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夜無眠，江雨顏疲憊的揉著額角，強打起精神準備待會兒開會要用的資料。
「雨顏，資料都準備好了沒？」邢天堯不知何時來到了她的身旁，輕聲問道。
「快好了，你再等我一下。」江雨顏加快動作，即使她已經很不舒服了，卻還是勉強撐著。
邢天堯微蹙起眉頭，發現她的臉色似乎過於蒼白。她不舒服嗎？
「雨顏，你怎麼了？怎麼氣色這麼差？」他關心的問。
「我沒事，我準備好了，我們可以走……」她起身，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暈眩，整個人晃了一下，腿軟的坐倒在地上。
邢天堯一把將她抱起，把她安置在沙發椅上。
「你明明就不舒服，為什麼要逞強呢？」邢天堯輕聲責備，語氣充滿了擔憂。
「我沒有逞強，我只是一時頭暈而已。」
「我看沒這麼簡單。你先待在這裡休息，等我開完會再帶你去看醫生。」邢天堯霸氣的交代著。
「不用這麼麻煩，我真的沒事。」
「你要我打電話請你媽過來一趟嗎？」他挑高眉。
「不要！算我怕了你，我待會兒叫阿御帶我去看醫生總行了吧！」江雨顏不願意驚動母親，只好妥協。
「阿御去南部出差，晚上才會回來。」
「他去南部出差？我怎麼都不知道？」照理說，他應該會知會她一聲的。
「這是早上臨時決定的，所以他走得很匆忙，沒時間告訴你。」邢天堯解釋。
「那……我自己去看醫生好了。」
邢天堯不贊同的搖頭。「我不放心妳自己一個人去，你還是乖乖地在這裡等我。」
江雨顏實在沒力氣再和他爭辯，只好點頭順從。
「你好好休息，我先去開會了。」邢天堯叮嚀道，隨即拿起文件去開會了。
江雨顏無奈的看著他離去的身影，一股無力戚湧上心頭，她嘆口氣，然後閉上眼，希望睡眠可以讓她暫時拋開所有的煩惱。
不知不覺中，她昏沉沉的睡著了，卻感覺好像有人在摸著她的臉頰，很輕、很柔，就像羽毛掠過一般。
她努力想睜開眼看清楚是誰在碰她，可是她的眼皮好重，任憑她怎麼努力都撐不開，最後她放棄了，任由那溫暖的觸感繼續在她臉上輕拂。
邢天堯情不自禁的用手撫著江雨顏的臉頰，動作帶著愛憐。
不知為何，知道雨顏身體不適后，他提早結束了會議，急忙趕回來。
在看見她蜷縮著身子睡在沙發上時，他竟感到……心疼。
蒼白的容顏讓她看起來如此脆弱、需要人呵護，他從來沒發現雨顏有這麼楚楚可憐的一面，而且竟跟小雨如此神似，讓他好想親親她、抱抱她，給她安慰……
天！他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想法？
雨顏是他的好朋友，他不該對她產生這種遐想的，就算她跟小雨在各方面都極為相似，他也不能有這種移情作用，這是不對的！
邢天堯猛地收回手，懊惱自己的情不自禁。
頓失溫暖的江雨顏悠悠轉醒，她睜開眼看著邢天堯，為他氣惱的模樣感到不解，但是她並沒有開口問。
邢天堯見她醒來，立即壓下複雜的情緒，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你醒了，我們去看醫生吧！」
「等一下！」江雨顏拉住他，「我有問題想問你。」
「你要問什麼？」
「剛才……是你在碰我的臉嗎？」臉上猶殘留著餘溫，江雨顏想要問清楚是不是他的雙手溫暖了她疲憊的心。
「我沒有，你可能是在作夢。」邢天堯撒了謊，不願這件事造成彼此的誤會。
「是嗎？」
看著他飄移不定的眼神，江雨顏知道他在說謊，但是，既然他不願承認，她也不想勉強他說出實情，畢竟他心中只有小雨的存在，這溫柔的撫觸也許只是他一時情不自禁，她又何必自取其辱！
「別說這些了，我得趕緊帶你去看醫生。」邢天堯連忙轉移話題，不讓詭異沉悶的氣氛在他們之間蔓延。
「嗯！」江雨顏柔順的點頭，虛弱的站了起來。
看著她搖搖欲墜的身體，邢天堯很自然地伸手扶她，讓她靠著自己。
「天堯，你不用扶我，我可以自己走的。」江雨顏推拒著，這麼近距離的貼著他，感受到他的溫暖，讓她既慌亂又害羞。
「你都已經這麼虛弱了，就別再逞強了。」對於她的一再排拒，邢天堯有些不悅。
「可是……」
江雨顏抬頭想繼續爭辯，卻因為跟他靠得太近，雙唇就這麼輕輕刷過他的。
她訝異的睜大眼，隨即迅速地低下頭，不敢看他。
邢天堯有些楞住，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其實，他並不是沒吻過雨顏，他曾把她誤認成小雨而狂吻她，可是，當時的感覺並沒有現在來得強烈，兩人的唇僅是輕輕擦過而已，他的心竟為此而狂跳不已，他……到底是哪根筋錯亂了？
他竟然覺得剛剛那甜美的滋味像極了小雨……
邢天堯不禁開始懷疑，難道……
可能嗎？
邢天堯愈想愈覺得她和小雨很像，可是，這應該是不可能的，是他太多心了嗎？
江雨顏小心翼翼的偷瞄他一眼，在看見他臉上複雜的表情后又立刻垂下頭，幽幽的道歉。
「對不起，我剛剛是不小心碰到你的，我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
「我知道。」
「天堯，你在生氣嗎？」她不確定的問。
「沒有。我們走吧！」他扶著她走了出去。
一路上，他們沒再交談，兩人都不敢觸及那隱藏在表象下的詭譎面紗，就怕一旦揭開了，彼此會無法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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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雨顏提了一個大袋子站在邢天堯的家門口，遲遲沒有勇氣按門鈴。
雖然百般不願，終究還是得結束，她的心好痛……
其實她真的好害怕、好無肋，她好想遠遠的逃離這一切！
但是，她不能這麼做，所以，她來到這兒，她要用小雨的身分跟天堯做最後的了斷，讓兩人的生活恢復到從前的平靜。
深吸了一口氣，江雨顏伸手按下電鈴，等著邢天堯來開門。
邢天堯拉開門，他一見是小雨，顯得有些訝異。「小雨，你怎麼來了？你不是說今天有事要辦嗎？」
「我把事情都辦好了，我今天來這裡是要拿東西來還你的。」江雨顏將手中的袋子拿給他，態度十分疏離。
「這是什麼？」邢天堯蹙起眉，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些都是你送給我的禮物，現在我全還給你，希望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你也別再找我了。」江雨顏平靜的向他提出分手。
邢天堯的臉色丕變，他丟下袋子，激動的抓住她纖細的臂膀。
「你說什麼？」他眼中充滿了憤怒與不解。
「我想你已經聽得很清楚了，我們不要再見面了。」她冷靜的重複一遍。
「給我理由！」他低吼。
「理由是我累了，跟你在一起，我一點都不開心，天堯，就算你行行好，放過我好不好？」江雨顏哀求的凝望他，她真的好希望這一切能快點落幕，因為她已經快受不了了。
「不好！我對你完全是真心的，你怎麼可以這樣殘忍的說分手就分手？」邢天堯既傷心又憤怒的搖晃著她。
「就當是我殘忍，你就讓我走吧！」江雨顏想掙脫他的箝制，可是他的力氣好大，讓她動彈不得。
「我不會讓你走的！」他將她抱得緊緊的，說什麼也不願放手。
「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我走？」她無奈的問，眼眶紅紅的。
「我不會放你走的！」
「你別這樣好不好？依你的條件一定可以找到一個比我更好、更漂亮的女朋友，你別浪費時間在我身上，不值得的！」江雨顏哽咽的說。
「我不管值不值得，我只知道我要的人是你，我死也不會放手的！」他霸氣十足地說。
「那你就是在逼我消失了。」她喃喃低語。
「妳敢！」他兇狠的瞪她。
「我當然敢，之前我就曾讓你找不到我的人，現在也一樣。」江雨顏十分認真的看著他。
邢天堯知道她不是在說笑的，心一陣緊揪，不由得將她攬得更緊了。
「你別想離開我，我會不擇手段的把你留在我身邊，讓你哪兒都去不成！」邢天堯說到做到，他一把抱起她，不顧她的掙扎，把她抱進他的房裡，將她安置在床上。
「你想做什麼？」察覺到他眼中的慾望，江雨顏害怕的退至床角，緊揪著自己的前襟。
「你想我能做什麼？」他低啞的嗓音飽含慾望。
江雨顏著急地想從床的另一邊逃開，卻被他一把拉了回來，緊緊的壓在身下。
「放開我！你放開我！」她倉皇的驚喊。
「我不放！我要妳！」他開始拉扯她的衣物。
「不要！我不要……放開我！」江雨顏激烈的掙扎，驚恐的大叫。
邢天堯不理會她的拒絕和叫喊，硬是將她的衣服給扯了下來，親吻她柔滑細緻的肌膚。
「天堯，你不要這樣！不要……嗚……」她尖叫，再也抑制不住恐懼的大哭出聲。
邢天堯猛然停下動作，他壓抑著自己的情慾，心疼的將她拉坐起來，用被單包住她的身子，額頭抵住她的。
「你這麼想離開我嗎？」他的眼神哀傷，顯然也被她的絕情傷到了。
「對不起，我必須離開你。」江雨顏傷心的哭著，心痛如絞。
「為什麼？我這麼讓你討厭嗎？」邢天堯傷痛的輕問。
江雨顏搖頭，淚流得更急了。
「我並不討厭你，我只是……只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你。」
「傻瓜！你怎麼會認為自己配不上我？」邢天堯將她擁入懷中，為她的想法感到心疼。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好害怕，我裝得好辛苦，我快崩潰了！」江雨顏在他懷中哭訴著，將累積在心中的壓力全釋放出來。
「你在害怕什麼？告訴我，讓我幫你分擔。」邢天堯輕聲誘哄著，想將深埋在她心底的秘密發掘出來，讓他們之間再也沒有隔閡。
江雨顏倏地推開他，哭著直搖頭。「我不能說，你一定會恨我的！」
「我不會！小雨，你看著我，我是真心愛你的，我不可能恨你的。」邢天堯扳正她的身子，要她看清楚他眼中的愛意。
「你會！你一定會的！你不要逼我！」江雨顏有些歇斯底里的哭喊著。
「好，我不逼你說，你冷靜一點。」邢天堯安撫著她過於激動的情緒。
「你真的不會逼我？」她不確定的看著他。
「真的，因為我捨不得讓我的寶貝一直掉眼淚。」邢天堯憐惜的抹去她臉上的淚水，一臉的柔情。
「天堯，你不要對我太好，我不是什麼寶貝，我是個只會讓人失望的壞蛋而已。」江雨顏哭得不能自己·
「別胡說！」他低斥。
「我沒有胡說－－」
「噓！」邢天堯用手指點住她的唇，不讓她說話。「我不想聽這些，我只想知道你愛不愛我？」
「我……」她垂下頭，不知該如何回答。
「告訴我，這對我很重要。」邢天堯執起她小巧的下巴，望進她的淚眼深處，執意要得到答案。
在他企盼的眼神注視下，江雨顏根本無法說謊，只能誠實的回答，「我愛你。」
邢天堯釋懷的笑了，心裡有著說不出的雀躍，他激動的抱緊她，想讓她知道他內心的狂喜。
「天堯，你愛我嗎？」她窩在他胸前幽幽的問。
「我當然愛你，在我第一眼見到你時，我就知道自己完了，我一定會愛慘了你！」邢天堯真誠的吐露著濃濃愛意。
江雨顏的心因他的愛語而徹底的融化了，她無力遏阻心中那強烈的感動，她好想好好的愛他，真的好想好想……
只要一個晚上就好了。
江雨顏如此想著，她堅強的抹去淚水，決定在今夜徹底的放縱自己，將她的愛傳達給他知道！
她緩緩地拉下被單，忍住想遮掩的衝動，讓自己的胴體呈現在他眼前，無言的邀請他·
「小雨，你……」邢天堯訝異於她的主動。
「我想跟你共度一晚。」她害羞的紅了臉，一雙被淚水洗滌過的雙眼顯得更加楚楚可憐。
「你確定？」
「我很確定，除非你不要我。」
「我怎麼可能不要你？我想妳想得心都痛了。」邢天堯緩緩壓上她的身子，動作柔情萬千，就怕一不小心會弄疼了心愛的她。
「天堯，我愛你。」她絕望的吐出愛語。
「我也愛你。」他深情的吻住她。
邢天堯抱緊她，親吻著她的耳垂，突然發現她耳後有顆痣……
他記得雨顏好像也在同樣的地方有顆痣！
她……
邢天堯才想開口詢問，江雨顏卻主動獻上香吻，讓他不由自主地陷在她的柔情里，完全忘了這回事。
凄迷的夜色中，兩人毫無保留的獻出自己的愛，卻在心裡選擇了不同的路，開始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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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天堯緩緩地睜開眼睛，微笑的想抱住身旁的人兒，卻撲了個空，他楞了一會兒，眉頭漸漸鎖緊，一種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她該不會又想象之前一樣躲他，讓他找不到她吧？
這個想法讓他的心一緊，她不能就這樣消失，他還有些事需要釐清，他要弄清楚心中的疑惑才行！
邢天堯匆忙的套上衣服，拿起鑰匙就往門口走去。
就在這時，陳培筠剛好進門，她拉住急著要出去的兒子，不悅的斜睨他。
「我才剛來，你就急著出去，是不是不歡迎我啊？」她賞了兒子一個白眼。
「媽，我沒有不歡迎你，只是小雨又不見了，我要去把她找回來！」邢天堯拉開母親的手，直直的往外走去。
陳培筠快速的擋住他的去路。
「媽，你別鬧了！」邢天堯煩躁的低吼。
「我沒心情跟你鬧，我只是想告訴你桌上有一張紙條，也許就是你的小雨留下來的。」陳培筠沒好氣的說。
邢天堯連忙轉身，果真看見玻璃桌上有一張紙條，他快步走過去，拿起來看－－
天堯：
我先回家了，請你放心，我不會就此消失，我只是需要好好想一想我們的未來，所以請你給我時間，暫時別來找我，好嗎？
小雨
邢天堯緩緩放下紙條，他真的不明白小雨在想些什麼，他們明明是相愛的，又沒有任何外力阻撓，為什麼她還需要時間去思考他們的未來？
她到底有什麼不能說出的秘密呢？
邢天堯沉重的嘆息。
對她，他真的感到十分無力，她可以一下子讓他狂喜、一下子失落、一下子生氣、一下子……她可以完全掌控他的情緒，但他卻始終摸不透她，她就像是一個謎，一個他解不開的謎。
「天堯，上面寫些什麼？你為什麼要嘆氣？」陳培筠關心的問。
「她要我給她一點時間，暫時別去找她。」邢天堯爬爬頭髮，頹然的坐在沙發上。
「為什麼？」陳培筠不解的問。
「我也不曉得。」他搖頭。
「你打算怎麼做？」陳培筠有點擔心，上次兒子為了她而頹喪了好幾天的記憶猶新，她可不希望再來一次，她會受不了的。
「先給她幾天的時間想想。」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辦。
「你不怕她從此不再出現？」
「我不怕，她答應我不會消失就不會消失，她很守信用。」這點他倒是很有信心。
「看來，你好像真的很愛她。」
「我是很愛她，愛到不能自己。」邢天堯毫不避諱的道出自己的情感。
「我真想見見小雨，她能讓我這高傲的兒子完全臣服於她，我想她一定是個很特別的女孩子。」陳培筠笑道，對這個從未見過的小雨有了好感。
「她真的很特別、也很可愛，有點像……」雨顏。
又是雨顏！
為什麼她們兩人給他的感覺會如此相像呢？
邢天堯真的是愈想愈糊塗。
「這是她的包包嗎？」陳培筠拿起了沙發椅上的黑色包包問。
邢天堯若有所思的接過包包。這是小雨的沒錯，他該打開來看看嗎？
或許他能發現什麼也說不定……
邪天堯猶豫了一會兒，決定打開包包一探究竟。
「天堯，你怎麼亂翻人家的東西？」陳培筠不贊同的看著兒子。
「我想找個東西。」
邢天堯翻著包包內的東西，最後拿出了皮夾。他緩緩的打開，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證件上的名字是江雨顏，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名字！
雨顏……小雨．．．．．
邢天堯無法接受的直搖頭，他將裡頭的記事本也拿了出來，上頭的第一頁寫著雨顏的資料，而翻下去的每一頁都記載著一些瑣事，其中也包括了小雨和他相處的點點滴滴……
難怪她倆給他感覺如此相似，喝酒一樣會起酒疹，一樣的貼心，一樣的身材跟聲音……原來她們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縈繞心中已久的疑惑在此刻得到了解答，原來她極力隱瞞的事實竟是這麼殘忍，她讓他像個笨蛋一樣傻傻為她付出一切，她怎麼可以這樣對他？！
他是真心的愛著小雨，可現在這算什麼？
她在玩弄他，欺騙他，然後在一旁笑他傻嗎？
她明知他最痛恨別人欺騙他，她還這麼對他，她可知他有多憤怒、多痛心？！
邢天堯心中燃起了狂暴的怒火，完全忘了江雨顏一直試圖阻止這段感情發展下去，心裡只剩下對她的怨恨和責怪！
「天堯，你臉色怎麼變得這麼難看？」陳培筠不解的看著兒子，剛剛明明還好好的，怎麼下一秒卻像火山爆發一樣恐怖？
「妳自己看！」邢天堯把手中的證件和記事本交給母親，一臉憤慨。
陳培筠翻看了一下。「雨顏的東西怎麼會在這裡？」她還不明白。
「她就是小雨！」他咬牙切齒的說。
陳培筠驚呼一聲，她試圖幫江雨顏說話，「天堯－－」
「什麼都別再說了！我現在心情很亂，想一個人靜一靜，我不陪你了！」一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衝進自己的房間。
陳培筠憂心的蹙起秀眉，她不知道天堯會做出什麼事來，只希望他不要做得太過分，不然事情一定會很難收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