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布置華麗的會場上，柔美的音樂流泄其中，璀璨的水晶燈下，名媛淑女穿著美麗的禮服穿梭其中，燦亮水眸卻一致看著舞池裡的一對儷人，愛慕的眼光不離那俊美的修長身影，妒嫉的目光則輕掃過那被擁著的美艷倩影。

「什麼嘛，長得也不怎麼樣，竟還一直霸著他不放！」一個穿著雪白禮服的秀麗女子輕聲嗤哼，眸底又妒又羨。

「是呀！真不懂他看上那女人哪一點？」另一個紅衣女子應和著，水眸布滿愛戀的注視著那引人注目的男子，他就像個發光體，亮眼的讓人不能忽略。

「是呀，真是不懂……」不悅的細語在女人間流轉，也讓躲在角落的水藍身影一一聽入。

「他們真相配。」看著場中輕舞的儷人，田泡芙輕聲呢喃，卻掩不住眸底的苦澀。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官冷焰把她帶到宴會後，就丟下她一人，逕自找到他的舞伴，在場中一曲又一曲的舞著。

舞池裡的嬌艷女子，不就是那晚和焰在床上滾來滾去的女人——叫蜜兒吧。

她長得真漂亮，一襲紅色低胸禮服完美的展現出她姣好的身段，長發盤起，僅在臉頰兩側留下幾縷髮絲，更增添一絲柔媚，這樣的她，怎麼可能是她這醜小鴨比得過的……

她轉頭看向落地窗上映出的自己，一襲簡單的水藍禮服，裙擺上有一層水藍紡紗，輕柔的服貼於裙外，紡紗上綉著淡雅的藍色小玫瑰，一朵朵的散布在裙擺上；上身露出雪白的雙肩及細緻的鎖骨，頸上系著藍水晶細雕而成的玫瑰項鏈，在燈光照射下，閃耀著美麗的藍色光芒。

這是一件非常美麗特別的禮服，是水戀芙特別為她設計的，可惜，卻與她極為不相襯。

田泡芙嘲弄的看著鏡里的自己，圓潤的臉僅上了淡妝，眼睫上輕點著水藍色的眼影，豐潤的唇則點上淡粉色的唇彩，長長的鬈髮垂落至腰際，發上的紅與衣上的藍互相輝映。

田泡芙澀然笑了，這樣的她怎麼跟那美艷動人的蜜兒比，焰怎麼可能會看上她？

心好痛，淚水泛上眼眶，看著四周，沒有她認識的人，唯一熟悉的卻在舞池裡伴著另一名女人，無暇理會她。

她想回家，她不想待在這裡，誰來帶她回家？

「唉呀呀，瞧我找到了什麼？一名美麗的小公主。」一個身影來到她面前，驚訝的語氣讓田泡芙抬起頭，看清來人後，她驚訝的瞪大眼。

「美麗的小公主，願不願意跟我這英俊的王子共舞一曲呀？」一張漂亮的俊臉上揚著輕佻笑意，紳士的彎下身，朝她伸出手。

「噗！」田泡芙被他逗的噗哧一笑，淚水因而順著眼角滑落，「余哥哥，你怎麼會在這裡？」遇見熟人，讓她放鬆下來。

「唉呀，芙妹妹，看到我也不用開心的哭出來，我會不好意思耶！」甄家老三甄多餘一臉害羞的搖頭，大手輕柔的擦去她臉上的淚珠。

「還有呀，大庭廣眾的別叫我余哥哥，要讓人知道我那名字，多丟人呀，叫我的英文名字——傑斯，知道嗎？」甄多餘低聲吩咐，那可笑的名字是他這一輩子的恥辱。

「是，傑哥哥。」田泡芙低低笑了，知道甄家四兄妹有多麼厭惡自己的名字。

「真乖，不愧是我的親親芙妹妹。」甄多餘開心的在田泡芙臉上親了一記，「來，讓哥哥看看你——天，芙妹妹今天好漂亮，都快迷昏我了！」他一臉讚歎的搖頭。

「哪有，你太誇張了啦！」田泡芙被他臉上的表情給逗笑了，「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剛進來時怎麼沒看到你？」像他這麼耀眼的人，她不可能到現在才發現呀！

「我剛剛才到的，一進來目光就被你這名小公主給吸引了，怎樣？親愛的芙妹妹，願意跟哥哥我共舞一曲嗎？」甄多餘握住她的手，眉微挑。

「你不怕我踩到你的腳嗎？」田泡芙眨眨眼，小手放到他手上，眸裡帶著淘氣的笑。

「被美女踩到腳是我的榮幸。」甄多餘朝她眨眨眼，輕柔的握住她的手，走向舞池。

「呵，我可以了解你的女朋友是怎麼拐來的了。」田泡芙輕笑著，「真同情那些被你的甜言蜜語欺騙的女人。」

「芙妹妹此言差矣，你誤會傑哥哥我了。」甄多餘滿臉驚慌的向她解釋，「我敢保證我從沒欺騙任何女人，我對她們說的話全是真的，沒有一絲謊言。」

「是嗎？」田泡芙懷疑的看著他。

「當然，只是實話總是有保存期限的，期限一過，我也無法控制。」甄多餘無奈的聳肩。

「那還不是一樣。」田泡芙白了他一眼。花心就花心，理由還真多。

「怎樣？心情好多了嗎？」他低下頭，看著她猶紅紅的眼眶，溫柔低問。對她，他一向當成妹妹般疼愛，一走進宴會就見她孤寂的站在角落，可憐的令人心疼。

田泡芙眸一黯，唇畔再次揚起落寞，「嗯，好多了，謝謝傑哥哥。」她朝他感謝的笑笑。

「好不容易來到宴會，你怎麼一個人孤伶伶的站在角落，不找別人跳舞？」甄多餘輕聲問著，沒錯過她眸底的失落。

跟那男人有關嗎？他輕瞄了官冷焰一眼，從他一接近泡芙后，就感覺對方一直瞪著他，眸光帶著怒意。

「他們我都不認識。」田泡芙笑了笑，眸帶眷戀的瞄了官冷焰一眼，她最想一起跳舞的人卻不理會她。

甄多餘也跟著看了官冷焰一眼，「是他帶你來的？」

「嗯。」田泡芙點頭，唇微抿，笑容不再。

「他帶你來，卻丟下你，逕自找別的女人？」甄多餘擰起眉，心裡升起不悅，哪有人這麼對待自己女伴的。

「他們很相配對不對？」田泡芙佯裝無謂的笑了笑，「至少比我站在他旁邊讓他丟臉好多了。」她掩下眸，遮住眸里的傷悲，聲音細微，帶著濃濃的自卑。

「胡說，你哪裡讓人丟臉了，別對自己沒信心。你沒發現嗎？你一站出來，所有男人的目光全移向你，眼裡滿是讚賞，你的清純氣質在這宴會上是非常特殊的，甜美的笑容讓人看了就舒服。」他伸手將她轉個圈，讓她看清眾人的欣賞目光。

「傑哥哥，你在安慰我。」田泡芙看了他一眼，唇瓣再次揚起，雪頰微紅。

「放心，我會幫你的，讓你能跟你真正的王子共舞。」他朝她眨眨眼，輕快的曲子變換成抒情曲，他伸手環住她的腰，讓二人緊貼著。

「傑哥哥？」田泡芙低呼一聲，不習慣如此的貼近。

「噓，放心，魚兒就快上勾了。」甄多餘親密的在她耳邊低語。

當然，背後的凌厲注視如他預料的變得更加銳利。

嘿！就不信魚兒不上勾。

他一直在看著她。

看著她孤寂的站在角落，他有股衝動想立即上前，卻遲疑不決，此時的她，再度令他感到陌生。

官冷焰斂下眸，俊容揚著淡笑，與懷裡的女子共舞著，看著面前美艷的臉龐，卻不自主想起另一張清秀的容顏。

下午，當他打開房門時，映入瞳里的足一名水藍色的天使，純凈天真的笑容狠狠打入他心中，清純甜美的穿著卻輕易震動他的心，讓他不敢注視，上午的煩躁再次襲上心。

一時之間，他不知該怎麼對待她，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改變了，他卻捕捉不住。

所以，他只能冷淡的帶她到宴會後，就擁著別的女人，惡意的將她丟在角落。

但他沒錯過她無助的眼神，卻怎麼也邁不開腳步，直至她低下頭，讓他看不見她的表情，他知道，她哭了。

心一疼，正想放開女伴的手沖向她時，另一抹身影卻比他先到，那人讓她綻出燦美的笑靨，他心口頓時湧起不悅。

那男人是誰？

官冷焰眯起眼，看著那個漂亮卻不正經的男人，認出他是時尚界有名的攝影師，前陣子才在倫敦開過攝影展，風靡國際，而聞名的不只是他的攝影技術，還有他入花叢勾引眾花的能力，更有傳言，他與黑道似乎有著牽連。

官冷焰眉微擰，看著二人的親昵，似乎不像初識，泡芙何時認識他了？難道他就是泡芙喜歡的人？那日在車上吻她的人是他？

該死！想也知道這傢伙絕對不會對泡芙真心的。不行，他絕對要阻止他們，不能讓泡芙受到傷害！

官冷焰抿緊唇，卻見兩人已滑入場中跳起舞來，還有說有笑的。

泡芙臉上的甜笑讓他看了刺眼，可不一會，笑容消失，落寞又升上她眉眼。

那死男人是跟泡芙說了什麼？竟讓泡芙的臉上出現那種表情！

「焰，你怎麼了？」蜜兒抬起頭疑惑的看著他，「你抓得我手好痛。」她微微顰起眉。

「呃，抱歉，我一時閃神。」官冷焰歉然的朝她笑了笑，眸子再次瞄向舞池裡的二人。

「焰，你今晚要去我那嗎？還是我去你那裡？」蜜兒勾起誘惑的笑，手指輕劃過他胸前，美麗的臉上帶著挑逗。

「今晚……」官冷焰正想拒絕時，音樂卻轉為抒情，而那該死的男人竟緊抱著泡芙，二人貼得無一絲縫隙！

怒火自胸口燃起，官冷焰擁著蜜兒，舞到田泡芙身旁——

「介意換一下舞伴嗎？」他有禮的問著，卻不等對方的同意，逕自將泡芙拉進懷裡，將蜜兒丟給甄多餘。

「呃，傑……」田泡芙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官冷焰拉走。

「焰？」蜜兒也愣住，正要抗議時，甄多餘開口了。

「美麗的小姐，你不願意跟我跳舞嗎？」拉住蜜兒的手，甄多餘揚起俊美的笑，輕佻的眸勾人的望著她。

蜜兒眨了眨眼，輕易的被勾住心魂，「當然願意。」她甜甜一笑，兩人隨即邁開舞步。

另一邊，田泡芙莫名其妙的被拉走，眉心不禁緊緊擰起。

「你怎麼這樣？沒得到對方的同意就隨意把人拉走，這樣對傑哥哥很失禮耶！」一來到宴會角落，田泡芙立即開口，雙眸不悅的瞪著他，小嘴噘起。

「傑哥哥？」官冷焰揚起眉，她對那男人親密的稱呼令他眸里染上不悅，「你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嗎？他是個有名的花花公子！泡芙，少跟他來往，這種男人不好。」

「你在說什麼呀？」田泡芙擰眉看著他，「傑哥哥不是這樣的人，而且我自己有分辨的能力，別把我當小孩子。」

「泡芙。」官冷焰因她的口氣皺起眉頭，「我不是當你小孩子，只是為你好，怕你被人騙了。」

「你明明就把我當小孩子，總是說那個不好、這個不好，要我聽你的話。」田泡芙低吼，一整晚累積的委屈全數爆發出來，「放手，我討厭你！」她掙扎，淚水盈眶。

「泡芙，別鬧了。」官冷焰緊摟著她，臉上帶著不悅，「你都說你不是小孩了，那動作行為就別像個小孩。」他低喝，也被她的反抗弄火了。

「鬧？你認為我在鬧？」田泡芙瞪著他，臉上是滿滿的委屈，「我沒有鬧，是你自己說要帶我參加宴會，卻把我一個人丟在角落，不理不睬的。這兒都沒有我認識的人，我一個人好孤單，也沒有人陪我說話，從我來到宴會開始，唯一理我的人只有傑哥哥。」

「泡芙，對不起，我……」俊臉升起愧疚，他知道他不該丟下她一個人。

「我不要對不起。」田泡芙打斷他的話，「為什麼你不看看我？我已經長大了，為什麼你沒發現？為什麼你不能喜歡我？」

「泡芙？」官冷焰因她的話而愣住了。不可能的，泡芙不可能對他……

「我已經長大了呀，為什麼你看不見……」田泡芙低下頭，隱忍的淚水滑落，臉上的神情不再似女孩，而是女人為情而苦的表情。

「泡芙……」官冷焰放開她，一時不能接受，更分不清心裡的感覺，「泡芙，你還小，也許只是一時迷戀……」

「別把我當小孩子！」田泡芙低吼，「要我說多少次，我不是小孩子，我二十歲了，不再是你的小妹妹，也不想當你的小妹妹。」淚眸望了他一眼，她迅速轉身跑離。

「泡……」官冷焰想上前追她，可才邁開一步，卻又止住。就算抓住她，他又能說什麼？接受她的感情嗎？

不！她是他的妹妹呀，他怎麼可能愛上妹妹？

「你不追上去嗎？」甄多餘走上前，清楚的看見一切，更明白的看到官冷焰眸底的掙扎。唉唉，又是一個搞不懂自己心情的固執男人。

「是你？」官冷焰皺起眉，「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也不想管你的事，不過芙妹妹的事我就不得不理了。」甄多餘聳個肩，優雅的靠著牆，俊逸的臉上輕揚著笑。

「什麼意思？」官冷焰睨向他。芙妹妹？哼，叫得真親昵！

「你聽見芙妹妹的告白了吧，有什麼感覺？」甄多餘挑了挑眉，對官冷焰的不禮貌不以為意。

「不關你的事。」官冷焰冷哼一聲，懶得再理會他，邁步就想離開。

「你不接受的話，那芙妹妹我要了。」簡單的一句話，輕易的止住官冷焰欲離去的步伐。

「你說什麼？」官冷焰怒目瞪向他。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甄多餘一臉挑釁的看著他，「芙妹妹那麼可愛，又不缺男人要，少了你，還有別人，而且她正面臨失戀，我正好奪取她的心，你說是不是？」

「你！」官冷焰上前揪住甄多餘的衣領，「我警告你，不准你對泡芙亂來。」他冷聲警告，無法忍受甄多餘輕佻的口吻。

「你憑什麼警告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何況泡芙又是這麼美好，我為什麼不能追求她？」輕輕撥開官冷焰的手，甄多餘睨向他。

「因為我不準。」官冷焰冷聲道。

「你憑什麼不準？」甄多餘反問。

「我憑……」官冷焰想反駁，卻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憑鄰家哥哥的身分嗎？」甄多餘輕聲一笑，「就算你今天阻止我追求泡芙，往後的每一天呢？除了我之外還有別的男人會喜歡泡芙，你能一一阻止嗎？」

「我……」官冷焰無語。

「難道你要泡芙一輩子不交男友，永遠當你的小妹妹嗎？」甄多餘瞄了他一眼，「官冷焰，你真自私。」

「我沒這麼想過，我只是……」無法忍受。

「只是不能想像泡芙身邊有別的男人出現？他會抱著泡芙，親她，甚至將她帶上床，翻雲覆雨。」甄多餘故意說道，有趣的看著官冷焰臉上的表情。

「夠了。」官冷焰打斷他的話，「你到底想說什麼？」

「呵，你知道你臉上的表情像什麼嗎？」甄多餘上前讓官冷焰面向落地窗，「像個吃醋妒嫉的丈夫。」丟下這句話，他轉身離去。幫到這，夠仁至義盡了，剩下的，就看當事人的慧根了。

吃醋妒嫉的丈夫？

官冷焰怔然的看著窗面上映出的自己。

吃醋？妒嫉？

這人是指他嗎？

嗚嗚，她把一切都搞砸了啦！

田泡芙揉著眼睛，可憐的哭著，不在意自己身上禮服引起旁人的注目，此時她只想好好哭一場。

怎麼會這樣？精心策畫的追夫計畫，全被她的一時衝動給弄砸了，她要怎麼面對好心幫她的朋友，又要怎麼面對……他？

腦里浮起他驚愣的臉龐和拒絕的口吻，田泡芙哭得更傷心了。

「嗚，早、早知道就、就乖乖當他的妹妹，至少還可以跟他相處。」她哽聲說著，明白經過今天很糟的告白，一切都完了，她連他的妹妹都當不成了。

「嗚嗚，明天要怎麼辦？」田泡芙咬著唇，不知以後該怎麼面對官冷焰。

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嗎？不可能的啦！

繼續當他的小妹妹嗎？可他還會把自己當成小妹妹嗎？就算會，她也沒那個臉了啦！

「糟透了，一切都糟透了……」田泡芙低聲啜泣，不知自己以後該怎麼辦，「又不可能搬家……」

「嗚，我怎會忍不住嘛，讓衝動壞了一切……」田泡芙再次責罵自己，可是，就算她不衝動搞砸一切，焰……就會接受她了嗎？

她停下腳步，怔怔的想著，隨即，唇邊揚起苦澀的笑。

不可能的，不喜歡就不喜歡，就算按照計畫行事，也不會變成喜歡的，是她太天真了。

淚水再次滾落，到最後，她還是他的妹妹，改變也沒有用，他根本就沒注意到，對他來說，她永遠不會是女人，永遠只是個小女孩。

該放棄了吧？

田泡芙仰頭望向天際，細雨卻在此時飄落，旁邊的行人紛紛走避，她卻一動也不動地任雨淋，臉上分不清是淚水或雨水。

「沒想到連老天爺都在哀悼我的失戀。」田泡芙伸手接住飄落的雨絲，「再見了，維持十三年的初戀……」

不！恐怕連初戀都稱不上，只是她個人的單戀罷了。

「再見了，焰……」從今天起，她不要再喜歡他了，不要了，再也不要了……

「再見了……」她低語，臉上的笑充滿濃濃的苦。

「天！泡芙，你怎麼會在這？你不是去參加宴會嗎？」突地，清脆的驚呼傳來，一把雨傘立即遮住她。

「蘋果……」田泡芙獃獃的抬起頭。

「你白痴呀，站在這淋雨。」袁蘋果緊擰著眉。

「哇，蘋果……」田泡芙張手緊緊抱住她，痛聲大哭。

嗚嗚，她失戀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