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轉折
蒔龑諦只是微笑著將手中的信封遞給蒼旻棨寂,蒼旻棨寂臭著張臉,拆開信封,隨即臉色一變,「這是什麼?」「你說呢?」勾起唇角,將落天所見之事報告給蒼旻棨寂。蒼旻棨寂神色凝重,再度看向手中的小小一張紙:此事已定,蒼旻家永無翻身之日。短短一句話灼痛他的雙眼,嘆了口氣,一個巨大旋渦正擺在自己的面前,一旦踏入就永無回頭之路了,興盛百年的蒼旻家落得如此下場,真是可悲,諷刺一笑,起身,著衣,「此事非同小可,走,去找他們。」頭也不回地衝出房門。蒔龑諦緊隨其後,感覺棨似乎下了很大決心。黑漆的夜裡,兩人在街上急走,「棨,去哪兒?」「跟我走就是了。」一路直奔那不起眼的小公寓,「他們不在。」還沒打開門,蒔龑諦說篤定說道。「你真以為這只是間普通無奇的小公寓?這可是我們的大本營。」蒼旻棨寂翻了個白眼,虧他還在這兒住這麼久,難道就沒現什麼異常之處嗎?「除了蘊藏了一個極其複雜的魔法陣,我感覺不到什麼?」蒔龑諦皺皺眉,回想到底有什麼不尋常之處。打開門,亮起燈,蒔龑諦聽到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忍不住問:「你在做什麼?」「你睜開眼不就知道了。」蒼旻棨寂又恢復以往輕佻的本性,嘴角的笑容十分欠扁。蒔龑諦也不惱,依舊一臉溫和。突然元素異常活潑,「你啟動魔法陣了。」不禁一驚,又猛然現這個極其無比巨複雜的魔法陣的功效竟然是隔離,隔絕外部能量進入裡面,同時裡面的能量也不會擴散到外面,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他「豁」地睜開眼,不理會噴涌而出的能量,眯著眼打量客廳正中央非常先進的通訊設備。對於他流泄出來的強大能量,蒼旻棨寂並沒有表現出多少驚訝,畢竟殘是不會找個菜鳥加入他們這「偉大」兼「膽大」的組織,「你知道我的特殊能力是什麼嗎?」蒼旻棨寂嫻熟地操作機器,「什麼?」他的突然問引起蒔龑諦的好奇,「操縱聲音。」瞄了眼神色不變的蒔龑諦,拎起話筒「玥,馬上過來。」「煜,馬上過來。」按下按鈕,機器摺疊幾下,消失不見了。「我可以確保我的聲音只讓他們聽到,無論多麼先進的竊聽器在我面前也只是個廢物。」稍稍解釋,省得某人一直用「就這樣」的不滿眼光看著他,好像他應該做出多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
不一會功夫,玥、煜就來了。蒔龑諦又複述一遍,玥咧嘴一笑,笑容里充滿殺氣,「這件事確實該好好查查。」煜點點頭,「殘和邪呢?」蒼旻棨寂聳聳肩,「聯繫不上。」「什麼?」煜眉頭一緊,「他們應該去辦什麼事吧?」玥沉吟,「蒔龑諦,把大漢家地址給我,我親自去查,你不適合做這個。」蒔龑諦點頭,感動ing,終於有人理解他的不便之處,「對了,剩下秦士傑那幾人你盯緊一些,一旦他們做出對蒼旻家不利的舉動,馬上報告給棨。」玥吩咐完匆匆離開。煜和棨談了會,也沒有逗留,萬一被人現就不好辦了。棨則躺在沙上補眠,不理會蒔龑諦一個人躲在角落裡自憐自艾,嗚……為什麼大家都把他當人使,明明是瞎子,還讓他同時監視好幾人。
……葉密鳥飛得,風輕花落遲……
再度踏上肯瑞選空間,墨殘楓吸了口久違的空氣,雙眸的冰泠悄悄融化,不知那奇怪的院長怎麼樣了。想著,雙腳情不自禁來到文藍孤兒院,十幾年了,還是沒變,只是……大門銹跡斑斑,牆上的漆也早已剝落得差不多。在這裡,他遇見他一生的兄弟,想起他們剛見面的時候,陽光灑落,邪惡的笑容彷彿就在自己面前,極度的亮眼的紫眸,清亮的聲音「你好,我叫垣祭邪,很高興認識你!」推開門,那一身冰冷早已逝去,在這裡,有他童年最美好的回憶,這裡,是他命運的轉折點。院子里的小朋友停止嬉鬧,好奇地看著沉默的大哥哥,「誰?」聞訊前來的女老師看到墨殘楓,雙眼冒出紅心,好帥!「我找院長。」冰冷的聲音讓女老師立馬清醒過來,「院長在辦公室,我給你帶路。」「不用了。」墨殘楓徑直向院長辦公室走去,「你找院長什麼事?」「你是誰啊?我從來沒見過你。」,「你……」不理會身邊聒噪的女人,墨殘楓面無表情地推開辦公室的門。正認真地算著這一個月收支的洛珊聽到動靜一抬頭,竟是他,看著雙眼盛滿驚喜的洛珊,墨殘楓點點頭,洛珊不再年輕,歲月在她的額頭劃下皺紋。「你這個死小孩,終於來看我了,垣祭邪呢,那小鬼沒來嗎?」墨殘楓莞爾,怪怪的院長依舊怪,一切都沒有變,「他會來的,我還有事,先走了。」「喂,不留下來吃頓飯再走,好歹跟我聊聊這幾年的經歷啊!」話說出口,洛珊也暗自好笑,聊天對於墨殘楓這個冰塊來說可能性不高過o.oooo1%,嘆了口氣,重回工作,看著一個個孩子長大,高飛,那種堅強讓人心酸啊。
「小朋友,院長在不在?」哇,好帥的哥哥哦!和早上來的一樣帥,小女孩愣愣地點了下頭,「謝謝哦!」拍拍小朋友的頭,吹了聲口哨,想著如果洛珊看見他,臉上的表情一定很好玩。笑眯眯地推開院長辦公室的門,「院長……,他是誰呀?」正使盡渾身解數打聽剛剛帥哥的來歷的女教師非常不爽地被人打斷,轉頭正欲訓斥,「垣祭邪,來了呀,快坐。」洛珊開心地搬來張椅子,垣祭邪疑惑地挑挑眉,洛珊看起來竟然不怎麼吃驚,「咦?」忽然看到一個好好玩的雕塑,「洛珊,你的品位越來越奇怪。」蹦到洛珊面前,指著雕塑說:「你看那表情多滑稽,你怎麼會擺這麼個東西在那裡,多礙眼。」手輕輕一揮,大風捲起,雕塑消失,遠遠似乎傳來一聲「啊——碰!」「什麼聲音?」垣祭邪一臉困惑,「純真」的大眼一眨一眨,「別理它,好久不見,聊聊這幾年的經歷。」洛珊在心裡為那女老師默哀,紅顏禍水啊……「孤兒院還好吧?」垣祭邪坐到椅子上,雙手開始不安份地翻著桌上的東西,「這幾年你去哪兒?你們去了魔法學院前幾年還有消息,之後就音訊全無。」「沒什麼,去遊歷去了。對了,可以請你幫個忙嗎?」垣祭邪狀似漫不經心轉移話題。「你們啊,別只送錢來,都不來看看,也別一下說走,好不容易有人和我聊天,居然是為了找我幫忙,好傷心。」洛珊一副痛心疾的樣子,垣祭邪嘴角劃了個弧度,洛珊似乎忘了這個是誰的專才,有句成語叫什麼來著,對了,「班門弄斧」。「一句話,幫不幫?」垣祭邪作勢要走,「喂,我有說我不幫嗎?真是的,算我逗不過你這個小惡魔。」洛珊一臉懊惱,沒注意垣祭邪愈邪惡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