覺。
「你不知道吧,當年曼科王子曾經帶西班牙士兵進入黃金神殿。有些東西,你是不可能知道比我多的。」麥克萊恩故作神秘地說道,被維拉科查誤導去的的喀喀尋找黃金神殿一事,麥克萊恩無疑是非常在意。
「維拉科查,讓我告訴你吧,黃金神殿里有一個巧妙的機關,只要扳動它,所有進入神殿的人都無法出去。」麥克萊恩陰鷙地笑著。「會有大量的洪水湧進這裡,大量地將這裡的所有東西都沖走……哈哈……什麼也沒有……什麼也不會剩下!」
麥克萊恩瘋狂地笑著,讓人懷疑他此時的精神是否還正常。
「這是我的!我的黃金神殿!我一個人的!你們這些強盜,貪婪的強盜,我不會將它交給你們!」麥克萊恩吼叫著,他顯然已經失去了理智。
「我對你那見鬼的黃金神殿一點興趣也沒有!把弘雨交出來!我知道他在你那裡!」維拉科查沖著黑暗吼叫著,但回復他的是瘋狂而刺耳的笑聲,那笑聲最後也消失了。
「弘雨,你在哪!」維拉科查大聲地喊道,他在黑暗中根本找不到麥克萊恩的所在,而且也沒有聽到弘雨的動靜。但弘雨還活著,他能感受到;但情況如何他卻完全不知曉,他心急如焚。
「弘雨!你在哪!」維拉科查失控地喊道,他已經消磨了不少時間了,距離血釁也過了差不多二十分鐘了,他知道,弘雨危在旦夕。
「維拉科查……」很虛弱的聲音,甚至是從遠處傳來的,但維拉科查他確實聽到了,那是弘雨的聲音。
「弘雨!你在哪裡!回答我!」維拉科查激動地喊道,他四處摸索著,但他什麼也找不到,弘雨的聲音彷彿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
「維拉科查……」那喚聲更為飄渺,彷彿那是弘雨生命的最後呼喚。
維拉科查艱難地移動著腳步,他能感覺得到大腿溫熱的血液在大量流失,滴落在地。他雙手舉著槍,朝近處的地面開槍,借著子彈瞬間產生的火花,他試圖尋找弘雨的所在。
他已經失控了,而且因為受了兩槍,他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
「弘雨!回答我!」他看不刊弘雨,他甚至也已經感覺不到他了。
「弘雨!」維拉科查像受傷的野獸般嚎叫,他不能接受,他不能失去他!
沒有聲音,一絲聲音都沒有,甚至連麥克萊恩似乎也不存在了。
然則,隨後發生的事情卻是維拉利查一輩子也忘不了的。
那是一瞬間的事情,地上似乎有什麼在閃閃發光,然後紫紅色的光芒像螢火蟲一樣聚集著,照亮了躺在一尊高大神像下的弘雨,與在一旁正試圖開啟神殿一堵石門的麥克萊恩。
維拉科查槍匣里僅有的兩發子彈都射向了麥克萊恩,他射殺他。
由於失血過多,他搖晃著身子走向弘雨,那並不遙遠的距離,卻讓他筋疲力盡,最終,他接近了弘雨,彎下身抱起了弘雨。
黑暗中,可以看到維拉科查懷中的弘雨低垂的雙手上血液仍舊在滴落,每滴一滴血液在神殿的地板上,便有紫紅色的光芒像螢火蟲般閃閃發亮,然後匯聚於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