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滿足的微笑依舊掛在唇畔，香汗淋漓的貼著他的胸口，聽著他的呼吸漸漸平緩，她閉著眼，感受著他環住自己的強壯雙臂。
不想打破這寧靜的一刻，但是有些話她一定得問，否則她會被自己的懷疑給逼瘋的。
「璈.」伊綻青鼓起勇氣，抬頭看他。他正閉著眼一向冷肅的臉此時看起來卻是十足的浪蕩和放鬆。
「嗯？」他沒有睜眼，只是用雙臂更加擁緊她。
「我們以後呢？」
她的話卻逼得他睜眼瞪她。「還有疑問？你以為我會讓你把我從腦海中清除？我絕對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
他霸氣十足的話應該讓她開心不已，但是她的心裡卻只有一片冷然。
原來……他真的聽見了她和孟哥的談話。他究竟在意她多少她不知道，但她確信他只是輸不起，他不願原本愛慕自己的女子突然投入別的男人的懷中，因此他才會這樣熱情的對待自己。
原來她只是激起他的鬥志，就像當初他和慕容琰打賭留她一個月那樣。
但起碼她算是完完全全的吸引他的注意了，不是嗎？她揚唇苦笑。
或許他以為自己真的喜歡她，但是她知道不是的，否則他怎麼會在一夕之間就改變了？她不能怪他，畢竟他也被自己頂得要命，他要不注意到她也很困難，但這恐怕只是短暫的，激情過後，他大概就失去興緻了……
放棄了吧！
擁有他一次她就該滿足了，再下去，只會讓兩人都陷入混亂掙扎，她是愛他的，所以她不願他受困。
一直沒聽見她說話，慕容璈抬起她的下巴，「還好嗎？是不是我剛才弄痛你了？」他是不太溫柔，因為他是如此渴望她，就算強迫自己忽視她，但慾望早就在他心底開始堆積了。
她沉默的搖頭，撇開的視線說明了她的抗拒。
「青，你還好吧？」突然覺得不安，他坐直身子，將她面對自己。「告訴我你在想什麼？」
「想你。」尹綻青溫柔的笑著，忍住想哭的衝動，再一次深深看他。或許以後再也沒機會了。
「你會留在我身邊吧？」心底的不安漸漸擴大，他抓著她的肩，銳利掃看著她。
「你希望嗎？」留在他身邊，這是多大的誘惑啊！但她明白這樣不會成功的，他還是他，能改變多少？她無法成為帶他走出寒冬的人，她只能期盼有個真正適合他的女人能夠做到這件事。
一想到他或許會愛上其他女子，她的心就無法自己的抽痛，淚水再也忍不住。
「怎麼哭了？」他為她無言的哭泣心慌，然後他皺眉，「你後悔了？」
她不願意成為他的女人？但是他以為她剛才是願意的。他望著她，卻不知如何安撫她。
「不是，我沒有後悔過。」她離開他溫暖的懷抱，帶著淚水下床將禮服穿回去。
「青，對我說話，別不理我。」他飛快翻身撈起縐掉的衣服套上，然後在她離開前抓住她，「你在打算什麼？」
尹綻青垂眸，思量一會後用被淚水沖刷過的晶亮大眼望著他，「或許你不相信，但是我真的很愛你，就算你一而再的傷害我，我卻笨得對你依依不捨……我好討厭自己。」「你說什麼？」慕容璈愣愣地停住動作，思索著她的話。「暗戀你一年只是少女情懷，但是在與你接近后，我的心更加的靠近你……」
她抬手勾住他的頸子拉低他，吻住他抿緊的唇，淚水落得更凶了。
「我真的很愛你。」沙啞的說完道別，她放開他僵直的身體，轉身離開。
從未有過的心慌讓他焦慮，他不喜歡她臉上的表情，像是在道別。
「青，別走！」他拉住她，但是她搖頭拒絕，抽回她的手。
「我要回去了，你如果真的在意我，就讓我離開吧！」她像是突然換了個人，冰冷的臉沒有剛才獻吻的熱情。「起碼讓我送你。」他不願強迫她馬上接受自己，但是他的不安愈堆愈高，他甚至不想讓她離開身邊。「不，我們不好一起出現。你忘了我即將和孟哥訂婚了。」她轉身打開門，還來不及跨出房間，她身後的慕容璈抬手狠狠將門壓回去。「根本沒有！你想騙我？」他低吼，不滿她的冷漠，她的轉變更是讓他措手不及。難道她是想以眼還眼，把過去他的惡劣報復回來？
「起碼替他的父母想想，我不想讓他們夫婦難過。」或許她會為了忘記他而真的嫁給孟哥，但是這樣似乎對孟哥太殘忍了。
「那這個戲碼要演多久？」他眯眼看她蒼白的臉，猜想她會被孟家人給牽住。他不管，就算硬要搶人他都不在乎，他要她！
伊綻青無神地忘著黑暗裡的一點，然後恍惚一笑。「再說吧！不過我希望你給我一段時間，讓我整理心情。」
她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他，因為他能輕易將她的決心摧毀殆盡，所以她不能再繼續沉迷下去。
「那麼我等你來找我。」他抿緊唇，卻只能放她去，他甚至幫她開門。「別忘了我不會輕易放過你，而且記住，我要的女人沒有一個逃得了。」
她再次抬眼睨他，卻不對他的霸道有反應，因為她的心已經冰封了。
「再見。」簡短拋下兩個字，她狠心轉身離開。
望著她的背影，慕容璈靠在牆邊深思了起來。
他對她表明了心意，她應該明白自己對他的重要，只要她開口，他甚至可以給她婚姻的保障，她卻沒開口，而且一點都不快樂，為什麼？
難道她要的不止這些？還是她根本不相信他？
她一點都不快樂，甚至淚水不停的奔流，難道……
他錯愕的瞪眼。難道她根本不想跟他在一起？她的「再見」就是道別？她打算從此「不見」？
不，她剛才已經說過「再見」了，她休想在得到他的心之後又棄之不顧，他不會允許她的，
衝動的追出去，他卻在樓梯停住了。
這樣衝下去只會激怒她，壞事罷了……
他緩步回到房間，開始思索要如何掌握她。
不只是她的人，他還要她的心，她休想帶著愛他的人投到別的男人懷裡。
確定目標后，他抬起深沉的眼，嘴角的野蠻將他英俊的臉映襯得邪氣，像是個準備興風作浪的惡魔。
「人呢？會到哪去了？」孟德煒焦急的在四處張望，他討厭慕容家這棟大宅，這麼巨大，他又怕闖了不該進的地方，所以只能站在樓梯口張望。
他已經到外面看過了，根本沒有尹綻青的身影，他猜想她已經進屋來了，但是宴會已經到尾聲了，她卻不見蹤影，慕容璈也是，難道說……
他瞪大眼，被心中的猜測激得慌亂。
不，小青不應該會那麼做的，她應該不會愛上那個人……
但當他看著衣著凌亂的尹綻青掛著淚水步下樓時，他的冀盼全部破滅，原來小青真的愛那個男人。
他驚訝的臉失望的垂下，斯文的臉充滿了挫敗。
「孟哥？」尹綻青看見站在樓梯口的人時，心頭糾緊了。他知道了吧？
孟德煒緩緩抬臉看她，嘴角帶著苦澀的笑。「你選擇他了？」
「如果我決定跟在他身邊，又怎麼會這麼傷心？」她站在第二個台階上，眼神與他平視，「孟哥，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
「不，我沒有失望，只是很傷心不能擁有你的愛。」他嘆了口氣，「怎麼回事？他又欺負你了？」他替小青感到憤怒，這樣的好女孩慕容璈卻不懂得珍惜。
「沒有，是我……決定離開他。」從一開始她很明白，她只能當個在一旁偷偷暗戀他的人，慕容璈的愛是天邊遙不可及的星辰，她永遠都摘不到。
「為什麼？」孟德煒掃看著她凄楚的臉，對她的愛意讓他壓抑心碎先關心她。
「我想我不能勝任愛他的重要任務，我怕在讓他愛上我之前，我已經被他傷得無力愛他了。」她苦笑著抹去眼角的淚水。
「你打算怎麼辦？」
「不怎麼辦，就這麼過自己的生活。」她聳肩，卻明白慕容璈不會輕易放過她，她得想辦法與他撇清關係。
「那麼我呢？」他緊盯著她的臉，打算再次提出求婚。
尹綻青詢問的望著地。
「你……願不願意認真思考我的請求？我絕對不會像慕容璈那樣傷害你，我有滿滿的愛可以填補你的傷。你願意嗎？」雖然不久才被她拒絕，但現在情況不同，或許她會因為傷心而願意考慮他。
她瞪大眼，一個勁地搖頭。「我……不能這麼做，對你不公平。」她不能利用他，這樣太殘忍了。
「我知道你不愛我，但是感情是可以培養的，我爸媽就是媒妁之言，你瞧他們不是很恩愛嗎？小青，我相信我們也可以辦到的。」
「讓我再想想……」她的腦子好混亂，被兩個男人左拉右扯。
「我會幫你忘記他的。」他急切的握住她的手，就算知道她是愛著慕容璈，他都不在乎。
「孟哥？」她掙脫他的手，被他嚇著了。
「我是在意你和他之間的感情，但是我更愛你，給我機會讓你明白我不輸那個男人，你會明白我也是值得你愛的好男人。」
「你好傻。」尹綻青閉上雙眼，卻有更多的淚水滑落臉頰。她從來不想傷害人，但她還是傷了一個好男人的心。
「你不也是？」孟德煒自嘲一笑。
「這樣我會欠你很多。」她明白他的提議給了她一個逃離慕容璈的完美理由，但是這樣是在利用他的愛啊！
「我心甘情願。」他不信自己會輸給那個不斷傷害她的男人，他有信心贏得她的芳心。
沉思許久，她抬眼望著他堅決的臉，淡淡笑了。「起碼這是在幫你圓謊，我也沒欠你太多。」
明白她話中的意思，孟德煒欣喜的笑了。
他和尹綻青的手緊緊相握，但她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記憶里，只有一個人能夠溫暖她。可笑的是，她卻為了不能融化他的心而退縮，在他的期盼下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慕容璈肯定會恨死她！
在宴會另外一角，慕容璈的弟妹們正交頭接耳研究他們看見的景象。
「沒有留住人耶！我以為大哥會把她關在房裡幾個月。」慕容珂看見在樓梯前的兩個人交談許久后交握雙手，她驚訝的瞪大了眼。
「我看大事不妙了。」慕容琰嘖嘖有聲的說。剛才問了僕人，才知道大哥把尹綻青拖上樓，看來他是惹火了她，讓她轉而投入別人的懷抱。
「她一點都不開心，如果不是璈強迫她，就是她終於覺醒，決定不要愛璈.」慕容琲一臉深思，既是替尹綻青感到高興，卻又替自己的哥哥悲哀。
璈好不容易才發現了自己的心，卻似乎為時已晚，尹綻青已經打算離他而去。
金龜婿的出現或許是讓她下定決心的原因之一，但絕對不是最重要的原因。如果尹綻青真的愛璈，她不會被其他人動搖，除非她已經等不了璈的改變了。
「要不要插手？」慕容珂自然不願意讓出自己的大哥失戀，他好不容易才愛上那個女人的耶！做妹妹的自然要挺他到底了。
「你別多事，當初就是我們硬要留下尹綻青才會惹出這些事的。」慕容琰低聲叱喝老愛製造麻煩的妹妹。
「問問也不行？」慕容珂吐了吐舌，一臉不滿。
慕容琲冷笑望著出言制止的弟弟，「你也有腦子清醒的一日？我還以為你會把尹綻青綁起來，送給璈呢！」
「你別拿我取樂了，先想想萬一事情真像我們猜測的那樣，我們還是先給自己找後路吧！免得被璈當發泄的對象。」慕容琰縱然拳術精湛，還是害怕慕容璈的怒火與怨氣會發泄在他身上。戀愛中的男人如果遇上挫折時都很可怕，這可是他的經驗。
「我看先把他送到英國好了，要他處理那邊分公司的問題，等確定這邊的狀況再讓他回來吧！」慕容琲很認真的找了解決事情的方法。但這只是暫時的，而且她也不確定成不成。
「他會願意去嗎？」慕容琰可不敢抱太大希望。
「總要試試，不然就是我們準備跑路了。」慕容琲看向一旁的妹妹，狀似漫不經心的開口，「小珂，今天早上我接到一通很有趣的電話，你丈夫說你離家出走？」
「他找到我了？他有沒有說什麼時候會來？」對丈夫的佔有慾瞭若指掌，慕容珂已經開始冒冷汗了。
「他說馬上坐專機過來，要我們好好看緊你。」慕容琲眼中的笑意已經說明她是支持那個娶了她這個可怕妹妹的男人。
「怎麼回事，你欺負人家了？」慕容琰大咧咧的詢問之中帶著關懷。畢竟是他的小妹，他不疼她能疼誰？如果那個臭男人敢傷害他妹妹，看他不拆了那男人的城才怪！
「沒什麼，夫妻難免吵吵嘴嘛！」慕容珂暗地吐吐舌，明明是她欺負皇甫漵，把他惹火了才逃家的。
「可是在新婚期間就離家出走？我看吵得挺凶的唷！」慕容琲猜想大概是古靈精怪的妹妹闖了禍才畏罪潛逃的。她可還記得昨天電話另外一頭的男人像瘋了似的，他真的很生氣。
「別問了，反正，壽宴結束我就要跑了，先說好，是手足就別攔我。」她先來個恐嚇，免得姐姐攔住她。她現在馬上要回房收拾行李，準備溜得不見蹤影。
慕容琲不置可否的聳聳肩。她光是想她在美國的丈夫都來不及了，還要擔心璈的事，她哪還有時間理會這小丫頭？反正那男人會自己擺平小珂的。
一上午全公司的人都怪怪的，平時的吵雜全都化為詭異的死寂，還不時的望向辦公室，不經意的流露幾分憐憫。
他們可憐的老闆還埋頭拚命工作，他應該是不知道尹綻青今天訂婚吧？不但如此，這對新人還在訂婚宴之後馬上趕赴機場，直飛英國。
這件事也是這幾天才傳出來的，新郎就是這棟樓的金龜婿。
他們多少知道一些大哥和尹綻青的事，而大姐也三令五申不許他們提這件事，他們不會笨到惹火大哥，所以眾人噤若寒蟬。
忙於英國分公司無法處理的難題，慕容璈到英國出差一個星期，昨天才回到台灣，他第一件事就是向韓自忠詢問尹綻青的近況，問她是否有找他，而戰戰兢兢的韓自忠卻只是含糊帶過。
而他非常失望。
願意去英國，怕自己忍不住衝動破壞承諾去找尹綻青是最重要的原因，他每天都打好幾通電話回台灣，就是怕尹綻青想找他時他卻不在，還是小韓被他逼得快發瘋，千萬保證如果有她的消息會通知他，他才稍稍收斂。
只是從那一晚過後已經半個月了，她怎麼半點消息都沒有，這麼長的時間夠她考慮清楚了吧？她到底打算如何？
望著正巧走進來的手下，慕容璈煩躁的向後靠在椅背上，盯著畏畏縮縮的韓自忠。「小韓，我知道我最近脾氣很火爆，但是沒到讓所有人都把我當怪物吧？怎麼回事？」
「沒、沒有哇！」韓自忠感覺自己的背都汗濕了。天哪！希望別再問自己有關尹綻青的事了，他會被逼死的。
「哦？那我要你去查的事呢？」
「尹綻青她……她大概沒空找大哥吧，」是啊！忙著辦婚事，會找他才怪。
「小韓，你跟著我也有幾年了吧？」慕容璈優閑的起身，看似散漫的行動中潛藏著令人懼怕的殺氣。
「四年了。」糟了，大哥發現了。韓自忠偷偷移著腳步，準備隨時落荒而逃。
「那麼……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在說謊！」慕容璈的雙掌收放之時關節發出咯咯聲響，擺明了他準備扁人。
「大哥你別為難我了，大姐吩咐我不許說的。」韓自忠退出辦公室，兩眼無助的掃看同事們，可是大家都太沒有同事愛了，居然全都低頭做自己的事。
「到底什麼事？」慕容璈深沉的眼在瞬間發生搖晃，他想起當時尹綻青的拒絕，難道她……
「說！她到底怎麼了？」他上前揪住韓自忠，平時藏於體面外表下的野性展露出來，嚇壞了眾人，而韓自忠首當其衝。
「她……」韓自忠發現了他的救星從外頭進來，不顧平時也算女同事眼中的帥哥，沒有形象的連聲呼救，「大姐，救我。」
幕容？看著慕容璈暴怒的臉，她猜想他是真的忍不住了，事情總要告訴他的。
她走上前壓住慕容璈的手。「璈，放開他，我們進去談。」
知道手下不敢瞞他，小韓一定是受阿？的指使。他推開韓自忠，轉身回到辦公室。「說，怎麼回事？」
「我待會要告訴你的事，你一定會非常非常的生氣，或許我會被你活活打死也說不定……」她特地看了時間，心想尹綻青的婚禮應該已經完成而到機場去了，再拖晚一點讓他們上了飛機比較妥當，免得璈去壞人家的好事。
「說！」慕容璈幾乎抓狂。
「小青她……大概還是覺得你們不合吧！所以她另結新歡了。」慕容琲說的是實情，她只是沒說尹綻青今天訂婚罷了。
他們訂婚的事在這棟樓引發了不小的騷動，她自然也知道了。不但如此，她還知道尹綻青在和金龜婿訂婚後，要到英國去把學業完成。
可憐的小青，她甚至不敢留在台灣，她大概明白在台灣會被璈給煩死吧！
「她居然敢？那男的是孟德煒？」
「嗯。」慕容琲想不出第二個可以接近尹綻青的男人。
「我要殺了他！」慕容璈說得咬牙切齒。
「我們慕容家不做流氓很久了。」她輕聲提醒他。而且他憑什麼去砍人？那是小青的選擇啊！
「錯了，龍生龍、鳳生鳳，我們是誰生的你沒忘記吧？我們身體里流的還是暴力的血液！」他的眼中射出殺氣，「我現在就動手。」
「你要讓小青恨你？」慕容琲開始同情他。這個男人，三十年來沒愛過人，如今他惟一在乎的女人卻棄他而去，當他知道真相時，情何以堪？她真的不忍心。
「我不在乎。」他蠻橫的撇開視線。
「璈，你是在乎她的，因此你想挽留她，但是會不會已經來不及了？」她還是說了，因為她不忍心見璈心碎，或許他現在趕去還攔得到人，或許他還挽得回小青的心。
她說過愛他的，那晚她溫柔的神情是真的愛他，但是纏綿過後她卻像是換了個人，對他冷漠以對，當時她就已經打定主意了嗎？
過分！
慕容璈瞪著她愧疚的臉，心更慌了。「什麼意思？」
「她……」慕容琲欲言又止。
「說！」他緊抓她的肩猛搖。
「她今天訂婚。」她不知道自己這樣是對是錯，但是她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慕容璈沒想到他們的動作這麼快，讓他措手不及，他傻了眼。
「訂婚……她敢？她居然在說愛我之後馬上嫁給其他男人？而你們卻不吭一聲！為什麼？」所有人都瞞著他，不願意讓他發現，否則他一定會趕回來阻止這一切，卻沒人告訴他。難道全家連一個支持他的人都沒有？
「要你去英國就是怕你誤了他們的好事，原本時間算得好好的，你應該明天才回來，到時你也來不及……只是沒想到你提早回來了。算了吧！璈，她已經作了選擇，你又何必再增加她的痛苦？」慕容琲很矛盾，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捲入這一團混亂，誰也沒幫到，卻傷了他們。
「那我呢？誰在意過我痛不痛苦？這是我的事，你們卻在我身後扯我後腿！」他吼著甩開她，抓起桌上的車鑰匙打算去找尹綻青，就算破壞她的婚姻他也不在乎。
「璈，你要去找她嗎？」她追上他。
「不然留在這裡把你宰了？」他回頭冷冷瞪她，甩開她的手繼續往前走。
「我還有話沒說完。」她拉住他，「她不止今天訂婚，他們在典禮后就立刻要搭飛機到英國去……」
「你說什麼？」慕容璈僵在當場，臉上灰敗。心痛從體內深處蔓延開來！震痛了他每一個細胞。
她真的打算和他撇得乾乾淨淨嗎？不，他不會這樣甘心被她甩掉的，他需要她的愛，她很明白，但是她居然狠心的棄他不顧！
「她……」話才開口，慕容琲卻已經被甩開，慕容璈忽的不見蹤影。
望著慕容璈急奔而去的背影，一向冷靜的慕容琲居然哭了起來。
她堅強的大哥居然紅了眼眶，他愛小青究竟多深？他卻得不到一個人支持，就連小青都離他而去……
現在去還來得及嗎？她用淚眼看了時間，微微搖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