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風馳日又為自己倒了一杯酒,桌面上七零八落的散置著四、五個酒瓶,全是他的傑作。他是真的有點醉了,但是找不到任何事做,也提出起勁做,他只想喝酒。

早上出門后,他自然來到公司,想處理一些公務。工作一向是他最容易投入心力的事情,但是他很顯然忘記自己的辦事效率,昨天以前他已經將手邊的工作全部處理妥當,那表示他在台灣的工作也結束了,根本沒有其他的公力可以讓他費心,一點都沒有。

就這樣,在他沒事做又不想去其他地方的情形下,他破天荒的在辦公室里獨坐,將東方拓珍藏的名酒一瓶又一瓶的飲盡。如今,過了多久的時間他也沒概念,只是有印象太陽射進來的光線由弱到強,再由強轉為現在窗外不甚強烈的光芒。

手機急促的鈴聲又響起,這不知道是今天的第幾次了,但是他懶得理會,連動一下都不想。綜於,對方放棄了,手機停止響叫,空氣又恢復凝窒。

他茫然的眼神無力的飄向窗外,卻找不到可以聚集視線的焦點,腦中則忽快忽慢的閃過許多不連貫的畫面,唯一的共能點是畫面中都有她。

他粗魯的舉起酒杯,大口飲盡,身子也順勢往後靠。笑話,他怎麼中能會想她?她和過去那些女人一樣,只是他調劑生活的娛樂,如今走了他正好可以再找下一個。

「砰!」突然間,門被用力的打開。一向溫文的洛終於難得的露出緊張凝重的表情,一看到沙發上的風馳日,他十萬火急的走向他。

「你躲在這裡來幹嘛?為什麼不接手機?」雷洛沒好氣的質問,不過這只是隨便幾句嘮叨,他想知道的並不上這件事。「我問你,雨娃人呢?」他鄭重的詢問。

「別提她!」風馳日大吼。「她走……走了,我才不管……不管她去哪裡。」

「走了?」雷洛緊張的抓住風馳日的肩頭,「什麼時候?去哪裡了?你說啊!」

「我不……不知道!」他揮開雷洛的手,又抓起桌上的酒杯。「我不知道!」

「你在搞什麼?」雷洛搶下他的酒杯,怒氣沖沖地道:「雨娃人不見了,你還在這裡喝酒。你給我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會去哪裡?」

「她去哪裡我都不在科。你為什麼這麼關心她?你喜歡上她了是不是?」風馳日也失去理智,抓起雷洛的領子質問。

「你瘋了!」雷洛推開他,「明明就是你愛她愛得無可救藥,還不承認。就只會喝酒,人不見了喝酒就找得回來嗎?」

「我不愛她,我不愛她!」風馳日發狂的大叫:「誰說我愛她的?我不愛!」

雷洛看著發酒瘋的風馳日,沒興緻跟個酒鬼耗,看來是無法從他的口中知道雨娃的行蹤,只好從別處著手。他得快,時間不多了。壓下心頭的怒氣,他冷冷的說;「隨便你!如果你打算就在酒堆里過日子,我沒意見。但是我告訴你,雨娃可能已經被陰鬼捉走了。」

「你說什麼?」

不理風馳日的詢問,雷洛轉身走向大門。

「嘿!你們都在啊!怎麼不開燈?」剛進門的東方拓打開燈,「正好,一起吃飯吧!咦?你們……發生什麼事了?」

「東方你來的正好,我想麻煩你幫我找幾個身手一流的幫手。」雷洛道。

「可以啊!有什麼大事嗎?」東方拓豪爽的答應。

「陰鬼採取行動了。」

「他……」

「我在問你話!」風馳日受不了他們兩人視他為無物的對談,一把抓住雷洛的衣領,再次的大叫。

「你現在這個情況,發生什麼事對你來說重要嗎?」雷洛冷冷的說。

「不要挑戰我的耐性。」風馳日齜牙咧嘴的威脅道。

「嘿嘿嘿,冷靜冷靜。」東方拓連忙擠入兩人中間打圓場。「都是好兄弟,你們怎麼吵起來了呢?來來來,都坐下,坐下再說。」他將盛怒中的兩人分別安置在兩邊,自己則坐進中間的沙發。一看到桌面,他皺起眉,突然有點知道好脾氣的洛會動肝火的原因了。推開桌上亂七八糟的酒瓶,他才又開口:「好好談吧!」

雷洛看了風馳日一眼,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字條。「你自己看吧!」他將紙條遞出去,便轉頭對東方拓解釋起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風馳日接過紙條,酒已經醒了一半,待看到內容時更整個清醒過來了。

「一百個小時。」風馳日眉頭深鎖的看著信上指定的期限。

雷洛這才正視他,露出一個「你總算正常了」的笑容。

「你是說陰鬼捉走洋娃娃,然後要我們在一百個小時內找出他的落肢處,並設法解救洋娃娃,如果沒有在時間內做到,那洋娃娃只有死路一條了?」東方拓試著理清雷洛,剛剛的說明。

「沒錯,和二十年前一樣的把戲。」

「時間過了多久了?」風馳日問,他的眼神又充滿冷靜和魄力。

「從正午收到信到現在……」雷洛代頭看著手錶,「剛過六小時。」

「還有九十四個小時不到,我們馬上分配工作。」風馳日故意忽略兩投向他的懷疑眼神,將注意力集中在問題上。

「我會儘快找出陰鬼的落腳處。」雷洛自告奮勇地道。

「我會去找出最棒的人手。」東方拓也挑了自己拿手的工作。

「那我……」

「你就好好的休息吧!」雷洛半正經半取笑的說:「到找出陰鬼之前的這段時間,你好好的想清楚,趕快給我們一個正常的風馳日就行了。」

「對啊!好了,趕快進行吧,不管進度如何,二十四小時后回到這裡商量下一步工作。」東方拓不改樂觀的本性,對兩人露齒一笑。「加油!」

走出去的時候,雷洛突然回頭對風馳日語重心長的說:「連陰鬼都看出來了,你還在逃避什麼?」

在東方拓和雷洛離開后,風馳日便將自己關進休息室內,雷洛的一席話讓他決定真正面對內心的想法。

雨娃是他二十八年來最最在乎的女人,即使正在氣頭上,但當洛說到她被陰鬼捉走時,他只覺得心頭轟隆一震,腦中閃過的念頭都是她會不會有危險。至於那些罪無可赦的戲耍他、背叛他的罪過,雖被拋到九霄雲外。如此在乎一個人的情感就是「愛」嗎?

如今想來,虧他聰明幹練,卻也不免胡塗一時。如果不是因為愛她,他又何必因她的離去而怒不可抑?對女人他向來是毫不留戀的,唯獨對她,他做不到。

當知道她離開時,他的心頭莫名的湧起濃重的酸意,沒有解脫的感覺,他只覺得她背叛了他,這樣的認知讓他怒火中燒。說來可笑,他們之間從未有過任何海枯石爛的承諾,她的問題解決了,所以就離開,這是再合理不過的事情了,他憑什麼因此斷定她背叛他?說穿了,他不過是用憤怒來掩飾他的不舍,找借口來否定心中早就紮根的愛意。是的,他愛她!

風馳日環視休息室內的所有,每一個角落都充滿她的影子。她燦若桃李的笑顏、悲傷的難過的眼神、賴皮撒嬌嘟起小嘴、茫然發獃的模樣,都清楚的在他眼前一一交替浮現。他根本就不能沒有她,她的影像深刻的烙印在他的心上,她的一顰一笑都牽引出他心坎深處的柔情。旁人都能輕而易舉的看出他早已不可自撥的近上她,而他,卻遲頓的忽略了!

輕輕的拉開書桌的抽屜,他想像她在時的種種舉止。

突然,映入眼帘的景象讓他胸口一緊。

抽屜內塞滿了一張張的畫紙,是他!滿滿的人物畫像全是他!

他將畫紙全數取了出來,一一的翻閱著。雖然是簡單的素描,但是卻抓住他自負傲然的神態,讓人可以毫無困難的判斷出畫中人是誰。正面的、側面的、冷漠的、微笑的、深情的、譏嘲的……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有如此豐富的表情。這……

仔細的看著她畫的畫,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弧度,剛剛還沮喪得幾乎停撤的心瞬間快速的活動。她畫他,這是不是表示她也在乎他?她對他是不是也有特別的情愫呢?

他的情緒因這此畫而高昂,但是他很快想到:如果她也喜歡他,甚至愛他,那麼她又為什麼要走呢?

風馳日昂然的起身,收拾起桌上的畫紙,轉身離去時,他的眼神閃著不容懷疑的堅毅。

當約定的時間到時,風馳日神清氣爽的走進辦公室,看到的是早早到達的雷洛。

「東方還沒到?」

「他剛剛打電話來,說是要帶人手過來,所以會晚一會兒到,不過他應該已經在路上了。」雷洛滿意的看著煥然一新的風馳日,他下巴的鬍渣刮乾淨了,凌亂的頭髮經過整理,昨天一身的酒氣更是不存在了,這才是他認識的風馳日。「你可活過來了,我還以為你打算就這樣子頹廢一輩子。」

對雷洛的取笑,風馳日回以一笑,他誠心的道歉:「抱歉,讓你擔心了。」

「算了。」雷洛稍劍起笑,試探性的問:「想通了?」

風馳日沒有回答,只是輕輕的點頭,答案在笑容中不言而喻。

「那就好。」雷洛也不追問細節,對於好友他一向很有信心。

「東方找了哪些人手?」風馳日轉入正題。

「這我也不清楚了。」雷洛輕蹙眉頭,隨即又舒展開來。「他的口氣神神秘秘的,不過,他找的人手一定不差。」

「這道是。」風馳日有同感。

正當他們準備開始討論結果時,門被打開了,兩人反射性的回頭。這一看,全訝異的張大眼。門口出現了五個同樣英挺、俊帥的高大男子。最前面的是始終一臉笑容的東方拓,而他身旁的其他人有的笑得開心,有點只是淺笑,還有一個僅對他們冷漠點頭,算是打招呼。

「中天、西門、北、南宮,你們怎麼全來了?」風馳日驚訝水已,臉上藏不住欣喜的情緒,一旁的雷洛也興奮的上前。

「是啊,什麼風讓你們聚在一起的?」雷洛問。這班好朋友個個都是大忙人,平常分散世界各地,要找個時間聚聚談何容易。今天居然全到了,怎能不教他驚喜。

「我回到家后剛好接到南宮的電話,我發誓我只有告訴他,誰知道,今天他們全殺到我家,硬要我帶他們來。」東方拓無可奈何的兩手一攤,說得愧疚,可臉上可一點後悔的表情都沒有,他其實挺得意的。

「中天,這……」風馳日看著東方拓身邊的男子,他臉上揚著人畜無害的微笑,看來令人非常愉快。

「南宮通知我們的,你想我們會放棄這個難得的盛會嗎?」中天和煦的目光閃著一絲惡作劇,原來他並不是如外表的溫文。「北,你說對吧!」

一個粗獷、充滿山野氣息的男子接話:「那還用說,再忙也要來湊湊熱鬧。」他的聲音雄厚,音量大得嚇人。3e%n

「我來辦事。」從進門就擺著一張凍死人表情的男人淡淡開口。他俊美得不像男人,但是全身卻唐突的散發著一股冷然的氣息,陰冷得讓人猜不出他的心思。「有個雞婆拖著我來的。」

「哎呀!西門,你就別擺酷了!」最旁邊的男子笑著搭上陰冷男子的肩,像是一點也不在意他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

這個被眾從叫作南宮的男子,胩著和東方拓相似的氣質和唯恐天下這亂的笑容。「明明就是想來看笑話……喔!我是說來弄清事實,何必說得那麼客套呢?如果我不告訴你這件事,你不把我宰了才怪。你知道我是打不過你的,又幹嘛死鴨子嘴硬呢?老實說出來,我不會笑你的。」他對西門擠眉弄眼的,逗處一群人全笑了。

不過,被他緊靠著的西門仍是一臉的冷漠,他盯著肩上的手。「我不是同性戀。」

他一句話惹得眾從又是狂笑,南宮面色鐵青,正要反擊,居中的中天開口了:「好了,有機會再吵喲,先解決日的問題再說。」

南宮只得悻悻然的偃旗息鼓,君子報仇三年不晚,早晚讓西門那張冰臉掛不住。

「有了你們,問題就不再是問題了。」風馳日感激的說。他知道這群朋友是真心的想幫他,剛剛那些玩笑,只是他們習慣表達友誼的方式。

眾從對他的話都會心一笑,連西門也不自在的扯扯嘴角。

「好了,我們開始討論吧!」雷洛說。

「等等,還有我們!」

眾從正要坐下時,門口又出現人影。一個和風馳日長相相似,氣質卻和西門雷同的男子走了出來。

「月。」風馳日看著應該在美國的弟弟,臉上有些驚愕,待看到跟在他後頭的兩個妹妹,更是驚愕不已,「霓、虹,出了什麼事嗎?」

「進來。」被喚作月的男子,對著站在門口的兩個妹妹命令著。他的語氣不重,但是卻藏著不容辯駁的威嚴。

兩個女子畏畏縮縮的走進來,對著滿屋子的人點點頭,怯生生的招呼:「大哥、洛哥,還有東方大哥……你們都在啊!」

「大哥,霓和虹有件事要告訴你。」月簡單的說出來意。

「哦?」

眾人轉過頭看向看來很想逃跑的兩人。東方和南宮的臉上同時浮現莫明其妙的笑容。這兩個丫頭在害怕!真是奇聞!

霓和虹還是你推我、我推你,兩人擠眉弄眼的互相推著彼此,但就是沒人開口。

「說!」月又冷冷的命令。

兩人立即一僵,只好支支吾吾的開口:「大哥,前天我們……打了通電話找你……」兩人一邊說,但眼睛看的卻不是風馳日。

她們一邊瞄著二哥的表情,決定只要二哥一有動靜,她們撥腿就跑。天知道她們一向惡作劇慣了,誰也不怕。人長得可愛就是有一個好處,被捉到時,只要嘴巴一扁,裝個可憐樣,任誰都不忍苛責她們。爺爺和爸媽寵她們不說,即使是商場上被視為無情的大右面,每次也只是念個幾句就算了,偏偏老天爺製造了二哥這個怪胎來治她們。二哥從不買她們的帳,別人看不穿的謊言,他總能一針見血的戳破;別人捨不得懲罰她們,他可毫不憐惜。

都怪她們自己,那天電話掛了就算了嘛,何嘰嘰喳喳的討論個不停,讓不知何時進門的二哥逮個正著。被臭罵一頓不打緊,誰知道洛哥在晚上打了通電話回來,說是陰鬼捉走那個叫雨娃的女人。結果,二哥宣布她們兩人「有罪」,硬功夫是將她們拖到台灣,要她們「負荊請罪」。

「……不過,我們真的不是願意的,我不知道她不是你啊。」霓趕緊澄清自己的錯誤,所謂不知者無罪,她們是無心的嘛!

「對啊,而且我們後來也向她道歉,也告訴她不要相信我們說的話。我們是真的誠心的在彌補罪過。」虹也說。

對她們你一言、我一句的辯解,眾人差點昏倒。事情都說了才叫人家不要信,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越描越黑了嘛!天下也只有這對姐妹這麼天才。

風馳日靜靜的聽著兩個妹妹的陳述,心裡的波淘卻越來越洶湧。雨娃知道事實了,這是她離開的原因嗎?他可以把這樣的舉動解釋成她在吃醋嗎?

他感到自己的心湧起一股雀躍,這樣的認知讓他開心得想笑,而他真的笑了。

他突然的笑容讓大伙兒傻眼,原本已經點點害怕的霓和虹更是嚇白了臉。

完了!她們把大哥逼瘋了!沒想到那個女人對大哥這麼重要,而她們居然是間接的「肇事者」。當初不打電話就沒事了,兩人不禁又後悔起當日不經大腦的舉動。不過,誰知道那個女人會離開嘛,是洛哥自己說大哥沒有認真對她的,她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都是洛哥的錯,給的什麼爛情報。

兩人同時轉向雷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沙發上的雷洛沒有看到,只是莫明的打了個冷顫。

「大哥。」月狐疑的看著失態的大哥,眼底有著擔憂。

「沒事,沒事。」風馳日這才發現數十隻眼睛都看著自己,他搖搖手,臉上還有著揮不去的笑。「我們趕緊辦正事吧!」

「對對對,趕緊辦正事。」霓和虹兩人聞言連忙附和。看樣子大哥是不打算追究她們的「無心之過」,這麼好康的事她們樂於接受。

眾從其實是好奇的,但見風馳日沒有說明的意願,也不再追問,反正他們遲早會知道的。

「好久沒有一起出任務了,真懷念。」中天感性的說。

「哇!我手都癢了,趕緊分配工作吧!」北興奮的催促。

眾人紛落座之後,風馳日便函簡單的說明事情的經過。

「目前我們至少就是要找出陰鬼的蹤影。」風馳日轉頭示意:「洛!」

「我已經查出陰鬼躲藏的地方,他藏在面投山區的一個大廢墟中。」雷洛拿出地形圖並提出他發現的困難:「那個山區並不好走,,車輛勉強可以通行。如果我們開車到那裡,需要花費將近一天的時間,偏偏那裡又沒有機場。」

「如果搭直升機呢?」

「那當然最好,不過直升機的聲音很容易讓人察覺我們的行跡,最好是搭直升機到山腳,再開車上去。到了接近廢墟之時,恐怕車子也不能用了,只能用走的,才能將被發現的機率降到最低。」

「這樣會消耗多少時間?」

「大約十個小時。前提是我們必須在最短時間內找到兩架直升機。」雷洛說話的同時轉向南宮。

「這簡單,交給我吧!」南宮豪氣干雲的拍拍胸脯。

「同時為了避免泄密,如果能由我們自己來駕駛最可靠。」

「這就要麻煩北和月了。」風馳日徵詢兩的意見。

兩人點點頭,北隨後問:「對方有多少人?」

「這我不確定,不過屆時我會帶著體熱感應器,只要有人在外面指揮,我們很容易就能掌握對方的人數和地點。」雷洛拿出一台類似電腦的儀器,遞給風馳日。

「欠不打算在外指揮?」風馳日明知故問。

「你知道我不會的,我要親手除掉陰鬼。」雷洛堅決的說。

「那好,這件事就讓霓和虹負責吧!」

「可是……」兩人想開口拒絕,開玩笑,這麼有趣的場面誰要在外面盯著儀器屏幕,她們也要進去湊熱鬧。

可是兩人還沒來得作辯駁,月的眼光一掃,兩人就氣短了,只得悶悶的接受:「好嘛!」

「武器呢?」又有人問。

「我會負責的。」東方拓道。

「好,我將整個計劃整理一遍。」風馳日指著桌上的地形圖,一一分配工作。「南宮借到直升機后,由北和月駕駛。我們分兩部前往,我會事先在那裡安排好上山的車輛。到了陰鬼藏」的地點后,由霓和虹在外負責監控。月和中天負責前面,北和面宮由後面進入,屋內的就交給西門和東方,我和洛則直接去找陰鬼。

「只有你們兩個,有把握嗎?」中天問,他的臉上還是勾著淺笑。

「我一定會救出雨娃的。」

「我一定會除掉陰鬼的。」

風馳日和雷洛自信滿滿的保證。

「我們會隨時支援你們的。」東方拓夠意思的表達支持之意。

「還有多久?」一直未開口的西門突然問了最重要的問題。

「還有六十四小時。」

「好,十二個小時后回到這裡,直升機會停在屋頂,時間一到我們就出發。」

他們到達廢墟時已經是黃昏。沒有一點耽擱,眾人依不同的方向進入,而在屋外約莫一百公尺處,霓和虹正透過小型對講器告訴他們屋中的人員分佈。

(前院有二十人,七人在前,左側有八人,右側有五人,後面……)

「查查陰鬼可能的地點。」風馳日的聲音透過對講器傳來,他們已經進入屋中,前後方的戰火已燃。

(房子內部最左側有兩個一進沒有移動的人,陰鬼應該就在那裡。)

霓、虹仔細觀察螢屏上的變化,對方雖然有將近上百人,但顯然算不上高手,螢幕上的紅點瞬間只剩下一半。

風馳日和雷洛依照訊息找到最角落的一個房間。兩人使眼色,一起踹開門,門后的兩人正是他們要找的對象。

「雨娃!」風馳日驚喜的低呼。乍見朝思暮想的人兒,讓他高興得差點忘了危機還未解聊。他注意到雨娃的雙手被捆綁在身後,嘴巴也被綁上布兒,這讓他感到不忍,他憤怒的轉向陰鬼。

甯雨娃在看到風馳日的瞬間驚異的瞪大眼睛,但隨即變得驚恐。他來做什麼?他不知道這裡很危險嗎?

不同於他們兩表情的瞬息萬變,雷洛一進門就盯著陰鬼。他的表情冷得嚇人,但是眼底卻燃燒著熊熊的火焰,像是要將對方碎屍萬段。

「人們到了。」陰鬼像是早就料到他們會來似的,臉上陰冷的笑從他們進門就沒消失過。「比起那兩個老頭,你們成材多了。」

「陰鬼,所有的帳今天我都要跟你一併清算。」雷洛舉起槍直指陰鬼,父仇將報的快感讓他有些激動。

「我也沒想過讓你們再多活二下年。」陰鬼看向門后,多出的兩個人影讓他笑得更陰森。「有幫手,很好!這樣遊戲會更有趣。」

「東方、西門。」風馳日回頭看到兩個兄弟。

「我們來幫忙,中天他們已經進來了,沒問題的。」東方拓簡單的說,臉上仍掛著招牌笑容。太好了,他最喜歡參與重要時刻了,幸好趕上!

「想怎麼解決,你說吧!」雷洛冷冷的看向陰鬼。

「還記得二十年前的遊戲嗎?」

眾人身子一震,雷洛和風馳日當然知道,而西門和東方也在認識兩人後知悉此事。當年陰鬼以一把裝了一顆子彈的手槍,在風馳日及他的爺爺風天齊之間大玩「俄羅斯輪盤」的死亡遊戲。洛的父親就是在當時為保護風天齊而死的。

「不過,我一向記取教訓。」陰鬼繼續說:「這次我只拿出一顆。這把槍中有五顆子彈,你們四個加上這個丫頭正好五人。你們可以自由決定誰要先來,幸運的話,你們當中會有一人逃過子彈中身的命運,到時這剩下的人就可以和我好好的決鬥了。」他暫停說話,真的從槍中退出一顆子彈,一邊動作,他一邊接著又說:「當然,你們可以不接受我這個遊戲。如果真要打起來,我的勝算自然是少些,但是我一定會找這個丫頭陪葬的。」

他的威脅讓風馳日一震。他不能拉著兄弟拿性命陪他,但是讓雨娃受傷,不,他連想都不敢想。

掙扎間,雷洛已經開口了;「我們接受。」他知道東方和西門不會反對的。

「你們……」風馳日遲疑了,但是接觸到三人溫和但堅定的目光時,他動容地道:「謝謝!」

「看來你們是達成協議了。」陰鬼次序冷一笑,「將槍丟掉。很好,誰先來呢?」

「我!」風馳日第一個站上前。

陰鬼臉上閃過邪惡的笑。

槍響時,甯雨娃臉色一白,風馳日也跪了下來,鮮血從他的右臂汩汩湧出……

「可惜啊!偏了點。不過即使如此,就算你能留到最後,也不會是我的對手。」陰鬼嘲笑的說。他是故意的,他根本就不打算讓他們痛快的死,不好好的折磨他們,他是不會甘心的。「我來。」雷洛站前一步。他低頭瞄瞄槍的距離,殺父之仇他是一定要報的,廢了一隻手臂算什麼。他計畫著如何藉由傷勢蹲下,拿到槍后又如何取陰鬼的性命。

砰!突來的一記槍響在眾人毫無預期下響起,讓整個情勢瞬間逆轉。

陰鬼握著槍的右手腕突然中了一槍,手中的槍跟著掉落。雷洛等人見機不可失,一個翻身撿起槍,紛給指向陰鬼。

陰鬼的動作也很快,他以左手掏出藏在身後的槍,眼看一場槍戰就要爆發。

西門進陰鬼的左肩射了一槍,讓他高舉著槍的手疼痛得垂了下來。沒有耽誤一秒的時間,他衝出房間,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前院,途中還差點撞上正在檢視現場有無其他埋伏的中天等人。

可惜對方的速度也不慢,當西門趕到屋外,只來及在朦朧的月光下看到一抹綠色的身影越出牆面,最後消失的是一串長長的髮辮。

「女的。」西門冰冷的眼神閃過一絲饒富趣味的光芒。

冥想中,幾乎同時響起的兩楊槍聲劃破沉黑的大地,而後一切趨於平靜,夜,更深了……

創立數十年的易門是個令黑白兩道都有所忌憚的黑道組織,憑藉組織中嚴格的信條和規矩,凝聚了組織中牢不可破的團結力。沒有人敢斷言這個組織會存在多久,甚至沒有人會預測到它終有解散的一天,直到二十年前。

當時的易門老大風天齊聰明睿智,將易門推向高峰。但是他並沒有經此而自滿,相反的,他的深謀遠慮讓他知道唯有走向正道,才能開創出另一番局面,所以他大膽的提出解散易門的構想。這個計劃一提出,立刻在組織中引起極大的反對。其中反對最強烈的就是當時組織中的第二把交椅——人稱「二哥」的陰鬼。雖然他陰僻的個性讓人不易親近,但是他對組織的中心程度卻是任何人都肯定的。

風天齊早預期到會有這股巨大的反對力量,他明白眾人會反對的主要原因是日後的生計問題,於是,他準備了周詳的計畫,一一到組織的個個大老家中遊說,採取個個突破的方法。國外,他也將組織底下的賭場、酒家逐步轉型,成為正當的營業場所。這樣雙管齊下的結果,一年後,手下漸漸接受風天齊所提出的計劃,也慢慢習慣正當謀生的生活,反對的聲浪於是不再猛烈。除了陰鬼!

自幼加入易門的陰鬼對風天齊的遊說並不動心,他間經表示易門是他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切,他不允許任何人摧毀它。由於當時陰鬼的地位不容小看,風天齊不能將他的意見置之不理,為此,風天齊便設了個局。

他召開了組織代表大會,在會中,他重提解散之說,並故意以言語刺激陰鬼。當年年輕氣盛的陰鬼,在激憤之餘撂下狠話,威脅若將易門解散,便要風天齊陪葬。這樣的舉動在門規嚴格的易門是大逆不道的行為,原先支持陰鬼的手下因此也改變立場。當時,風天齊引用門規,以「以下犯上,對組織不忠」的罪名,將陰鬼逐出易門,隨即宣布解散易門。

成了「易門最後一個叛徒」的陰鬼至此終於知道自己被風天齊設計了。憤怒的他決定要報復,於是擄走了風天齊最疼愛的孫子——風馳日。

「為什麼不直接找風天齊?」甯雨娃不解的問。

她現在正在自己的家中,怎麼回來的她也不清楚。只記得那一天才剛離開風馳日的家中,她便被人攻擊,醒過來時人就在一棟破舊的的房子里。隔兩三后,風馳日突然帶了幾個人來,當時她感動各幾乎要落淚。不久,雙方開始槍戰,然後……她就不記得了,再次醒來就在家裡了,而心寧也在身邊,並且對她說了前面一串的故事。

「也許他覺得直接殺了風天齊,不足以消心頭之恨吧!」席心寧撥撥長發,很有見地的說:「他想讓風天齊也嘗嘗推動最重要東西的痛苦,所以他才會挑上風馳日下手。」

「後來呢?」

「後來就跟你的遭遇一樣啊。風天齊帶著手下找到陰鬼的藏身之處,陰鬼便以俄羅斯輪盤的方法輪流玩弄風天齊和風馳日的生命。」她感傷的說:「那一槍原本該打中風天讓步的,但是他的手下雷正剛幫他擋下了。」

「雷正剛?他是……」

「沒錯,他就是雷洛的父親。」

「難怪。」甯雨娃恍然的點點頭,她想起當天雷洛看到陰鬼時,那種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的眼神,原來他們之間有這一段淵源。

「後來陰鬼雖然逃走了,但是在打鬥之間卻被當時年僅八歲的風馳日刺中大腿足足休養了八上月。從些,陰鬼和風、雷兩家的仇恨就真正結下了。這次遇上了,自然要有所解決,牽扯到你算是意外。不過幸好風馳日幫你擋下子彈。」

「他幫我擋子彈?」甯雨娃震驚不已。

「對啊,你不會嚇傻了,連這也忘了吧?」席心寧張大嘴巴,憂心的看著她。甯雨娃細細的回想昏倒前的情形。對了,是他救了她!

看到風馳日中槍后,她果住了,完全沒有察覺自己哭了。等到回過神,臉頰上已經濕透。然後不知道誰開槍打中陰鬼,他的槍突然掉了。眾人趁此機會快速的撿起槍。在陰鬼來得及向她開槍之前!槍打中他的左肩。當時她以為他已經沒有反擊能力,但是他突然又舉起槍,朝她的方向射來,她只看到一個更快的影子沖向她,然後她就沒有意識了。這麼說來,那個影子該是風馳日羅!

「真是他?」她喃喃的說,眼神充滿感動與困惑。「可是,為什麼?」

「你想在沒有血源關係的前提下,一個男人會為個女人不顧生命,理由有幾個?」席心寧一臉「你真是白痴」的促狹笑容。

甯雨娃頓時紅透了臉。會嗎?難道是因為……

「枉費他這麼犧牲。」席心寧願意同情的說:「真是賠了『手臂』又折兵啊!」

「你是說他的手臂……」甯雨娃果然緊張不已。

「這我就不知道了,你得自己去醫院看。」

「醫院,這……」甯雨娃又猶豫了。她已經決定不再見他,如果現在去,她的決定會不會就此瓦解?雖然他救了她,可是如果理由不是她所想的呢?

「雨娃,你啊,什麼都好,就是太鑽牛角尖。」席心寧鼓勵她,她知道雨娃心裡想的。「想算不是預期中的結果,也不見得不好。友情也好,愛情也罷,都是難得的。」說完,她忍不住又取笑:「況且只有你還在懷疑他的感情。」

甯雨娃聽著好友的數落,也不禁覺得自己真的太小家子氣,再怎麼說,他都是因她受傷的,她去年看看他總是應該的。「好吧,我去!」她起身便要往門口走去。

「等等!」席心寧笑得很開心。「還說不想去,明明就急得很。不過,再怎麼急,儀容整齊是最基本的禮貌,你不會打算就這樣過去吧?」

甯雨娃低頭一看,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她真是昏頭了,她的衣服經過一連串的折騰,早就骯髒不堪,好幾處都磨破了,而她居然沒發覺。

待她換裝完畢、簡單梳洗耳恭聽后,出門前突然想到不對勁。她納悶的瞅著席心寧,「你怎麼會知道陰鬼和風、雷兩家那麼多的事?」

席心寧但笑不語,看來她這個又純又蠢的好友跟著風馳日久了,也逐漸開竅。

來到醫院,甯雨娃從護士口中得知風馳日在一個小時前開刀完畢,手術順利,目前人已經推到特等病房休息。

聽到他沒有大礙,她這才放下心,只是思緒依然複雜。問明病房的所在,她懷著忐忑不安的情緒來到病房門口,卻遲遲沒有勇氣打開那扇門。

良久,她深吸一口氣,終於鼓起勇氣扭開門把。病房中,一群人將病床團團圍住。由於人數比她想像的多,病床上的人又被眾人圍住,看不到臉,她幾乎要懷疑自己走錯了——如果不是她在奪門而出前看到雷洛和東方拓。

病房中的八、九個護士看到她的出現全部閉了嘴,並且主動騰出窨,讓她能夠看清病床上的人。

這一望,讓她的心跳不聽使喚的加速猛跳。風馳日目光鎖住她,她覺得自己全身像著了火,這讓她不由得低下頭,希望不看他就能穩住自己的情緒,只是效果產東是很好。

眾從看著一言不發的兩人,互相打了個暗號,便很有默契的走出病房。

病房門被帶上后,空氣中因突然多出來的空間而顯得怪異,過分的沉默造成極度的尷尬。甯雨娃不禁暗暗心焦,她努力的想找個話題打豐收沉默。

「過來!」她還來不及找到話題,風馳日倒是先開口了。

雖然是命令的字眼,但是他的旅順氣中的溫柔卻讓甯雨娃感到自己被寵愛。她無法拒絕的走到床榻邊,因靠近他而起了一陣戰慄,她勉強要自己鎮定的抬頭看他。

「你還好……啊!」她輕聲驚呼,瞪大雙眼看著他突然猛抓住她的雙臂。

風馳日握住她的肩,灼熱的雙眼由到下,再由下到上的將她審視幾次。好一會兒他勾起了笑,收回梭巡的眼光,定在她寫滿疑問的大眼睛。「你沒事就好。」

他滿足的語氣讓她有些震憾。「謝謝你救了我,你受傷了?」她注意到他右臂及胸前都纏滿了繃帶,她心疼水已,不自禁的伸手摸向他胸前的繃帶。

風馳日鬆開抓住她肩膀的手,左手覆上她放在他胸前的手,右手則下滑環住她的腰,讓她順勢跌坐在病床上,圈進他的懷裡。

「為什麼離開?」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對她提出疑問。

突然聽到問題的甯雨娃恍惚了一下,知道他問的是什麼后,便將頭轉向一邊,幫作不在科的回答:「事情都結束了,我當然該;回『我自己』的家。」

「你都知道了?」風馳日並沒有因她的無所謂而生氣,他聽出她語氣中的撒嬌,也知道她之所以不敢直視他,正是因為她在說著違心之論。

「如果你說的是你來台灣找老婆的事,我知道。」她的心底泛起濃濃的酸意,她覺得自己快被這股酸意嗆得窒息。他是什麼意思,故意向她示威嗎?

「所以你就吃醋離開了?」他勾回她精巧的下巴,讓她直視著他。

「誰說我吃醋?我幹嘛要吃醋!」他眼底的笑意激起她的火氣,愛上他已經很可憐了,難道還要接受他這樣的取笑?可惡!

風馳日愛憐的捏捏她粉嫩的臉,賊賊的笑著。「瞧你紅透了臉,你還敢說你沒有吃醋,至於你吃醋的理由嘛,當然是……」

「是什麼?」

「你愛我啊!」風馳日湊近她的臉,以自己的鼻子摩著她的。

「你……別……別瞎說了,我才不愛你呢!」

「是嗎?」風馳日故作可憐狀,「那我不是太吃虧了?」

「吃虧?什麼意思?」

甯雨娃迷惑的看著風馳日,一注視到他的眼睛,她的心跳不由得漏了兩拍。

他深幽如潭的黑眸漾滿柔柔的深情,款款的凝睇著她,那種勾魂攝魄的專註,就像要探到她靈魂的最深處。

「我愛你!」風馳日柔情的宣告。

「你……別開玩笑了。」她壓下心頭竄起的興奮及幾科衝出眼眶的淚水,冷冷的說:「這一點也不好笑。」她差一點就信了他,差點就以為自己抓幸福,如果不是他妹妹的話突然響起:哥哥只是玩玩而已。

風馳日根本不給她逃避的梵會,他霸道的轉過她又躲著他的臉,牢牢的用雙手定住她。「我不會拿自己的感情開玩笑。」他因她曲解他的心意而微微動怒,但看到她受傷的眼神讓他的心又軟了下來,「我真的很愛你,好愛好愛你。」

甯雨娃再也止不住內心的激動,她的淚水如同堤壩般不停的滾落。他說他愛她!

風馳日疼惜的將她摟在懷中,忘情的親吻她的發頂。她這個惹人憐愛的小東西,被他愛上是這麼不堪的事嗎?他失笑。

甯雨娃終於在他胸前的繃帶慘遭她的淚水茶毒前穩住情緒,不過她仍賴在他溫暖的胸前。「可是你說你不相信愛情。」

「那是因為我不知道會遇上你。」風馳日溫柔的撫摸她的秀髮,覺悟的自動控制:「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愛上你,也許從你闖進飯店的那一刻就開始了吧!你的每一個表情都牽動我的情緒,我發現自己居然明白了柔情的意義。不過我只當那是一種迷戀,日子一久,熱度就會退了。當你離開時,我痛苦得幾乎發狂,但我仍沒有想到原來我早已深深愛上你。直到你被陰鬼捉走,我這才發現我根本不能忍受你有一絲傷害。當時我告訴自己,救回你以後,我要將你牢牢的鎖在身邊,讓你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再離開我。」

甯雨娃聽著他的告白,心頭漲滿感動,更偎緊他。

「說來還得感激陰鬼點醒我這個笨蛋。」風馳日自我解嘲的說。

「為什麼?」

「陰鬼捉了你之後,送來一封信。」他輕笑。

一封信會有這麼大的功用?甯雨娃不免好奇。「我看看。」

風馳日騰出一隻手,拿出一旁的外套,掏出那封他一直帶在身上的信。

甯雨娃閱讀著信的內容,其中不外是一些自鳴得意的字句,交代了她被綁的事和救她的時間之類的。她頗覺無趣的看著,直到看到了信上的最未一行。

如果她對風馳日的愛還有任何的不信任,那不僅風馳日是笨蛋,她列是不折不扣的大笨蛋。原來他對她的愛明顯到眾人皆知了!

我終於找到你的弱點了,你要怪就怪自己不該動情吧!這丫頭既然是你的最近,我就要你嘗嘗失去最愛的痛苦。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是你自找的!

她的淚又不聽使喚的滴下來,只是這次是喜極而泣。

「你怎麼哭了呢?」風馳日慌了手腳,他連忙的擦去她不停流下的淚水。

他急亂不知所措的反應讓她破滋為笑,眼前這個男人真是愛慘她了。

擦去淚痕,她展露出最燦爛的笑容,美得讓他失了神。

「雨娃……」

「我愛你!」她輕聲的說,雙臉還是忍不住紅了。

「你說什麼?」風馳日不可置信的眼眸發亮。

「我愛你,傻瓜!」她羞窘的將頭埋入他的胸前撒嬌。

風馳日簡直樂瘋發,他不停的喃喃自語:「你愛我,你愛我!」

他呆傻的表情讓也止不住笑。

風馳日終於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他霸道的宣布:「這一輩子你只能是我的人了!」

「你這算是求婚嗎?我又沒說要嫁給你!」甯雨娃聽得心裡喜孜孜的,但卻故意和他唱反調。

「不嫁?」風馳日眯起眼,欺近紅艷艷的櫻唇,邪邪的威嚇:「你敢說不嫁?」說完,已覆是她的香唇,攫住她發言的權利,釋放打從她進門時他內心就澎湃不已的渴望。

「嫁給我!」他仍挑逗著她豐潤的唇瓣,威脅利誘的柔聲命令。

她只覺得自己在他的深情中已化成一灘春水,柔軟得無反抗這力,而她也沒有絲毫反抗的意思,享受著他的熱情,她心甘情願的臣服。「我願意!」

病房門的一條門縫無聲無息的被拉上,滿室的溫情仍繼續著。

門外,一群人懊惱的苦著臉,只除了站在正中央的東方拓和雷洛。他們臉上正露著驕傲的笑容,雙手則伸到眾人面前,十根手指還不停的動著。

「哈哈,就知道我們兩個會贏。」東方拓得意的說著:「來來,願賭服輸,給錢給錢,哈哈哈!」

眾人心不甘情不願的掏出皮夾,數了十張千元大鈔遞給笑得讓人想揍他們一拳的雷洛和東方拓。沒辦法,誰教他們識人不清呢?虧他們對日這麼有信心,他那種人怎麼可能會說出「我愛你」這種字叟呢?好吧!就算他真的愛上洋娃娃了,以他們對他的認識,他也絕不會是先告白的一方。

他們可都是信心滿滿的押他會讓她先開口示愛的。誰曉得,他連幾小時都撐不過去,一見到人家就像火燒眉毛似的急著告白,太不像他了!

唉!愛情真是沒什麼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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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純情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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