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陌生訪客
第十一章陌生訪客
「她怎麼樣？」
「什麼時候醒呀？」
「會不會一睡不起呀？」詢問的聲音再次響起，望向一旁不一言的男人，「她會不會……」
坐在沙上的他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可惱人的聲音總是一句接一句不停不在意是否有人回答。
坐在床邊的男人低垂著頭，遮住了好看的臉龐，他輕輕抓起昏睡在夢中女孩的手，嗚咽著「你醒醒呀，不要丟下我一個人，不要不理我……」深情的話語絲毫沒有引起女孩清醒的意識。
終於沙上的男人按耐不住，大聲一吼「閉嘴，小浩！」
被叫做小浩的男人抬起頭委屈的看了他一眼，嘟噥著嘴，一副小媳婦的樣子「恩，你凶我」一張絕世貌美的臉龐，特別是那雙眼睛狹長深邃，清澈得沒有一絲雜質。當你凝視它時，彷彿眼中只有你，讓你為他為之瘋狂，只可惜這雙眼睛現在除了單純的清凈之外什麼都沒有。
「恩」床上昏睡的人動了動出不滿的聲音似乎被驚擾了美夢。
沙上的男人聞聲立刻趕過來，扶起已經要起身的病人，擔憂的問「好點沒有，哪還疼？」然後摸摸額頭，自言自語道「還好沒有燒，哎」嘆氣的語氣中可見鬆了一口氣。
關心的話語讓我冰冷慌亂的心剎那暖暖的，我吸了吸鼻子，賴在哥哥懷中，蹭了蹭找個最舒服的姿勢靠著，像貓一樣呢喃著「還是哥哥好呀。」
「小雨，看看，這位是哥哥的朋友，從今天開始他就和我們一起生活。」我越過哥哥的肩膀，向後瞥了一眼，這不看還好，一看我的身體再次不聽使喚的顫抖，幾乎蜷在哥哥的懷裡，手還緊緊捏著他的臂膀不願鬆開。
我的異樣很快引起哥哥的注意，「怎麼了？小雨」
我沒有回答，只是不停的抖，腦中已沒有思緒，亂了章法，心底深深的恐懼早已讓我不知所措。
「我也要抱抱，也要抱嘛。」呆坐在床邊的男人，不應該說是男孩兒，乾淨的臉龐上只有沒有得到玩具的傷心眼神和被主人遺棄的不甘心。隨即也跑過來一個勁兒的往哥哥懷裡鑽，不停的把我往外面擠。兩個大男人一個要抱一個拚命的躲閃，我看著竟一時忘記的恐懼，直到咚的一聲，跌坐在地上。哥哥無奈的聳聳肩，表示無能為事。
「你」男人急忙推開哥哥，哥哥一個不站穩也跌在地上，他也沒有回頭看，只是蹲在我面前，左摸摸又看看，溫柔的問「摔疼了嗎？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別不說話。」怯懦的語氣、小心翼翼的舉動和生怕做錯事的眼神，眼前的一切徹底讓我傻了眼。可是這樣一個邪魅的男人做著近乎幼稚的行為卻絲毫沒有彆扭，這張魅惑人心的臉即使沒有往日神采，但被這樣深情的凝視又是另一種感覺，眼中希翼的神采讓人不忍心打碎。
「可以放手了嗎？」想到那次差點失去哥哥，雖然是他幫了我，但那樣讓我沒有自尊的求人，他是第一個，也將是最後一個！不會再把這樣的自己展露在別人面前，否則將會萬劫不復！想到這我的語氣也連著冷若冰霜。
或許是我冷淡的話語引起他，抬起頭，那雙無辜的雙眼中滿是受傷的眼神，一言不，抿著雙唇。我冷冷的看著，無辜，這樣的字眼不適合我們這些生存在地獄邊緣的人！
「放開！」
他沒有動。
「放——手——」我故意拖長尾音，冷眼望著他，果不其然，緊抓不放的手緩緩的鬆開，我站起身坐在床邊，靠在哥哥肩上，好累，說不明的累。
雖然不清楚眼前的為什會這樣，但他沒有說話，只是讓肩上的女孩靠著，永遠這樣為她留著一個港灣，一個休憩的港灣。
「你很討厭我嗎？」終於蹲在地上的男人起來，站在我面前低低的問。
我沒有回答，不是不想回答，而是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討厭或者是恨。這樣的我有權利恨別人？有嗎？在我做了那樣的事情還能恨別人嗎？本以為早已忘卻，卻在某天醒來，往事歷歷在目，原來這一切都是靠欺騙得來的，欺騙著身旁的每一個人，包括自己，最後連自己都相信那麼美麗的謊言，那麼虛幻的童話故事。既然已經忘記又為什麼想起，為什麼？
「是不是我走了，小雨就不會討厭我了。」
幼稚的愚蠢。曾幾何時自己也這樣傻傻的做過類似的事情，只為博取他一個寵溺的眼神，現在即使在他身邊這樣望著，望著他和別人的婚禮，心疼痛得兩半，也不肯離開。因為這一切我甘之若逸。
許久等不到想要的回應，最後慢慢退後一步，默默的凝視眼前的女孩，用力的看著，彷彿要把她的樣子深深刻在心底一般。
「小浩，等等。」哥哥終於開口叫住正欲離開的男人。
終於開口了嗎？我還以為要等他走了，你才會開口，林浩宇，這樣的你究竟是不是你？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仁慈？這麼溫柔？我記憶中那個無情、冷漠只有在用得著我時，才會對我笑的你似乎離我越來越遠。這一次你又要我做什麼？
「哎，你要明白，你剛才那麼……」哥哥拉著他，在他耳旁一直嘀咕著，而隨之他的臉也慢慢變紅直至脖頸，雙手也不停的絞弄著衣角。
「小雨，他。」哥哥欲言又止。
這樣為難的他我是第一次看到，何時他曾在意過我的想法，如今卻為這樣一個人詢問我的意見，一絲暖流劃過心頭，暖暖的熱熱的。
「恩」我傻傻的點頭傻笑著，這樣的哥哥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即使萬劫不復！肚子咕嚕咕嚕想起，不由得我臉一紅。
哥哥笑著，說「再去躺會兒，我去做吃的，」隨即對身旁的男人說道「小浩，不要吵小雨姐姐。」
我自顧自的躺在柔軟的床上，決定忽視一旁的人，混沌的腦子終於有了一絲清凈，突然一張笑嘻嘻的臉放大呈現在我眼前，想都沒想「啪」的一聲。
「你」男人捂著臉撅著嘴，一副委屈的表情，眼淚汪汪宛如在控訴我的行為。
本來還害怕他會怎樣，這才想起他沒有智商，膽子也大了起來，一聲大吼「不準哭。」說是吼其實就是把聲音喊大點而已。
這一大聲倒是止住了眼淚，可是令人頭痛的問題來了，他不停的抽噎著，斷斷續續的說「小雨--凶--我--凶--我--」
我的頭開始痛了，面對這樣一個大男人，哭得這麼，怎麼說呢？就是讓人恨不得把他抱緊懷裡安慰，當然我是除外了，我的心裡只有他的！
「停！再哭我就走了！」
這一說他真的就停下來，淚眼汪汪的望著我，沒法呀，我隨手從床頭扯過我用過的衛生紙，沒法沒用過的太遠拿不夠，我又不想動。胡亂的在他臉上擦一通，眼前的臉上還粘著幾片衛生紙，這個樣子，不行了，忍不住了，撲哧我大笑起來「哈哈哈」笑得我的肚子好痛，「你，把，哈哈」
最後憋著氣把他臉上衛生紙終於弄下來，他睜著眼，乾淨的眼神中不慘一絲雜戀，著實讓我小小內疚一下，就一小下。
「小雨笑起來好看」
我板起嚴肅的面孔，生硬的語氣說道「叫小雨姐姐」
「不要」他搖晃著腦袋，「宇哥哥叫你小雨，我也要」
我儼然一副耐心的教導「你看，你叫宇哥哥，我是他的妹妹，所以你也叫我小雨姐姐，知道不？」諄諄善誘好一番，「知道叫我什麼嗎？」
「小雨」他用力點點頭「我比你大，所以叫你小雨」
「你哪兒比我大」實際上也是比我大，但是打死我也不能承認。
「我比你高，就是比你大。小雨小雨小雨」
我無語，沉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