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她的穿越
『hIV攜帶者』凌雪看著手上這份觸目驚心的檢驗報告心彷彿被車狠狠壓過。
觸目驚心的白紙黑字無數次在她的腦海中形成影像。
沒錯,她是位醫務工作者。在她跟隨紅十字會組織踏上非洲那塊土地時就該有那份自覺。
可眼下,這一殘酷的現實讓她這個充滿理想與抱負的25歲青年如何抉擇?
傍晚的街燈照亮這座她生活了十年的城市。
然而這一刻,她眼中所散出來都是陌生跟恐懼。
沒有人不害怕死亡。可此時此刻她卻無法接受突然跟這個世界告別。
她熱愛她生命,熱衷於事業。誓要給病人帶去健康,可是,那張可怕的鑒定結果無疑為這所有的一切劃上了休止符。
反覆的回憶在衣索比亞的那段日子,為多少人做過手術,替多少人輸過血。那裡簡陋的醫療條件讓人嘆息,可卻無法阻擋他們奉獻的決心。
未經嚴格的醫療消毒都可能導致感染。
所幸的是,十年前那場車禍奪去了雙親的生命,從此在這世界上沒有牽挂她以及她牽挂的人。「就這樣吧,孑然一身的離去。或許在另一個世界跟爸媽團聚會過上幸福的生活。」她撫摸著自己絕美而蒼白的面孔。
當晚,她就著52°的烈酒服下了整瓶安眠藥。閉上眼的那一刻,她好像看到一張張充滿期待的眼睛……
五月初五
曹府上下張燈結綵,洋溢著嫁女兒的喜氣。
大紅喜氣的新娘裝穿在曹娟身上。丫鬟們正忙碌著替她家小姐梳妝打扮。
心灰意冷的曹娟雙眼空洞的盯著鏡子。她真的要嫁嗎?
大娘跟姐姐的威脅猶如一把鋼刀刺在她心頭。
沒錯,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她最在乎的是正卧病在床的娘。如果沒有當年她咬牙堅持,也就不會有她的存在。
沒錯,她是庶出的女兒。在這個諾大的曹家身份卑賤如一隻信手拈來的蒼蠅。
等下她就要代替姐姐跟那位傳說中脾氣暴虐的姐夫拜堂。至於後面的要求,她始終不敢想。
就在愣神的當口,曹娟敏感的察覺窗檯似乎有異常,緊接著就是輕微的三下。
是楠。那個曾經跟她私定終身誓非她不娶的男人
「楠……」過了今天我們就再也不能見面了。
小玉是跟隨曹娟多年的丫鬟。全府上下就只有她知道小姐跟張楠的關係。她急急忙忙的闖進來故意大聲訓斥「喂,你們這幫人怎麼搞得,粗手笨腳的。好了,好了,你們都出去,小姐的事情我一個人張羅好了。」她潑辣的性格是曹娟學不來的。那幫人也受不了小玉的火暴,偷送著白眼往外走。
眾人離去,適才的窗子開了,從外頭爬進來一個文弱書生。
曹娟被嚇了一跳「張楠哥,你怎麼從那裡進來?」好大的膽子,今天府上人員雜亂,他這樣不挑時間的亂闖會帶來麻煩的。
「娟,也別著急,先聽我把話說完。」張楠說話的聲音明顯哽咽。
不忍心錯過最後一次見面的機會,曹娟讓小玉去外頭把風。
待小玉出去后,曹娟這才忍不住哭倒在張楠懷中「楠哥,這輩子是我辜負了你。要怨你就怨吧,我不會怪你的。」在母親跟張楠之間她只能選擇前者。沉重的內疚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此時的張楠只是緊緊抱著她。很快,他猛地將她推開,從懷裡掏出一個酒瓶子。「娟,我們就在這裡喝過交杯酒。從今往後,不管你在何處,永遠都是我張楠的妻子。」他顫抖著將杯子斟滿,送到曹娟跟前。
感受到張楠對她那份濃厚的情意,曹娟更加痛徹心扉。「不,楠哥,我不能這麼做。娟太自私,不配擁有你的愛。」她好痛苦,好揪心。
「來,別怕,喝了這杯酒,我們從此分不開了。」張楠拉過曹娟的手,托住杯子,將酒送到她嘴裡。看著她手中空見杯底的酒杯,張楠乾脆拿起酒瓶蒙灌「娟,你別怕,楠哥會陪你的……」說完,他已七孔流血倒地身亡。
「嗯」凌雪感覺到全身異常燥熱,緩緩睜開眼睛「啊……」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有個赤身**的男人壓在她身上,雙手還忙碌的遊走便她的全身?
由於震驚,她用盡全身氣力一推。
「砰」毫無防備的男子重重的摔在地上撞翻了床前的桌子導致一連串的聲響。
「賤人,你有完沒完。嫁給本王真讓你覺得委屈嗎?莫非你心裡藏著野男人不成,跟本王交歡時才下此毒手?」周禹謹狠狠的起身掐住凌雪的喉嚨氣急敗壞的質問。憤怒取代**令他的臉愈陰沉。
「啊……你,你快放手啊……」她快被掐死了。這是怎麼個情況,**不得紓解就要殺人嗎?這種男人簡直就一喪心病狂的惡魔。凌雪拚死掙扎,學過自衛招式的她幾經努力終於尋得一破綻一腳踹下去。
她自由了,慌亂的起身。這才覺全身上下衣不遮體。
顧不了那麼多,直接裹上被子,趁男人哀嚎之際試圖逃跑。
無奈,事與願違,腿短外加上行動不便的她下一秒又尖叫的再次被男人壓在身下。
這一回,被子被狠狠踩在腳下,而男人紅著眼狂般欲進入她的身體「啊……」好痛,眼淚忍不住流下,她還是逃不了被蹂躪的命運。
預感中的情況還未生,一個可怕的念頭猶如閃電般驚現―不,她是艾滋病攜帶者,他們這樣等於是在間接害人。於是,她顧不得矜持再次從男人身上掙脫。
「你……你聽我說……反正我也快死了,所以不會報警告你強暴的……但是,你必須停止跟我生關係,因為我有……」後面的話來不及說男人早已經氣急敗壞的沖著外頭叫喊「來人,把這個不知好歹的賤女人關進柴房,沒有本王的允許,誰也不得探望。」
很快,凌雪被人拖著推進泛著霉味的柴房。
門被上鎖,留下還處在震驚中的她無法思考。
剛才是怎麼一回事?
為什麼那些人稱呼色男為王爺,而她為什麼叫曹娟?
她分明就是凌雪,來自21世紀的中國。而這裡,又是什麼地方?莫非―她也穿越了
砰砰!
三個巨大的驚嘆號掛在額頭。
21世紀的她因為不能夠接受艾滋病而吞葯自殺,不曾想命不該絕,她竟然穿越到了另外一個時空,換上別人的身份。更有幸的是她的身子是健康的。
不知過了多久,凌雪從柴房唯一的氣孔往外看,天空已泛白,看樣子夜晚即將過去。
「哎……」忍不住微微嘆息,做夢都沒想到她會淪落到如此境地。
走道上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喂,你們聽說沒,昨天王爺被新夫人從床上踢了下來。」女聲由遠及近。
「真的嗎?新夫人是瘋了不是?」口氣滿是驚訝。
「可不是嘛。能嫁給王爺那麼俊的男人可是女人家的福氣。」三人乾脆停下來談論。
「話可不能這麼說。誰不知道王爺命硬,剋死那麼多位夫人。正常人家的姑娘哪肯再嫁進來啊!」越王爺克妻之事早已傳遍京城。更甚至有算命術士聲稱王爺如果找不到他命定中的女子便會一輩子孤獨終老。
「也對啊。聽說新夫人其實是被家人逼著才嫁進來的,而且之前還聽說她有相好的……」後頭的話音量逐漸轉小的,估計不會是啥好話。
「啊,真的嗎?那王爺為什麼還把她留下呢?」其中一人還是忍不住問。
「當然是因為皇上的旨意啊。前一陣宮中傳言說太子有失賢德,皇上有意廢之而改立越王爺……」看樣子傳言並非空**來風,如若不然怎會說得如此合情合理?
「是嘛,本王怎麼不知道父皇將太子廢了?」一道猶如夜間鬼魅般陰沉的聲音傳來打斷了正津津有味談論八卦的婢女。
顯然,他的出現成功的阻止了一場干戈。
冷眼掃過跪在地上瑟瑟抖的丫鬟們周禹謹向管家使了道眼色。
管家瞭然「來人,把這三人送到軍營。」
這其中的用意昭然若揭。
「不要啊,王爺饒命,求王爺開恩……」凄慘的求饒聲漸行漸遠。
周禹謹不一語的看了走廊盡頭的柴房「周成,你覺得本王殘暴嗎?」
也只有在少數人面前周禹謹才會表現出平常不顯露的淡然。
「王爺,您應該放開的過日子。」周成雙鬢的白在朝陽的照射下隱隱泛出金黃色。
「母后的仇該報嗎?」周禹謹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不錯,他是這個野蠻王朝規矩中的犧牲品。
自小就被太后當成重點培養對象。而天資聰穎的他也不讓人失望。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就當他拿優異的成績想報答親生母親時才明白他的出色正是將母后逼上絕路的催化劑。
擔心外戚專權的先祖立下條不成文規矩:誰要想登上皇位就必須先殺掉自己的母親。
可他怎麼下得了手?
最後,深明大義的母親為了成全兒子的遠大理想選擇了服毒自殺。
傷心欲絕的他抱著母後涼的屍哭了整整一夜。天亮之時,他宣布退出競爭皇位。
很多人不理解他的舉動。
只有他心裡明白,他是不想讓他的悲劇將來生在他的兒子和女人身上。
歲月流逝,祖制無法廢除,他也因自責而變得暴虐。
雖然他未曾對哪個女人動心,但面對他娶進門的夫人算得上相敬如賓。
不知是何原因,這些女人似乎真的跟他犯沖。過門時間不長都相繼死去。
「王爺,新夫人的早餐要叫人送來嗎?」周成不明白為什麼一大早王爺會把他叫道後院偏僻的柴房前。是否跟昨晚被關進來的新夫人有關係?當然,這話他不敢問口。
「嗯,你看著辦吧!」說完,率先離去。
接到指示的周成也隨即快步走向廚房吩咐張羅新夫人的早餐。她此刻是被關在柴房,可從王爺的反應看來,他似乎對她有著不一樣的感覺。
這個膽大的有些特別的新夫人的命運將會如何?誰也不敢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