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幸福(4)

自從趙璃回來以後，媛可看她就更緊了，出入呂仲的府里也寸步不離。趙璃雖然知道是冷甄凌和媛可擔心她，但還是有些煩躁。

冷甄凌的院子……也越來越冷清了，只有偌芯母女，會時不時來找他們。當然，那不會是什麼好事。

而半月前的那件事，趙璃像是想通了什麼，在也沒有提過。

這日，趙璃正在冷甄凌的房裡聽琴。

琴聲幽幽。

趙璃趴在桌子上，媛可立侍一旁。冷甄凌唇邊帶笑，目光悠遠。

這份靜謐突然被破壞，有人破門而入。

「喲，冷姐姐，好興緻啊！」

趙璃懶散地看著門外，真當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此時的偌芯，滿身富貴，紅光逼人。

冷甄凌將額邊的頭撥到腦後，淡淡地收了琴。

「偌芯妹妹，不知到這來有何貴幹？」

偌芯用帕子掩唇，呵呵地笑。

「妹妹有喜事啊！當然要告訴姐姐。」

冷甄凌輕挑眉，不知所以。

「喲，姐姐還不知道啊！老爺要將妹妹我提為正室了，哦，還有，姐姐這屋子，也該讓讓了。」

冷甄凌低下頭，看不清她的表情。

「那娘親呢？」趙璃一掃倦意，直勾勾地看著偌芯。

「原來是小趙璃啊！我當了正室，那只有委屈你娘親做做我當初的位置了。」偌芯裝作格外無奈，而她眼裡，分明有嘲笑的意味。

「不可能！」趙璃站了起來。「我要去問爹爹。」

媛可拉住了趙璃，冷眼對著偌芯。

「僅僅憑二夫人一面之詞，太難以服眾了吧！」媛可特意咬重了「二夫人」。

偌芯拿帕子捂住胸口，「我也知道啊！所以我就把老爺請來了。」

「什麼？」三人齊聲說。

門口，趙青雲緩緩走來，偌芯趕緊應了上去。

「老爺，你說，我剛剛說的是不是真的。」

趙青雲的目光觸碰到冷甄凌的目光便匆忙偏過，垂下了頭。

「是」

偌芯笑「這次，你們該相信了吧！」

「我不相信！」趙璃大喊，她跑到了趙青雲的面前，緊緊地扯住趙青雲的衣角。

「爹爹，你不要娘親了嗎？你不要璃兒了嗎？所以，所以您才這麼久沒有來看璃兒，沒有來看娘親。甚至連璃兒和娘親親自去找您也不見。」趙璃直視著趙青雲，讓他的目光無處可躲。

「爹爹！」趙璃提高了聲音，**著唇角，勾起了微笑。「璃兒……璃兒要聽實話。告訴璃兒實話。」

趙青雲的胸口劇烈起伏著，竟除了『璃兒』兩字說不出別的話。

冷甄凌站了起來，拉回了趙璃，低聲道：「璃兒，先下去吧！」

趙璃偏過頭，走到了媛可的身旁。

冷甄凌抬起頭，對著趙青雲的目光微笑。

「你……還好嗎？」

「甄凌……」

「青雲」冷甄凌貼到了趙青雲的胸口，聆聽著他的心跳，聲音壓得很低「告訴我……你還愛我嗎？」

「甄凌……我……」

冷甄凌並沒有要聽的意思。

「你……是愛這個家多點，愛你的身份多點……還是，愛我多點呢？」

趙青雲要開口，卻被冷甄凌按住了唇。

「你不用說了」冷甄凌苦笑「你的眼睛告訴我了。」

趙青雲……

你終究還是要負了我。

「你知道嗎？當年為了我來求親的人數不勝數。皇權貴族，達官貴人。就連我最親的表哥，先王冷掣都對我垂涎。只是我不愛他，不愛他們。表哥愛我，勝過愛他自己，所以他會讓我自己選擇。」冷甄凌低垂下眸。「我原不姓冷，只因表哥的緣故冠上了『冷』，當做了正統公主。我不願呆在皇宮裡，便要表哥將我下嫁。而他，將我嫁給了你。」

冷甄凌退開了兩步。

「我原以為我的選擇是正確的，可是，我高估了在里心中的分量。」

「你不敢直視我的眼睛。你在心虛。」

冷甄凌轉過了身。

「夫君，若您想要拿去我的正室位置，拿去這個院子，便拿去吧！」

她喚他，夫君。

「甄凌，對不起。」

「沒有對不起。夫君，幾天後，我便會搬出去。」

趙青雲看著冷甄凌的背影，苦澀難當。

原以為可以給她幸福的，可是……

甄凌，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對不起璃兒。

他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