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改朝換代!

在眾朝臣的擁戴之下,真命天子炎極天登基為新帝,至於原本的小皇帝炎昱在失去護持之下,自動退位,被封為樂王,以符其好玩樂之性情。

新帝位登大極,群臣正要叩跪朝拜,就在此時,殿外忽傳吵鬧,炎極天冷瞇起眸,傾耳細聞,忽地,他勾起一抹陰柔的笑意,等待來人。

這時,藺邪兒在遙岑與寸碧兩人的護衛之下,衝過重重守衛,一路上苦戰,終於讓她們闖進了大殿。

「來人,護駕!」

炎極天卻揚手揮退湧上來要保護自己的殿前侍衛,沈聲道:「你們統統退下,讓她過來吧!」

「是!」眾人齊聲回道。

原本吵鬧的大殿重新恢復平靜,兩列朝臣悄然無聲,靜靜地看著女裝打扮的藺邪兒慢慢地步入大殿之中。

「我說過,沒有傳國玉璽,我也不想見到你,你還不懂嗎?」炎極天注視她的眼光摻著一絲柔情,語調卻稍嫌冰冷了些。

藺邪兒?眸仰望著高高在上的他,皓齒一咬,拿起手中的錦囊,狠狠地丟給他,美眸盈淚,卻倔著不掉下來,揚聲道:「還你!我不希罕這個臭玉璽,也不希罕你這個該死的男人,我恨你!」說完,她憤然轉身,眼看就要離去。

炎極天伸手接住傳國玉璽,卻是看都不看一眼,轉頭丟給身旁的御侍,高大的身影如鴻般飛至她的身邊,擒住她纖細的皓腕,將她一把拉進懷裡,長臂狠狠地圈住她,彷佛恨不得將她揉進骨子裡。

「放開我!」藺邪兒不依地哭喊。

「不放!這輩子我都不會再放開你了!」炎極天任憑她在懷中掙動,也絕不鬆手,語聲摻揉著沙啞,溫柔繾綣。天曉得他費盡多少心機,才將詭頑的她擒祝

聞言,群臣驚訝不已,他們驚於藺邪兒是個女人,也驚於炎極天溢於言表的深情濃意,最教他們震撼的是兩人之間的曖昧情懷,糾纏不清。

「你說謊!你好狠心……你怎麼可以這樣不理我?為什麼一定要我認輸?我不要……我不要你!我不要你了!」藺邪兒咬著唇,不教泣聲奪喉而出,淚?楚楚,小手不停地攻擊著他,發泄心中的怨氣。她怨!怨他心太狠!

「邪兒。」炎極天心疼地緊擁住她嬌弱的身子,俯首在她的耳畔柔語道:「放棄你想成就霸業的念頭,做我的妻子、我的皇后!」

「不要!」她斬釘截鐵地拒絕他的求親,冷聲笑道:「我恨你!這輩子我就算成就不了霸業,也寧可只做董卓的妾,不要成為你的妻子!你不要碰我,我已經是董卓的妾室了!」

「這輩子,你只能是我的!」炎極天有恃無恐地揚手喚來御侍,呈上一封書信,他信手拿過,送到她面前,「董大人已經承認,他從來沒有娶你當他的妾室,當年你們根本沒有成親,就算你們成了親,我也會要他寫下休書,把你休離了!」

「什麼?」藺邪兒急忙地從他手裡奪過信,灘開細覽信中的內容,「休書」兩字生燙了她的眼。

「你不再是董卓的夫人了,邪兒,你也早已經是我的人,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止我要你!」炎極天沉聲宣告。

「我恨你……」她哭得更加傷心了。曾經叱吒風雲的藺邪兒,此刻早已不知道消失到哪裡去了,她像個被遺棄的娃兒,嚶嚶哭泣,「竟然連義父也不要我了……他也不要我了……這全是你害的!」

「我要你,嫁給我!」炎極天忍不住想將她擁進懷裡細細地呵護,不料被她冷冷地避開。「邪兒!」

「我不要你!我要恨你一輩子!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要嫁給你!我才不希罕當什麼皇后,我要……反正我不要當皇后就是了!」說著,藺邪兒氣呼呼地轉過身,又要從他身邊逃開。

「站住!」炎極天鷹爪一伸,牢牢地將她扣住,忽地綻開一抹邪惡的笑容,挑眉冷道:「有事上奏,沒事的話,就快退朝吧!」

群臣豈會不識相,他們之中不乏曾經效忠過藺邪兒的人,自然更是樂見其成。

劉羅以群臣之首,笑吟吟地站出來拱手道:「萬歲爺有要事待辦,臣等不敢打擾,萬歲爺慢走!」

「臣等恭送萬歲爺!」群臣齊喊,個個識相。

「很好,咱們可以走了!」炎極天揚起賊笑,攔腰抱起藺邪兒,閃身飛出大殿,眨眼間就不見蹤影,只是不斷地傳出抗議的嬌嫩嗓音,漸行漸遠。

「你幹什麼?放我下來!炎極天──」

「不要,我不要了……」

「由不得你!」

女子的嬌吟聲微弱,含著淡淡的乞求,然而不容她反駁似的,下一瞬間就被人狠狠地吻住絳唇,僅存虛弱的嚶嚀。

炎極天將藺邪兒環抱在腿上,托起她小巧的下頷,將滋味香甜的酒液哺入她的嘴裡,兩人的唇舌交纏,甜膩的酒汁溢出她的唇角,淌滑至雪白的頸項,滲透過她月白色的衣衫。

一吻方畢,藺邪兒用力推開他,嗆咳了幾聲,小臉通紅,泛著酒醉的紅暈,悶聲道:「你好壞,明明知道我一喝醉酒,就什麼事情都會忘記……你還這樣逼我喝……我不要喝……你是壞人……」

「說!你要不要嫁給我?還恨我嗎?」炎極天手執一壺酒,攬著她的纖腰,勾起一抹賊笑,道:「不說話,我就再喂你喝酒,直到你醉到七、八分,再騙你上床鋪,你不想再胡塗來一次吧!」

「反正……我們又不是沒有做過……」藺邪兒打了個酒嗝,嬌俏地昂起小臉。哼!竟然拿這一招來威脅地?沒用的!

「可是你什麼都忘光光,怎麼會記得我對你做過什麼?搞不好我用繩子把你綁起來做,你還會很高興呢!」他惡意地捉弄道。

「不要──」她扁起紅嫩的小嘴,忘記他到底喂地喝了多少酒,一聽到他要用繩子把她綁起來,表面上有點想哭,心裡卻是好奇。「你是壞人,我說就是了嘛!我不要當皇后,我想當皇帝!你讓我當皇帝好了,那我就嫁給你……不然我就要恨你!」

炎極天勾起玩味的笑容,似乎不意外聽到她任性的回答,眸光閃過一絲詭色,「你恨我?真的恨我?」她又打了個酒一呢,醉眼昏花,氣悶道:「是有點喜歡啦!那又怎樣?」

「只是有一點喜歡?我不信!」說著,炎極天做勢又要強喂她喝酒,惹得她嬌聲抗議,伸手搶過他手裡的銀酒壺。

「你就是這麼壞,我才會恨你!當初要不是有那麼一點點喜歡你,怕自己會愛上你,也不用花那麼多心思,把你弄到北荒去,來個眼不見?凈……可是你……一點兒都不喜歡我……就會欺負人!」說著,藺邪兒對自己生著悶氣,拿著酒壺對嘴猛灌。

「慢點!你醉了!」這下子,換炎極天不想讓她喝酒了,他搶過銀酒壺,發現壺中的酒已經空了,眼角餘光瞥見她嬌笑盈盈,很是天真。

「三年來,我一直都很想你……你知道嗎?」藺邪兒的眸光瞬間變得幽怨,小手揪住他的皇袍,神情認真地質問著他。

「我知道。」他的大掌輕撫著她柔嫩酡紅的臉頰,眸光溺愛。

「你為什麼會知道?我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呀!說!你到底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她一雙美眸冒出火光,直勾勾地瞪著他。

炎極天神秘地笑了,戲掐她白裡透紅的粉頰,壓低聲音地說道:「你忘了嗎?是你親口告訴我的呀!」「我哪有?你胡說!」她美眸圓睜,語氣激動。

「那天晚上,你喝醉了,咱們兩人可是百無禁忌,你什麼事情都跟我說了!怎麼?你忘了嗎?」炎極天的唇畔泛起得意的笑容,笑瞅著她吃驚的神情,心中對她不禁更添愛憐。

就因為如此,他幾乎是立刻原諒了她。

「百無禁忌?什麼都說了?」藺邪兒恨不得立刻死掉算了。

「酒,我要喝酒!你不準再碰我,告訴你,我……我恨你!」

那天晚上,她到底還幹了什麼蠢事呀?片段的記憶逐漸在此時浮上她的腦海,突然間,她的小臉竄上兩團火熱的紅暈。

她想起來了!她統統想起來了!

藺邪兒揚起柳眉,縴手指著他挺直的鼻尖,大?光火地道:「明明是我要欺負你,為什麼到最後都是你在玩我?我不管,你一定要讓我欺負回來!」

炎極天笑聳了聳肩,親昵地摟住她,道:「你都想起來了?」

「對!你不是好東西,竟然藏私。」她嬌哼了聲,瑰唇勾起一抹邪惡的微笑,縴手游撫著他鐵石般厚實的胸膛。

「我藏私?」這小傢伙不會又醉瘋了吧?

「沒錯!你說過以虞而待不虞,也教過將能而君不御,那上下同欲呢?你沒有教我喲!這一招肯定很厲害,所以你才不跟我說!你打算把它拿來欺負我,對不對?」藺邪兒睜大了水眸,輕哼了兩聲。

這小傢伙真的醉瘋了!炎極天笑啄了下她噘起的紅唇,傾盡愛憐地說道:「我愛你,小邪兒。」

「愛我,就讓我當女皇……不!你不要岔開話題,什麼是上下同欲?!」藺邪兒與他額抵額,她豎起柳眉,清靈的水眸直瞪著他。

「我也不知道,咱們來研究一下如何?」這頑固的小傢伙難道不知道她已經是他心裡宰掌一切的女皇了嗎?

「嗯……我倒是有一個好主意,你要不要聽聽看?」藺邪兒甜甜一笑,悄聲在他的耳邊細語了幾句。

聞言,炎極天也勾起一抹與她相仿的賊笑,大掌邪惡地探入她雙腿間的幽心,低沉的嗓音透出邪玩氣息,「好主意,小邪兒,你真的太聰明了!」

「那當然!」她不可一世地昂起小臉,笑哼了聲。

過了片刻,他們的衣物七零八落地披散在地上,帳中傳出曖昧的低吟聲。

早已經是七、八分醉的藺邪兒嚶嚀了聲,嬌嗔道:「為什麼你的味道怪怪的?而且還越來越……」

「認真一點,快!」炎極天莞爾,柔聲催促道。

「礙…你的舌頭不要伸進來啦……不要吸那裡……礙…感覺怪怪的……礙…嗯……」隨即,藺邪兒的小嘴裡彷佛含著什麼東西似的,嬌嫩的嗓音聽起來悶悶的。

「你的味道好甜美。」炎極天低聲柔語。

「礙…你不要一直吸人家那裡嘛……礙…你怎麼又更大了?待會兒怎麼……怎麼進去……」

「繼續!」

「好啦……礙…嗯……」

一聲一聲,水膩濕滑,蕩漾人心,百無禁忌,上下同欲!

「沒錯,她確實是蘭皇妃的女兒,流落中土,在她三歲的時候,我與藺賢弟恰好野遊經過一座小廟,見到了她,一眼就看出來她是蘭皇妃的女兒。」董卓笑呵呵地吃著甜粥,老眼猶藏精光。

什麼一眼就認出來?他還記得當初是邪兒拿著一塊精美的赤血碧玉,想跟他換些銀兩,那塊赤血碧玉對他而言,比什麼都要值錢。

因為赤血碧玉是他心儀女子蘭皇妃的唯一遺物,此刻,他將赤血碧玉握在手裡,心滿意足。

車千秋沉吟道:「既然如此,她為什麼不幫呼韓單于攻下中原,反而假傳了一張白紙,採取先發制人的手段,將奴匈軍隊打得落花流水呢?」

窗外,細雪飄飄,房裡的暖爐燒得火紅,董卓也笑得慈祥,「她怎麼可能會幫那個男人?當年就是他逼得她母親走投無路,這些事情,早在好幾年,我就已經全部告訴她了!」

「原來如此!」車千秋也不是泛泛之輩,自然知道董卓並沒有把事情的真相完全告訴他,但是知道這些,對他而言就夠了。

「邪兒這女孩,太過精明厲害,不是每個男人都能碰的!」董卓搖頭笑嘆道:「她這個小霸王從以前就難纏得很,只有四爺能跟她玩,也玩得起!霸王卸甲……也不過是為了一個情關難過呀!」

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

尾聲卯時牌剛過,雖然已經過了年,初春的清晨還是冷得直教人打哆嗦,大殿中一片寧靜,兩列朝臣緘默不語,等待著聖上駕到。

雖然拱手垂頭,然而每個人都還是偷偷地抬起頭來,往殿上瞧去,似乎想從一片寂靜之中瞧出什麼端倪。

這時,從殿後傳出爭執的聲音,火藥味十足,很是激烈。

「為什麼又是你?不行!過年前是你上的朝,過年後當然要由我來開朝,以討個吉利,免得到最後,都是你主持早朝,我在後宮裡悶得快發瘋!」女子的嗓音嬌細,撒潑地冷哼了聲。

「你已經有了身孕,不宜過份勞累。」男人的語氣柔憐,呵護備至。

由於皇帝與皇后常常會出現這種詭異的爭執,因此炎氏王朝儼然有兩位皇帝似的,也才會教他們這些大臣又期待、又好奇,每天上朝都像玩猜謎遊戲,遊戲名就叫做「誰來早朝」。

「我不管!不管!」才說著,藺邪兒搶先一步衝進大殿,在她身後追隨著緊張萬分的炎極天,怕她太衝動,一時不慎摔著了。

「走慢一點!你不想才過年就跌得一身是傷吧!」炎極天搖頭笑嘆,長臂攬住她的腰身,指尖觸到她小腹微微的隆起,眸中凈是縱容,兩人在殿前糾纏不下,親昵地相擁而立。

眾大臣看見他們兩人一起上朝,初時愣了一下,隨即,兩列朝臣紛紛撩起官袍,揖手跪下。

整齊一致的叩跪聲引起炎極天與藺邪兒的注意,他們兩人一起轉過頭,不約而同地揚起笑容,俯瞰著眾大臣。

眾大臣聲音洪亮,齊聲宣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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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卸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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