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為什麼是因為我?」車內。龍澤皺著眉頭，他不明白爺爺喜歡馬跟他有什麼關係。

「想不通嗎?」沁的限望著窗外。「這就是心中有愛與沒有愛的差別，如果你多花一點心思在董事長身上的話……」

「沁。」龍澤身體一橫，將她困在他與座椅之問。「下次你要是再提到『愛』這件事，我會用我的嘴巴堵住你。」龍澤趁著紅綠燈的空檔警告著。

「為什麼不能提愛，這本來……晤……」沁的嘴真的被堵住了。

他的唇一聲不響地壓上她的，舌也不客氣地闖入，在她呆愣之際，已經讓龍澤嘗夠了她的味道與她唇上的柔軟感覺。

「叭叭叭!」催促的喇叭聲讓龍澤提早結束這個吻，他坐回座位看了眼已經轉變成綠燈呶號誌，才將油門一踩。

沁將手捂在自己紅腫的嘴唇上，不敢看龍澤的眼半垂著，快速跳動的心臟讓她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真的吻了她?真是說到做到。

這不是他第一次吻她了，但似乎只要每吻她一次，她的心就會淪陷一次。對於他的唇形、他吻地的方式與他帶給她的悸動，都在她的腦海中、心中一次次地加深印象。

她開始害怕自己是不是真的愛上他了。也害怕任務結束後會捨不得離開他。

龍澤將視線擺在前方，剋制著自己不要去看沁誘人的紅唇，與現在無限嬌羞的模樣。

每吻她一次，屬於她的甜美滋味便再次滲入他的心中，讓他越來越留戀，越來越捨不得放開她。

他不懂，吻過這麼多人，有過這麼多女友的他，為什麼卻獨獨對她的甜美印象深刻?為什麼會有一種想要獨佔她的感覺?為什麼會有一種……希望她一直陪在身邊的感覺?

「爺爺為什麼喜歡馬?」龍澤再一次問著他沒有得到答案的問題。

深吸一口氣，沁讓自己迷亂的心平穩下來。「董事長的書桌上，擺著一張你小時候騎馬的照片。」

龍澤神情不變，他記得那張照片，那是父母帶著他去馬場玩時所拍的照片。他記得那一天他玩得很開心，所以在拍照時也笑得特別開心。

那張照片是父親加洗給爺爺的，沒想到爺爺～擺就是二十多年。

「接著說。」

「小時候的你非常喜歡馬，也很有愛心。每次只要到馬場就顯得特別興奮，臉上的笑容電特別多。」沁似乎能想像那樣的畫面。「你可以一整天都待在馬房中跟馬說話、幫馬梳毛，甚至騎一整天馬都不會覺得累。董事長說一直到現在他都還記得你那時候開心的笑容。」

龍澤臉上的表情柔和了不少，那是一段最快樂的童年。「爺爺為什麼會跟你說這些?」

「也許他覺得我是個很好的談話對象吧。」沁對於自己的親善能力一向是很自豪的。「董事長還說你就像是一匹賓士的馬。意氣風發，狂傲不羈。」

「我像馬?」龍澤從來不知道爺爺曾這佯形容過他。原來這就是爺爺喜歡馬的原因。

「既然你像馬，董事長又這麼疼愛你，所以我想送這個禮物再適合不過了。看到這匹馬，就像看到你一樣。你覺得呢?」

龍澤不說話，沁知道他是認同了。像他這樣的男人，對於不滿意的事，一定會毫不留情地拒絕。

「而且我還替你想好了，你只要每年都特地訂製一匹馬送董事長，不但有收藏的價值，這樣的禮物比起其他的禮物也有意義多了。」她實在是想得太周到了。

龍澤的唇揚起一抹不明顯的笑容，沁的建議的確不錯，她的心思的確比他之前的眾多女友細膩多了。

她，的確很不一樣。

車子靜靜地開著。兩個人各有各的心思。突然龍澤開了口。「謝謝。」

沁被他突來的感謝嚇了一跳，她微微一笑看著他的側瞼不語。

★★★

當龍澤將車子開進私人的道路停在一棟豪宅前面時，已經有許多客人比他們先到了。

「少爺您回來了。」負責接待的家佣恭敬地問候著。

「爺爺呢?」龍澤下了車，看了眼停放在四周的車子。今天來的人還不少。

「老爺在大廳陪客人說話。」

「走吧。」龍澤往前走了兩步。又回過頭牽了沁的手一起走。

一進門，龍澤的出現立即奪走所有人的注意力，不論熟識的、不熟識的，他都只是點個頭當作問候，沒有更多熱情的招呼。

「爺爺。」

「董事長。」沁甜美的笑容讓人難忘。「這是龍澤送您的生日禮物。」沁將禮物遞上前去。

「爺爺說過只要你來。爺爺就很高興了，不需要什麼禮物。」龍敬楠嘴裡雖然這麼說，還是很高興地收下禮物。

「龍澤，你的女朋友很漂亮。」一旁世交的伯母看見沁，開口誇讚著。

「我不……」沁欲開口澄清。卻被龍澤阻斷。

「謝謝。」龍澤側過臉與沁四目相接。「她的確很美。」這句話是說給世交伯母聽的，也是說給沁聽的。

沁的笑容凝在唇畔，龍澤的話讓她一時消化不了。

他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從不曾稱讚過她的人。竟然當著大家的面說她美?而且她又是什麼時候成為她的女朋友了。她自己怎麼郜不知道?

不過。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是心中那股莫名的喜悅卻騙不了人。

完蛋了，她的喜怒哀樂已經漸漸地被人所掌控，不再只屬於她自己了。

「澤，你年紀也不小了，該定下來了，爺爺等著抱孫子等好久了。」龍敬楠打鐵趁熱說出心中的期望。

「董事長。」沁訝異地叫了一聲。

別人會誤認她是龍澤的女朋友也就算了，怎麼清楚一切來龍去脈的董事長也會跟著起鬨呢?

「沁。龍澤的性子你也消楚。往後委屈你多多包容他。你放心，爺爺會站住你這一邊的。」

沁睜大了眼，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望了身邊的罪魁禍首一眼，懷疑自己是不是有某項計劃漏了參與。

「搞什麼鬼啊?我怎麼不知道我和你的感情有好到這種地步?」沁附耳對龍澤說著，話中難掩不悅。

「我也不知道。」龍澤似笑非笑地說著。「爺爺高興怎麼想就怎麼想吧。」看沁那幾乎冒出火的眼眸。不禁覺得好笑。

「萬一董事長真要我們結婚。我們也由他嗎?」

「嫁給我有那麼糟嗎?」龍澤將沁帶到一旁的角落去。「有多少女人想嫁給我你不知道嗎?」

「她們是她們。」她的語氣透出一絲堅決。「我只嫁給我愛的人。」崇尚不婚主義的沁一直認為真愛難尋，若真的遇到了，她也會認我的。

龍澤一手扣住沁的下頷。「你可以從現在開始愛我。」

這句話同時震撼了兩個人。

龍澤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但見到沁一而再地想澄清他們之間的關係，他想要留她在身邊的念頭就越來越強烈。

也許是越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的心理在作崇吧!他只知道她陪在他身邊時，他便會感到安心。

從現在開始愛他?沁在心中苦笑一聲。當龍澤說出這句話時，她才驚覺自己早已不知不覺愛上他了。

要她愛他，可以。那他呢？拒絕愛人的人，會愛她嗎?

「你做得到嗎？」沁凝視著龍澤的眼，不讓他逃避。

「什麼?」沁眼中的濃情讓龍澤微微一驚。

「要我愛你可以，但我可不會嫁給不愛我的男人。」沁雙手捧著龍澤的臉。

「愛我，你做得到嗎?」

★★★

龍澤一臉陰鬱地看著場中一個接一個不停邀沁跳舞的男人，光是看到他們擺在沁腰上的手，與那一臉想一親芳澤的色相，龍澤的臉就更臭了。

天知道他多麼想拍開那些男人的手，不讓那些男人再靠近沁，但是他卻沒有這麼做，因為他給不起沁要的答案。

愛我，你做得到嗎？

該死的這句話，竟然困擾了他一整晚。

那個固執的女人，他早就告訴過她，他心中沒有愛，也不可能去愛任何人，為什麼她就是不肯放棄?

那為什麼自己又會為了她的話而傷神呢?他只要明明白白地告訴她，他不可能愛她不就結了?偏偏這句話他說不出口。

或許，在他內心深處已經對她……

「澤，陪我跳支舞好嗎?」一隻雪白藕臂圈上龍澤的脖子。

「雪麗?」龍澤眼神一冷。「你還敢來?」

「澤，對不起。」雪麗緊緊抱住龍澤，不讓他推開她。「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我只是想要將你留在我身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雪麗的解釋，龍澤一點都不想聽。「你在下藥之前可有問清楚那葯的可怕?你知不知道你差一點毀了一個人的一生。」她下的「春媚」讓沁痛苦的模樣，他不會忘的。

「我……我知道錯了，我不會再這麼做了，請你相信我好嗎?」雪麗的眼眶一紅，眼淚在跟眶中打轉。

龍澤冷冷看著淚眼朦朧的她。「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這筆帳算了。」

「不，我不走。」雪麗猛搖頭。「澤，我不能沒有你啊，請你回到我的身邊，好嗎?」雪麗央求著。「我剛才聽見你和沁的對話了。你不愛我沒關係，我會一直愛著你的，這輩子只愛你一人。求求你不要離開我……」她真的不能沒有他啊!

看到雪麗痛苦悲泣的模樣，龍澤終於明白沁為什麼堅持，只有彼此相愛的人才能在一起了，因為沒有愛的一方，只會為對方特來痛苦，就像他和雪麗。

輕輕推開雪麗，龍澤將手帕遞給她。「我不適合你，以你的條牛一定可以找到比我更適合你的人。對不起。」

「澤……」龍澤難得道歉讓雪麗不知所措。

「對我而言，男女之間只有性沒有愛。這點你很清楚。」

雪麗點點頭，她一直知道他並不愛她，也不愛任何人。

「但是現在有人一直想改變我的想法，逼我去愛。」龍澤終於有了決定。「我知道自己不是這麼容易被說服的人，但是我想留住她。」

「你說的……是沁嗎?」雪麗顫著聲音說著。

她早就看出來的，參加晚會那一天。龍澤對沁的佔有慾是她不曾見過的，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會急著想再奪回龍澤而出此下策。

邪邪一笑，龍澤並不回答。「走吧，我派人送你回去。」

★★★

一支舞剛結束，沁正想趁機溜出舞池。卻被擁進一個熟悉的懷中。

「澤?」沁鬆了一口氣。「我正想給這個不懂禮貌的人一腳呢!」

「是指我嗎?」龍澤的手臂故意將沁的腰摟得更緊。

「不然呢？」沁輕輕將手擱往他的肩上。「有人跳舞抱得這麼緊的嗎?」接觸到他的身體。讓她直覺地想依靠。

「你剛才和那些男人跳舞時，不就是靠得這麼近嗎?」龍澤的語氣活像吃醋的男孩。

「有嗎？」沁認真想著，而後眸光一閃。「妤像只是差點碰到唇而已。」

「袁子沁!」龍澤嘶啞的嗓音帶著冷寒。

「難得你還記得我的名字。」記得她只往「臻觀樓」自我介紹時說過一次。

「怎麼?吃醋了?」沁開玩笑地說著，他這個人怎麼可能會為她吃醋。

「不行嗎?」龍澤挑起眉。」既然要我愛你，我不能吃醋嗎?」

「你……開玩笑的吧?」沁的心跳漏了一拍。

「想反悔?還是怕愛不起?」

「我只是怕你臨陣脫逃。」沁故作鎮定，心卻亂得一塌糊塗。

龍澤邪魅一笑，將唇湊進她的耳畔。「你等著接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