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空心（1）

凌雪一路跟隨男子走出密道。

月已西沉，又是個無風的煩悶之夜。不知為何，她的心感覺略微的墜痛。

「這是去哪裡？」這四周圍愈的荒涼，只見他貓著腰蹲在一處草叢堆里。

「不要出聲。等下看我的手勢行事。」凌雪皺了下眉，但還算配合的學著他匍匐前進。

沒多遠，前面的他竟然停下了。耳邊隱約可見敲打鐵器以及凄慘呼救聲。

她的神經繃住，等待男子進一步指示。

就在此刻，男子突然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你從那棵樹洞下的通道過去。」

樹洞下果然有條秘密通道，不是很長。

有了之前走密道的經驗，凌雪輕駕熟路的通過，再次回到地面。

這一次她更加近距離的觀察所有。

原來，那些聲音的確是由鐵器撞擊生成。只是，這些工匠為何要在夜深人靜時才開工呢？

陷入黑暗中的天地，唯有煉鐵爐里散出火熱之光。

就在此刻，無形的危險悄然降臨。

響尾蛇出的『噠，噠』聲引起凌雪的警覺。

她悄然從身後抄了個樹枝，迅在草叢裡尋找。

結果響尾蛇沒找到，居然現了一條細長的花斑紋蛇。

書上記載：紅黃相間鬼見愁，紅黑相間做朋友。還好是紅黑相間的。

她拿樹枝將它挑開。人也不自覺後退幾步。

想不到，她居然陷入沼澤地中。

沼澤有何特點―越是掙扎就陷得越深。很快，淤泥沒過她的腰，直逼心臟。呼吸越來越困難。她想大聲呼救，卻不知道該叫誰來。至於那名神神秘秘，分不清好壞的男子也像人間蒸般。

凌雪停止掙扎，努力回想這去非洲前所學習的野外生存知識。走出沼澤，脫離困境的最好方法就是盡量增加身體的接觸面積。

沒錯，可以用手中這根樹枝。將樹枝橫在水面上，雙手趴在上面，使勁將身體從裡頭往外拔。這一過程自然也是相當費力。

不過，最後，她還是戰勝自己，克服了困難。

『啊……』又是一聲慘叫。凌雪顧不得滿身泥濘循聲而去。

只見煉鐵爐旁出現了許多排著隊，衣衫襤褸，披肩散的男丁。

拿燒紅的烙鐵硬生生的往他們胸口壓去。

「這些人都是周禹謹抓來的奴隸。」男子出現在她身邊，特意為她解釋。

「奴隸？為什麼？」她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答案。之前也聽說過古代的奴隸主都以烙印作為自己財富的象徵。看見，這種說法極為正確。

「他命人將這些難民或者俘虜抓來，在他們身上烙上印跡，從今往後就只能替他賣命。」他的話成功激起凌雪對周禹謹的仇恨「太過分了！」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咒罵著。

「剛才你逃生的沼澤池是他專門用來對付逃跑努力的。」他不忘指點下他倆背後的一大片黑暗「現異常沒？裡面養的可都是鱷魚。誰要敢反抗，誰就得下去做食料。」

「不要說了。」凌雪再也聽不下去了。古代人都像他們這樣野蠻嗎？她到底穿越至何處？

這晚上所目睹的情形讓她對以周禹謹為代表的古代施暴者嫉妒憎恨。

就在凌雪他們回到那片回密道的必經之路紫竹林時，正好碰上周家主僕二人。

「爺，您趕緊回府吧。那姑娘既然不在家，肯定外出探親了。」周成啥時候成他家主子的隨戶了？

「探親？沒聽她說這京城還有親戚。再說，如果京城有落腳的地方，為什麼還住這兒？」周禹謹自從上次見過那神秘女子后夜夜難忘。今日終於親在找上門來。

男仔躲在暗處傾聽著他倆的談話，然後再回頭看了眼表情複雜的凌雪。看樣子，他的魚兒慢慢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