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知道為什麼,舒拉突然覺得害怕。覺得背後刺痛,才想起地上的那堆玻璃碎片,忙把依喬抱起來放在沙發上,豎起他的腰,發現並沒有玻璃划傷的痕迹,這才放下心來。
"看看我背後是不是爛了?很疼。"舒拉扭背過身讓他看,可惜依喬根本不想理他。冰冷的眼睛毫無生命的氣息,像假的一樣。舒拉咬咬下唇,直覺自己應該給他解釋點什麼。
"我……我不是想再對你用藥的。遲澤就給了我兩粒,本來說讓你一次吃掉的。但是我怕有什麼副作用就留了一顆。然後……然後……我就丟這個瓶子里了。我想萬一你不原諒我,我說不定能拿這個跑掉。當然我事先沒想到你真的會喝啦。而且溶在這麼大杯水裡,我也沒想到他還能管用……"
絮絮叨叨說了一堆,依喬仍是一點表情都沒有。舒拉覺得沮喪,最重要的是依喬不是壞人,他覺得自己已經淪落到和遲澤一個檔次了,這未免對不起依喬。
尷尬,無聲的尷尬。電話在此刻囂張的叫起來,舒拉一把抓過來。
"事情已經辦好了。遲澤,還有一個叫平恬的,現在都在我們手裡,要……"
"你說什麼?"舒拉聲音有點抖,等一下。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邊的人似乎警覺到了什麼,等了片刻,然後冷冷的笑了一聲,"你是舒拉吧。你老闆和那個攝影師現在都在我們手裡。"
"你要幹什麼!!"舒拉緊緊的攥住話筒,綁架,他們綁架了遲澤和平恬!"你要……你要什麼,要多少錢,我給你!"
"你現在是不是和依喬在一起?"
"你怎麼知道!"舒拉有點慌了,抱著電話連滾帶爬的跪到依喬身邊,話筒舉到依喬的嘴邊,"你認識他們么?說話,說話啊!"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已經被你弄成這個樣子了。"聽到話筒那邊不易覺察的抽氣聲,依喬笑了一聲。陰冷的笑聲,讓人不寒而慄,然而此刻的舒拉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喂,喂,你到底是誰,你要幹什麼?"
電話啪嗒一聲掛掉。嘟嘟嘟嘟的忙音,舒拉抱著電話傻掉。飛快的找出自己的手機,打給遲澤,沒有開機,打給平恬,沒有反映。
舒拉坐在地上茫然的看著躺著微笑的依喬。"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呢……"
"報應,跟你說是報應了。多行不義必自斃。"
"他們不是壞人!真的不是壞人!"舒拉沖他喊。
依喬冷冷的一笑,"哦,下藥,強暴,你到是好人了。"
舒拉說不出話來。半天,低了低頭,"對不起。"
依喬冷哼了一聲。
"對不起把你卷到這裡來。我想,他們既然知道我在你這裡,一會兒就可能找來了。早知道……我剛才太慌了,居然上了他的圈套,真告訴他自己在你這裡。"舒拉突然抬起頭一笑,"放心,我至少會把你安全的送出去的。我不會連累到你的。我保證。"衝到內室,找了身衣服穿上,然後拉了條大毛毯把依喬包的嚴嚴實實的。
依喬皺著眉看他,"你到底在幹什麼?!"
"我抱不動你,但是我要帶你走,他們一會兒就會來了。"
"誰會來。"依喬只恨自己不能動,他是怎麼了,居然會得出這麼一個結論。
"我不知道。"舒拉收拾的動作慢了下來,動作幅度一大就明顯感覺到背後的刺痛,不過現在這已經不是重點了。"也許是遲澤的仇家吧。他這個人脾氣不好,有很多人討厭他。我想那個人綁架了遲澤,卻不向我要贖金什麼的,一定是……"舒拉說不下去。也許,那些人是真打算殺了他們幾個么?遲澤到底惹上的是什麼人啊。
依喬恨的直磨牙,"你推測的很有道理嘛。"
"對不起,要是我不對你用這葯,你現在就可以跑掉了。不過我想,他們不是沖著你來的,也許不會傷害你。"舒拉低下頭,在依喬的額頭親了一下,"也許我們真的沒有機會合作了。我也拿不了VSM大獎了,可是我……我希望你能記的我。"
依喬臉上一紅,愣的說不出話來。
舒拉拿起手機,"喂。你好。拜託快派輛車了,我這裡有人心臟病突發。拜託,快來。恩,對,是在凱拉克酒店。619。拜託了。"掛了電話,看到依喬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摸摸他的臉,"閉上眼睛,裝成病重的樣子,我想,也許我們可以逃出去。"
然後又拿起電話,撥打總機。"喂,這裡是619.有人病重,我搬不動他。麻煩找兩個人來。"舒拉聽到電話那邊有什麼倒地的聲音,一片兵荒馬亂,半天有人接過電話,"是619對么?"
"是的,我已經打過急救電話了。"
舒拉沖依喬露了一個稍顯疲憊的笑容,"聽天由命吧。"
依喬直直的看著他,一句話都沒說。
第一個衝進房間里的人是服務人員。當那個女服務生喘著粗氣衝進來的時候,舒拉發現自己居然還認的她,就是昨天帶他進來的那個女服務生。
"是你!"
"是你!"兩個人異口同聲。
"你……你沒有事吧。我……那個,剛才電話。"女服務生笨手笨腳的幾乎咬到自己的舌頭。接到從619來的電話的時候總台幾乎炸了鍋,這個房間從來沒有打出過總機號碼。而且一聽說重病什麼的,所有的人都以為會看到一幕血腥的場面,也許就是昨天進去的那個翩翩美少年的屍體……
"是我打的電話,我朋友病了。"舒拉指了指被毛毯裹的嚴嚴實實的依喬。
擔架也在此刻衝進了房間,兩個五大三粗的男服務生沒有進門口就吆喝著,"有人死了么?有人死了么?"猛然見到站的好好的舒拉,頓時呆到那裡。
"先……先生。"
"是我的朋友病了。麻煩幫我先抬到樓下。我已經通知醫院了,他們馬上就到。"
"哦,好的。"反映過來的幾個人幫著把依喬抬上擔架。
"小心點。"舒拉皺著眉,"不要走電梯,從樓梯下。"
"啊?"
"有什麼問題么?"舒拉綳起了臉,原本漂亮可愛的臉蛋在認真的時刻竟閃現出一種異樣的光彩,沒有一個人再敢直視。忙抬著擔架向外走去。"慢一點,慢一點。我要你們不要慌。反正到下面也要等醫療車來。"
此刻,距此處不到1000米的地方。一個男人透過窗戶遠遠的望著不遠處的凱拉克酒店,手指彎曲咚咚的瞧著玻璃,問身後的人,"有什麼新狀況么?"
"從那個房間只打出去過兩個電話,一個是急救電話,另一個是打個總機的。"
男人撫著額頭,"難道想跑?……不過現在的問題是,難道是依喬真的在陰溝里翻了船?"男人綻開一抹笑容,"我也過去吧。真想看看那個白痴現在會是一種什麼樣表情呢。"
"停下!"舒拉攔住幾名抬著擔架一路護送過來的服務人員。
女服務員咽了口口水,有點害怕的看著舒拉,"還……還有什麼問題么?"已經到樓下了,拐出樓梯間就是飯店的大堂,眼瞧著醫護人員已經在總台那邊詢問了,這邊怎麼又不讓走了?雖然說能從619房間這麼健康走出來的人實在少見,特別是,這個男人還能把房間主人給抬出來,但是……
"少廢話。"舒拉瞪了她一眼,嚇的女服務員臉都白了。"後門在哪裡?"
"啊?"
"難道沒有緊急出口?"
"有。"女服務員反映過來,指了指大堂反方向的角落,"在那邊,可是一般情況下是瑣著的。"
舒拉把女服務員一把扯過來,"過去,讓醫護人員到緊急出口接病人。快點。"
"我?可是……這不是……"
"少廢話了。"舒拉把她推了出去。回身看了看抬著依喬面面相覷的兩個男服務生,平穩了一下呼吸,"麻煩你們把他抬到緊急出口。"從口袋裡摸出幾張大額的紙幣,"送上急救車就好,拜託了。"露出一個甜蜜的笑容。
兩個男人都有點看傻了眼,這錢雖然看起來好掙,但感覺怎麼都有問題。本想乾脆把擔架扔在這裡算了,但看到舒拉笑的一臉無害,幾張鈔票就在眼前……
"啊,沒問題,幾步路而已。先生……你不過去?"
"我去總台一下。"眼瞧著大堂里的人越來越多,舒拉也越來越焦急,他已經發現有幾個人東張西望,不像是一般的客人。
躺在擔架上一直沒有說話的依喬突然開口,"你走不掉的。"
"啊,好象是呢。"舒拉低頭苦笑,"不過會讓你走的,他們要找的只有我對吧。"拍了拍兩個服務生的肩膀,"快過去吧。急救車已經到了。哦,對了,如果門沒開的話,直接砸吧。我會負責賠償的。"
說完拍了拍依喬的臉蛋,"多保重哦。"然後率先走出樓梯間。直直的往大廳走去,一邊走還一邊高聲詢問,"剛才是誰在找舒拉么?我就是。"
舒拉敏銳的發覺大廳里半數以上的人都朝他看了過來,絕大多數的眼神里都包含著敵意。在大堂的正中央站定,用眼角瞄了一下樓梯間,兩個服務生已經抬著擔架飛一般的沖向緊急出口,在那條路的盡頭,剛才自己推出去的女服務生正費力的開門。
舒拉鬆了一口氣,這才發覺不知道何時,一個至少高了他一頭的男人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前,一驚,往後退了一步,不習慣和陌生人靠的這麼近。
"你是舒拉么?"男人說話,聲音聽起來還有幾分笑意。
"是的。請問你是……"
"我叫司和,是我在找你。"很客氣的說話,並沒有一掌把他劈倒在地。因為司和發現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首先是依喬並沒有太大的事,雖然他被人用毛毯裹成一團正準備送上急救車,再來,這個叫舒拉的傢伙似乎正準備玩一招聲東擊西,但他沒有看錯的話,他準備救的並不是自己,而是依喬。所以司和現在對這個人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非常的感興趣,這是依喬的把戲還是這個小子自己的新花招呢?
"我可以請你回去喝杯咖啡么?"司和的聲音溫柔而甜蜜,不知道為什麼舒拉想到遲澤,這個人的聲音和遲澤有點像……也許只是感覺像而已。
看了看四周,不知道有多少人正盯著他們倆。即使自己不答應也會被人打暈了背走吧。嘆了口氣,舒拉低下頭,"請你不要傷害我的朋友。"
沒有回答,舒拉看到一隻手伸到了自己的眼前,一隻寬大的手掌,白皙而修長,看上去綿軟卻不失柔韌。他記得有人說過,有這樣手的人是人中龍鳳,必定要成大事的。
"走吧。"那人催促道。雖然聲音聽起來更像誘人犯罪的騙子。
舒拉猶豫著伸出手,被司和緊緊的握在手裡。司和露出一個微笑。他太習慣用握手來判斷一個人。每個人的手都是不同的,手架的大小,骨肉的勻稱,乾燥的,潮濕的,滿是老繭或是柔弱無骨。從不同的手上,可以感覺出非常多的事情,以及,他本人並不想泄露出去的隱秘。司和經常說,別人是通過臉來觀察人,而他是通過一個人的手,他覺得手不會說謊。
"好少見啊,你也有這麼狼狽的時候。"司和撐著下巴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依喬。他剛剛帶人端著AK47把依喬從急救車上搶回來,然而依喬似乎並沒有任何的感激,冷漠的看著天花板,一聲不發。
"喂,和我說句話嘛。好歹是我救了你啊,也不說感激一下。"司和不依不饒的推著他。
依喬瞪了他一眼,"你帶了11輛車去追一輛急救車,光天化日之下端槍搶人,你是怕人家不知道是不是!"
"對啊對啊。"司和忙不迭的點頭,"我們S-TION的老大被人綁了,當然值得在家族發展史上大書一筆。對了,明天我還要開個記者招待會,宣布一下福勒斯集團的下任接班人遭人綁架,但被忠心耿耿的司和兵不血刃的救回。"
"XXX"依喬罵了句髒話,可憐的他現在還不能動,不然不會在這裡被這個混蛋調戲。把頭扭到一邊,臉頰上似乎還殘留著舒拉手掌的溫度。依喬還記得舒拉最後的表情,不甘心,卻又帶著幾分決然,最後就化成一片水樣的溫柔,讓他幾乎心甘情願溺死其中。那個頭腦跳線的傻瓜。
"舒拉呢?"終於忍不住問。
司和一笑,"你說害你陰溝裡翻船的傢伙啊?丟給手下了,我聽身邊有人他是拍AV的,還挺紅的。哎呀,我說過你很多次了。老大……你要拍AV當業餘愛好我並不反對,但是……"
"你再說一遍!"冷冷的打斷司和的話,依喬的雙眼瞬間結冰。如同平靜的海水,卻孕育著更大的風暴。
司和覺得一陣頭皮發麻,本想逗逗他,卻沒想到依喬這麼快就認真了。這不大像他的性格。"那個人叫什麼來著,舒拉,對了,我剛才讓手下……"
"司--和--"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司和眼見再玩下去依喬一定拆了自己,忙介面,"請他去喝茶。"
下一秒雨過天晴。司和憋的實在辛苦,趴在床上哈哈大笑,一邊捶打著床沿,"依喬,依喬,我服了你了。怎麼,動了真心了?"倏的繃住了笑顏,雙手架在依喬的兩側,整個人壓了上去,"可是……你不怕我會傷心么?"伸手拉開薄被,裡面的依喬身無寸縷。光潔的胸膛露了出來。
依喬眼裡有什麼東西終於動搖了起來,"司……司和,你開什麼玩笑!"
"不是開玩笑啊。我很久都沒有嘗過你的味道了……依喬,你長大了……"俯下身去,吻上依喬白皙的胸膛……
"你如果還想看到明天的太陽,就請立刻住手吧。"依喬字字句句說的清楚。
司和趴在他身上耍賴,"不要。好歹我是你的啟蒙老師,這麼多年一個指頭都不讓我碰。"司和做出一怨婦的表情,只差沒添兩滴眼淚增加效果。
依喬一張美麗的臉恐逐漸扭曲,"你還有臉說的那麼可憐!那是你誘拐!誘拐我!"
"哈哈哈哈。"司和笑的臉抽筋,一個沒站穩誇張的坐倒在地上,"喂,你還是一如繼往的可愛哎。當老師的實在是欣慰啊,沒白教你這麼多年。"
依喬綳著張臉不說話。對於這個沒正形的老師他已經不報什麼希望了。依喬很小的時候,父親就讓司和來當他的老師。可憐當時他年紀輕輕不會認人,覺得這個老師既英俊瀟洒又博學多識,一根筋的認定了這輩子一定要跟老師在一起。好容易等自己成年了,幾次三翻誘拐不成反到被這個披著羊皮的老師著實教育了一番,還說什麼給他性啟蒙。再後來司和被派去紐約待了幾年,回來更是一副老不修的模樣……雖然,其實他只比自己大5歲而已。
司和坐在地上肩膀一顫一顫的,"好了,不會真生氣了吧。乖,老師心理只有你這麼一個心肝寶貝啊。動動試試,應該差不多了吧。"
依喬疑惑的動了動自己的肩膀,居然已經可以動了。試著坐了起來,也完全沒有問題,"把衣服還我。"
"你還沒感謝我呢。"司和站起來靠著大門笑,"沒問我用了什麼?"
"鬼知道你幹了什麼。"依喬尖刻的說,"不過這種下三濫的東西你到是很擅長。"
司和聳了聳肩,"這葯很厲害的,市面上很難買到。你聞到我身上的香氣了么?百合的香氣,這種葯的天然蘇醒劑。"司和似乎想起了什麼,微微有些發愣,記得以前也有個傢伙對自己用這種葯……不過壞就壞在自己一直喜歡用百合味道的香水……
"發獃發獃,又在發什麼呆!"依喬不懷好意的笑起來。
"啊,沒什麼。"司和面不改色,立刻轉移話題,"對了,我見過那個舒拉。臭小子,眼光不錯。不過,你抓那兩個人幹什麼,遲澤,還有一個叫……平什麼來著,名字難記。"
依喬得意的笑起來,"你還沒去看過他們兩個人么?"
"是帥哥么?想我司和閱人無數我就不相信能有什麼是值得我邁步前去一觀的。"
依喬衝天翻了一個白眼,他有很久沒見司和了么?為什麼這個傢伙臭屁的本事日日漸長?"我痛恨對我用卑鄙手段的人。舒拉沒那麼大本事,下藥是那個叫遲澤的人指使的,葯也是他給的。"依喬特意強調了這一點,隨口又加了一句,"你也別小看那個叫平恬的,他可是紐約攝影學院的高才生哦。"
司和點點頭答應,思緒早就不知道跑到了哪裡。依喬看了他半天他才回過神來,慌忙說了聲我先走了,一個閃身就消失到門口。依喬看了忍不住笑。果然啊,看到司和臉色大變也算賺到了。他現在可不是當年的依喬了,怎麼可能讓司和一個人看笑話。不過話說回來,世界可真小。
***
"啊,也不知道舒拉現在怎麼樣了?"遲澤重重的倒在床上,發出了沉沉的嘆息。他和平恬已經被關在這裡快24小時了。待遇還不錯,住的是飯店似的標準間,一日三餐說不上豐盛到也不差。
他和平恬本來已經坐上了計程車,滿以為可以逃過這一劫,卻沒有料到對方死死咬住緊緊不舍。繞著市區轉了三圈,眼瞧著追蹤的車輛越來越多,他才明白自己這次是惹了不得了的人物了。不然,一般人沒這份能耐把他遲澤逼到這個份上。他到也算了,拿槍拚死一搏,不過一個人一條命,不過還有平恬。把人家從美國騙來已經很不道德了,再把命丟了自己死也不會安心的吧。
"別看了,這裡是16層,你不用想著跳下去。"遲澤看著坐在窗戶邊發獃的平恬,有點擔心這個老實的傢伙會不會受了太大的刺激,想不開真打算跳下去。
平恬回過頭看了他一眼,看不出情緒。"即使要死你總得告訴我是為什麼吧。"被一群黑社會似的傢伙綁上手腳蒙住眼睛的時候他以為自己死定了,結果雖然沒死,但卻被不明不白的關在這裡。是綁架么?他可不記得遲澤很有錢。
遲澤把自己的身子大字形攤到床上,"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們惹的肯定是大傢伙,你瞧見了么?就剛才進來的那個人腰裡裝的可就是SauerP-228,天,Sig公司的正品哎,我猜他一定很有身份。"
平恬看他興奮的樣子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了。是啊,剛才就是這個傻瓜不知道搭錯了哪根神經問人家借槍看,結果後腦挨了一槍砣。
"你還真有臉說啊。"平恬嘲諷的笑。遲澤也賠著笑臉。
看了就讓人覺得此人是個流氓的笑臉,突然間想起別人對遲澤的評價,平恬索性把臉扭到一邊,眼不見心不煩,"也不知道舒拉現在怎麼樣了。"
"放心吧。所謂吉人自有天象,舒拉一定也是有福氣的人。而且我沒估計錯的話,舒拉已經順利當上了小攻了。"
平恬猛的轉過身來,"你怎麼知道。"
遲澤得意的笑了一下,"我有交絕技給他啊。呵呵。"
平恬只覺得渾身發冷。
"是絕技不錯,不過是必死的絕技吧。"一個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
遲澤和平恬同時望向門口。一個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那裡,兩個人居然都沒有發現。
"你的警覺度降低了,AK。"
"司和?"遲澤不可置信的看著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