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最後，沐丞羽拗不過沐息川的堅持，為了避免他一天到晚在她跟前嚷嚷污染她的耳朵，只好答應辭去千葉金融的特助工作，乖乖休養一陣。
但她還不打算回家，又氣得沐息川抓狂，反而被沐丞羽取笑他已經毫無沐氏財團總經理的威嚴了。
沐息川終究還是妥協，只要她肯暫時放下工作休養，他也放心不少，實在是因為這幾個月沐丞羽出事的機率太高了。
沐息川像老媽子一樣囑咐韓君臨，要他注意沐丞羽的飲食和休息時間，還要韓君臨對天起誓，絕不讓沐丞羽再次因為疲憊昏倒，或者因為食物的緣故破壞她爛到不行的腸胃。
在沐丞羽似笑非笑的眼神下，沐息川挫敗地向韓君臨擱下一句狠話，「韓君臨，如果我姊姊再出事，我會讓你在整個商界混不下去！」
然後憤憤地回家向老爸報告沐丞羽的最新動態。
他真的很不甘心，姊姊居然重色輕弟！
「丞羽，我未來小舅子似乎一點都不了解我。」韓君臨撫著下巴說。
「是啊，你是金牌經理人，怎麼可能在商界混不下去呢？」沐丞羽含笑。
韓君臨大手一伸，把沐丞羽攬入懷中，「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讓你出事，才不在乎什麼金牌經理人。」欺近她的唇，偷得一吻。
「呵呵，有老大在，我怎麼會出事呢？」沐丞羽笑眯了眼，「對了，同事們在公司為我開了歡送會，我們該去了吧？」
「我覺得會碎了一地的玻璃心。」韓君臨笑道。
「你是罪魁禍首哦！」
「你也害我變成滿腦子都是美色的俗人啊！」
「其實我真的很喜歡這份工作。」沐丞羽靠著韓君臨真心道，「公司里的同事對我都很好。」
「誰叫你的笑是天下無敵呢！每次看到別人痴迷的表情，讓我很不是滋味。」韓君臨恭維，輕刮她的鼻，無限憐愛。
「偶爾吃點醋有利於身心健康，而且你不覺得我們的戀愛很順利嗎？如果不加點油添點醋，你就不知道珍惜了。」
「丞羽，難道我表現得還不夠珍惜你嗎？我可巴不得把你藏起來，只讓我一個看。」韓君臨失笑。
「真的把我藏起來，我可不願意！我會悶壞的，我還想當個特別助理威風威風呢！」
「現在，你給我乖乖地休養一段時間，不要再提工作的事，免得我和息川都抓狂。」
「唉，我暫時投降了，不過，我先聲明，我現在是被逼著才辭職，等以後息川不那麼反彈了，我還要回來哦！」
「好啊，不過，可能沒辦法讓你那麼風光，我不會再交太多的工作給你。」
「老大，不要太小氣！」
「你給我知足一點，以前隱瞞我那麼多事，害我差點成為千古罪人，我還沒有和你算賬呢！」
「八百年的事，不要天天翻出來算賬嘛！你可是答應過我的，不能言而無信哦！」沐丞羽有恃無恐。
「前提條件是你得乖！」韓君臨對關乎她身體健康的事一點都不退讓。
「唉，息川怎麼那麼多嘴呢？」
沐丞羽哀怨地看了韓君臨一眼，以後別想他還會帶著自己去嘗天下的美食了。
「別怪他，想到以前我居然帶著你往各個料理店跑，我就覺得自己該切腹謝罪。」
韓君臨對那些事耿耿於懷，因為飲食的紊亂，丞羽這陣子才會這麼脆弱，往醫院報到的次數猛增，更別說曾經消失四天向家裡求救。
「親愛的，別那麼認真，我沒有息川說的那麼嚴重。你也知道他一心把我當成玻璃娃娃，形容起我的病難免主觀。」沐丞羽無奈一笑，「息川也許把我的毛病當作絕症了吧？真的很抱歉，我要打破他的幻想，不想病懨懨在床上滿足他的保護欲。」
「丞羽，不要開玩笑。」韓君臨沉下臉，顯然一點也不覺得好笑。
沐丞羽看著韓君臨，知道除了家人外，又多了一個「保護沐丞羽症候群」的「准病患」，「好好好，我們也該去看看歡送會了。」
方才沐息川嘮叨了一堆，誰知韓君臨「前仆後繼」，看來，他應該和沐息川會很合得來的。
「嗯。」
韓君臨小心翼翼地扶著沐丞羽上車，讓她無力地閉上了眼，自從知道了她的身體狀況以後，韓君臨對她的保護，比起沐息川來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唉，也罷，她不能人在福中不知福，會遭天譴的！
當沐丞羽臉上掛著她招牌式的笑容，出現在公司同事面前，眾人如眾星拱月一樣圍在她四周，獻上自己對她最衷心的祝願。
大家對於沐丞羽離開千葉，以後再也看不到她的笑容，感到深深的遺憾，但知道了她特殊的身體狀況，沐丞羽的擁護者一致認為，她應該好好地待在家裡休養，免得工作太重引發她全身的毛病。
沐丞羽對此只能無奈地微笑，接受了眾人的關心和祝福。
看吧，「保護沐丞羽症候群」龐大化的表現。
韓君臨只是一臉笑意地站在她身旁，湊近她的耳畔，「親愛的羽，短期之內，你最好不要提到工作的事。」
「唉，會讓我沒動力的。」沐丞羽低聲抱怨，「好歹我學了那麼多的東西，總不能讓它們束之高閣吧？」
「你別想了，暫時乖乖當個閑人吧！」
「閒蕩超人嘍！」
對於韓君臨，沐丞羽的擁護者意見一致，「忍痛割愛」地把沐丞羽交給他，並且接受韓君臨。
誰叫韓君臨也是千葉人人愛戴的、至高無上的、無所不能的、穩重精明的總經理，更別說他也是未婚女性心中No。1的夫婿人選呢！
這個歡送會開得很溫馨，在沐丞羽的笑容中，大家也笑著和她告別，並吩咐她一定要回千葉看看，不然大家會因為太久沒有看到她的笑而引起身體機能失衡，工作動力喪失等等一系列的問題。
韓君臨的一句話給了大家莫大的鼓勵和安慰，「我們結婚的時候，大家一起來，相信新娘子的笑容會讓大家回味好一陣子。」
沐丞羽依舊一臉笑容，卻低聲問：「君臨，我還沒有答應呢！」
「你以為我還會讓你有其他選擇嗎？」韓君臨挑眉。
「霸道，老大的本色不改呢！可是，你好歹正式一點向我求婚，讓我有點感覺啊？」沐丞羽笑。
突然，韓君臨在眾人面前，單膝向沐丞羽跪下，從口袋中掏出戒指，「請問沐丞羽小姐，你願意嫁給我嗎？」
沐丞羽一愣，臉一紅。
旁邊的人則不斷地起鬨著要沐丞羽答應。
她笑了笑，接過韓君臨手中的戒指，點頭，「我願意。」
韓君臨的嘴角揚起，站起身，輕輕地吻住她，周圍一片吹哨聲，還有祝福的聲音。
「我很高興。」韓君臨由衷地說。
沐丞羽類似埋怨地看著他，然後把頭埋在他懷裡，「你當著大家的面求婚，算準了我不會拒絕，對不對？」
「難道你想拒絕嗎？」
「不想，只是覺得你很霸道，不過，我喜歡你這種霸道。」
「也只對你一個霸道，等我，我去開車過來。」韓君臨攬著沐丞羽向眾人告別離開。
沐丞羽看著他的背影，這傢伙很會說甜言蜜語哦！
看著手上的戒指，她笑得很甜，望向天空，媽媽，你看到了嗎？我找到一個讓我能夠笑著享受人生的男人相伴一生。
突然，一輛黑色的豪華尊貴的世界頂級轎車，出其不意地靠近沐丞羽，一雙大掌不客氣地把沐丞羽拽進車子，絕塵而去。
就在韓君臨把車開出地下停車場時，親眼見到沐丞羽就這麼被綁架了！
韓君臨馬力全開，直追那輛黑色房車！
該死的，到底是什麼人居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綁架丞羽？
如果傷了丞羽，他絕不會善罷甘休！
沒有人可以動他的人，更別說這個人還是他重視愛惜的丞羽！
沐丞羽被拽進車裡，不小心撞到了頭，吃痛地低叫一聲。
「怎麼做事？粗手粗腳，她受傷唯你是問。」前座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訓斥沐丞羽身旁黑西裝的「匪徒」。
沐丞羽聽到熟悉的聲音一愣，抬頭看向那人，驚呼，「爸，怎麼是你？！」
「你不肯回去，只能這樣做。」沐丞川冷冷道，朝後照鏡看了一眼，有一輛車緊隨其後，「那個人就是韓君臨？」
沐丞羽回頭，果然看到韓君臨的車。
糟了，他該不會以為她被綁架了吧？！
沐丞川拿起手機撥號，冷聲道：「韓君臨，要見我女兒，明天上午九點，準時到沐家。」
緊跟後頭的韓君臨鬆了口氣，放緩速度若有所思地看著黑色房車消失的方向。
「爸，為什麼？」沐丞羽問，顯然沐丞川的做法讓她很不以為然，「你說過不干涉我的生活。」
「你是我女兒，而且我們的約定已經到期。」沐丞川五十開外，面容冷峻，鬢角的白髮和額上的皺紋昭示著歲月留在他身上的痕迹，微皺的眉頭隱隱藏著一些怒氣。
「可是，我現在不想回去。」
沐丞羽任性地別開頭，面對父親，她有太多的心結，放不開自己面對一直很愧疚的父親。
「有了男人就不想回家？」沐丞川冷笑。
也得看那男人能不能得到他的認可。
沐丞羽難堪地低下頭，自從媽媽出事以後，父親不是對她冷眼冷語，就是置之不理，她再也沒有看到過他那和煦的笑，那個疼愛她的爸爸再也沒有像以前那樣，摸著她的頭寵溺地看著她了。
「爸，不要這樣說。」
「當初給你四年，因為你說要磨練自己。而約定過了，你卻因為一個男人不肯回家！」沐丞川冷哼，「聽息川說，他就是害你發病的人。」
不懂得保護她的人，他不會認可的。
「不關他的事。」沐丞羽為韓君臨辯護，「是我自己不小心。」
「不要在我面前維護另一個男人。」沐丞川的口氣很冷，沒有一個做父親的樂意看到自己的女兒一心向著別的男人。
沐丞羽苦澀一笑，有些心寒地問：「爸，你還在恨我嗎？」
這麼多年了，媽媽的死，成了沐丞羽心裡永遠都抹不掉的傷疤，也是沐丞川心中永遠的痛。
沐丞川眼中有一閃而過的痛楚，「丞羽，不要問這些沒有營養的問題。」
因為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沐丞羽不語，一路沉默跟著父親回到那曾經充滿美好回憶的家。
韓君臨依言準時到達沐家。
招待他的人是沐息川，顯然沐息川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父親要把姊姊「綁架」回家。
「韓君臨，你有沒有哪裡惹到我爸爸？」沐息川更想不明白，父親為什麼要把韓君臨找來。
「我和沐董事長從未見過。」韓君臨答，「丞羽還好嗎？」
「她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心情不是很好，忘了告訴你，姊姊和爸爸相處得不大好。」沐息川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
「因為你媽媽的緣故嗎？」韓君臨問。
沐息川點頭，「是啊，爸爸在書房等你！我想，他可能不高興把姊姊交給你，你自己看著辦。」
沐息川愛莫能助，他是不介意韓君臨成為他的姊夫，問題是，爸爸好像不樂意他成為沐家的女婿！
沐息川帶著韓君臨走進沐丞川的書房，給了他一個鼓勵的手勢，「我要去公司了，加油！」
「沐董事長，您好。」韓君臨禮貌地打招呼，一邊觀察著沐丞川的表情。
「韓總經理，久仰大名。」沐丞川冷笑。
「不知道您要我來，為了什麼事呢？」韓君臨不疾不徐地說。
「明知故問，如果你想要我女兒，還要看我同不同意？」沐丞川斜睨著韓君臨，不錯，在他的逼視下，還可以保持冷靜。
「那伯父同意嗎？」既然談私事，韓君臨自然而然地轉換稱呼。
「如果我不同意呢？」沐丞川揚眉。
「我想問的是伯父對我有哪些意見，我可以改。」韓君臨不卑不亢，想想他也是眾人公認的理想丈夫，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
沐丞川對他的表現很滿意，「你知道丞羽的病嗎？」他得為女兒的幸福確認一些事。
韓君臨點頭，「我會盡量不讓她出事的。」他還想要和她一起數著對方的白髮呢！
「如果丞羽的身體不適合生孩子，你家裡有意見嗎？」沐丞川逼問，雖然丞羽的身體生兒育女是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對她身體的損害很大。
「我雖是家裡的長子，但我還有一個弟弟，並沒有傳宗接代的壓力。」韓君臨笑道，看來，沐丞川是以准女婿的標準考核他。
「那你不會介意一輩子和她吃清淡的食物嗎？」沐丞川想起小時候的丞羽，似乎從來沒有在飯桌上笑過，看著她，就知道什麼叫做味同嚼蠟。
「我並不是重口欲的人，和丞羽一起進食，看著她就是一種享受，哪裡會去在意食物的精緻與味道。」
韓君臨微笑，自從知道了沐丞羽的特殊狀況后，他查了很多資料，也問了醫生朋友，現在對於丞羽的飲食禁忌，他了如指掌。所以，和丞羽在她的小套房自己煮飯吃，也是一種很不錯的體驗，反正現在也提倡清淡少鹽的飲食習慣。
「丞羽是沐氏財團的繼承人之一，如果我要你代替她進沐氏，你願意嗎？」沐丞川對他出色的經營能力很欣賞。
「如果伯父想要，我可以馬上辭去千葉的職務。」
韓君臨一點都不覺得為難，反正工作一直是他的興趣，在哪裡做都無所謂。不過，如果他跳槽到沐氏，估計葉世偉也要跳腳大哭了吧？
沐丞川對自己聽到的答案很滿意，「你想要娶我女兒，就要一輩子對她不離不棄，做得到嗎？」
「我的心只容得下丞羽一個人。」韓君臨失笑，「伯父請放心，我可以生命起誓。」
「很好，看來我女兒挑人的眼光不錯。」沐丞川點頭，「聽息川說，你曾經救過丞羽，那麼，就算是報恩，我把女兒交給你了，不要讓我知道你對不起她，否則我會讓你在整個商界都混不下去，我說到做到。」
果然和沐息川是父子，連威脅都一模一樣。
「伯父，我和丞羽不單隻有恩情，我們還有對彼此的愛。」
「好，你可以去見丞羽，我也要開始準備丞羽的嫁妝了。」沐丞川終於緩了神色，感慨地看著韓君臨，「相信息羽在天之靈也會對你很滿意的。」
「伯父，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韓君臨嚴肅地看著沐丞川。
沐丞川點頭，「既然以後是一家人了，問吧。」
「你恨丞羽嗎？」
韓君臨關心的是沐丞羽的心結，她似乎一直認定了沐丞川因為她母親的緣故而恨她。
「昨天丞羽也問我這個問題。」沐丞川失笑，「我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因為我沒有恨過，雖然我深愛的妻子因她而死，但她也是我親愛的女兒，我怎麼可能恨她呢？只是沒辦法讓自己心平氣和地面對她，丞羽總會讓我想起息羽。」
「也是因為這樣，十年前，你把丞羽送到別墅里就不去看她了？」
「那段時間丞羽情緒很不穩，所以我和息川就沒有出現在她面前，怕刺激到她。」沐丞川臉上滿是溫柔的疼惜。
「你應該讓她知道，她一直很介意自己害死母親。」韓君臨嘆口氣。
「沒必要，她應該知道我愛她，她是我的好女兒，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改變。」沐丞川正色道，「去吧，那孩子還在等你，我祝福你們兩個永遠幸福，去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韓君臨深深地鞠了一個躬，然後退出了沐丞川的書房。
「息羽，你看到了嗎？我們的丞羽長大了。」沐丞川拿出抽屜中愛妻的照片喃喃低語。
「丞羽。」
韓君臨推開沐丞羽房間的門，輕聲喚道，沐丞羽正站在窗邊望著窗外發獃。
「君臨。」沐丞羽撲到他懷裡，「我爸爸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韓君臨仔細地端詳她，然後嘆了一口氣，「才一天沒見，你就表現憔悴給我看了？存心要讓我看了心疼嗎？」
「人家煩嘛！當然不可能好吃好睡。」沐丞羽沒好氣地瞥他一眼，「我爸爸和你說什麼了？」
「當然說把你嫁給我，要我好好照顧你，你以為你爸會吃了我？」韓君臨笑道。
「真的？就這樣？」沐丞羽揚眉表示懷疑，不過這「揚眉」的動作倒和她父親一模一樣。
「那還用說，我這麼優的女婿人選，人人可搶著要！」韓君臨毫不吝嗇地誇獎自己。
「臭美！」沐丞羽笑他，「不過真的很優，還好我先把你搶過來，說明我很有眼光。」
「丞羽，那你願意嫁給我嗎？雖然求過婚了，但是忍不住還想聽你說願意。」
韓君臨吻著她的額，聽說吻額頭是代表一輩子的承諾，而他已經習慣了把一輩子的承諾交給她。
「不。」
韓君臨臉色一變，誰知沐丞羽笑咪咪地接著說：「上次是你求婚，這次換我了，親愛的韓君臨先生，你願意和我一輩子吃乏味的三餐嗎？並且甘之如飴，不離不棄嗎？」
「一輩子喝白開水我都願意，對你，不離不棄，永不放棄。」韓君臨親吻她的唇，「真調皮，又吊我胃口了。不過，和你爸爸的問話一模一樣。」
「真的嗎？」沐丞羽不大確定地看著他，「我爸對我們的事不反對了？」
「要不我早就被他掃地出門了，哪裡可以抱著你吃豆腐。」韓君臨笑她，「其實你父親很愛你。」
「我知道，可他還會恨我的。」沐丞羽答得很苦澀，「我害他失去最愛的妻子。」
「但你是最愛的女兒啊，他真的不恨你，因為他從來沒有想過恨你。」韓君臨輕撫著沐丞羽，不忍見她滿臉的失意，「這是他親口對我說的，只是面對你會讓他想起你母親。」
「所以他才會漠視我？」沐丞羽哽噎。
「那是因為他愛你啊，何況面對他時，你不也會想起你媽媽嗎？然後你就會自責，這是他不願看到的。」韓君臨輕輕地拭去她緩緩漫溢出的淚。
「我還是對不起我爸爸。」沐丞羽哭道。
「既然這樣，你一定要幸福，那你爸爸就開心了。看看他，為你擔了多少心，如果真覺得對不起，就應該快快樂樂，讓他不要再操心。」韓君臨擁抱著她，「還有，我所認識的丞羽可不是愛哭鬼哦，要是讓你爸看見你哭，他會真的把我這個准女婿掃地出門的。」
沐丞羽聞言噗哧一笑，「我才不愛哭呢！誰叫你說那麼多感性的話。」
「丞羽，我們快點結婚吧！」
反正准岳父已經開始準備嫁妝了，他們也沒有必要拖下去了。
「才求完婚，這麼著急結婚啊？」
「婚當然越早結越好了，答應我吧，反正你爸爸都開始準備嫁妝了。」
「好啊，那我要做一個快樂美麗的秋天新娘，我爸爸媽媽也是在秋天結婚的。」沐丞羽臉上漾起幸福的笑容。
「那麼，歡迎即將成為韓太太的沐小姐。」韓君臨笑道。
「君臨，你應該感謝我十年來對你不離不棄哦！」沐丞羽調皮一笑，然後看到韓君臨的眼裡出現了一抹回憶的神采。
「謝謝沐大小姐對在下的鐘情，不然，我可能要孤獨一輩子了。」
「遇見你真好，你讓我的生命多了許多的眷戀。」沐丞羽感慨地抱著韓君臨，耳朵貼在他的胸膛，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君臨，我的笑是因你而生，為你，我會笑一輩子，讓你知道我對你有多麼地眷戀，有多麼愛你。」
因為他，她的笑才綻放開。
「我不會讓你強裝歡顏，而是要努力讓你笑得自在，發自內心的幸福。」韓君臨輕輕地撫摸她俏麗的短髮，也許該讓她留長了。
「好像說我笑得多麼不真心似的。」沐丞羽不滿地喃語，她真的很滿足，並沒有強裝歡顏。
「傻瓜，你敢說沒有假笑，你以前和我吃飯的時候，明明很難受，還不是白著臉笑給我看！」
「你還要算賬啊？」
「好，不算賬，我們做點別的。」
韓君臨低下頭，攫取她美麗的唇瓣，深深地吻下去，恣意吸取蜜汁的甜美，不知饜足，因為那是他深深地愛戀。
沐丞羽眼角帶笑，然後緩緩地閉上眼，享受著這個美妙的吻，至少可以讓他們在年老的時候有一個非常美好的回憶。
君臨，她的君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