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楔子

「芷兒,又娘和你冠文哥這個決定,你……不去反對吧?」

鍾芷看著慈愛、和藹的義娘,妍麗的臉龐露出一抹安撫的笑容,「既然義娘和冠文哥都認力這樣最好,芷兒……」她忍下差點逸出口的哽咽,嘴角揚起更大的笑容,「芷兒怎會反對呢?」

鍾老夫人雙手溫柔地拉起鍾芷的柔荑,拍著說:「芷兒,不是義娘不疼你,更不是冠文不惜你、不愛你,才向你提起納二房、三房的事,而是我們都擔心你的身子……唉!打從你爹娘和冠文的爹一起遇難后,你可以說是我一手拉拔大的,從你進門的那一刻起,我就當你是神家的兒媳婦,尤其是你冠文哥,更是寵你、疼你,但……就是因為我們疼借你,顧慮到你的身子無法承擔傳宗接代這個重擔,才……」

鍾芷無語地看著表情沉重的義娘,體恤義娘和冠文哥的心情,讓她有苦難言,她再次從心底發出聲音勸告自己:不要排斥這個決定,不要難為這兩個盡心儘力為她著想的人,不要……

「咳、咳咳、咳咳咳……」

「芷兒?」

鍾老夫人一手輕撫著鍾芷的背,一手抬起她咳皺的小臉兒,心疼地說:「芷兒,你要不要緊?要不要義娘派人去請大夫過來?」

「義娘,不必了!芷……芷兒只是不小心又染了風寒,休息一、兩天便無事了。」

她勉強停下咳嗽聲,心口那股痛卻偏偏抑不下來,彎彎的眉兒不覺蹙起,柔柔軟軟地說道:

「義娘,芷兒……覺得頭暈目眩的,想回房休息了。」

「這……也好,你這兩天多休息,不然再過幾日就是你和冠文,以及黃、宋兩家的大喜日子,屆時同一日讓你們拜堂完婚,可有得你累了;畢竟再怎麼說,你是正室,成親的儀式可要多擔待些。」鍾老夫人扶著鍾芷的手站了起來。

鍾芷側身想離開,踏出腳步又停了下來,微微苦笑道:

「義娘,到時候芷兒若無法和冠文哥拜堂的話,不如……不如讓他們三人先成親吧,至於芷兒和冠文哥的婚事,就算再擱些日子也無妨。

「你胡說些什麼?!哪有正室未入門,小妾倒先進門的道理?這事就算我允了,你冠文哥也斷然不答應。他可是盼與你成親盼了很久,哪有可能先娶別人再來娶你?你別胡思亂想了。

鍾老夫人隱約感覺到鍾芷的排斥,心頭起了不安。

鍾芷看鐘老夫人不悅地沉下臉,立即笑臉迎人,輕輕偎入鍾老夫人的懷裡。「義娘,我……其實……其實我只是擔心這幾日染了風寒,怕是好不了這麼快,所以才提這事兒,不是有意要惹您生氣,您千萬彆氣苦兒呀!

「芷兒,義娘怎會氣你呢?」

鍾老夫人看她同小時候一樣喜歡賴在自個兒身上撒嬌,不安的念頭伏了下來,便憐愛地拍拍她的肩,安慰地說:「好了,你不過得個小風寒,回房躺個一天,休息、休息就沒事了!身子不好就別胡思亂想,知道嗎?」

鍾芷垂下長長的睫毛,遮蓋黯淡無光的眼光,點了點頭表示贊同,輕聲地向鍾老夫人道別。

回房后躺下身子休息時,心裡那不願與人共享冠文哥的心情始終翻滾不休,讓她闔了眼依然不得休息;直到體內那股熱昏人的悶氣流遍全身,才昏昏然地沉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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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難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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