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風寒一直持續著，而萵小苣所在的院落出奇的安靜。但是從來去匆匆的丫鬟臉上可以看出，唐家對她的出現不是視若無睹的，或者說只不過風波還沒有傳到她這裡，更或者說，她還沒重要到必須被通知什麼。
她哪裡知道，她那個老爹找她找得快瘋了。
「為什麼還有我們丐幫找不到的人？」萵筍氣呼呼的跳腳。
「找不到小苣怎麼去參加廚王大賽？」一個丐幫長老疑惑的看著幫主。
「幫主，報名的不是你嗎？」
萵筍猛地灌口酒，然後哇哇大叫，「如果女兒能夠出馬，我犯得著親自上陣嗎？」
「可是小苣……」
「好歹她學做菜這麼多年了，再說，這段日子她在夏風藤的身邊應該學到不少本事吧？」
萵小苣學習做菜是從十年前開始的，除了萵筍沒有人知道為什麼，而萵筍所知道的也只是，女兒是為了追隨夏風藤的腳步。
「可是一輩子只為了個男人做菜是不可以的，真正的強者是要勇敢的迎戰天下人！」
萵筍義正辭嚴的望著西邊的太陽，金光灑滿全身，看起來大義凜然，頓時很多丐幫子弟開始拍手叫好。
「幫主好男人！」
識貨！
「幫主好偉大。」
有眼光！
「幫主是要小苣幫忙賺更多的錢吧？」
正解！嗯？
「誰這麼大膽把實話都說出來了！」
立刻開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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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幾天，萵小苣的病終於開始好轉，可是夏風藤卻不知道跑到哪裡了。一連幾天萵小苣都沒看到他再來，問丫鬟，都慌慌張張的不肯說話，她想出去找他，卻發現整個屋子看起來清幽，在門口把守的人卻不少。這分明是個牢房嘛。
「有人嗎？」
她終於受不了無聊了，乾脆坐起來想叫人來，可是才直起身子就感覺到一陣暈眩。天啊，她萵小苣何時如此沒用過，居然被小小的風寒折磨到這個地步？
忽然想起來夏風藤，她忍不住低聲罵，「死夏風藤！生兒子沒屁眼！」
最好連老婆都是個醜八怪！居然丟下她一個。說完想了想再呸呸兩聲，心裡加了條但書——要是她不小心嫁給夏風藤，以上詛咒作廢。
閉上眼睛，萵小苣只覺得自己餓得快虛脫。上次丫鬟有給她熬過粥，但是她喝了一口就咽不下去，然後那個丫鬟好像很久都沒來過。現在的她好想喝一碗熱呼呼的薑湯面。
唉，她承認了，或許身體健康的時候吃什麼都無所謂，可是生病的時候還是希望吃到熱一點，看起來讓人有胃口的東西，最好是夏風藤親手做的。
她吸了吸鼻子，心情糟透了。
「我好可憐啊……」想著那個不知道在哪裡逍遙的老爹，還有丟下她不管的夏風藤，萵小苣覺得自己好悲慘。
忽然門咿呀開了，隨之一股香氣飄來，她愣了下，快速的抬頭，然後驚喜出聲，「師父？」
他站在半開的房門口，雖然還是綳著一張俊臉，但是手上卻提著一隻食籃，有些臭的臉色讓她懷疑剛才的話都被聽到了。
她頓時坐了起來，搶先賠笑，「師父來了啊，好香……」
垂涎的盯著食籃，好幾天沒吃到他做的菜了。
「這是給我吃的吧。」咽一口口水，真的好餓了。
夏風藤上下打量著她，單薄的衣衫勾勒出屬於少女的曲線，身材……算是雌性生物吧，算算她的年紀還有期待的空間……
看夠屬於自己的福利后，他在萵小苣意圖撲上來前移開食籃。
「想吃的話先穿好衣服。」說完冷漠地別開臉，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萵小苣垂頭看了看自己的裡衣，頓時紅著臉衝過去穿好衣服，心裡也嘀咕他居然可以看著她的春光還如此神態自若，看來她的身材真的很爛。
「還不快穿好？現在沒必要生病了。」
夏風藤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萵小苣嚇得猛力回身，只見他依舊神態自若的坐在桌前擺著他帶來的菜，彷彿沒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模樣。
一滴冷汗當場落了下來。
他到底算君子還是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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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大賽的請帖你收到了嗎？」
這些天她最擔心的就是這個，畢竟她可是非常在意夏風藤的夢想，他是要成為廚王的人，怎麼可以失去這個大好的機會。
夏風藤靜靜瞅了她幾眼。
「你幹麼這麼在意？」她好像一直都在提廚王大賽的事。
她睜大眼睛。
「可是你不是想成為天下廚王才學藝這麼多年的嗎？」
「……我說過？」
臉色忽然高深莫測起來，夏風藤慢慢地攪拌著碗里的粥，順便漫不經心的開口，「我一直覺得很奇怪，親親徒弟以前見過我嗎？」
她張了張嘴巴，羞赧地點點頭，「是的，我們見過，你救了我。」
攪拌粥的修長食指顫動了下，然後繼續問：「這麼說親親徒弟其實是來報恩的？」
「報恩？」
萵小苣原本很想大力的點頭，可是仔細想想，她有報恩嗎？她幫夏風藤做了什麼？除了一堆麻煩以外沒有任何作為吧？
「我，好像沒有在報恩哦……」
下一刻，她的下巴被挑了起來。
「可愛的小徒弟，你要是聰明一點的話，以後別對我說什麼報恩的話題，你師父的脾氣不太好。」
在他已經打算抱著她欺負一輩子的時候，要是她說她做的一切都是出於報恩，他一定會很欣慰的扭斷她的脖子做成包子去喂狗。
萵小苣滿頭冷汗的看著他微笑背後的黑色影子。
「我、我絕對不會再提了。」
「很好。」放開她的下巴，他開始喝粥。
她坐正身子清清嗓子，繼續先前的話題。
「那麼請帖你有了嗎？」
「有了。」
啊？萵小苣詫異地抬眼。
「唐老爺子妥協了？」別跟她說是他妥協娶唐半夏了。
夏風藤冷笑一聲，看著今天問題特別詭異的徒弟。
「你知道養虎為患嗎？」
十五年前的流香樓還是個小小的酒樓，別說分號，連經營下去都是艱難。若不是因為它百年的字型大小夏家不肯丟棄，只怕這酒樓早就淹沒在戰亂的年間。
那時候的朝廷還是一片黑暗，唐家滿門朝官，收下的賄賂和侵吞的官銀多不勝數。不過風水輪流轉，落日國很快出現一個惡魔般的人物——殷夙傲，他手握兵權，逼退先帝立新帝，整個朝廷從此也就大換血，所有人都戰戰兢兢唯恐被揪到小辮子。
而財物來路不明的唐家就需要一個掩護，這個掩護不但要讓人相信可以賺大錢，而且還要好控制。
當時空有百年老店之名的流香樓就被選中了，唐家只要提供很少的資助，讓它倒不了也成不了氣候就可以了。可惜誰都沒想到，夏家會出現一個耀眼卻桀驁不馴的夏風藤。
「養虎為患，如果唐家一開始帶著善意或者乾脆一口侵吞下流香樓，那麼局面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十五年過去了，唐家慢慢走向衰敗，流香樓卻成了座碩大的金礦，只是唐家已經很難控制這已經成長起來的猛虎了。
「請帖隨便就可以弄到，不需要任何高官推薦我依舊可以到皇宮比賽，之前不過是賣他們一個面子而已。」
說完話，粥也喝完了。
夏風藤撐著臉看向聽得發獃的萵小苣。
「現在放心了？」
她開心得大力點頭。
「知道師父不會被欺負就放心了。」
笨蛋，與其擔心這個，不如擔心自己怎麼免受他的欺負吧。夏風藤忍不住伸手彈了下她的額頭。
「好了，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我現在只想知道一個消息。」
「什麼？」
她好奇的睜大眼睛，卻看他皺眉沉思。
「唐家憑什麼有自信可以找到替代我的人，那個據說廚藝不下於我的人到底是誰？」
萵小苣心裡暗自抽氣。死老爹，要是敢參加大賽她一定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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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宜遲，萵小苣立刻通知了丐幫子弟。
很快，萵筍帶著幾個長老溜了進來。到底是丐幫的人，偷雞摸狗潛入密室的手段最高明，三四個人溜進來，居然沒一個人發現。
萵筍一看到女兒，立刻激動地撲上去。
「乖女兒，你改變主意了？要替我去參加了？」
萵小苣輕輕側身閃開。
「你笨蛋啊，我幹麼要替你去？我要那個爛名有什麼用？」
「丐幫需要啊……」
萵筍有些委屈。
「這個大賽算排名的，只要進入前二十名就有獎啊，萬一不小心做了廚王……」
「醒醒吧，別睡了。」睜眼做夢！
「嘿嘿，我是說萬一，你想我都快六十歲了，要這些名聲也用不了幾年，如果你成為廚王就不同了，起碼可以保護丐幫五十年吧。」
又是丐幫，萵小苣用力的握住拳頭，然後仰面甜甜一笑。
「老爹，謝謝你的解釋，我可以保證，打死我都不會參加這個廚王大賽！」哼！要她為要飯幫賣命一輩子，殺了她算了！
說完用力一推，把老爹和丐幫長老統統趕了出去。
「死心吧，能得到廚王稱號的只可以是我師父夏風藤！」
以老爹的廚藝是不可能戰勝夏風藤的。
門外的人面面相覷。
「幫主，怎麼辦？」
萵筍垮下臉，「死丫頭，不幫忙就算了，還給老爹漏氣。」
丐幫長老勸了幾句，就拉著他離開了。幾個人走到圍牆邊正要跳牆出去，忽然燈光大現，一片火光中，他們被一群入團團圍住。
萵筍暗叫不好，擺好姿勢就要掩護其它人離開，卻聽到人群中有人站了出來。
「萵幫主大駕光臨，唐家有失遠迎，還請眾位到書房一會。」
不是吧，萵筍心中哀嚎。
女兒，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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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廚師最大的目標是什麼，天底下九成九的人會回答，「成為至高無上的廚王，接受皇上的嘉獎。」
而夏風藤現在離這個目標只有一步之遙。
比賽的場地在皇宮大殿外，殿上坐著的就是來看熱鬧的國君們。不但長月女王來捧場，意外的也把落日國年輕的皇上給引來了。當然，天曦國那位纖弱少年天子是不會來參加這樣的活動的。
也因此，很多人都猜測，此次的廚王大賽幾乎可以稱為長月和落日兩國的另外一場戰鬥，天知道這兩個國家鬥了幾百年了，斗到最後都忘了為什麼而斗。
十天內，來自三國的名廚們一直都在比試著，落日國國都的菜香只怕早已綿延數十里了。各種風格的技法和菜式一一的展現在眾人面前，評審們也把各種佳肴都品嘗一遍。可憐那些坐在賽場外圍的高官貴人們，只能看不能吃，口水直流。
但是即使如此眾多的花樣、如此眾多的口味，最後還是有了分曉，能夠進入總決賽的只有三個人。正如之前有人預料的，至少在決賽之前，每個國家都會有位廚師晉級，畢竟三國鼎立，不可能只讓一國的廚師比個沒完。
三個國家各出現一個佼佼者，而夏風藤當然就是當中的一個，落日國的代表。
這樣的結果在每個人的意料之中，卻是在夏風藤的意料之外。
太順利了？唐老爺子會心胸寬大的讓他取得廚王稱號？就算他肯，唐家其它人也不肯。一個小小的廚子，就算是四十五家酒樓的主人，也不過是一介乎民，憑什麼跟官斗。而且那個早就安排好用來代替他的廚師也需要這次大賽來立名。
難不成那個人根本就是剩下的另外兩個人？沒道理，他們都不是落日國的人，就算得到廚王之名，對唐家也沒有什麼用處。
正在思索的時候，只聽禮官高喊，「這次比賽的獲勝者，會得到天下廚王的名號，同時可以上前為皇上與長月女王布菜。」
身為一國之君，想暗殺他的人不計其數，所以飲食向來由可靠的專人負責。一旦有了為其布菜的資格，就代表皇上對那人已經到了生死相托的地步，那身分可以說比滿朝官員都要高貴不知多少倍。
場下的人都暗暗抽氣，寒窗十年還不如一個廚子能讓皇上信任。可是這時大殿寶座上，長月女王和落日皇帝根本沒空理會這比賽，帶著火藥味的視線快起火了。
先是落日國皇帝開火。
「女王陛下認為是哪國的廚師可以獲勝呢？」
長月女王立刻跟進，「在落日國的地界里，就算我們長月國輸了也不意外。」
劈啪，一陣電閃雷鳴。
「女王言下之意是我國作弊了？」
「哼哼，本王可沒說。」
劈啪，又是一陣電閃雷鳴。
殿上的國君斗個不亦樂乎，完全沒注意到三個選手已經到達賽場。第一位出場的自然是夏風藤，第二位出場的是長月國的吳御廚，看到夏風藤，吳御廚身子一震。
「你、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你不來了嗎？」
「怎麼，我不該來嗎？」
夏風藤冷冷一笑，看著對面正在不停擦汗的男人。
「夏……公子……」
他可是聽說夏風藤可能不會參加這次大賽才來的，沒想到他還是來了。
「多日不見，夏公子安好啊。」
吳御廚表面上鎮定自若的寒暄，心中卻想找個台階快點下，省得一會兒敗得太難看。
夏風藤不耐頂的讓菜刀在指尖流出幾圈銀色光芒，然後咄一聲定在案板之上。
「好到不行，為了找御廚指點的高人，我快翻遍整座神算山脈。」
「是……是嗎？」吳御廚乾笑了幾聲，「那麼找到了嗎？」
「你說我找到了嗎？」
吳御廚一邊擦冷汗一邊拚命的梭巡坐在落日國皇帝下方的唐老爺子。怎麼回事，不是保證夏風藤不會參加了嗎？
唐老爺子的臉色也不好看，直到剛才夏風藤上台前，他還在問夏風藤到底肯不肯娶唐半夏。夏風藤還是那般目中無人的拒絕。哼，如果他不娶，那麼這場大會怎麼可以讓他獲勝？他們唐家也太吃虧了。
夏風藤，他們唐家既然可以成為夏家的靠山，也就能毀了夏家。
不就是個廚子嗎？讓他身敗名裂實在易如反掌。
想到這裡，他招手喚來手下。
「人都安排好了嗎？」
「老太爺別著急，我們的人應該已經把夏風藤的女人綁起來了，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我們找來的那個廚子他不幹了，說要其它人代替他上。」
唐老爺子厲聲變色。
「給了他那麼多銀子，他居然敢變卦，這天下的刁民都反了不成。」
手下連忙安撫，「老太爺息怒，這人說代替他上的人絕對比他要強百倍。」
唐老爺子這才緩了臉色，「找人去告訴夏風藤，叫他立刻滾下去，還有務必要我們的人快點趕來。」
手下應聲而去，此刻第三個競爭者已經上場了。
當這個人上台的時候，夏風藤錯愕了下，「是你？！」
除了他和吳御廚，第三個進入決賽的人居然是萵小苣的父親，萵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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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風藤眼神深沉的看著那個得意揚揚對人群揮手的小老頭。吳御廚此刻居然也叫了起來。
「就是他！夏公子，我告訴你的人就是他。」
萵筍聽到他的聲音也轉了頭。
「喂，叫我做什麼？」
吳御廚激動的指著萵筍對夏風藤說：「我說的那個不亞於你的廚師就是他，當初我雲遊四海的時候吃過他做的一碗燴八珍，那味道跟你做的不相上下，甚至還略微勝出。」
燴八珍？以豬馬牛豐雞鴨魚蝦八樣肉類做成的葷菜，也曾是他的招牌菜之一。這個萵筍不但做出他的燴八珍，還超越了他？既然萵小苣的父親是個廚師，那麼她為什麼手藝那麼差，而且還拚命的拜他為師？腦海里不斷閃過一個個問號，但是更震撼的消息隨之而來。
「我說這位御廚大人，當初給你做那碗燴八珍的不是我，是我女兒！」萵筍百無聊賴的挖挖耳朵，親親女兒拿豬肉做出的燴八珍敲了這個姓吳的笨蛋一百兩銀子，想忘都很難。
夏風藤眯起眼睛。
「你有幾個女兒？！」不可能是萵小苣！
萵筍卻開始大呼，「夭壽啊，一個女兒都養不起了，我還能有幾個女兒。當然就是我那個聰明伶俐、賢良淑德、千嬌百媚的親親女兒萵小苣啊。」
萵筍原本就是天曦國赫赫有名的第一名廚，併兼任皇家御廚，可是天曦國前朝皇帝昏庸殘暴，無數人都想除之而後快。在一次刺客的毒殺計畫失敗后，御膳房所有的人都被昏君下令斬殺，而他心疼女兒年幼才隱姓埋名四處逃亡。
為了掩飾身分，他也很多年沒有再下廚做菜。好在天曦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加上丐幫負債纍纍，他也就收了別人的銀兩重操舊業來參賽賺廚師的排名，可惜他太搶手了，落日國的唐家對他也是誓在必得。雖然他已經把自己賣給天曦國，不過還有女兒可以賣啊。
「夏風藤，你都要娶唐家大小姐了，做什麼還對我女兒糾纏不清？現在我要替天行道，教你死得很難看！」
夏風藤的臉平靜無波，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是開口的話卻冷到極點。
「就憑你嗎？」
雖然萵筍是代表天曦國出賽，但他不信唐家會沒任何動作，難不成萵筍就是唐家安排的暗樁，目的在打擊他？不過這又如何？就憑這樣以為可以讓他夏風藤屈服嗎？唐家也太小看他了。
萵筍無比失望的看著他，「沒錯，你好歹表現出一點點受傷好不好，然後下台給我女兒上來表演。」
昨晚唐大小姐說了，會想辦法讓夏風藤下台給萵小苣參賽，這樣他們父女就可以成為前兩名一起名揚天下，從此丐幫就可以大開酒樓茶館，財源不斷。
雖然他很奇怪唐家為什麼對他們這麼好，不過看夏風藤這個拽樣，專門為了出口氣整他一次的人也大有人在吧。
「你什麼時候下去？」
萵筍好奇地看看四周。唐家說要帶萵小苣來的，難道是騙他的？
夏風藤抿著唇不說話。萵小苣的身分的確讓他意外。無數的線索在腦海里翻騰，最後浮現出來的疑問就是——他和萵小苣的相遇是不是一開始就安排好的？從未有過的狂怒在燃燒，但是他不是衝動的毛頭小子，萵筍的話不代表就是事實，如果唐家可以安排萵筍這個棋子，叫他亂說一通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這裡，他平靜的開口。
「廢話少說，什麼時候開始比試？」
吳御廚一開始就是小丑，他的對手只有萵筍，他倒是想知道這個口氣狂妄的老頭有沒有資格向他挑戰。
萵筍倒退一步，有些佩服的發獃。女兒的眼光好像還不賴，從這身氣度上看來，這個夏風藤的確非池中之物。
眼看比賽就要開始，忽然旁邊有不識相的人靠近。
「夏公子，萵小苣在我們的手裡，要不答應娶我們家小姐，要不就退、出……這次比……賽。」
替唐老爺子傳狠話的人被夏風藤驀然回身的凌厲目光刺得直打哆嗦，六神無主之時，居然很老實的交代起來，「我們、我們已經抓住萵小苣……」
砰的一聲，夏風藤把這個人丟在一邊，力道之大將一旁桌子上的廚具全部撞倒了。全場一片寂靜，所有人鴉雀無聲的看著他，可是他的耳朵亂七八糟的轟鳴著。
萵小苣、萵小苣，到底她是站在哪邊的？原本為了她他可以做出退讓，現在卻開始猶豫了，值得嗎？會不會他其實是個笑話？
「如果你不管的話……你的女人我們就……殺了。」
夏風藤深吸了口氣勉強自己穩住。
一切都在計畫中，意外的不過是一個身分而已，就算他有再多的疑惑，也要當場問那個該死的女人。
什麼都沒聽到的萵筍莫名其妙的看著面前的混亂，然後過來拍拍他的肩膀。
「我是不懂你為什麼要生氣，不過要發瘋可以，先退場吧。」
夏風藤回他一記兇狠的目光，然後緩緩開口。
「笨蛋，父女兩個一對笨蛋！」
豬都知道他們被利用了！可是現在他卻沒辦法坐視不管。
「記住！你欠我一次比賽！」
說完，他揮開攔住他的人群，在驚呼聲中逕自走下賽場。侍衛們原本想攔，可是殿堂上兩位一國之君都沒開口，他們也沒膽子下令攔人，至於那兩位君王，還在寶座上鬥眼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