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又是一個工作天的開始。
周苡悠跟平日一樣起床、盥洗、做早餐，換好衣服后一個人在餐桌前享用早餐。
最近不知怎地，越來越沒勁，甚至一個人時會強烈地感受到孤獨寂寞。
這是以往未曾有的感覺。
而這種感覺似乎隨著黎赴日本的日子越長而越強烈，現在每天晚上的熱線已不能滿足她了。
思念是很折磨人的。
只能透過聲音想象他現在就站在她面前，但眼一眨，想念的身影馬上消失不見。
更多的想象只是徒增思念啊!
偏偏她在電話裡頭又說不出「我想你」、「你快回來」的字眼。她總希望他能無礙地將工作完成。
倒是他比她誠實多了。
有時候他會發出強烈的思念怒吼，說他不管工作了，他要馬上飛回台灣見她一面。
好多次都是她輕聲柔語地將他安撫下來。
但真正被思念深深掩埋的人是她礙…
而且昨晚他不知怎地，竟忘了來電，害她抱著棉被望著電話直到累了沉沉地睡去。
周苡悠有些恍惚地吃著早餐，由於睡眠狀況不好，她整個人的精神也變差了。
叮咚!
她好像聽到大門的電鈴聲。
周苡悠皺起眉頭，會不會是她聽錯了?
叮咚!叮咚!
是真的有人在按門鈴，她沒聽錯。
但一大早的會是誰呢?
周苡悠疑惑的上前開門，沒想到門外竟是個「變態狂」。
因為她將門打開，還來不及看清楚對方的身影，他就撲過來將她擁入懷中狂吻。
「不……」受到驚嚇的周苡悠努力想逃出對方的束縛，卻因為那熟悉的味道而忘了掙扎。
「是我。」
低沉性感的聲音穿人她的耳膜，她的大腦自動幫她辨識了來者是誰。
「忘了我了嗎?」他的唇依舊黏在她的，不肯移開。
倏地，周苡悠主動加深這個吻。
她緊緊地回攬住他的頸項，攫住他的唇，送上自己的思念。
黎禹殷對送上來的熱情當然無力抗拒，嗯，他可以肯定她沒忘了他……
「好想你……」他用舌尖勾勒出他的思念。
兩個人就在門口吻得難分難捨，黎禹殷稍稍分神地用後腳跟將門板踢上，然後他的大手從她的豐臀撫過……
強烈的思念驅策著他，一個吻似乎不能滿足他。
黎禹殷將周苡悠打橫抱起，三兩步跨上階梯，進入周苡悠的香閨。
他輕柔卻饑渴地撫著周苡悠敏感的後背。
「悠，我好想你，想到快瘋了……」他在她耳畔舔吻著並傾吐愛語。「我需要你……」
他需要緊緊地抱著她、吻著她……他更需要感受她全身熾熱的肌膚、感受她是屬於他的歡愉……
「悠?」但在得到她的同意之前，他不會再進一步。
只是他恐怕自己的身體無法接受她否定的答案，因為他整個人都快爆炸了。
周苡悠的腦袋昏昏沉沉的。
他的吻、他愛撫的手、他折磨人的傾吐，還有他的乞求……
她輕輕點頭。
因為熱切的思念也需要個方式來紓解，她跟他一樣需要他……
黎禹殷欣喜若狂。
他的吻狂炙地落在她的唇、她的頰……他埋人她誘人的頸窩中，吸吮舔吻著……
「嗯……」
她發出了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嚶嚀聲。
黎禹殷受她甜美的申吟聲影響，稍稍分了神，他從她的頸窩中抬起頭沖著她一笑。
「我喜歡你的聲音，那是為我而發出的。」他輕啄了下她的唇，然後動手拉下她的上衣。
周苡悠害羞地撇開頭。
她無法直視他眼神中對她的饑渴，更何況他的手正對她做著更邪惡的事。
「呵……我可愛的小悠。」她的小臉染上了一層暈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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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午後或是已經日落了呢?
他們在床上待了很久，久到都忘了注意時間。
黎禹殷疼惜地吻吻熟睡中的周苡悠。「SORRY——」他喃喃地遺著歉。
她想必累壞了，因為他一而再的強烈需求，他當然心疼她初嘗雲雨，卻耐不住自己的慾望。
他們分離太久了。
才剛確定彼此的心意卻必須分隔兩地飽受相思之苦。
黎禹殷輕攬著她的裸肩，又在她身邊躺了下來，今天不管什麼事都不能將他拉離開她的身邊。
「愛你——」他輕吻她的嫩唇。
擁著她，闔上眼，陪著她又沉沉地睡去。
為了彌補兩人因時空而無法相聚的遺憾，黎禹殷硬是跟經紀公司拗了三天的假要帶周苡悠到墾丁度假。
開玩笑，為了度假，黎禹殷從日本回來后拚命的工作，要阿BAN一定要排出三天空檔。
周苡悠當然於心不忍。
他的工作又不像一般上班族，可以晚上休息、早上工作，有時候三更半夜他還在攝影棚錄影，凌晨還要趕赴拍照。
再加上之前他答應幫唱片公司的新人製作幾首歌，還有自己下一張專輯的詞曲創作。
總之，他很忙很忙。
但是他不忘每天一定要跟周苡悠見上一次面，所以周苡悠可說是全天候的STADBY。
因為黎禹殷會打電話要求她到哪兒去見他，當然那是她有空的時候。要不，黎禹殷會趁著工作的空檔，飛車到「愛情專賣店」，可能只有喝一杯茶、索個吻而已，這樣他便心滿意足了。
倒是周苡悠不太能習慣。
她的生活秩序隨著跟他談戀愛而大亂。
因為他們通常能見面的時間都比普通情侶怪異，要不就是午夜，或是凌晨四五點，也可能是她上班的時間。
雖然經紀公司默許他們兩人交往，怛惟一的要求是不能曝光。
這點周苡悠反倒比黎禹殷能理解，她親眼目睹過許多女人為他瘋狂的樣子，她們想必無法接受他有交往中的女友。
黎禹殷卻因為經紀公司的要求而不滿好幾天。
當初他跟已婚的李如倩傳出緋聞時，公司不是還積極地幫他尋找女友，怎麼他現在有了正牌女友，公司卻不准他們的關係曝光呢?
對他來講，愛一個女人卻躲躲藏藏，像見不得人似的，為何他不能向媒體、向全台灣發他愛苡悠的消息?
但經紀公司有它的考量，關於他跟李如倩的不倫緋聞消息已淡，比較起來，經紀公司現在較在意的是歌迷的感受。
經紀公司的解釋卻讓黎禹殷更不滿意，他的唱片銷售量靠的是他的實力，可不是皮相。
他的不滿直到周苡悠跟他解釋若他們的戀情曝光之後，她平靜的生活可能會受到影響而消退。
她不像他，習慣水銀燈下、習慣攝影機、習慣被大眾圍繞，她是個普通的上班族，雖然有一個不平凡的男友，但她總有權決定自己要過什麼樣的日子吧。
黎禹殷依了她，也稱了經紀公司的意。
在苦熬了大半個月日夜都辛苦工作的日子，黎禹殷終於得到三天的假期。
整整三天耶，不用工作、不用熬夜、不用應付任何人，只跟心愛的人膩在一起，呵，想到可以整天抱著苡悠、吻她嬌嫩的粉唇，還有夜晚時……黎禹殷光是想就咧大了嘴。
在結束最後一個工作的那一刻，黎禹殷立即飛車至「愛情專賣店」，將周苡悠拉上車，直奔機常
他一時半刻都不要浪費。
兩個人在墾丁度過的三天假期，悠哉幸福得宛如在天堂一般——
凌晨時分在海邊擁吻、夜晚打開落地窗在星空下纏綿……他帶著她去打保齡球、打電動玩具、吃小吃……那是他還沒成名前的休閑娛樂。
她則是興緻勃勃地拉他去唱KTV，唱了一堆她最近勤練的歌曲，當然，全是黎禹殷的歌。
每唱完一首，黎禹殷都好捧場，熱情地鼓掌加上熱情的吻。
他甚至還將自己的歌曲改編，凈唱些怪怪的歌詞，那是他在錄音室時無聊替自己另外所寫的詞，搞笑逗趣還帶著黃腔的歌詞把周供悠逗到捧著發疼的肚子笑倒在沙發上。
最後是黎禹殷的吻讓她又「生龍活虎」起來，因為他在她耳邊說，她要再不起來的話，他會在包廂裡頭要了她。
嚇得周苡悠趕緊起身，不過黎禹殷還是拉著她付了錢趕回住處，那一個午後跟晚上他們都窩在床上溫存。
在墾丁他們很有默契地跟原本的世界完全隔離，沒有電視、沒有雜誌報紙，沒有任何涉及黎禹殷工作方面的報導。
兩個人都關掉手機，讓任何人都無法聯絡到他們。
黎禹殷雖然有事先跟公司報備他的行程跟飯店名稱，但他才沒那麼傻，墾丁有那麼多家飯店，他就是不住，拉著周依悠窩在一間面海的溫馨民宿里。
他要的是完完全全的寧靜，有什麼事等他回到台北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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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捨不得喔！」在飛機上，黎禹殷反覆把玩周苡悠的小手，口中念念有詞，他試圖說服她。「我們不要回去嘛，反正玩得那麼快樂，我們再找個地方……到廬山泡溫泉好了！」他眼巴巴地看著周苡悠。
「不行!」周苡悠斷然拒絕他，雖然她也好心動。
她迴避他寫滿渴望的眼神，兩個人當中總要有一個比較理智，不能因為玩樂而忘了工作。
「啊，要不再一天就好了。」他們搭最晚班的飛機回台北，飛機上沒什麼客人，黎禹殷拿掉他掩飾的帽子跟眼鏡。
「快戴起帽子，要是被人發現怎麼辦?」周苡悠急忙提醒他。
黎禹殷很勉強地戴起帽子，他們又要開始過這種掩飾的日子，光是想就讓人感到厭惡。
「乾脆我退出演藝圈好了。」他嘟著嘴說。
周苡悠失笑。「不要像小孩子一樣說氣話，你真的捨得嗎?」
「為了你，我絕對捨得。」黎禹殷不願放開她的手，眼神滿是認真。最近他真的厭惡了風風雨雨、一舉一動都受人矚目的日子了。
他希望能跟苡悠過著平凡恩愛的生活，那便是幸福。
「不要開玩笑了，你退出演藝圈，那些喜歡你有歌迷怎麼辦?」趁旁邊的乘客沒注意，周苡悠大膽地傾身啄了他嘟起的嘴巴一下。
她看看時間。「快到台北了，待會兒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坐計程車回去就可以了。」
「啥?!你連幾十分鐘最後陪你的時間都不給我，好狠心喔。」黎禹殷攢著眉抱怨。
「天曉得，接下來我的工作檔期排得滿滿的，恐怕下次跟你見面要一個禮拜后了。」他企圖博取周苡悠的同情心。
「嗯，那好吧。」一個禮拜不能見面……周苡悠不禁心軟。
「而且那麼晚讓你一個人坐計程車我會擔心。」計謀得逞，黎禹殷高興得差點跳起來。
此時空中小姐廣播飛機即將降落松山機場，請乘客系好安全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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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禹殷牽著周苡悠的小手下了飛機，可才一走進機場大廳便感到有些不對勁。
「怎麼了?」周苡悠跟在黎禹殷身後。
「好像發生了什麼事?都這麼晚了，機場怎麼亂烘烘的?」黎禹殷小心地護著周苡悠。
周苡悠也感受到了。
黎禹殷皺起眉頭，他的心莫名地感到慌亂。
他緊捉著周苡悠的小手，手勁大到使她發疼。
「黎……」她話還來不及說完，無數道的閃光燈閃起，整個機場頓時陷入一陣兵荒馬亂。
「是他們……我看到了……」
「是黎禹殷跟那女人……兩個人還手牽著手……是她，肯定是她沒錯……」
「快拍，快拍照……」
「別讓他們走了，快……快跟上去訪問他……」
無數道的閃光燈包圍著他們，還有一大票的記者拿著麥克風困住他們，讓他們無路可走。
「該死!」黎禹殷低聲詛咒。
這群吃人不吐骨頭的記者到底想幹嗎?還有他的經紀人阿BAN是在做什麼，為何沒事先告知他機場有一大票記者正守株待兔?
黎禹殷顯然忘了是他刻意不讓經紀公司聯絡到他的。
「黎禹殷，說說話……她是你的新歡嗎?」有個記者將麥克風貼近，想問清楚周苡悠的身份。
黎禹殷狠狠地瞪他一眼。
什麼新歡?他黎禹殷可不是個花花公子。
黎禹殷不發一言，現在只想護著苡悠先離開這混亂的場面。畢竟苡悠是個圈外人，他怕這種混亂的場面會嚇著她。
可記者們不會輕易放人的，除非他們套出什麼來。
「黎禹殷，那你對李如倩有何交代呢?」記者單刀直人地問，因為他認為黎禹殷很顯然不願對外發表聲明。
黎禹殷捉到了記者的問話中一個重點人物。李如倩?他跟苡悠交往的事曝光又干李如倩什麼事?
黎禹殷不悅地板起臉，對那個女人他無話可說，他跟李如倩一點關係都沒有，自從上次她使計陷害他之後，他跟她從此一刀兩斷。
到目前為止，黎禹殷還單純地以為訪者的出現純粹是因為達到他跟女友去度假一事，還有對苡悠身份的好奇。
但顯然他料錯了。
記者的問題一再地在李如倩身上繞——
「關於李如倩懷了你的孩子一事你有什麼要說?」
「李如倩昨天發表聲明，說你引誘她外遇，卻在她懷了孩子后拋棄她，另給新歡……」
「黎禹殷，你的經紀公司發表聲明說這一切都是李如倩自導自演的戲碼，是真的嗎?」
「對於李如倩指控你始亂終棄，你有什麼話要說?」
在一團亂的問話中，黎禹殷終於理出了個所以然來。
「你說什麼?」他隨手捉起個記者問。
他滿臉怒容，該不會是他聽錯了吧?什麼李如倩懷了他的孩子，根本是放狗屁亂講話嘛!
記者被他的怒容嚇得支支吾吾，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再說一遍。」黎禹殷抓著記者的衣襟，發怒地搖晃著。
「黎……」周苡悠要他息怒，在這她不曾經歷過的場面她雖感到害怕，但她更擔心黎在攝影機前做出失控的舉動。
「李如倩那女人到底說了什麼?」
「她說……她說她懷孕了……」倒霉的記者困難地吞咽口水。
「她說她懷孕了?」黎禹殷危險地眯起了眼。
「嗯，她說……她懷的是你的孩子……」對方小心翼翼地說，深怕被揍。
「我的孩子?」黎禹殷差點破口大罵。
那個女人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她懷孕應該去問她那當總經理的老公，來機場訪問他幹嗎?
沒錯，他是碰過她沒錯，不過那是好幾年前的塵封往事，當時他們還是男女朋友的關係，男歡女愛是很正常的事。
但她總不會在若干年後才發現自己懷了他的孩子吧?那豈不荒謬過了頭。
黎禹殷想對媒體記者大聲宣告他的清白，但此時此刻他最想解釋的對象是周苡悠，他不曉得她對記者所透露的消息抱持什麼樣的想法。
她誤會了嗎?
黎禹殷急急地轉過身想解釋，但目前他們所處之地似乎不是個解釋事情緣由的好地方。
而此刻，救兵到了。
黎禹殷的經紀人阿BAN帶著數位保鏢穿過重重的人群來到他們身邊。
「關於李如倩小姐指控的內容，明天我們會召開記者會給予回應，現在我們是不會發表任何聲明的。」
阿BAN技巧地幫黎禹殷擋開記者，並要兩名保鏢將周苡悠悄悄地帶離機常
黎禹殷感覺周苡悠鬆掉了他們原本緊握的手，他回頭一看，周苡悠已離他數步之遠。
「我要苡悠跟我在一起。」他急著低聲跟阿BAN說。
「別傻了，你難道要她面對記者的逼問嗎?她又不是你，習慣面對這種場面。」阿BAN額頭冷汗直冒，雖跟黎禹殷咬著耳朵，臉上還是得帶著從容的笑意。
「茲事體大，不宜再將周小姐牽扯進來。」阿BAN要黎禹殷先捺下性子。
「可是……」他還沒跟她解釋埃
看著苡悠離他越遠，黎禹殷的心越慌，他從沒如此在乎過一個女人，此時此刻他管全台灣的人怎麼想，只要苡悠相信他就好了。
阿BAN緊拉著黎禹殷的手，不讓他衝動行事。
「為她想想吧!」
黎禹殷因為阿BAN的這句話忍下了衝動。他必須替苡悠著想，這一場麻煩戰他來打就好，事後他會好好地跟她解釋清楚的。
他已經看不到苡悠的身影，顯然她已離開了。
而黎禹殷也在阿BAN跟幾名保鏢的保護下突破記者包圍的困境，驅車離開機場前往公司。
而這只是戰役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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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聞事件似乎越演越激烈。
黎禹殷一改之前跟李如倩爆發緋間時的沉默，這一回他主動跟經紀公司坦白一切。
他跟李如倩除了多年前還是男女朋友的關係時曾發生過關係，自從兩人分手后，他連碰都沒碰她一下。
至於上一回被八卦周刊記者拍到兩人在飯店共度一夜的內幕，全是因為李如倩打電話跟他哭訴遭受丈夫的虐待毒打而逃家，基於過去的情分，他幫她安排了飯店房間好棲身。
在飯店房間里，他都是在安慰泫然欲泣的她，根本沒碰她一下。
沒想到的是，在被記者拍到照片后，李如倩的矛頭竟然指向他，接受雜誌請問時，還暗示是他勾引她這有夫之婦……
看在過去的情分上，黎禹殷沒有出面反駁她。
沒想到她這一次卻在他的傷口上狠狠地刺上足以致命的一刀。
黎禹殷在從墾丁回來后的次日召開了記者會。
他發表一篇聲明，說明他不知曉李如倩懷孕的消息，因為那跟他無關，對於李如倩的指控他保留法律追溯權，在必要時，他的經紀公司會代他出面控告李如倩毀謗。
八卦緋聞傳遍了整個台灣，原因無他，因為黎禹殷是個家喻戶曉的大明星，再加上李如倩是個有夫之婦，還有黎禹殷帶著「新歡」在機場被拍到……
若李如倩的指控是事實的話，黎禹殷不僅要背上破壞人家家庭的罪嫌，他的薄情寡意、他的狠心、他的喜新厭舊……這些種種足以扼殺他的演藝生命，讓他從此身敗名裂。
而李如倩似乎打算跟黎禹殷耗上了。
在記者會隔天，她以一副憔悴傷心的倦容並身著孕婦裝在朋友的攙扶之下接受記者訪問，一改之前措辭嚴厲的指控，她在電視上聲淚俱下以被騙女人的姿態企圖博取同情。
她甚至以體力不支昏倒做為訪問的ENDINC。
這下可好，黎禹殷在電視機前氣得直跳腳也沒用，所有的觀眾都因為同情李如倩而傾向她那一邊。
媒體的影響力無遠弗屆，而觀眾更是盲從，不知悉事情的真相如何，就自以為是地定了人家的罪。
除非黎禹殷提出證據，否則輿論很明顯對他越來越不利。
許多他代言的產品跟廣告，廠商都紛紛取消了合約或是停播廣告，就連他幫新人歌手製作的專輯唱片都延後發行。
現在的黎禹殷終於如他所願，不用一整天的趕通告，不用忙到沒時間休息，但他也沒有因此多出跟周苡悠約會的時間。
為了躲避媒體記者，他不能回到自己的住處，連公司也不能去。
在公司的安排下，他搬進飯店裡，若行蹤不幸曝光，他得一家飯店換過一家。
反正，在公司還沒想到對策之前，他不能現身、不能對外聯絡。
所以，即使他再心急，也不能跟周苡悠見面，甚至為了避免更多的麻煩，他連電話也不能打。
生平第一次黎禹殷對自己的處境感到無奈，不是因為社會輿論，而是因為無法跟自己心愛的女人解釋。
對於自己歌手的身份他是越來越厭惡了。
也許在這樁緋間落幕之後，也許在他的經紀約、唱片約告一段落之後，他必須重新安排自己的人生路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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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壇薔伸手關掉電視。
「不要看了，越看越有氣。」電視畫面是記者正在請問李如倩那任職唱片公司總經理的丈夫。
他坦承他的妻子的確有外遇，但他並不知道對方竟是唱片界的超級巨星黎禹殷，並表示他跟李如倩已決定離婚，對於她跟黎禹殷之間的愛恨情仇他不想發表任何意見，請媒體記者放過他。
「這種單方面的聲明你不會相信的，對吧?」花壇薔安慰淚眼婆娑的周苡悠。
誰知，她不說還好，一說周苡悠的眼淚馬上嘩啦啦地掉落。
「喔，我的天埃」花壇薔連忙通上一大盒的面紙。
「別哭了、別哭了，為了那種男人不值得。」
她是從電視上知道苡悠跟黎禹殷的關係，不過在那之後，她沒有欣喜，因為被情所困的苡悠成天以淚洗面，她這當人家好友的，理所當然咒罵起所有害苡悠傷心的人，黎禹殷、李如倩她都不放過。
周苡悠用紅腫的眼看著花壇薔，「你一下子要我別相信李如倩那狐狸精的話，一下子要我別為黎禹殷那種花心的男人哭，你到底是相信哪一邊?」
「這……」花壇薔瞪了周苡悠一眼，她是好心安慰她，怎麼，她還出了個選擇題考她!
算了，她是傷心人嘛，又是自己的好姐妹，就不跟她一般計較了。
「我說是誰對誰錯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你這兒到底相信誰。」花壇薔指指她的心口。
「我……」周苡悠艱澀地開口。「我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就是因為這樣她的心受到了無比的煎熬。
周苡悠寧願自己被愛沖昏了頭而一味地相信黎禹殷的清白，這樣也許她就不會那麼痛苦了。
可是自從緋聞爆發，兩人在機場被迫分開后，她就沒再見到他一面，甚至連一通電話也沒有。
再加上電視媒體的渲染報導，她原本愛他、相信他的心開始起了懷疑。
她可以體諒他的身份跟他現在的處境，但是打一通電話或是委託好友給她個音訊應該不難吧。
為何至今連個消息都沒有呢?
如果他真愛她，也知道她會擔心吧，難道他都沒想到她嗎?那是不是代表她在他心目中一點地位都沒有?
那她是不是已經成了第二個李如倩?
而這懷疑的因子一旦種下就很難拔除，尤其在愛情裡頭，懷疑具有極大的殺傷力。
周苡悠不禁問自己：就算現在黎禹殷出現在她面前解釋自己的清白，她會相信他嗎?甚至，她還可以再愛他一如從前嗎?
「唉，你就別想太多了。」花壇薔安慰她，「黎禹殷的身份本來就特別，跟他談戀愛時你應該有心理準備的。」
是啊，她跟黎禹殷的世界相差這麼多，彼此能不能適應是個大問題，就算走過這一遭，那以後呢?她恐怕無力抵抗再一次的風暴了。
她只想平平凡凡、安安靜靜地過日子。
「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你早點睡，不要想太多，也不準再看電視羅。」花壇薔不放心地叮嚀一番后才離去。
她才一離開門鈴聲馬上響起。
周苡悠以為花壇薔放不下她又折回來，但她一開門，門外卻是一個戴著墨鏡的窈窕長發女子。
「你是……」周苡悠認出她了，只是沒想到她會找上門來。
「你是周小姐嗎?」李如倩拿下墨鏡，跟周苡悠一樣，她也是紅腫著雙眼。
周苡悠點點頭，她矛盾地不知該不該請她進門。
在她還沒做出任何反應的時候，李如倩突然跪倒在她跟前。
「周小姐，我求求你，給我跟我肚子里的孩子留一條生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