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琉璃（6）

「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呂仲講著，瞥到一旁心不在焉的趙璃，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頭。

「丫頭，你來說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趙璃還在想著媛可與她說的話，之餘呂仲所說，是一句也沒有聽見，呂仲這樣猛地一拍，嚇了一跳，就算是剛剛聽見去了一點點的內容，也都嚇沒了，現在只有硬著頭皮站起來，尷尬得不知道說什麼。

「先生……其實我……」

沒有讓趙璃說完，呂仲便打斷了。

「丫頭，你說說，我剛才念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其實……」

呂仲斜眼看著趙璃，她被看得渾身毛，咬咬牙，說了出來。

「其實先生，璃兒一直在走神，什麼也沒有聽見。」

趙璃心虛地低下頭。

「先生……」

呂仲的表情淡淡，也不知道是悲還是怒。秦逸站在窗戶邊，聽見這一番話，在一旁偷笑。

呂仲，呂大學士，滿朝文武無一不對他禮讓三分，聖上也要對他畢恭畢敬，竟然是這個趙家的小女孩，竟然在他傳授知識的時候走神，可謂是天下獨一無二啊！

他無視在旁邊偷笑的秦逸，轉身走向了位於房間正中的案邊，拿起了木質的戒尺，曾經打過當今聖上的戒尺。

「璃兒，過來。」

趙璃偷偷向旁邊的秦逸投出求救的眼神，奈何呂仲又喊了一身，才乖乖地走過去。

「伸出手來」呂仲吩咐。

趙璃只得拉起袖子，露出了白白嫩嫩的小手，頭壓得低低的，半眯著眼睛，畏懼又好奇地盯著戒尺。

「啪啪啪啪啪」

清脆的聲音響起，趙璃只覺得手上是一陣疼痛，但始終不敢縮手。緊緊地閉著眼睛。然後疼痛沒有再次降臨。趙璃奇怪地睜開眼睛，呂仲的戒尺頓在了半空中沒有落下。

被打過聖上的戒尺打，要謝謝先生嗎？趙璃在心中暗笑。

「知道痛了？」呂仲皺眉。

「沒有。」趙璃依舊低著頭。

「恩？」呂仲聲音染上了薄怒。

「是知道錯了！」

「那好，我再念一遍，你來說說這句話的意思。」呂仲絲毫沒有放過趙璃的意思。

「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趙璃撓撓頭，無意間看到了拿著書遮著偷笑的秦逸，兩眼放出光，惡從膽邊生，手指著秦逸。

「先生，平日里我與秦逸表哥的關係頗為親切，秦逸表哥也教導了我很多，這一次不如先聽聽秦逸哥哥的答案讓璃兒參考一下吧！」

秦逸一愣，對著趙璃皺著眉頭。

又推給我？

趙璃背著呂仲吐吐舌頭用眼神回答秦逸。

誰叫你先在背後幸災樂禍的。

「也好，秦逸，你來說說這句話的意思吧！」

呂仲看向了秦逸。

秦逸抿抿嘴，望了一眼呂仲背後暗笑的趙璃，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答道：「先生，學生之見，這句話應講的是上天若是選擇將要做大事的人，必定會先讓此人受盡磨難，了解世間之苦，懂得做事之難。」

「恩……基本上是對了！」他轉過頭來看著趙璃「璃兒，該你來說說這句話的涵義了。」

「璃兒想到的，秦逸哥哥都說了，璃兒沒有想到的，秦逸哥哥也說了，那麼璃兒還有什麼可說呢？」

趙璃笑。

「哎，你這丫頭。」

呂仲揉了揉趙璃的頭。

「下次可不能這樣了。」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