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芳芯一改平常的穿著，特別扮了一番。
復古的喇叭褲搭配米色方領上衣，簡單卻大方有型，她還上了淡妝，整個人看起來迷人且——
秀色可餐。
在冷伊旻眼中看見的她，就是如此地秀色可餐。
「我看，要計程車開到最近的賓館或飯店吧，至於潔他家下次再去好了。」
今晚，冷伊旻要到冷伊潔家吃晚餐，至於沈芳芯他自己邀請的，冷伊潔並不曉得。
沈芳芯橫了他一眼，不理會他。
冷伊旻聳聳肩。
帶沈芳芯去跟自己的家人見面代表著某一種含意，但他連想都沒想就約了她。
他可以想見老弟在見到芳芯時掉下巴的畫面，嗯，他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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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冷伊潔從打開門看到沈芳芯的那一刻，嘴巴就沒合上過。
「這樣很醜，把嘴巴閉上好不好？」冷伊旻說著風涼話，他牽著沈芳芯越過冷伊潔身旁，進人大廳。
天啊，女人……他不是從沒看過女人，而是他親愛的老哥會如此親密地牽著一個女人出現在他面前，這意義非凡埃
「我是冷伊潔。」冷伊潔迫不及待想知道她是誰。
「你好，我是沈芳芯。」若說冷伊潔好奇她的身分．耶她對冷伊潔同樣也有一份好奇心。
沈芳芯來回看著冷伊潔跟冷伊旻。「你們好像。」從沒看過長得這麼像的兄弟。
「我們當然像。」冷伊旻挽著好奇心重的沈芳芯，要她坐到他身邊。「很不幸的，我只早他幾分鐘從娘胎出來。」
冷伊旻說話時還不忘他親愛的小弟一眼。
冷伊潔沒有忽略老哥對沈芳芯的佔有慾，他笑了，終於讓他等到這一天，不相信愛情的老哥也投降了。
「老哥，不要計較嘛．我蹺班讓你千里迢迢從美國飛到這兒來，不也是收穫頗大嗎？」冷伊潔意有所指。
冷伊旻抿嘴不答．顯然他也同意冷伊潔的說法。
當他在美國猶疑未定時，是潔一通他要蹺班帶全家上旅遊的電話讓他又飛回了台灣。
若當時沒有潔給他製造這額外的理由，他可能仍在美國思索感情的出路方向．最後不了了之，終會以遺憾來結束、忘懷這一段感情。
「不要說得你好像立了一個大功，」放下工作不做，常常從自己的工作崗位」落跑』」這樣的行為是不值得讚賞的。
「呵，我倒覺得我功勞不校」開玩笑，一個以前覺得談戀愛就是個笨蛋的人，這會兒也栽進上了，這改變可大的呢。
冷伊旻跟冷伊潔你來我往說的話都讓沈芳芯一頭露水．不過可以感覺得出來他們這對吸胞胎兄弟的感情很要好。
對了伊旻說他還有弟媳婦，怎麼沒看到人呢？
「不好意思，我在準備晚飯，來不及出來打聲招呼。』童小寒從廚房走了出來，乍見到沈芳芯時很明顯地愣了一下。
隨即，她朝沈芳芯露出一朵非常友善的笑意。
沈芳芯也回她一個微笑，沒想到冷伊潔的妻子是個嬌小可愛的女人．他還是兩個孩子的媽呢。
「這是我最親愛老婆、」冷伊潔挽著童小寒的腰，很驕傲地向沈芳芯介紹。
「我是沈芳芯．很高興認識你。」童小寒的親切跟友善，讓沈芳芯當下就決定自己會喜歡跟這個小女人相處的。
童小寒也是。
沒想到脾氣霸道又蠻橫的冷伊旻也能夠認識這麼一個可人兒，上天對他還真不錯。
相對於對沈芳芯的熱絡，童小寒對冷伊旻可介意恐懼很多。這歸咎於中學時，冷伊旻曾在學生會取笑她笨的緣故．那時候的陰影直到現在還抹不去。
「大哥，好久不見。」說實在話，她還不敢直視他。
「的確很久不見，要不是你老公偷懶，我可能沒機會來台灣，也就不會跟你見著面。」言下之意，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見到地．
一如往常，冷伊旻見到童小寒就會出言諷刺她。
沈芳芯詫異地眨了眨眼，不可置信地對冷伊旻說；」你怎麼可以對小寒說這樣的話？」
今天冷伊旻又讓她感到如此地不同。反正從兩個人正式交往以來，他這種感覺越來越明顯。
當初她以為冷伊旻應該是個親切且溫和的男人啊，怎麼……沈芳芯將她的訝異藏在心裡。
冷伊潔將童小寒擁在懷中。
「呵，今天終於有人替小寒抱不平了，」冷伊潔唯恐天下不亂，誰教他老哥打從高中就將小寒吃得死死的，難得今天有人伸張正義。
「誰教她是個連自己男朋友都認錯的笨蛋」冷伊旻不覺得自已哪裡有錯，反正他本來就這個性，倒是芳芯還不認識真正的他。
「認錯自己的男友？」沈芳芯不懂。
冷伊潔笑著將高中時代童小寒誤將大哥錯認為自己而告白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在那一次之後，小寒潛意識出對大哥有些恐懼，而大哥呢．每次見面起話來也都不太客氣。
有時候他也覺得夾在中間有些為難，久而久之．覺得這或許是他們兩個的相處之道，並不是真的討厭對方。
「原來你心腸這麼壞。」不過是認錯人罷了；誰教他們是雙胞胎兄弟，長得那麼像，本來就容易讓人錯認嚕「要是有一天我也將伊潔誤認為是你呢？」現他該不會也這樣笑她吧？
冷伊旻挑高眉。「我不許。」
厚！瞧他霸道的咧？
沈芳芯也學他挑高了眉。「偏偏我眼拙得很，要認錯人不是不可能的事。「反正她就是要跟他的霸道唱反調。
看他們你來我往打情罵俏的模樣，冷伊潔跟妻子相視一笑，他們真的都很意外，有這麼一個女子會走進大哥的世界里。
只期待大哥能好好把握，不要再被那一套什麼「工作至上、愛情女人無用」的理論給蒙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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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在客廳聊得正愉悅時，樓上傳來了小孩的哭聲。
「小玥跟小暘醒了。」聽到小孩的哭聲，童小寒的母性馬上表露無遺。「我去帶他們下來，大夥準備吃飯了。」
「我也可以上去嗎？」也許是女人天生就對小孩多了一份關懷跟喜愛，尤其沈芳芯向來就喜歡孩子。
如果她沒記錯，小玥跟小暘應該就是她第一次在「悠塵」見到冷伊旻時他身邊的那兩個小孩。
當時她便是被冷伊旻對待兩個小孩溫柔的態度給吸引了。
既然伊旻跟她都喜歡小孩，她相信將來他們的小孩一定跟小玥，小暘一樣是非常幸福的。
不過她這樣的想法卻跟冷伊旻大大的不同。
當四個大人跟兩個小孩坐到餐桌旁要吃飯時，冷伊旻選了個離兩個小麻煩最遠的位子。
他討厭小孩，非常討厭。
他覺得他們是世界上最難以控制的一種生物。既然非常討厭，他就絕不可能去製造出他們來。
雖然他享受製造的各過程，可是他會小心翼翼不讓他們有機會來到這世界上煩他。
沈芳芯看著童小寒幫可愛的小玥跟小暘先圍上卡通圖案的圍兜兜，然後一口一口喂他們吃稀飯，她不禁也幻想起自己當媽媽時的模樣。
「小玥跟小暘真的工好可愛，看小寒這麼幸福的模樣，讓我也好想生小孩當媽媽喔。」沈芳芯情不自禁說出她的渴望。
一旁的冷伊旻一聽，握筷子的手突然停了下來，他攢起眉頭。
不過其餘三人沒注意到冷伊旻的反應，他們正專註於小孩的話題。
「那就趕快結婚生一個啊，我也是在當了爸爸后，才知道原
來幸福這麼簡單，只要看著小玥跟小暘，我總有不枉此生的感受。」說起爸爸經，冷伊潔可是一整晚也說不完。
他摸摸親愛老婆的肚子。
「現在，我們又製造了一個幸福了喔。」冷伊潔很開心地宣布這個好消息。
「真是恭喜你們了。」沈芳芯也替他們覺得開心。
倒是冷伊旻，他的臉色好凝重。
「兩個麻煩鬼你們還嫌不夠，現在又多製造一個麻煩，呵，真是佩服你們。」冷伊旻在熱絡的三人間潑了一桶冷水。
沈芳芯疑惑地看向坐在她身旁的冷伊旻，彷彿他是從外太空來的外星人。
他不是很喜歡小孩子嗎？怎麼會說他們是麻煩呢？
冷伊潔跟童小寒不以為意，他們太清楚冷伊是的想法，他本來就厭惡婚姻跟小孩。
不過想法也會有改變的一天，他們相信沈芳芯可以扭轉他這種固執的想法。
「老哥，等你以後有了自己的孩子后就不會覺得他們是麻煩了。」事情可不是大話說在前頭就會準的，凡事要遇到才知道。
冷伊旻卻露出一個大大的厭惡表情。「不可能，我不可能會有自己的小孩。」他說得好篤定。
「為什麼？你不是很喜歡小孩嗎？」沈芳芯不得不問出她心中的疑惑，她印象中，他的形象不該是這樣的埃
還是她記錯了？
不可能啊，她腦海中還清清楚楚地記得當時她對他心動的理由跟畫面。可是她怎麼想也想不透，當時的他跟現在的他——
到底是哪裡接錯線讓她糊塗了？
「我怎麼可能喜歡小孩？」冷伊旻一臉嫌惡樣讓沈芳芯大大震驚。
「可是……上次……」她真的不曉得該如何表達心裡的驚震才好。
冷伊旻看著沈芳芯不太對勁的臉色．他忽地想起，似乎記憶中曾有過一次的印象。
他第一次與她交談時，她對他說過——
你對小孩很有愛心跟耐心，那是很多男人所沒有的……，你真好，現在肯像你一樣有耐心地喂小孩吃飯的男人已經很少了……
當時，他還在心裡笑過她荒謬的觀察力，也沒有試著要去糾正她對他看法。
也罷，不管芳芯曾經對他是怎樣的看法跟印象，他就是他，不會為了對方去做任何的改變跟遷就。
冷伊旻很霸道也很自我的這麼以為，所以他選擇忽略沈芳芯的感受，也不加以解釋。
而面對前後印象差這麼多的親密愛人，沈芳芯像泄了氣的皮球般失落，總覺得冷伊旻在瞬間成了陌生人般的不熟悉。
現在回想起來，她喜歡上的冷伊旻似乎都是她自己假想出來的形象，而現在隨著兩人正式交往，越來越了解后，那個她塑造出來的他……
啪答！
被現實激破了。
當場，沈芳芯不知所措。
偏偏在這個時侯，冷伊旻似乎嫌他製造的炸彈威力還不夠猛烈，他又重申他的立唱—
「我不僅討厭小孩，甚至覺得婚姻是不必要的。」
「轟」地一聲，沈芳芯被炸得暈頭轉向。
她壓根聽不進在場其餘三人的對話，現在她才清醒，發覺從頭至尾都是自以為是的因子在作祟，因為她壓根不認識此時就坐在她身旁的這個男人。
如果他連婚姻都不要，那她算什麼？豈不是跟床伴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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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坊公休的當天，沈芳芯煩躁到無法一個人待在家中休息睡覺。前些天冷伊旻給她的震撼還在心頭打轉，久久不散。
她一直將之擱在心裡，卻不知該不該跟他溝通。
而最最教她難以接受的，莫過於冷伊旻前後的印象差別，當初因為愛慕他，在心裡將他的形象塑造到任何男人都無法比擬。
現在，完美形象幻滅了，讓她不知如何是好。
該如何是好呢？一個不喜歡小孩、不喜歡婚姻的男人……而她偏偏愛上了這個男人！
好煩、好惱喔！
沈芳芯獨自一人在台北街頭遊盪，看著過往人群急促不曾停歇的步伐，好茫然。
感情事便是煩惱事，她現在深深體會到，那種一陷入愛情中便無法自拔的感受。
就是因為如此，即使冷伊曼的個性跟她當初所以為的不同，她也無法很簡灑地結束這一段感情。
他個性霸道，不太能允許她反駁他的意見；他工作至上，為此，她諸多怨言，但也不見他改善。
這一些因為愛他，她容忍下來了。
但是，他不喜歡小孩，也不打算結婚，這在教她難以接受。
她不是走在時代尖端的女人，也不是對婚姻嗤之以鼻的女
人，她很傳統，認為男女相戀最後一定會走進禮堂，一同攜手走上婚姻這一條路，然後，她為心愛的他生下兩人愛的結晶……
可是，她愛的男人卻無法認同她這種想法。
而以他的霸道，她恐怕很難說服他。
唉。
愛情最怕卡在進退兩難的局面，著實讓人不知所措，難以下決定。
沈芳芯邊走邊嘆息，不經意停下步伐，卻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走到冷伊旻任職的公司。
有著一股衝動，她想見他，然後將自己所煩的事一古腦地說給他聽。她也想問他，為何不喜歡婚姻跟小孩？是否可以為了她而改變呢？
但現在是他上班的時間，沈芳芯遲疑著。
想了想，她還是決定走進公司一樓的接待大廳，她不清楚冷伊旻的職位跟職稱，正在思索如何蹌接待小姐說明時，大廳最右側的電梯開啟，冷伊旻從電梯裡頭走出來。
好巧。
可沈芳志都還沒能上前跟他說話，便有五、六個西裝筆挺的男人圍至剛走出電梯的冷伊旻身邊。
他好像很忙……沈芳芯停住了步伐。
看他嚴肅著一張勝跟旁人商討公事的模樣，總覺得跟平常的他不一樣，距離感又更明顯更加長了。
沈芳芯落寞地想離開，卻在大廳門口被一個神情憔悴、渾身酒味的中年男人撞個正著。
「小心。」那個人跌跌撞撞的，連走路都不穩，沈芳芯想去扶他；卻被他推開了。
沒想到那個喝醉酒的中年男子直直往冷伊旻的方向走去，他的力量大得嚇人，推開圍在冷伊旻身邊的人，然後雙膝跪落在地，聲淚俱下地向冷伊旻求情。
「我拜託你……饒了『縱橫』好不好？我求你……求你發發慈悲……」他只差沒向冷伊旻五體投地的跪拜了。
周遭的人見狀，沒人敢有反應，像是靜止畫面一般，也沒人去拉跪地求饒的男子一把。
「是我的錯，是我決策錯誤，你就懲罰我好了，饒過『縱橫』上百位員工好嗎？一旦你結束『縱橫』，他們就統統失業了，那他們怎麼養家活口？」
在場有些人聽到男子傷心的哭訴跟乞求，紛紛露出同情的神色，不敢吭聲。
「你的死活不甘我的事，上百位員工如何養家活口也不關我的事…·」冷伊旻面無表情。「『縱橫』害冷氏商譽受損，也無法如期履行跟冷氏的合約，就是這樣的下常」
冷伊旻不多說了，他邁開步伐繞過男子走出大門，先前圍著他的一級人紛紛跟上他。
直覺地，沈芳芯背過身，不想讓冷伊旻看到她。
剛剛那一幕給她太大的震撼，她一時之間還無法平復下來。
她從不曉得，除了霸道，冷伊曼是可以如此冷漠殘酷。
面對一個對他下跪乞求的人，他甚至可以連眼都不眨一下，或許他還覺得對方擋了他的路耽誤了他呢。
這樣的冷伊旻是她所陌生的，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剛剛沒有踏進這裡來，也就不會看到這一幕。
「好可憐喔……」兩位接待小姐對此事討論了起來。
「我們總裁帥歸帥，不過心腸就是壞了點。」接待小姐甲用很遺憾的聲音評論著。
「這不叫壞吧？在商場上就是要就事論事，『縱橫』隱瞞消息不報，害我們差點無法如期交貨，總裁只是要『縱橫』賠償罷了。」接待小姐乙有另一番看法。
「賠償不必要將人家整間公司都弄垮吧？你看沈董那副可憐樣，都下跪求饒了，總裁連眼都不眨一下。」
「唉，說得也是，算沈董倒霉，誰教現在分公司是總裁主事呢，要不平常他待在美國總公司，天高皇帝遠，才沒時間管這兒呢。」
「我們總裁真是個工作狂，又冷酷霸道，當他女友一定被他吃得死死的……唉，話說回來，就算如此我也心甘情願當他女友，誰教他這麼有錢又帥呢。」接待小姐甲一臉陶醉的說。
總裁？
沈芳芯感覺一股寒意打從腳底蔓延至全身，她頓時覺得好冷、好冷……
她還是不太敢相信，兩位接待小姐口中所說的總裁就是冷伊旻，他不是被美國總公司派來台灣出差的小職員嗎？
「請問，冷伊旻先生是貴公司的……」沈芳芯神情激動，向兩位接待小姐尋求解答。
兩位接待小姐同時抬起頭來，兩雙眼眸有著困惑，不過乙小姐還是開口回答了，「冷伊旻先生是我們公司的總裁，請問小姐找我們總裁有什麼事嗎？他剛剛外出了……」
確定了答案，沈芳芯也沒興趣聽接待小姐還說了什麼，她茫然地往外走。
她的男友竟是個集團總裁？呵，這身分大概大家都知曉，只有她被蒙在鼓裡吧！
她曾經懷疑他一個出差的小職員如何住得起「悠塵」豪華高級的套房，呵，他的那一套說法她深信無疑。
他刻意隱瞞自己身分的用意何在？怕她死巴著他這個金龜婿不放嗎？他太瞧得起她了。
她從沒想過要飛上枝頭當鳳凰．她生來就是只小麻雀，應該謹守本分過著小麻雀的知足生活。
劇情怎麼會在短短几日內統統改寫了？
她以為她找到了可以相愛一生的伴侶，到頭來卻發現，他的真實身分不是她所能高攀的，他的個性跟她當初所以為的不同，他對婚姻和小孩是那麼的厭惡排斤……
這樣的男人是她深深愛戀上的，在理智跟情感間她不知如何抉擇。
呵，沈芳芯笑得悲切。
鼻頭一酸，有種想哭的衝動。
走出公司大門，外頭艷陽高照，彷彿在笑她曾經作過的一場大夢。
沈芳芯只手擋著拄艷陽，搖搖晃晃要過馬路，卻發現冷伊旻還未離去，他站在馬路邊，顯然他專屬的座車還沒到。
他一旁仍圍著幾個人，但他看到她了，也注意到她蒼白的臉色。
「芳芯／他匆匆走向她。
沈芳芯看著他走來，想逃，慌了心不知該往哪兒走。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就在冷氏分公司的樓下，這麼巧。
「我……恰巧經過。
冷伊旻鎖起眉，她眼神迷離，很顯然在敷衍他。但他不介意，他介意的是她的臉色怎麼如此慘白，他有些擔心她。
「你怎麼了？臉色這麼白，不舒服嗎？」他伸手要摸她，沒想到沈芳芯卻激動地拂掉他的手，往後退一步。
「不要碰我！」她神情激動。不要碰她，至少現在不要，在她還沒釐清所有思緒之前，她甚至不想看到他。
「你到底怎麼了？」冷伊旻微怒，她竟推開他的手！
「我沒事，我要走了。」沈芳芯急著想逃離他身邊。
冷伊旻心中警鈴大響，總覺得沈芳芯有事瞞他，他按住她的手，拉著她穿越馬路。
至於那一票目瞪口呆看著他離去的公司主管，冷伊旻壓根遺忘了他們，也忘了他正準備外出開會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