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謀神算

梁耀祖躺在醫院裡，心裡卻一直惦記著剛剛丟失的玉鐲，每每回想起來那個沙啞的男聲老人心裡就一陣顫動。究竟是誰？雖然劉輝不在他面前說什麼，但每天昂貴的住院費已經告訴他自己情況究竟有多糟糕了，更何況自己還躺在Inetbsp;幾天後，老人終於耐不住性子，主動要求出院。劉輝攔住了他，「別說我不讓你出院，就是讓你出院你也什麼都做不了。你現在的心臟脆弱得像剝了皮的生雞蛋…」劉輝顯然也意識到自己說話的不周到，不住的撓著頭，「對不起，我是說你不能出院。」

梁老對劉輝泯然一笑，「小夥子，謝謝你的提醒，我的身體我心裡清楚。有些事情，不管你還有多少時間，你都要去做的。這就是我，一個即將辭世的老人，想要說的。」

劉輝被梁老說的泄了氣。「好，既然你堅持出院……就在這上面簽個字。」

「是什麼？」

「一份備忘錄！你簽過之後，走出這個醫院就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了。」劉輝從護士手中拿來紙筆遞到梁老面前。

當天中午，梁老坐著自己的豪華轎車回到了梁家老宅。梁耀祖前腳剛踏進老宅，宋輕揚後腳就跟了進來。

梁耀祖在老宅門口停下了腳步，目視身著藍色西服的宋輕揚走下車子。宋輕揚面容消瘦，筆挺的西裝下，依然能看出健碩的肌肉。「梁耀祖老先生嗎？」

梁老點點頭。「是我。」

宋輕揚從腰間掏出證件，「市公安局刑偵科，宋輕揚。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梁老呵呵一笑。「嗯，來的是時候，小夥子，如不嫌棄，我們可以屋裡詳談。」

宋輕揚點頭，「多謝老人家關照。」

二人前行，僕人接過梁老行李走在身後。宋輕揚被梁家老宅的氣派鎮住了。整座老宅牆體砌築講究，牆基為石塊砌成，以上為青磚直至房頂。正房面闊三間，內有完整的木質透雕隔扇。房前有廊，廊上刻有龍吻獸，房屋檐飾以菊花、荷花等圖案，雕刻精緻，美觀大方。屋頂為平頂，四周有完整的女兒牆。正房兩側各有耳房一座，形制完全相同。正房后是僕人們的居所，整齊的七間小房，最東邊的一間是廚房。整座民居建築講究，布局合理，保存完好。

雖說是老宅，可紅木樑柱，雕花的桌椅，古香古色，無一不顯露出梁家的大氣。梁老按規矩，坐到了上座。宋輕揚也識趣，並沒有與老人坐在同一桌上，而是挑了旁的座位坐了下來。傭人很快帶上茶水端來。宋輕揚禮貌一讓。

「梁老，能跟我談談展覽那天生的事情嗎？」宋輕揚掏出一個小本子，準備記錄。梁耀祖手伸向面前，「年輕人，不要記。你這樣，我總覺得有些彆扭。我們之間可以像朋友那樣，隨便地聊聊。聊到哪裡算哪裡。」

「呵呵，梁老。來之前，我看過你的資料，是全部。在我印象里，您應該是一個一絲不苟的人，沒想到…..」

「沒想到我現在是這樣，對嗎？呵呵……」笑過之後，梁老突然陷入沉默，他盯住宋輕揚脖子上的玉觀音，「那是…」

宋輕揚順著老人的目光，找到身上的玉觀音。「是祖母留給我的，說是傳家所用。」

「能…能給我看看嗎？」梁老的表情有些激動，但這激動很快又被他收了回去。「對不起，我能看看嗎？」

宋輕揚從脖間將玉墜摘了下來放在老人手中。梁老將玉墜小心地接了過去，反反正正地看了好幾遍，突然輕聲說了一句。「冤孽啊！」

「梁老，您說什麼？」

梁耀祖慌忙收回自己的思緒，「哦，沒什麼。年…對了，我忘記該怎麼稱呼你了！」

「我叫宋輕揚，叫我小宋好了。」

「宋…輕…揚。好名字，我記住了！輕揚啊，今天我不大舒服，改天我們再聊好嗎？」梁老說著話，將玉墜重新放回他的手裡。

「可是…」

「哦，放心，你調查的事情我會給你滿意的答覆，你…先回吧！」梁老的話不容辯解。傭人已經走到宋輕揚面前，準備送他出門。

梁老突然停住了腳步。宋輕揚以為老人想說什麼。梁老卻微笑著說：「能給我一張你的名片嗎？」

輕揚忙從兜里摸，「對不起，我沒帶。」他想起手中的紙筆，忙拿了出來，「對了，我把電話寫給您吧！」

梁老接過輕揚的字條，收在了兜里，轉過身慢慢地離去了。

宋輕揚輕嘆一口氣，離開了老宅。

回到辦公室的宋輕揚一臉的沉悶，王國強上前跟他開玩笑。宋卻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喲，這臉色都能擰出水來了！」王國強看著宋輕揚的臉，知道一定是碰了一鼻子灰。「怎麼著？任務不順利？」

宋輕揚倒了杯水，顧自喝著。

王國強一**坐到宋輕揚的桌子上。「我就說啊，你啊太需要向我這樣的老探員學習了！你就拿……」話音未落，一個粗獷的聲音將兩個人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