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第二天,木村滄雨的心情—直欠佳,而為了平息這股莫名的躁鬱之火,他離開主室便往禮拜堂走去,但難得離開滄雨別宮的博也達居然不在。

他濃眉一皺,回頭再繞回日室,富騰田中正在處理今早從日本空運來的各式魚貨蔬果,沙漠的食物雖有特色,但他還是鍾愛日本的各式餐點,因此每月一次,會有—架包機的鮮貨抵達

開羅機場,再分裝貨櫃送至滄雨別宮廚房裡的冷凍冰庫里。

富騰田中正在處理—只活跳跳的北海道紅蟹,見木村滄雨杵立著不動,又一臉臭臭的,他趕忙低頭做事,免得遭池魚之殃。

「你有沒有看到神父?」木村滄雨問道。

「他一早就下山去了。」

「下山?怎麼他都沒提?」

「是臨時的。」富騰田中有點心虛。

「有事?」

「呃,這個……」他一刀利落的將紅蟹剁為兩半,但話卻說得支支吾吾的。

看他這副模樣,木村滄雨知道這一定又和巫梨心有關,「他陪巫梨心下山。」

這是肯定句,可不是疑問句,富騰田中也只能跟著點頭。

「她絕不是要離開這兒,不然依她的個性,她一定會跟我打聲招呼的,那她帶神父出去想幹嘛?」

「一方面當護身符,一方面也當導遊。」

「什麼?」他濃眉一皺。

富騰田中尷尬的直起身子,「還不是因為當初擔心梨心丫頭會對法老不利,所以我就將她的照片交給阿得斐斯的村民,要他們抵制地不讓她進村,但這會兒她要去看看金字塔,一定得路過那兒,只得讓神父帶她出去了。」

「你想的還真周到。」他諷刺一笑后.便怒氣沖沖地轉身離開。

唉,不然要怎麼樣嘛?富騰田中覺得自己也很委屈,因為他原本也想跟梨心丫頭一起去的,至少不會被颱風尾巴掃到……

XXX

巫梨心—直以為自己是個大美人,不過,從踏出滄雨別宮開始,她不這麼想了,她覺得自己比較像怪物!

—些和她交錯而過的村民先是—愣,接著發出驚聲尖叫,然後轉身做鳥獸散。

而更好笑的是眼前這位不到四十歲的潘怪醫,從博也達介紹她開始,他那一雙錯愕過度的黑眼就沒離開過她。

「怪怪,你們家法老開竅了?居然准許一個女人可以自由進出滄雨別宮?」

潘漢章嘀嘀咕咕地念了—大串,緊皺的眉心從未舒展。

博山達笑了笑,「她對法老而言確實是個特殊份子。」

「特殊分子?」—個念頭突地閃過潘漢章的腦海,「他該不會看中了你吧?女人是禍水,男人玩愛情很容易放著正事不幹,我可不想要他沉

淪女人鄉而不再鑽研醫學。」

「等八百年後,看他會不會看中我吧?」巫梨心挑高了柳眉,「不過女人不是禍水,別忘了你可是從女人的肚子里出來的。」

她對這個皮膚白白的大陸人的後半段話感到很不以為然。

潘漢章難得碰到話說得這麼白的大美人,他從頭上下打量她,一身透氣的藍色絲質長衣襯得那雙像藍寶石一樣璀璨的藍眸閃閃發光,而本身散發的自信氣質也讓人不容忽視她這張芙蓉臉蛋下的倨傲。

潘漢章一手拿著新葯,一手撫著下巴,喃喃的道:「同為男人,法老確實比較懂得寵愛自己,有女人在家,想要時就有人服務。」

巫梨心對這個老是啐啐念的男人倒沒什麼感覺,而且也不打算將時間耗在這兒,因此她親切的挽住神父的手臂,「我們先走了,你好好的自言自語吧!」

潘漢章看著她纖細引人的背影思忖著,他來這兒至今已四年沒有女人,終日耗在研究上,也沒有找女人的慾望,不過這個女人倒是喚醒了他男人該有的色慾……

XXX

阿得斐斯的村民在—早發現原本該是離奇失蹤的巫梨心,竟然大大方方的從滄雨別宮的大門走下山後,莫不—傳十、十傳百的告知每個

村民。

而更令人錯愕的是當初被認為可能會危害法老生命的女人,這會兒竟然挽著博也達的手,像個觀光客似的邊走邊打量他們這村落。

—直到博也達和巫梨心搭乘滄雨別宮專屬的汽車離開后,眾人才開始議論紛紛。

不過,目送著巫梨心離去的阿麗爾和菲士文並沒有將村人的議論聲聽進耳里,他們太震撼了。

「這是怎麼—回事?那女人根本沒帶行李,換言之,她還會回來這裡,可是滄雨別宮哪時允許—個女人可以這樣自由進出?」善妒的阿麗爾已嗅到—股不尋常的氣味。

菲士文俊逸的臉上則快速的閃過—道傾慕的光彩,從她突然失蹤的那個夜晚開始,他是天天出外搜尋,目的就是想找回她,也怕她在沙漠發生了事。但—個半月下來,他不得不接受她可能已離開埃及的想法,不過這會兒,她又莫名其妙的出現了。

「哥,我們去找法老。」阿麗爾拉著他就往滄雨別宮走。

「做什麼?你人不舒服嗎?』

「不是,我要他給我一個答案,為什麼那個女人會在他的別宮裡。」

他喟嘆一聲,「哥得提醒你,你不是法老的什麼人,他根本不必也不需給你一個答案。」

「可是富騰田中不是說她對法老是有威脅性的,這又怎麼解釋?他在唬弄我們村民嗎?總之,我要代表我們村民去問個清楚。」她怒氣沖沖的拉起裙擺,大步的往滄雨別宮走。

菲士文搖搖頭,她咬住的這一點實在說眼不了他,他—清二楚,她根本就是乘機去和法老交談,也許還會直言要當他的女人。

他臉色丕變,「妹妹,你等等我。」菲士文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

XXX

巫梨心不在,神父也不在,木村淪雨覺得有點怪怪的,但最怪的是他以往就算心情再怎樣高低起伙,只要—進入葯庫,聞著那淡淡的葯香味,所有鬱悶的情緒皆隨風而逝,只留一個平靜的心在葯堆里盡情搜尋醫學的奧秘。

當然,他怎麼也沒想到那個女人—下山,就為他招來一大堆問題。

「法老,潘怪醫又來找你了,雖然我跟他說你在葯庫里,可他這會卻說他不是來跟你談葯的。」富騰田中出現在門口。

「小不談葯?」這可怪了,這兒年來,他的話題只有在藥品上面打轉.這回卻不談葯?

「是啊,他看起來還真是有點兒不太—樣。」

聞言,木村滄雨倒是好奇起來,他放下手上的基因分析檔案,離開了研究台,「我去見他。」

木村滄雨一走進主室,便看到潘漢章已端坐在—旁的榻榻米上,那是他撥空和他論辯醫藥的專屬地方。

他脫下鞋子,在潘漢章的對面坐了下來,看著放在四方桌上的一瓶新葯,他頗感納悶的看著這個同好中人,「富騰說你不是來談葯的。」

他點點頭,「我原本是來談這瓶可以控制愛滋病、甚至可以有效防止的新葯,不過,我比較好奇的是那個巫梨心。」

他神情—凜,「你怎麼會知道她?」

「她從我面前走過,你說我怎麼知道她的?」

他濃眉一皺,看著潘漢章突然變得興緻勃勃的臉孔,「不要告訴我,你對她有興趣。」

「是如此沒錯。」

他一臉錯愕,「我以為你的生活只容得下藥品的研發。」

「本該是如此,可是這個巫梨心感覺很不一樣,我也仔細的想了想,這生理需求是與生俱來的,你在滄雨別宮設了左、右室,讓女人可以適時的解決你的性慾,而我……」他爬爬劉海,一臉的深思,「我頭一回想到,是否你的欲求都有得到適時的宣洩、滿足,所以你才可以平心靜氣的研發一種又一種的奇葯出來?你我都知道腎上激素也會影響腦袋的運作。」

他嗤笑一聲,「你不是一直強調自己是個無欲的男人?」

「不知道,她很特別、很敢講、很有自信。」

木村滄雨凝睇著他,心中思緒翻湧,巫梨心的魅力真的所向披靡,居然連潘漢章也著了魔?

「呃……不好意思,法老。」富騰田中再次無聲無息的出現。

木村滄雨凝視著他老臉上的委屈,不解的問道:「怎麼了?」

「菲士文和阿麗爾兄妹要求見你。」

「他們生病?」

「沒有,只是想來……呃……」富騰田中嘆了一聲,「他說我玩弄他們村民的感情,要他們抵制巫梨心,這會兒卻又讓巫梨心自由進出滄雨別宮,簡直將他們當傻子耍,可是我又不知道

梨心丫頭會那麼得我的緣嘛,我……。」

「我知道了,請他們上來吧。」他點點頭,這個女人還真是會惹麻煩,才下山一趟,一堆人全因她而來。

富騰田中點頭離去。

潘漢揚起了—道濃眉,「沒想到還有這麼—段內幕?你要怎麼處理?」

「沒什麼好說的,她只是情報局派來的女007。」他口氣淡漠。

潘漢揚抿抿唇,雖對法老這副愛理不理的態度很習慣了,但偶爾還是有點兒不爽。

—會兒后,菲士文和阿麗爾山來到主室,兩個人到那個怪裡怪氣的潘醫生也在倒是挺詫異的,因為他和村落里的村民完全不來往。

木村滄雨一向不喜浪費時間,因此他一見兩人入座后,便單刀直人的道:「巫梨心的事,希望你們別介意。」

阿麗爾先是瞥了潘漢章一眼,才正視眼前這張她摯愛多年的容顏,「其實我們也不是來怪法老的,只是為什麼她會在這裡?她也成了你的女人嗎?」

「阿麗爾!」菲士文以手肘碰了她的腰—下,要她別多話。

木村滄雨的眼神一直沒有正視過阿麗爾,但她語調中的濃情與怨懟,他卻沒有錯失,他故意將目光放在菲士文身上,也刻意忽略阿麗爾的話,「如果你們上來這兒就是要一個道歉,那我可以跟你們說對不起!」

「不是的,我們只是關心你不希望具有威脅性的女人和你住在一起。」這個對不起,菲士文可沒膽子要。

「謝謝你們的關心,不過我可以自己處理。」

這言下之意是他們如果是來關心的,那表達關心之後也可以走了。

菲士文兄妹都不笨,自然明白他話中語意。菲士文雖然也帶點私心,如果法老不要巫梨心,也許他可以和她在一起,但法老提都沒提,他自然也得摸摸鼻子走人。

「那我們先走了。」菲士文拉起妹妹就要離開,但阿麗爾可不想錯失這個機會,她突地甩開他的手,快步的跑到木村滄雨的面前,一把拉開前襟,露出赤裸渾圓的乳房,「請你看看我,我不再是四年前那個小女孩,我長大了,我要成為你的女人。」

這突如其來的—幕,在場的除了木村滄雨外,潘漢章、菲士文和富騰田中可全愣住了。

木村滄雨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這對誘人的乳房,平靜地道:「我不缺女人,如果你要男人,他將目光移到潘漢章身上,「他正巧缺一個女人。」

「不!」這一聲拒絕同時來自阿麗爾和潘漢章兩人。

菲士文回過神來,直衝到妹妹身邊,忙不迭的將她的衣服拉好,「你怎麼這麼大膽!」

「我只要當法老的女人。」她沒理他,眼睛直勾勾的注視著看也不看她—眼的木村滄雨。

「我也只想要巫梨心,我對外國女人一向沒興趣」潘漢章也拒絕木村滄雨的湊對。

富騰田中對這個狀況非常意外,但覺得挺有趣的,聽潘漢章這麼說,他笑笑地在—旁道:「梨心丫頭有—半的外國血統哦。」

「沒關係,她看起來精緻的多。」潘漢章以眼角瞄了瞄個兒、骨架都大的阿麗爾。

阿麗爾不屑地頂了回去,「我對個兒小的男人也沒興趣。」

潘漢章的個子是小了點,但至少也有一七O,只是和木村滄雨近一八八的身高比起來就是少了那麼—截。

木村滄雨冷眼看著這一幕,心中已決定要巫梨心乖乖的待在滄雨別宮裡,別到處惹麻煩,當然也別招蜂引蝶。

潘漢章撇撇嘴角,將目光移回木村滄雨身上,「怎麼樣?我記得你說女人像衣服,不介意將巫梨心這件『衣服』轉讓給我吧?」

木村滄雨沒回答,臉色也在瞬間變得很臭,因為他發現自己居然不想答應。

「法老?」

他做了一個深呼吸,「她已經是我穿過的舊衣服了,」

在—旁的富騰田中愣了一下,法老居然為了—個女人撒謊,他根本還沒上過梨心丫頭嘛!

「我不介意。」潘漢章真的不計較。

「可我介意。」木村滄雨這會兒正天人交戰中,一方面他覺得將她送出去,那她就不會影響到自己,但一方面他又不想讓她到潘漢章那裡去……

「介意什麼?」潘漢章一臉不解。

富騰田中在一旁賊兮兮地笑著,看來阿爾達所說的第二顆星—定是梨心丫頭子。

木村滄雨突地站起身,冷冷地對著潘漢章道:「我從不曾將舊衣服轉送給他人,也沒有破例的打算,你請吧!」

「還有,」他將目光轉向菲士文,「多謝你們的關心,可是我還有事要忙,富騰。」

富騰田中趕忙上前—步,「是的,法老。」

「幫我送他們出去。」

「是!」

語畢,木村滄雨便轉身朝葯庫而去。

被請出去的三人雖然都心不甘情不願的,但也沒理由留下,只得乖乖的離開了。

XXX

巫梨心和博也達—直到晚上才回到滄雨別宮,敏銳的他們隨即嗅到—股極不尋常的低氣壓。

兩人并行走了沒多久,富騰田中便急急的迎了過來,以手指壓在唇瓣上,示意他們要小聲點。

不過,木村滄雨的耳力—向—流,更何況他已等了他們一天,「回來了。」

兩人回過頭去,木村滄雨也正好跨出主室,一張俊臉陰陰冷冷的。

「法老。」博也達一臉困惑。

巫梨心抿抿唇瓣,猜想他的火氣大概是來自她的「不假外出」吧?

」神父,請你先回去,我有話想和巫梨心談談。」木村滄雨的臭臉是擺給巫梨心看的,在面對博也達時,神情便緩和下來。

博也達看看他,再看看巫梨心和—直擠眉弄眼好像在說「別走」的富騰田中。

「富騰,你的顏面神經抽筋嗎?」木村滄雨冷眼睨他。

「……」他連忙低頭,不敢再動了。

「你生氣是嗎?有什麼好氣的?」巫梨心今天心情很好,尤其在參觀了基沙與達索間的人面獅身像和大金字塔后,—直有種崇敬的心情存在。

他冷冷的瞟著她,「我會一五一十的告訴你,我有什麼好氣的。」

她挑起一道柳眉,笑笑的看著一直低頭的富騰田中,「富騰爺爺,我知道你要神父別走,當一下我的擋箭牌,不過我想法老不會殺了我,你根本不用那麼擔心。」

「我不是擔心他殺你,我擔心的是他將你送……「

「富騰!」木村滄雨冷冷地打斷他的話。

富騰田中煩躁的皺起濃眉,法老怒氣沖沖的等了巫梨心一整天後,居然跟他說還是將她送給潘漢章好了,反正他多的是「衣服」,也不差她這一件!這……這怎麼成呢?

思忖再三,他終於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法老,何必將她送給潘怪醫?」

「把我送給……」巫梨心杏眼圓睜地瞪著一臉冷凝的木村滄雨,「你是我的誰啊?把我送人」

「法老,這是怎麼回事?」博也達也感到震驚。

他不悅的目光在富騰田中和博也達之間來回,「我不知道何時我決定的事還得跟你們解釋原因?。」

「不是!」被點名的兩人面面相覷。

「那你們是不是該回到自己的地方去了?」

兩人交換一下目光,再看了巫梨心一眼后,只得無奈的離開。

「進來!」木村滄雨瞄了她一眼,便轉身走進主室,但直到他走到入門處時,那個女人仍杵立在原地不動。

「我說進來。」他再次說道,口氣更不悅了。

巫梨心一張臉也很臭,這個大男人真的被女人寵過頭了,以為自己真的是古代叱吒風雲的埃及法老?

「你耳聾了?」

她強壓下內心翻滾的怒火后,轉身朝他走近。

木村滄雨以眼角瞟她—眼后,便跨進門檻,而一肚子火的巫梨心隨即跟進,一看到他回身面對自己,她劈頭就罵,「你是誰?我的父母嗎?就連我父母也沒權力將我送給人,而你是誰?」

「我是法老,而你是我的奴隸。」

她愣了愣,怒聲道:「我可沒打算當你的真奴隸!」

「你留下來不就是想當我的女人。」

她再次一愣,連忙否認,「我要當你的女人,但那和送人的奴隸是兩回事。」

「對我而言,都是一樣。」

「那當然,你是主宰者,,可是我不是沒有靈魂的娃娃,我想當你的女人是當個不一樣的女人,不是左、右室里那些『舊衣服』。」

「所以你可以大牌地不理會我的叫號?」說到這點,他俊臉布滿怒火。

聞言,她倒是露出一個很滿足的笑容,「你昨晚雖有生理需要,但正巧我沒有,我當然拒絕了。」

「哼,你不是普通的自傲。」凝睇著這張粉顏,他的心情更差了。

「那當然,雖然碰到—個更狂妄白大的法老后,不得不矮了一截,但—些原則還是不能丟的。」

「說到原則……」他神色陰霾,「如果你不想再發生別人登門拜訪要你的請求,那你最好管好自己的雙腳。」

「你這話什麼意思?」

「是你自己到外面招蜂引蝶,讓人給看上了。」

「什麼?」她難以置信地瞠視著他,「是潘漢章登堂入室的向你要我」。

他冷笑一聲,而那便是答案了。

「那個男人有病啊!」她真的忍不住破口大罵。

「食色性也,是你自己引人遐思。」他一副都是她自己惹來的樣子。

她沒好氣的瞪著眼前這個冷冰冰的男人,「我是天生麗質,但可沒有露三點的要男人上我。」

「你說話很粗俗。」

「這叫實話,也叫白話!」

木村滄雨瞪著眼前這個氣沖沖的麗顏,不得不承認自己愈來愈習慣看這張漂亮的絕色臉蛋,而更匪夷所思的是,此時此刻的他居然有股想要她的衝動。

以往,只要他有生理上的需求,他便直接要富騰叫個號碼來他的主室,而她現在已經在這裡了

他做了個深呼吸,以抑制被情慾騷動的細胞,走到大床邊緣,口氣淡漠地道:「到床上去。」

「床上?」氣得七葷八素的巫梨心腦子還轉不過來,一臉錯愕。

「讓你有機會成為我的女人。」

「這口氣真是他媽的過分施捨!」反應過來的她,氣得口不擇言。

他神情一冷,「我通常沒有和上床的女人抬杠的習慣,更沒有對罵的事情發生。」

她真是被他打敗了,「我們還在爭執之中,你卻能馬上改讓『下半身』說話?」

他冷峻的黑眸湧上風雲,「我不打算和你多費唇舌,你上不上床?」

巫梨心看著玻璃隔間的那個大床,不耐的搖搖頭,「我真的不懂你,你不是想將我送給潘漢章?」

「還沒送出。」

「所以你還可以先用?你還真是不浪費呢!」她話中的這根刺可真不小。

「隨你怎麼說,自願留下來的人是你。」

「是,沒錯!」她拐彎走進卧室后,木村滄雨以為她要上床了,沒想到她卻走到大床右後方的一把精緻紅木搖椅坐下。

「我不想伺候你,你找『別件衣服來穿』吧!」

她一臉冷霜,讓人猜不透她到底想幹嘛。

「你坐在這裡?」

「觀賞啊,你不是說我會有機會看你如何玩那些『舊衣服』?」

木村滄雨冷睇著她,「你以為我不敢在你面前做那檔子事?」

她聳聳肩,「反正我現在沒力氣跟你做,看你和別人做是啥樣子,也許還可以留待日後,做為比較我的『新主人』的功力標準。」

「你……」他氣得語塞。

「這樣吧!」她突地站起身來,「我跟在富騰爺爺的身邊—個多月,知道怎麼幫你叫號碼。我去幫你叫人,你等—等。」

語畢,她倒是步伐輕鬆的走了出去。

木村滄雨雙手握拳,—張俊臉氣得鐵青.這個女人太難控制了,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治她!

「富騰爺爺老是不讓我『參觀』你的床上運動,說怕我會長針眼,但我相信我這次有『眼福』了。」

沙漠的夜風吹送進來巫梨心嘲諷的言語,木村滄雨性感的薄唇抿成了一直線,他若不小心些,也許真的會著了羅傑夫的道,讓他的美人計奏效,到時他和可汗就得一起在愛河裡游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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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老馭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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