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打包好一箱箱的行李，江雨顏吁了口氣，她緩緩的站起身，突然好想出去走走，因為她就要離開這個她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她想在走之前多看這裡幾眼。
她才剛步出門口，就發現張伯舟正倚著車門向她招手。
她微笑的走上前，「張大哥，你怎麼會來這裡？」
「我是來看你的，我聽說你要搬去南部，這是真的嗎？」張伯舟關心的問。老實說，他並不希望她離開。
江雨顏點頭。「是真的，我星期天就要搬去南部，到時如果你有空可以來找我玩。」她笑笑，表情並沒有太大的喜悅，反而有些惆悵。
「為什麼你突然要搬家？是不是因為……天堯？」張伯舟猜測道，和她在一起時，她最常提起的人就是天堯，就算他再遲鈍，也知道天堯在她心中有著不尋常的地位，所以他直覺就想到他。
江雨顏神情一黯，她無法否認她是因為他才想離開這裡，因為他帶給她太多的傷痛，讓她無法繼續待在有他的地方，所以她選擇逃避，只有躲得他遠遠的，她受傷的心才能慢慢恢復。
「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你會喜歡他，而不喜歡我呢？」張伯舟自認條件不差，雖然他不像邢天堯那麼有錢，但是他比他專情，比他細心溫柔，可雨顏喜歡的人卻不是他，他真的很不服氣。
「張大哥，對不起，我不是不喜歡你，而是因為我認識天堯在先，我已經愛他愛了十幾年，沒有人可以取代他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江雨顏幽幽的解釋，她希望他能諒解她，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朋友了。「張大哥，我知道你可能會覺得我很自私，但是，我希望你可以不要介懷，繼續做我的朋友好嗎？」
她期待的看著他，現在的她很脆弱，需要朋友的支持幫她走出傷痛。
「你認為我有那種肚量嗎？」
「我不知道，不過，你若是不答應，我也能理解，因為我真的太差勁了，你不想理我也是很正常的。」江雨顏故作堅強，硬是逼自己擠出一個笑容。
張伯舟嘆了口氣，伸手攬住她，試著給她一點安慰。
「雖然我不知道你跟天堯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他一定是傷透了你的心，不然你不會變得這麼脆弱，為了一點點小事就想掉眼淚。」他注意到她眸中的淚光，心疼不已。
「我沒有想掉眼淚。」她搖頭否認，忍住即將滑落的淚水，不想在他面前展現出無助的一面。
「你不想承認，我不會逼你，我只希望你別勉強自己，想哭的時候就哭，不要悶在心裡，那隻會讓自己更痛苦而已。」張伯舟提醒她，他不希望她把自己給悶壞了。
聞言，江雨顏幾乎要哭出聲來，但她及時咬住下唇，說什麼也不讓自己在他面前失態。
「雨顏，不要忍，哭出來會好過一點。」看她硬撐著，張伯舟很不忍心。
「不要逼我，我……」她哽咽，淚水還是不聽話的滑下臉龐，一滴接著一滴。
張伯舟的大手輕拍著她，給予她一些安慰，讓一直想隱藏痛苦的她完全失去了防備，在他懷中傷心的低泣。
剛下車的邢天堯一眼就看見他們相擁在一起的畫面，他生氣的握緊拳頭，臉色陰沉沖向他們，毫不考慮的拉開張伯舟，用力的往他臉上揮去一拳。
江雨顏訝異的看著憤怒的邢天堯，再看看倒在地上的張伯舟，心情雖然一片混亂，可她仍不忘要上前察看張伯舟的情況，怎知這舉動引來邢天堯更大的怒氣，他用力扯住她的手腕，就是不讓她過去。
「天堯，你要做什麼？你放開我，你弄痛我了！」江雨顏微微蹙起秀眉。他抓得好用力，她的手腕已經開始泛紅了。
「痛？這點痛不會比我的心還痛！」邢天堯高聲咆哮，手勁也不自覺的加重，絲毫不顧及她根本就承受不了如此粗暴的對待。
哼！她騙他就算了，現在居然還跟另一個男人摟摟抱抱！她怎麼如此放浪，轉眼間就投向其他男人的懷抱，還是她本來就腳踏兩條船，他不要她，她就投靠另一個？
邢天堯感到憤怒極了，眼神狠戾的瞪著受到驚嚇的江雨顏。
被打了一拳的張伯舟快速地站起身，他用力的將邢天堯推開，把江雨顏拉向自己，關心的察看她手腕上的一片紅腫。
「痛不痛？」
江雨顏有所顧忌的看了邢天堯一眼，然後向張伯舟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邢天堯眼中幾乎快噴出火來了，他們的柔情蜜意讓他幾近失控邊緣，他怒氣沖沖地想拉回江雨顏，但張伯舟卻護在她身前，不讓他靠近她。
「讓開！」他氣紅了眼，隨時都有可能再度揮拳。
「我不讓！天堯，你莫名其妙打我一拳，我可以不跟你計較，但如果你要欺負雨顏，我是絕對不允許的！」張伯舟無懼於他的怒氣，勇敢的和他正面相對。
「你憑什麼不允許？」邢天堯挑高眉，十分生氣。
他們的親密讓他妒火中燒，他受不了別的男人擁她入懷，這應該是他的特權，但她卻讓張伯舟抱她，他一定要她給他一個交代，不然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憑我是她的朋友。」
「朋友？她才不把你當朋友，她只會欺騙人而已！」邢天堯冷冷的嘲諷道。
江雨顏的臉色一下子轉為蒼白，她默然不語，心卻早巳千瘡百孔，痛得無以復加。
「天堯，你別亂說話！」張伯舟不平的低喝。
「我才沒亂說！你走開，她欠我一個交代，我一定要跟她說清楚！」邢天堯憤恨的瞪著躲在張伯舟身後的江雨顏，執意要跟她面對面說清楚。
「你－－」
雨顏拉住了張伯舟的衣袖，向他搖搖頭，要他別動氣。
她緩緩的由他身後走了出來，面對邢天堯。
「天堯，我不知道你到底想怎麼樣，我也沒有心思去猜，如果你一定發泄怒氣，請在今天做個了結，你要怎麼樣我都隨你，只要你能消氣就好了。」江雨顏一直對他深感愧疚，所以她才如此低聲下氣，只求他能息怒。
「不管我要求你做什麼，你都肯做是不是？那你陪我上床，伺候到我滿意為止！」邢天堯氣瘋了，口不擇言的道。
江雨顏渾身一顫，她難以置信的望著他，不敢相信他居然會這麼羞辱她，他不再是之前那個溫柔呵護她的邢天堯，現在的他恨她，恨到想把她的自尊、她的一切都毀掉！
她悲哀的體會到這個事實，她痛苦的閉上眼，多希望自己可以昏過去，就不必面對這殘忍的一切。
「邢天堯，你太過分了！」張伯舟實在看不下去，他上前欲跟他爭執，江雨顏卻伸手攔住他。
她緩緩地睜開眼，堅定且絕望地點頭。「我答應你的要求！」反正心已經碎了，她也不在乎他怎麼對她了。
「雨顏，你不必這麼做！」
「張大哥，謝謝你的幫忙，但這是我跟天堯的事，我自己會解決，你不必為我出頭。」江雨顏很感謝他的好意，但這是她欠天堯的，她一定要還他，這樣她以後才能重新過屬於自己的生活。
邢天堯的神情複雜。他提出的要求可說是一項極嚴重的羞辱，她會答應真的在他的意料之外，可見到她跟張伯舟這麼親密的談話，他心裡就很不舒服。
他冷冷的開口，「既然你答應了就快走，我沒時間陪你在這兒耗。」他伸手拉住她，不想再看見她在他面前跟別的男人說話。
江雨顏跟不上他行走的速度，可她的手被他強行拉住，她只好勉強跟上，一不小心，腳下一個踉蹌，她整個人跌在地上。
張伯舟見狀，立即追上他們，他伸手想扶起江雨顏，卻被邢天堯給阻止了。
「她自己會爬起來，用不著你幫忙！」他十分冷酷，不讓人幫她，自己也冷眼旁觀。
江雨顏看著自己擦傷的手腳，感覺腹部隱隱作痛，但她並不在意，因為跟心痛比起來，這根本就微不足道。
她緩緩的站了起來，跟在他的後頭。
「雨顏……」張伯舟不放心的喊著。
「我沒事，你先回去，晚點我再打電話給你。」江雨顏故作堅強的轉頭對他微笑，不想讓他擔心。
邢天堯看了更為火大，他粗魯的把她推上車，載著她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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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進屋，邢天堯就急切的吻住江雨顏，他腦中一直浮現出張伯舟抱著她的畫面，心中的怒火不斷上揚，他粗暴將她推倒在地上，急切的脫去她的衣服，完全漠視她的感受，徑自對她的身子予取予求，狠狠的佔有她一遍又一遍。
江雨顏偏過頭不看他，他的粗魯弄疼了她，也擰痛了她的心。他竟然打算在地上要了她，根本就不管她的意願和感受……
他對她如此無情，她是該徹底死心了！
江雨顏絕望的想著，堅忍的咬著牙，只求一切能早點結束。
不知過了多久，邢天堯才緩緩的從她身上移開。他套上衣服，走進自己的房裡，把她一個人留在偌大的客廳里。
江雨顏爬了起來，她木然的穿上衣服，可才往前跨一步，就感到下腹傳來一陣疼痛，她蹙起眉，強忍住這種極不舒服的感覺，要自己快快離開這裡。
「你要去哪裡？」從房裡拿藥箱出來的邢天堯一見她想走，立刻由身後拉住她的手腕，不悅的問道。
「你要的我已經還你了，現在我要回家。」她的語氣很冷淡，像是完全死了心一般，毫無生氣。
「你不能回去，別忘了，你得伺候到我滿意為止！」邢天堯原本不想這麼說，但是，她眼中的淡然激怒了他，讓他口不擇言。
「天堯，我知道你有權利生氣，但請你適可而止好嗎？我已經知道錯了，也決定要離得你遠遠的，永遠不再出現在你面前，所以，請你不要再羞辱我，讓我走吧！」江雨顏臉色蒼白的凝望他，只求他能放過她，讓她帶著僅剩的自尊離開。
「騙了我就想走，這世上沒這麼容易的事！」邢天堯握緊她的手，用力的往自己一帶，將她緊鎖在懷中。
在他心中，對於她想離去的念頭一直是很排斥的，可是，他不願意承認是因為他捨不得，只願相信這是她虧欠他的，他不願就此放過她而已。
「你到底要我怎麼樣？你一定要逼死我才甘心嗎？」無助、傷心、絕望讓她一直隱忍的情緒爆發了，她不顧一切的朝他大吼，眼中蓄滿淚水。
「我只想要回你欠我的，並沒有要逼死你的意圖。」他冷酷的說。
「我欠你的已經還了！你根本就不明白，受苦的不只是你一個人，因為我是這麼毫無保留地……」愛你！接下來的愛語她沒有說出口，只因她不希望她的愛被他踐踏、唾棄！
「為什麼不繼續說下去？」邢天堯挑高眉。
「沒什麼好說的。你放開我！」江雨顏掙扎著想脫離他霸道的箝制，不願再妥協，畢竟她做得已經夠多了，也該扯平了。
「我不放！」
「你－－一」雨顏還來不及反駁，紅唇便被他狠狠的佔據，她一氣之下，不假思索的往他的下唇用力一咬，逼得他不得不放開她。
分開的兩人怒視著對方，唇邊都有著血跡，火爆的氣氛一觸即發。
「妳居然咬我？」他危險的眯起雙眼，看起來極度危險。
「是你逼我的！」她的火氣也上來了。
「我逼妳？」邢天堯的眼中閃過了哀傷和悲憤之色。「是啊！我是在逼你，但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會這樣逼你？為什麼我會這麼生氣？」
江雨顏沉默了，回應他的是一滴接著一滴的傷心淚。
她當然明白他心中的苦悶，他太愛小雨了，根本就無法接受她就是小雨的事實，所以他生氣、他恨她！但她真的不是故意要騙他的，他為什麼不能拿出一點對小雨的寵溺來對她、原諒她呢？
「你無話可說了嗎？」
「你要我說什麼？對不起嗎？」江雨顏搖頭。「不了，我已經說了太多次對不起，卻還是得不到你的諒解，我放棄了，我不要你的原諒了，就算我會因此而自責一輩子，我也認了。」她真的是心灰意冷，再也不執著於得到他的原諒。
「你想什麼都不管的就離開嗎？我告訴你，我不準！」邢天堯失控的大吼，她絕望的神情讓他的心倏地收緊，他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懼。
「我不管你準不準，這對我已經沒有意義了。天堯，沒有人希望事情變成這樣，可它就是發生了，而且無法挽回，我只希望在未來的日子裡，你可以找到一個很好的伴侶，我祝你幸福！」江雨顏給予他最誠心的祝福，縱使她對他已經絕望了，她還是希望他能過得很好。
「我不要妳的祝福！」他恨恨的說。
江雨顏看著他許久，幽幽的嘆口氣，轉身就要走，可卻又被他拉住，那力道強勁得幾乎要折斷她的手臂，痛得她忍不住悶哼一聲。
「天堯，你放手！」她的額上開始冒出冷汗，不單單是因為手臂疼痛難當，她的腹部也傳來一陣陣強烈的痛楚，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從她的身體抽離……
「放手讓你走，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他的態度十分強硬，就是不願放手。
江雨顏用手撫著腹部，劇痛使她再也沒有力氣反抗，她臉色慘白的倒在他懷中。
邢天堯抱住她直往下滑的身子，這才發現她非常不對勁，他再也掩不住關心的察看她的情況。
「雨顏，你怎麼了？」他著急的詢問。
「好痛……我的腹部好痛……」江雨顏無力的靠向他，磨人的痛楚讓她幾乎承受不住。
邢天堯望向她的腹部，並沒有發現任何異狀，可是再往下瞧，他驚駭的發現她的下體正在流血，而且裙子上的血跡有持續擴大的現象……
江雨顏蹙起眉頭，隨著疼痛加劇，她痛呼一聲，昏了過去。
見狀，邢天堯幾乎要停止呼吸，他輕搖著她的身體，見她沒反應，改以用手輕拍她的臉頰。
「雨顏，你別嚇我！妳醒醒啊！」他急急的喊著，害怕和著急讓他的心全擰在一塊兒。
他慌張的抱起她，衝出家門，手忙腳亂的將她安置在車後座，然後以極快的速度把她送到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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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送醫送得早，江雨顏才得以保住腹中的小生命，只是她的身體太虛弱，隨時都有流產的可能，所以，醫生要她住院安胎。
邢天堯從醫生口中得知她懷孕，而且差點流產的事後，心裡五味雜陳，不知該喜該憂。因為雨顏似乎跟張伯舟走得很近，他不能確定孩子是不是他的，所以，他只是靜靜的坐在病房外，等待張伯舟的到來。
張伯舟在接到邢天堯的電話后，急忙趕到醫院來，他衝到病房前，緊張的問：「雨顏怎麼了？」他十分擔心。
「她差點流產，不過現在沒事了。」
「流產？她懷孕了？」張伯舟微蹙起眉。
「嗯！我想知道……她腹中的孩子是不是你的？」邢天堯艱難的問出口。
張伯舟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隨即氣憤的揪住他的衣領。「邢天堯，你這個渾蛋，你居然懷疑雨顏跟我有染！」
「你們沒有……那她懷的是我的孩子？」他不禁鬆了口氣。
「她懷的當然是你的孩子！你現在對她到底有何打算？」張伯舟再也不能容忍他一再地欺侮雨顏，要他說個清楚。
「我不知道，我現在心情很亂。」邢天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現在雨顏有了他的骨肉，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他必須好好的想想才行。
「如果你不想負責，我會娶她。」張伯舟淡淡的說。
「你不能娶她！我不允許我的孩子叫別人爸爸！」邢天堯激烈地反彈，他絕不會讓雨顏嫁給張伯舟的！
「那孩子歸你，她歸我。我可以等她生完孩子后再娶她。」張伯舟的眼中出現一道異樣的光芒，但他掩飾得極好，沒讓邢天堯發現。
「你不用等她，因為我絕不會讓她嫁給你的！」邢天堯怒視著他，不悅的低吼。
「為什麼？」他要知道原因。
「因為這是她欠我的！」邢天堯目前只想得到這個理由。
「這簡直太可笑了！你憑什麼說她欠你？雖然我不曉得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我相信雨顏從沒想過要傷害你，她甚至付出了她的愛和身子，如果她真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現在也該扯平了，因為心痛的人不是只有你，她也一樣心痛，只是你看不見而已！」張伯舟義正詞嚴的幫江雨顏說話。
「你怎麼知道她心痛，或許她只是覺得愧疚罷了。」邢天堯有些落寞的問。他實在很難相信雨顏是深愛著他的。
「如果她只是愧疚，那她就不會拒絕我了。」張伯舟知道這樣幫情敵是很不智的，但君子有成人之美，既然他們深愛著彼此，他就乾脆好人做到底，讓有情人終成眷屬。
「她拒絕你？」邢天堯有些訝異，他以為雨顏喜歡的是張伯舟，所以才會讓他抱她……
「沒錯。因為她說她心裡滿滿的都是你，根本就容不下我的存在。」很遺憾也很無奈，但是，他不得不接受事實。
「你的意思是說她愛我？」他不確定的問。
「她的確愛你，不然她也不會想搬家來逃離你。如果你真的愛她，就該包容她所犯下的錯，而不是傷害她，那隻會讓她離你愈來愈遠。」他語重心長的道。
「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邢天堯不明白他的用意，他根本不必如此提醒他、幫他的，不是嗎？
「因為我看得出來你們是真心相愛的，既然相愛，就沒道理變成仇人，我只希望你能夠給她幸福，好好的照顧她。」他無法做到的事，只能讓邢天堯來完成。
「如果我做不到呢？」對她，邢天堯仍有些許怨懟。
「如果你做不到，就把她讓給我，由我來疼她、愛她。」張伯舟知道機會很渺茫，但他心裡還是抱著一絲希望。
「不可能，她是我的！」邢天堯堅定的搖頭，他絕不可能把她讓給其他男人的！
「我知道她是你的，但是，你若不珍惜她、不好好愛她，我一定會把她帶走！」張伯舟可不是說笑的，只要邢天堯不善待雨顏，他一定會帶著她離開。
「你敢！」他兇惡的瞪他。
「我沒什麼不敢的，只要你對她不好，我就一定會這麼做，不信你大可以試試看！」張伯舟的表情十分認真。
「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帶她走的！你不可能比我更疼她、愛她，因為我認識了她十幾年，我對她的情感比你深厚許多！」邢天堯被他逼急了，連心中的怨氣都被逼散了，他坦承自己的心意，不願張伯舟有任何機會奪走他心中所愛。
張伯舟滿意的笑了。「你最好牢牢記住自己今天所說的話。」
「你……」邢天堯看著他的笑臉，突然有種上當的感覺。
「你別懷疑，我剛剛說的話都是認真的，你一定要好好待她。」張伯舟語帶祝福的叮嚀道。
邢天堯只是輕哼一聲，沒做回應。
「進去看看她吧！她現在需要你。」張伯舟拍拍他的肩，然後瀟洒的轉身離去。
邢天堯思索了好一會兒，才緩步進入病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