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往昔在親王府里,他不曾嬉弄、調戲過任何一個侍女;因為利用身分位階去欺壓奴僕,是一件令人作嘔的齷齪事--不論那侍女願意與否。
然而此刻,他竟然想要在郡王府這兒,做出他向來唾棄不已的「齷齪事」--也不論金蝶兒願意與否。
怕極他的威脅,金蝶兒急得淚水溢流。「我當然有理由!如果將軍真的要聽,我就說!但求您別讓王爺知道……」語音未畢,熱掌已經覆上她的嫩頰,拇指輕撫滑過如花辦的軟唇,阻止她再說下去。
「理由是要的。但現在,我不想聽。」手掌游下了細頸,拂過鎖骨,驟然伸入了已被敞開的衣襟,握住了她一邊的綿乳,也感到她全身倏然緊繃!
「先陪我一回,就可以暫時不說。如何?」
金蝶兒的眼眸看著他,整個人都愕住了。
天啊!她好想死!
早在方才,她從地上迎視了他深淵般的眼瞳時,就知道自己正如摔落了狹暗的陷阱一樣,從此要萬劫不復了……
她低下頭咬唇,晶瑩的淚滴滾出了眼眶。「我能……說不嗎?」
「不行。」他一手壓著她的後頸,讓她嬌嫩的丹唇貼近,供他狂肆躪吻;一手快速地解開她全部的衣扣,給她寬了衣。
這是多麼瘋狂的行徑!他真難想像,如果讓四弟看見他現在的作為,該是怎樣?大概以後他都別想再端哥哥的架子教訓弟弟了,因為站不住腳。
誰會知曉,一隻蝴蝶輕輕拍動薄翅撲飛,就讓他冰凜的心湖起浪,震蕩了滯固其問的冰山,翻騰起深藏的火苗?
卸去她棉白的抹胸,堅挺豐潤的胸脯昂然彈現,隨著她的呼吸起伏不已,柔軟白膩得足以迷失人的神魂……此時的他已經懶得再去想弟弟會怎樣看他了。
偷取來的歡愉只能是短暫的激情,他不能多要,否則讓王府的人發現,他盡可揚長而去,但眼前的小侍女往後恐怕有得受了。
不一會兒,門外傳來慶焰的隨侍小栗子的聲音,「爺,您要換的衣服,給您送來了。」
「進來,在前廳那裡等著。」慶焰起身把褲子穿好,放下長袍前擺,一切看來如常。瞅著床幄里疲軟的人兒,他低聲交代,「明天申時,千芳樓鴛鴦雅房。我在那裡等著,聽你的理由。」
說完,他便到前廳去讓小栗子伺候,換上乾淨的衣服,不留痕迹的離開了。
倒在床楊上的金蝶兒,在心蕩神馳的rou體欲愛過去后,回醒了神智,沉默滴下了晶露般的淚珠。會不會她以後都要成為慶焰隨傳隨到的洩慾傀儡,永不見天日了……
慶焰並沒有在怡沁郡王府多待。在向郡王辭別後,他便駕馬回親王府去了。
今天,他在別人的府邸,押著別人家的丫頭,硬是在大白天里做了偷歡的苟且事。這是昨天以前的他絕對看不起的;而今,他做了。
重要的是,他找到了金蝶兒。
上回千芳樓一別,他就開始極力尋找她的身影,不曾淡忘。一天找不到,她留印在他心版上的烙痕就加深一回。今兒個找到了,到怡沁郡王府總算是有收穫,尤其還有明天之約……
一旁牽著馬的小栗子看主子面容稍綻歡顏,眨眨靈活的眼睛,問道:「爺,您瞧郡王府的格格怎麼著?」他想是主子合意了那個格格,才有難得的開心。
這麼一句話,倒讓慶焰的心又沉下去了。他板起臉,冰冷地回應,「羅唆!」
午後的八大胡同,正開始熱絡起來;千芳樓里的鬧聲,才剛要沸騰。
坐在鴛鴦雅房,金蝶兒覺得可笑又可恨。她本來都跟自己發誓不會再來衚衕了,誰知道不僅又踏進了衚衕,甚至又回到了這問有噩夢記憶的房間里。
看著正在倒茶的慶焰,她決定今天一定要跟他說清楚,到此為止!
「好了,你可以告訴我,你到衚衕酒樓來的理由了。」
「其實,這該是我自己的事;但既然將軍要聽,我就告訴您。」金蝶兒儘力讓音調平淡一些。
「我……八歲那年讓養母賣進王府,成了府里的奴才。九歲讓府里挑上,到內務府織染局裡去學綉工。會到酒樓來,是為了用我縫繡的專長幫姑娘綉裳,好掙些銀兩……」隨後,遇上慶焰當天所發生的事情,她清楚地說了明白。
「你要錢做什麼?」慶焰不禁問起。
身為郡王府格格的貼身侍婢,算得上是奴僕中處於中高位了,月俸也過得去才是。為什麼她會缺錢到要兼外快?難道是不滿於月俸的不足,想要更多金錢滿足慾望嗎?
他難以相信金蝶兒是個貪慕虛榮,需要大筆金錢滿足物慾的女孩。
「我……想要贖掉我的奴籍。」金蝶兒深吸一口氣。「我並非生來就是奴,我只是被賣入王府。按府里規矩,只要我能贖回賣身契,我就自由了。」
「贖掉……奴籍?」慶焰有些驚訝。
像他這樣天生就使喚奴才的人,並不特別注意奴僕什麼。反正只要他開口一呼、手一揮,自然就有人來服侍;他以為奴才是要當一輩子的。
「郡王府虧待你了嗎?」這有可能。光想昨天她不過犯了點錯,怡沁郡王就怒喝杖斃她,平時的嚴苛就可想而知了。
金蝶兒低頭凝望著地面,思緒卻是深幽縹緲。
同一間房裡,大大相異的兩人;如蒼穹飛鷹的慶焰,與像小池塘游魚的她,本該永無交集才是。偏偏,她是被鷹輕易攫起的獵物……
「我今年十七了,隨時……都有可能讓王爺配給人……王爺想要我嫁誰,我就得嫁誰。我不過是一個小侍婢,婚事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配給府里的奴,或許就此無翻身之日;一條則是成為小妾。不論是被贈予哪個官爺,或者隨同格格陪嫁,當姑爺的媵妾……」似夢的眸里漾出了閃閃盈淚,「可那些我都不要!我只想要爭一片天,只要一些自由啊……」她把小臉埋進雙手,嗚咽哽泣。
看金蝶兒縮起嬌小的身影委屈啜泣,慶焰的心無意地再次盪出波瀾。
身有奴籍的人,嚮往著自由和天空,好似理所當然,但並非所有人都這麼想。有的奴才不僅身體被奴役,甚至還奉上了骨血靈魂,徹徹底底當個永世奴,搖尾乞憐一輩子……至少他從來沒有想過,奴才原來會有這樣的想法。
還有,像金蝶兒這樣的小女子,年紀輕輕就有遠大的志懷;就如上中的嫩草,努力要抬頭見陽光一般可佩……
「砰」的一聲,忽見她跪到跟前,慶焰一驚!
「做什麼?」
「蝶兒懇請將軍,放蝶兒一條生路。」她誠懇俯首至地,「王府規炬嚴,如果您告訴了王爺,蝶兒恐怕不能活……」
「我不說。」他答得乾脆。「不過往後你要小心,別被捉住。」
「還有一件事。」她咬了咬唇,下定決心一定要斬斷和慶焰間的曖昧關係。「請將軍忘了金蝶兒這個人吧!蝶兒以後不會再……像昨天那樣順服您了,絕不。」
聽著空氣寧靜了一陣,她再說得更清楚一些,「哪怕您真要把蝶兒來衚衕的事告訴王爺,蝶兒也絕對不會屈服了。這樣不清不白的關係,蝶兒不要!若您不放,那麼蝶兒生不如死,怎麼被王爺懲罰,都無所謂了。」
「你……」從來只聽說許多丫頭想攀上富貴,好遠離低賤的生活,飛上枝頭當鳳凰;卻不知道竟還有金蝶兒這樣,推掉上門機會的人!
難道他鎮國將軍的貴族等級不夠好嗎?
也許吧!和父兄相比,他這鎮國將軍不過是滿清十二等貴族爵位中的第九等,算什麼?
「既然你這麼說,我成全你。昨兒個的事,不會再有以後了。往後,你我只當不相識就是。」他從來不強人所難。
金蝶兒大大磕了一個頭,「謝將軍!將軍的仁慈,蝶兒銘感永生!」她隨後站起,從口袋裡把上回的那一百兩銀票掏出,攤平在桌上。
「這個,也還給您。」
慶焰睨了一眼,記起是那次留給她的。「你需要錢,這就給你吧!」
小小一百兩,沒有討回來的必要。
「將軍,蝶兒要的是自己賺來、正正噹噹的錢,不要這種……買身錢。」
她說得艱澀。
這個小女子,真當把自尊維護得緊呵!慶焰心中又閃過欣賞的意念。
「或者,就當我的賠禮吧。畢竟,我是真的把你……」
無論如何,貞潔寶貴,至少別讓貞操損失得這麼不值一文啊!
「別提了,將軍。」金蝶兒柔媚的目光澹然,「終究,現在的蝶兒還是個奴才,主上要我如何,我都推不得。或許,蝶兒還該謝過將軍,能『幸』了蝶兒。」微笑中有著無奈的悲凄。
慶焰挑了挑劍昂的眉,「你不要,我更不會要。你處理吧!撕了、丟了、送人,都隨你。」
他隨後起身,睊睇那張帶著些許郁愁的甜美麗容,伸出手掌托起她的下巴,最後一次攻掠了嫩軟的柔唇。他閉著眼態意肆虐,直到嘗及了一絲血腥味,才放開已然紅腫的瑰唇。
再睜眼,他的眸光已是湮寒冰澈,不再含有丁點溫情。
放下手,慶焰踏出步子拉開門離去,不曾回首。
看著他俊挺的背影跨出門檻,金蝶兒心底的崖谷回蕩著一絲不舍。「將軍……」
走出千芳樓,慶焰留了隨侍護送金蝶兒回怡沁郡王府。
在這本就冷酷的世界里,他又再度把自己推入了寒冰的包圍中。
「二哥,我又找到一個叫做金蝶的姑娘了,要去瞧瞧嗎?」慶煖的口氣有些猶疑。都找了一個月,他實在找懶了!這是最後一個,再不對,他就不幹了!
不過,這姑娘長得實在不怎的,他想身為傑出青年的二哥,眼光應該不至於如此不濟。
慶焰頭也不抬,將手上的狼毫蘸了蘸墨,繼續振筆疾書一篇策論。「不用找了,我已經見到我要找的人了。」
「呃?」沒想到二哥這麼神通廣大,比他先找到。他的興緻又來了,「小蝴蝶呢?在哪家酒樓?還是你把她贖回來伺候你了?」他東張西望,等不及要見那個奇女子了!
「那是誤會,她並非酒樓的姑娘。」慶焰的筆停頓了一下,「蝴蝶……在別人的籠子里。」
而且是個牢不可破的金絲籠。
慶煖更顯詫異。「什麼?!你是說你的冤家,已經羅敷有夫了?」感情沉寂二十三年的哥哥,一出手居然就是一場畸戀?
「沒關係!有我幫上,保證轟轟烈烈而且圓滿收場!我慶煖有什麼女人沒能手到擒來的?搶別人的娘子來當我二嫂……太刺激了!不玩可惜……」
「你沒其他事情可做了嗎?」慶焰就是沒法習慣神聖的書房裡,有他弟弟這樣思想渾濁的人存在。「幫府里營商的帳本都核對過了?」
不同於年齡相當、為來年二月的會試苦讀的老三慶熠,慶煖無心功名,早就擔起管理王府財務的工作,還利用他在酒樓建起的人脈,做起大江南北生意,頗有斬獲。不過厚厚的帳本成了他最頭痛的夢魘。
「去!就知道掃我興!這樣不知趣,怎麼可能會有姑娘看上你?」慶煖啐了一口,快快然地開溜了。
總算清靜了。
然而在慶焰清冷的冰心中,仍舊餘波盪漾。那是金蝶為了掙脫金絲籠,用力撲振綾翅,掀起輕風而引起的水紋。只要蝴蝶振翅撲飛一天,他就一天不得平靜。
他應該伸手打開籠子放走蝶,如此,他才能讓心沉穩,靜冷無波若昔。
入暮,夜涼如水。德媛閣矗立在柔和的銀白月光下,愈顯典雅。
已經用過晚膳和補品的德媛格格在綉機前,拿起讓金蝶兒配好顏色的織綉絹線,開始下針繡起了紅緞上的戲水鴛鴦。金蝶兒和珊瑚就在一旁,熏香、瘺涼伺候。
看著綉針進出於緝緞,德媛隨意問起,「金蝶兒,你覺得那個鎮國將軍是怎麼樣的人?」
這問題令金蝶兒一震!
為什麼要問她?格格知道了什麼嗎?她心底一陣心虛,翻覆難平。
她不及回答,旁邊的珊瑚倒是幫忙應了,「哎呀!將軍一定是個和善的人嘛!光看那天他被蝶兒潑了一身的蓮子羹,不但沒生氣,還幫蝶兒求情就知道啦!是不是?蝶兒。」
「嗯……」金蝶兒一時答不出來。
珊瑚知道什麼?他根本是把氣報復到她身上去,讓她用身體償還!不過他也放手得乾脆,不再威脅,沒有一點為難。雖說手上有她的把柄,卻不死纏爛打。他,該算是個很好的人了。「將軍的確是個……很仁慈的人。」
一個交睫間,他頭也不回的英昂身影跳過腦海,讓她心情有些低盪。
反正她只是個渺小的女婢,他本就可以幸過即丟,哪來緊抓不放的價值呢?
德媛停下手上的女紅,興起告訴貼身丫鬟關於慶焰的故事。「額娘告訴我,他以前訂過親的,只是遭逢變故,未婚妻生死不明。但他還是堅守著婚約,至今十年,一直下變。人家說,要他成婚只有兩個方法,一是他的未婚妻出現,一是萬歲爺下詔指婚。蝶兒,你有沒有注意到他身上佩掛的一塊蝶玉?那就是他當年的定情信物哦!十年來從不離身的!」
「哇……」珊瑚當下大大感動,「好專一的人!格格如果嫁給他,一定會幸福的!您是郡王女兒,只要王爺進宮去幫您請婚,他就非娶不可啦!」
「這麼做是形同逼婚,我不要。」德媛又把注意力放回綉機上。「而且那個將軍看來不太好相處,冷冰冰的;如果說他外表『十分』好看,那他身上的氣息就有『千分』的寒冷!讓人難自在。」十一歲的她,心眼尚是稚嫩,看不出慶焰哪裡談得上「多情」兩個宇。
沉靜的金蝶兒只是聽,瞟向別處的眼裡,儘是見了第一眼就沒忘過的蝶形玉,輝綠亮碧。
原來他是個一心執著的人。不知他的未婚妻究竟是怎麼樣的女孩?
難怪這昂偉的蒼鷹能夠對她說放就放--他的心上根本沒位置給別人!池塘里其貌不揚的小游魚只是他華靡生活中的小點心,不足掛齒。
她的柔眸湮蒙了,一種受傷與莫名情愫揉和而成的絞痛,在體內扼擰著。
薄暮時分,慶焰從紫禁城回到靖王府,問起貼身隨侍,「小栗子,我讓你辦的事隋,都辦好了?」
小栗子躬著身子答:「爺,都辦好了。您給的那封信,小的今早就趕著在往衚衕的路上,交給那叫金蝶兒的姑娘了。」
慶焰淡然地拋給小栗子幾個碎銀,「打賞你的。」
「謝爺!」小栗子開心接下。
這個把月以來,慶焰遣小栗子到怡沁郡王府外,悄悄「關心」金蝶兒的生活,當天立即回報。小栗子口風緊,且忠心聰明、靈巧敏捷,總是能清楚掌握金蝶兒在王府外的動向而不被發現。
據小栗子回報,金蝶兒為了銀兩,還是足踏了八大胡同,仍幫酒樓姑娘縫衣綉裳;惟獨現在為了安全,她改在大清早就拿著衣服去酒樓,讓姑娘的丫鬟轉交。因為在那種紙醉金迷的浪蕩地方,大半的人在早晨時都還懷抱著美人,酣睡在溫柔鄉里呢!
知道了這件事,慶焰在心裡暗罵金蝶兒真不怕死!難道她不知道什麼叫做「有一就有二」嗎?意外發生一次,再怎麼小心,也可能會有第二次;遇上了別人,她以為還能像遇上他那麼容易過關嗎?
但是,也由此可知,她是多麼的想要得到自由,才會甘冒風險,只為賺贖身銀。
小栗子又報上,「那姑娘聽說我是您派去的,都愣住了呢!就連拿信的手,都抖個不止,像嚇壞了一樣。不過,那姑娘長得很可人……爺屬意她嗎?」
慶焰不發一語,炯目森冷陰魅地射來,小栗子隨即噤聲立正,不敢多問。
晚膳后不久,靖親王的寶貝女兒--慶歡格格,就跑到二哥的書房來了。
十一歲的慶歡已經生得如精靈般純美;靈黠的大眼水澄澄,嬌嫩紅潤的粉頰伴著菱形小嘴,剔透晶紅。見過的人都說她是十足的美人胚子,將來肯定出落得更標緻!從小被嬌慣大的她脾氣十分刁蠻,不過「撒嬌」可是她更拿手的絕活。要起賴的時候,那膩人的模樣就像只貓兒般,讓人無法招架。
這會兒,她就膩上了二哥。玉蔥柔手小小合十,兩汪透澈的媚眼望著哥哥,充滿誠懇的景仰和祈求,慶焰一看就知道會有麻煩事。
「二哥……告訴我,你有哪一天不用到宮裡去當差?」
他默了一下,「再過五天,我就有一天的時間不用去。」
「真的?」小貓兒的眼睛睜大了,「那一天拜託你陪我去怡沁郡王府,可以不?」
怡沁郡王府?他稍蹙了眉心。那可是他最不想去的地方。
「去做什麼?為什麼是我陪你?其他人呢?」除了他,歡兒還有四個哥哥,怎麼就獨獨落在他頭上?
「我想去看看媛格格,同她玩呀!前些天我到慈寧宮去跟太后請安時見到她,跟她一起挺開心,就說了還要去找她的!她呀,身體不大好,又沒有兄弟姊妹,怪寂寞的。」
過慣了府里又有姨娘又有哥哥圍繞的生活,她很難想像只有一個人要怎麼過日子。
「三哥今年參加『大比』得了榜首解元,他現下可拚命念書,想要明年當個『三元及第』的狀元,哪肯陪我?四哥說要核帳本;五哥最近被瑾姨娘壓得死死的,王府大門都出不得!六哥為了雲姨娘,整天鑽營醫書草藥都來不及,哪有聽我說話的份!」
親大哥早已分府,她沒辦法繞去成端郡王府央托。說來,就是二哥得閑;尤其她知道二哥是怡沁郡王理想女婿,真是沒有請他作陪更合適的了!
宮宦貴族之家的千金小姐出門,就是不能自己隨興,還要有人陪才可以。
「二哥……」帶著甜蜜蜜的撒嬌音調,慶歡攀到哥哥背上去拜託。
慶焰嘆氣。理由都已經說明了,就算他現在說不,慶歡繞去跟父親說,最後他也必定被父親命令去當陪客,躲都躲不過。「得了,你說怎麼,就怎麼吧!」
貓咪可樂了,「謝謝二哥!」親了哥哥一下,立刻一溜煙的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