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嗨!爸、媽。」袁玄翼先向站在前頭的中年男女打招呼，才又朝最後頭的男人點頭。「爺爺。」

聽到袁玄翼的稱呼，唐盼兒當場僵住身子，她瞪著玄關前的三個人，完全沒有勇氣開口，就連腦子也一片空白。

「呃，玄、玄翼。」袁母回過神，一臉尷尬地看著兒子，勉強開口：

「你、你要不要先進去穿件衣服?」

「那你們等一下。」不同於其餘人的尷尬，袁玄翼一臉自在的朝他們笑了笑，當著他們的面，抱著盼兒走進房裡。

「盼兒，你先在房裡等一下，不要出來。」他將唐盼兒放到床上，再從衣櫃里拿出衣服。

沒料到爸媽他們會突然來到他這裡，還被他們看到那畫面，而且他那頑固爺爺竟也在場，這下可難應付了，老爸、老媽還好，就是怕爺爺會炮轟一頓。

他隨便拿出一件牛仔褲套上，再穿上白襯衫。想到待會爺爺將會如何炮轟他，他的頭就開始痛了。

他無奈地耙著發，轉過身子，卻見唐盼兒仍獃獃的坐在床上，臉上的驚愣讓他發笑，看來這妮子真的被剛剛的情形給嚇傻了。

「盼兒！」他坐到她身旁，大手輕拍著她的臉。「盼兒，快回神，我剛剛的話你有沒有聽到?」他勾起唇角，覺得她呆愣的表情可愛極了，忍不住低頭在她櫻唇上印下輕吻。

頰上的微痛讓唐盼兒漸漸回神，她眨了眨眼，就見一張俊臉放大，那好看的薄唇此時正不停地吻著她的唇……

「袁玄翼!」唐盼兒用力扯住他的衣領，澄眸睜得圓大。「你、你說外面那三個人是誰?」

袁玄翼好笑地看著她，緩緩回答她的問題：「我爸、我媽和我爺爺。」

他的話如炸彈般，把唐盼兒炸到快哭了。

唐盼兒瞪著他，再想著方才的情形，全裸的他抱著只著襯衫的她……

「啊……都是你啦!」她用力搖著他，蜜顏泛著潮紅。「你還說不會有人來!」丟臉死了，她完全沒有臉出去外面見人了。

「盼兒，你別激動。」袁玄翼抓住她的手。「而且，我也沒想到他們會突然來我這裡。」他聳肩，很是無辜。

「啊啊!」唐盼兒搗著臉，懊惱的站起身子，來回走著。「怎麼辦?怎麼辦?袁玄翼你快給我想辦法!」

「我剛剛不是說要你待在房裡嗎?」袁玄翼坐在床沿，俊眸好笑地看著她緊張的模樣。

「啊?」唐盼兒止住腳步，微愣的看著他。「有嗎?」她怎麼沒印象?

「嗯。」袁玄翼點頭。「放心，沒什麼好緊張的。」

「奇怪，你好像很悠閑喔?」現在想想，剛剛那種尷尬的場面，他也一副輕鬆自然的模樣，甚至還笑得出來。

「喂!你是不是常遇到這種情形?」唐盼兒眯起眼，再度扯住他的衣領，語氣滿是懷疑。

「哪有。」袁玄翼握住她的手，被她吃醋的表情給逗笑了。「你少胡思亂想。」他低頭，懲罰似地在她小手上輕輕一咬。

「啊!會痛耶!」唐盼兒抽回手，撫著上頭的齒痕，沒好氣的瞪著他。

「那你怎麼這麼冷靜，一點都不緊張?」

「盼兒，我們是男女朋友。」袁玄翼伸手圈住她的腰，抬起俊臉，看她嘴兒微噘的可愛表情。「男女朋友做任何親熱舉動又不犯法，更何況這裡還是我的住處。」

「可是剛剛那情形……」唐盼兒煩惱的翻著眼。「你爸媽一定嚇到了，我不敢想像他們會怎麼想。」

「放心，我爸媽很開明的。」真正難搞的是他爺爺。

「是嗎?」唐盼兒擰起眉，實在不放心。「喂，你爸媽他們知道我嗎?」

咬著唇，她輕扯著他的衣服。

「嗯哼。」看她不安的模樣，袁玄翼微微一笑，拉下她的身子，讓她跨坐到自己腿上。

「那他們有說什麼嗎?」低下頭，她小聲問道。

「沒，我爸、媽很開明，不會約束我。」撫著她的發，凝視她的眸光溫柔。「而且，我相信方才那一幕，他們對你的印象一定會很深刻。」俊眸揚起戲譫，他打趣道。

「去你的。」唐盼兒白了他一眼，小手用力在他肩上捶了一記，卻也忍不住笑了。「那你爺爺呢?」她記得房門外除了他父母外，還有他爺爺。

「呃。」袁玄翼遲疑了下。「我爺爺他有點頑固，比較不好溝通。」他說得很委婉，可唐盼兒卻立即明白他的意思。

「那你爺爺看到方才那情形……」她頓住不語，可以想像他爺爺對她的印象是不會好到哪去了。

「別想太多。」他在她額上輕輕一吻，安撫她的心情。「你先待在房裡，我出去和他們聊聊。」

「可是……」她躲在房裡，這不太禮貌吧?

「我跟他們溝通好了，再叫你出來。」她心裡的不安已經夠深了，要讓她再聽到爺爺的話，他怕她又會鑽牛角尖。

「嗯。」唐盼兒想了下，才同意地點頭。

「乖。」袁玄翼摸著她的發，低頭輕吻著她。吻夠了，才不舍的抱起她，讓她坐在床上。

「乖乖待在這裡等我，別亂開門。」他想他房裡的隔音設備，應該可以阻隔外面的聲音。

「喔。」唐盼兒點頭，看著他走出房間，並把房門帶上。

她眨著眼，看著合上的門，心裡的緊張隨著時間流逝而加深，明明才過幾分鐘，她卻覺得像過了幾世紀。

最後實在受不了，顧不得答應袁玄翼的話，她悄悄步下床，將合起的房門輕輕打開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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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玄翼走出房間，一抬眼就見父母擔心地看著他，以眼神示意他注意爺爺的臉色。

他微微一笑，輕鬆地走向母親。「媽，你們怎麼會來我這?」他親昵地抱住母親，在她臉上輕輕一吻。

「就你爺爺從朋友那聽到你交個女友，又看到雜誌上的報導，所以想找你問問。」袁母勉強扯出笑容，示意兒子小心點。

「那怎麼不事先打個電話?如果我不在，你們不就白跑一趟了。」袁玄翼朝母親安撫地眨眼，要她不要擔心。

「哼!幸好沒打電話，不然我們還看不到那種畫面。」一直沒說話的袁家爺爺不悅的冷哼，一頭白髮整齊的往後梳，露出嚴厲的線條。

「竟然就這樣裸著身子，成何體統!?」袁聖壽瞪著孫子，一進門就看到那畫面，氣得他快心臟病發。

「爸，你別生氣，小心你的心臟。」袁父安撫父親的情緒，以眼神暗示兒子，要他趕緊說好聽話緩和場面。

「爺爺，我和盼兒是男女朋友，親熱是正常的。」對父親暗示的眼神視而不見，袁玄翼直言朝爺爺說道：「而且你們如果事先通知我你們會來，我相信今天的事絕對不會發生。」

「敢情還是我們的錯了?」孫子的話讓袁聖壽的怒火更甚，聲音也大了起來。

「玄翼!」袁父瞪著兒子，沒想到他竟然還火上加油。

「爺爺，我不是這個意思。」袁玄翼在心裡無奈輕嘆。「我只是覺得這事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你看，爸媽還不是沒怎樣?」

「玄翼!」袁母拉著兒子的手，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這死孩子，明知爺爺正在發火，竟還拖爸媽下水。

「你們兩個!看到自己兒子做這種事，難道沒有話要說嗎?」果然，袁家爺爺馬上把矛頭指向他們。

「呃。」袁父冒著冷汗，不禁暗地罵著兒子。「爸，其實玄翼也沒說錯，男女朋友嘛!親熱是正常的。」

「是啊!爸。」袁母也乾笑，在丈夫的眼神求救下，勉強開口附和。

「你們兩個都給我住口!」袁聖壽瞪著他們，「那種女孩子，還沒嫁人竟然就和人胡來，像什麼樣!?」

「爺爺，和她胡來的人是你的孫子。」袁玄翼淡淡開口。「而且，我相信她也只會嫁給我。」

「什麼!?」聽到袁玄翼的話，袁家三口立即驚呼出聲。

「玄翼，你說真的?」袁母激動地抓著兒子，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天!一向抱著不婚主義的兒子竟然想結婚了。

「媽．當然是真的。」袁玄翼向母親笑著點頭，和盼兒相處愈久，他的心也就愈來愈靠向她，最後簡直是鎖在她身上了，讓一向熱愛自由的他，甘願被她束縛。

「媽，你一定也會喜歡盼兒的。」想到那可愛的小妮子，淺笑不禁漾上俊眸。

「我不準！」袁聖壽怒吼，打斷他們的對話。「那女孩，我絕不准她進袁家的門。」

「為什麼?」袁玄翼看向爺爺，沒注意到主卧室的門此時正微微開啟。

「那女孩，頭髮短得跟男孩沒兩樣，我查過她的事，平凡無奇，甚至還是什麼婚友社的負責人，荒唐!」袁聖壽冷哼，在他心裡，這樣的女孩子完全配不上他孫子。

「爺爺!你怎麼可以私自調查盼兒?」袁聖壽的話讓袁玄翼皺起俊眉，他沒想到爺爺竟會去調查盼兒的隱私。

「我是關心你。」袁聖壽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錯。「玄翼，這女孩根本不適合你，說氣質沒氣質，論家世沒家世的，怎麼配得上你?」

「那誰才配得上?」爺爺的批評讓他冷了眸。「靈瓔嗎?」他直言說出爺爺心裡最中意的人選。

「沒錯。」袁聖壽看著孫子。「靈瓔的條件好，長得又漂亮，比那叫盼兒的好太多了，我真搞不懂，你幹嘛要捨棄靈瓔去選擇次等的。」哼!這叫盼兒的，甚至連次等都稱不上。

「爺爺!盼兒在我心裡是誰都比不上的。」袁玄翼耙著發，勉強忍下心裡的怒火。「而且我說過很多次了，我和靈瓔只是朋友，就連我和她曾交往過，那也是過去的事了。」

「什麼過去的事，就我所知，靈瓔可還喜歡著你。」一說到自己心目中的孫媳婦，袁聖壽那嚴肅的臉略為柔和。「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這件事?」

「我知道。」汪靈瓔對他的情他當然看得出來，卻也不好說破，只得劃出朋友的界線。

「那不就得了？」袁聖壽看著他。「玄翼，除了靈瓔外，我不接受任何人當我的孫媳婦，除非你還能找到比靈瓔更好的對象，否則免談。」

袁玄翼無奈地翻著白眼，覺得跟爺爺根本溝通不來，他向父母求救，卻也只得到愛莫能助的眼神。

「爺爺!我跟靈瓔是不可能的。」沒辦法，他只得自力救濟，嘗試和爺爺溝通。

「怎麼不可能？」袁聖壽完全聽不進去。

「我倒覺得你和靈瓔比那叫盼兒的可能多了，我從調查來的資料得知，那女孩從小父母雙亡，被個遠方的親戚收養，不知道那親戚是怎麼教的，教出這麼沒教養的女孩。」說到底，他就是對剛進門看到的畫面耿耿於懷。

「爺爺!」袁玄翼皺著眉，正要開口時，另一抹極冷的聲音卻先出現。

「我再怎麼沒教養，也總比私下調查別人，再拿來說嘴的人好多了。」

唐盼兒打開房門，目光冷寒的瞪著袁聖壽，此時的她早已換上半乾的衣服，氣勢嗆人的站在房門外。

「盼兒?」袁玄翼驚訝地看著唐盼兒，「你怎麼出來了?」該死!她一定沒有聽他的話，躲在門后偷聽。

「你!」袁聖壽也瞪著她，不敢相信這女娃兒竟敢這麼對他說話，

「哼!果然不懂禮貌，竟對長輩用這種口氣。」

「禮貌也是要看人用的，對於那種只會在背後碎嘴的人，禮貌是種浪費!」怒火讓她失去了理智。她可以忍受別人批評她，卻不能容忍有人罵把她養大的姨婆。

「你、你!」袁聖壽瞪大眼，被這女娃的話弄得氣極了，卻也暗知理虧，只能幹瞪著眼。

「盼兒!」袁玄翼走到她身旁，拉住她的手，目光擔憂地看著她。他不知道她聽到多少，卻怕爺爺的話讓她受傷。

他太了解她了，她只會用憤怒和堅強來偽裝自己，不讓人看出自己心裡的傷，只會躲在角落暗自舔舐傷口。

「我要走了。」唐盼兒甩開他的手，大步走向門口。

「盼兒!」袁玄翼追上去，緊張地看著她。「你別亂想，我和靈瓔真的只是朋友……」

「我知道。」唐盼兒打斷他的話，朝他扯出一抹笑。「我只是不想待在這裡。」她看了裡頭的袁聖壽一眼。

「我想裡面也有人不想看到我，不如識相點，先離開。」再不離開，她一定會和那老頭吵起來，她不想讓袁玄翼難做人。

而且……不可否認，袁聖壽的話確實讓她心裡難受，讓她直想逃離這裡。

「我送你回去。」袁玄翼看著她，還是不放心。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唐盼兒搖頭，穿上鞋子，打開門就要離開。

「盼兒!」袁玄翼拉住她，目光審視她臉上的表情。「真的沒事嗎?」

「沒事。」她綻出一抹甜笑。

「明天中午到公司找我，我們一起吃飯，好嗎?」他撫著她的臉，縱然明白她又在故作堅強，卻也拿她沒轍。有些事，除非她自己想通，否則旁人是幫不上忙的，縱使想幫忙的人是他，亦然。

「嗯。」唐盼兒點頭。

「盼兒，你要學著相信我。」他看著她，低嘆。

唐盼兒沒有回話，垂著眸。「我明天會去找你，拜。」她咬唇低語，看也不看他，快步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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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會議室里，嚴肅的氣息蔓延。

現在的線上遊戲由韓國獨佔鰲頭，由現今的市場可知，與韓國線上遊戲合作的公司均賺得大筆利益，在面對韓國此優勢之下，該如何抓准現代人的心理，創出可以打敗韓國的線上遊戲，是一個很大的挑戰。」一名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恭敬地報告。

袁玄翼指尖輕點著桌面，聆聽屬下的報告，鷹眸一轉，薄唇勾起一抹自信笑容。「這個挑戰我有興趣，而且在網路遊戲如此盛行的情況下，如果開發的好，那京極集團可得到的利益將無可預計。」

「可是萬一失敗了，京極的損失必是極大。」男人皺起眉，而他的話也引起周圍的人私下討論。

「沒錯，所以，對於線上遊戲的開發絕對不準失敗，而且這次和商場的科技龍頭汪氏企業合作，成功機會必然更大。」他揚眸看向一旁的汪靈瓔。

汪靈瓔優雅一笑，俐落的米色套裝展現出女強人的氣勢。「對於這次的合作，汪氏企業有絕對的信心，絕對可以和京極集團在網路市場上開發出新局面。」

「很好。」袁玄翼淡淡一笑。「而且這次的線上遊戲設計，我將請來在商場上有鬼才之稱的嚴君璽加入，想必會讓這場挑戰更有看頭。」他的話一出，四周嘩然。

嚴君璽可是商場上有名的電腦鬼才，各大企業均願花費巨資請他加入，可那人個性乖僻，一向獨來獨往，傳聞曾有某公司得罪過他，短短几分之內，公司的電腦系統全遭侵入，資料全部損毀，損失上億。

而更重要的是，數年前，嚴君璽曾設計一個電腦遊戲，風靡世界，有這樣的人加入設計，勝利一定是可以預期的。

「陳經理，這個企劃就交給你處理，有任何事情均可以和汪經理商量。」

袁玄翼看了汪靈瓔一眼。「記住，這個企劃只准成功，不許失敗。」

「是！」穿著黑色西裝的陳經理極有信心地點頭。

「很好，這次會議就到這裡，沒事的話，散會。」話落，全部的人開始整理桌上的東西，陸陸續續走出門。

會議結束，袁玄翼吁口氣，將全身的重量放上椅背，疲累地合上俊眸。

「看你好像很累。」汪靈瓔看著他，在他沒注意時，才敢將情意明顯映在水眸。

「嗯?」袁玄翼睜開眼，這才發現會議室里只有他和汪靈瓔兩人。

「心情不好嗎?」在他睜眼時，汪靈瓔趕緊把眼裡的情意眨去，可卻掩不住語氣里的關懷。從方才的開會到結束，他一直冷著俊顏，讓人不敢靠近。

「發生什麼事?」她關心地看著他。

「沒什麼。」袁玄翼閉上眼，疲憊地揉著鼻粱。

昨天盼兒回去后，他差點對爺爺發怒，幸好父母率先開口擋住他的怒火，也拉爺爺回去，才避免一場衝突。

「是為了那女孩嗎?」汪靈瓔抿著唇，忍住心裡的酸妒，平靜的開口詢問。

她一直喜歡著他，兩人當初的交往讓她以為幸福已來臨，誰知沒多久他卻提出分手，她因為自尊，佯作無所謂的模樣，可是，在她心裡，她一直忘不了他。

「靈瓔。」袁玄翼睜開眼，捕捉到她眸里一閃而逝的愛意，不禁在心裡輕嘆，「我很喜歡你，像朋友一樣。」

他一直不想傷她的心，可是事到如今，他是不該讓她再存著希望，所以他選擇開口，打破她的希冀。

明白他的意思，汪靈瓔瞬時白了麗顏。「她有那麼好嗎?」她不覺得那女孩比得上她。

「在我心裡，沒人比得上她。」想到唐盼兒，袁玄翼柔了俊顏，唇邊泛開的微笑柔得醉人。

「是嗎?」他唇邊的笑意早巳說明一切，再怎麼不甘願，她也該死心了。「玄翼，可以給我一個吻嗎?」

她看著他，勉強扯出笑。「當作是道別，好嗎？」

袁玄翼看著她好一會，笑了。「嗯。」他點頭，起身走到她面前，低頭在她唇上印下極輕的一吻。

誰知這一幕卻正巧被剛來到的唐盼兒看到，讓她當場僵住。

袁玄翼結束輕吻，拾起頭時，卻與唐盼兒對上眼。

「盼兒!？」他一愣，正要開口解釋時，她控訴的目光卻讓他止住欲出口的話。

「唐小姐!?」汪靈瓔轉過頭，沒想到盼兒竟然看到這場面，她急著想解釋，不想讓她誤會。

「靈瓔，你先出去好嗎?」袁玄翼看向她，低聲要求。

「可是……」汪靈瓔遲疑了下，看袁玄翼堅持的表情，只得順他的話，走出會議室，並為他們關上門。

氣氛，頓時僵凝。

「你不說話嗎?」良久，唐盼兒總算開口，她握著拳，瞪著一臉平靜的他，身子卻忍不住微顫。

離開他家后，袁聖壽的話不停在她腦里迴繞，她拚命告訴自己不要在意，可卻辦不到。

她本來就對自己和他之間沒信心，心裡的不安隨著對他的愛戀加深，而汪靈瓔的存在更像是一根刺，不停地提醒自己，他身邊還有個這麼完美的女人，而他爺爺的話，只是讓她心裡的刺戳得更深。

「你要我說什麼?」袁玄翼看著她，「就算我解釋，你會信嗎?」

「我……」

「你不會信的。」袁玄翼幫她開口。「就算相信也只是表面，實際上，你從沒有信任過我。」

唐盼兒沒有回話，僅是抿著唇瓣。

「盼兒，你要學著信任我。」他重複昨日的話。

「你要我怎麼信任?」唐盼兒開口，看著他的目光凌厲。「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可我剛才打開門看到的，卻是你溫柔的親吻另一個女人，這樣的你，要我怎麼信任?」

她低吼，把自己的不滿全數吼出來。

「跟你在一起，我覺得好累。因為你，我變得不像自己，自信全沒了，心裡凈是不安，怕這怕那的，跟你談戀愛，把我搞得快瘋了!」

妒火讓她失了理智，讓她只想發泄，只想狂吼。

「然後呢?」袁玄翼看著他，表情平靜。

「然後?」唐盼兒瞪著她。「我累了，跟你在一起我好累，我為什麼要讓自己這麼累?只是戀愛而已，何必呢?」是啊!只是一場戀愛，她為何要讓自己這麼痛苦……

「戀愛嘛!玩玩而已。」她冷笑。

「玩玩?」袁玄翼斂下眸，語氣低冷。「這是你的真心話?只是玩玩?」

「沒錯。」唐盼兒抬起頭，防衛的本能讓她主動豎起身上的刺，也想讓他跟自己一樣遍體鱗傷。

「反正，我又沒有很喜歡你，幹嘛要讓自己這麼難過日子。」沒錯，她幹嘛要自找罪受。

「如果你真的這麼想。」袁玄翼緩緩揚起眸子，語氣乎淡，俊顏冷漠，再無以往的俊朗笑容。

「那麼……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