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顏洛洛離開動物醫院后,正打算搭公車回家,忽然有個男人擋在她的面前。
疑惑地抬頭一看,她不禁詫異地愣住了,這男人不正是她之前公司的主管楊子健嗎?
「副理,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原本上班的公司離天母滿遠的,開車至少也要半個鐘頭左右才會到,所以若要說他是恰巧路過這裡,也未免太牽強了點。
楊子健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道:「你在那間動物醫院上班?」
他的視線越過顏洛洛的肩頭,望向動物醫院裡的豫劭傑,目光中有著明顯的輕蔑。
「是啊!你怎麼會知道?」顏洛洛有些詫異。
她在辭暉的時候,並沒有透露她接下來要去哪裡上班呀!
「我從你朋友沈韶音那裡打聽到的。」
「喔。」
「洛洛,你為什麼會放棄原本這麼好的工作,到一間動物醫院當助理?這不像是聰明的你會做的事呀!」楊子健皺眉問道。
「呃……這應該算是命運的安排吧!」顏洛洛在心底暗暗地嘆道。
唉,要不是老天爺跟她開了一個大玩笑,她也不會因為一場天大的誤會而「誤入歧途」。
「你該不會是為了那個獸醫吧?」楊子健追問。
顏洛洛的眉心輕蹙,一股反感油然而生。
從上班的第一天開始,她就清楚地感覺到楊子健對她很有好感,有意思想要追求她。
在工作期間,他對她算是挺照顧的,在公事上給了她很多指點和幫助,但是她實在不喜歡他這種凡事都要干預的態度。
開什麼玩笑?他們根本不是男女朋友,他就一副事事都要干涉的模樣,要是她真的答應和他交往,容不是每一件事都得順著他的意才行?
光憑這一點,楊子健就被扣了許多分數,這輩子恐怕都無緣當她的男朋友,更遑論是老公了!
「你默認了,是不是?你就是為了那個獸醫才來當助理的?」
楊於健咄咄逼人地追問,一點都沒意識到自己在佳人的心目中變得愈來愈豬頭了。
「不管是不是,都和你沒有關係。」
顏洛洛沉下俏臉,轉身要走,一點都不想浪費時間在他身上。
如果他是出於真誠的關心,那麼他們或許當不成情人還能當個朋友,但是看現在的情況,恐怕連普通朋友都當不成了!
「洛洛,你等等!」
顏洛洛停下腳步,清楚明白地告訴他。「現在你已經不是我的主管了,我不必再聽你的,而你也沒有權利干涉我的私事。」
楊子健直到現在才終於意識到自己惹惱了佳人,連忙將口氣緩和下來。
「洛洛,我不是要干涉你,我只是希望你回公司上班。」
「如果你沒忘的話,我已經遞出辭呈了。」
「那份辭呈我沒有送出去,我替你申請了留職停薪,你隨時可以回公司,最好明天就來上班。」
「不,我不會回去的。」
顏洛洛毫不考慮地拒絕。
雖然她以後可能很難再找到像之前那麼有發展性的工作,但是工作機會雖然難得,上班的情緒也是很重要的!
要是每天在惡劣的情緒中上班,那有多痛苦!光是用想像的,她就不由得頭皮發麻!
與其讓自己每天都身處在令人煩心的工作環境中,那她還不如換個讓自己快樂一點的工作,即使發展性沒那麼好,至少她的生活是快樂的。
反正她從來就不以當個女強人為志向,也沒有雄心壯志要在職場上大放異彩,能有份薪水不錯的穩定工作,對她來說就夠了。
「為什麼?當獸醫的助理有什麼好的?」
又來了!他的口氣才緩和不到三十秒,咄咄逼人的本性又再度顯露出來了。
「這是份正當的職業,沒什麼不好。」
「一定是因為那個姓豫的獸醫!對不對?要不然你也不可能會放棄這麼好的工作機會!」
顏洛洛緊蹩的眉心幾乎恰打成死結,實在是不想再繼續和他糾纏下去了。
「隨便你怎麼想吧!我工作了一天,有點累,想要回家去了。」
「我有開車,我送你。」
「不必了。」
眼看她要搭的公車來了,顏洛洛立刻跳了上去,連一聲再見也不說。
楊子健阻止不及,不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公車絕塵而去,還被噴了一身廢氣,當場氣得臉色鐵青。
他回過頭,咬牙切齒地瞪著動物醫院,目光兇狠得像和豫劭傑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可惡!比給我等著瞧!」
他發誓一定要給那個獸醫一點顏色瞧瞧,讓那個姓豫的男人顏面掃地,這樣一來,顏洛洛自然就不會再留在這裡了!
隔天中午,才剛用過午餐,動物醫院就突然來了個不速之客——楊子健。
一看見他,顏洛洛立刻蹩起了眉心。
「你來這裡做什麼?」
她的反應令正在整理藥劑的豫劭傑抬起頭來,好奇地看了楊子健一眼,詫異地發現對方眼中似乎滿懷敵意。
「你的朋友嗎?」
豫劭傑低聲詢問顏洛洛。
「他叫楊子健,是我以前公司的主管。」
「喔,原來如此。」豫劭傑猜想這男人大概是對他的「挖角」心生不滿吧!
「副理,這裡是我工作的地方,請你沒事不要來打擾好嗎?」顏洛洛盡量以客氣的語氣說道。
「我當然是有事才來。」
「有什麼事?」
顏洛洛的眉心蹩得更緊了。
看他一副有備而來的模樣,事清一定沒那麼簡單,真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
楊子健高傲地睨著豫劭傑,說道:「這裡不是動物醫院嗎?我有幾隻狗好像有點毛病,想請你幫忙看一看。」
「可以呀!但是狗在哪裡?」豫劭傑問。
「在外頭。等等,我現在就將它們帶進來。」楊子健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懷好意的光芒。
他走了出去,一會兒后牽著三隻黃色的大狗回來,那三隻黃狗個個目震凶光,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
顏洛洛害怕地退了幾步,她最怕這種好像隨時會撲上來咬人的狗了。
豫劭傑看出她的緊張,立刻走上前去,站在她的身旁。
「你的狗有什麼毛病?」
他望著那幾隻狗,疑惑地問。
瞧它們的模樣,實在看不出有什麼生病的徵兆。
「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病,它們很喜歡無緣無故的攻擊人。」楊子健的唇邊揚起一抹惡意的詭笑,故意將手中的狗鏈放鬆了些。
那些黃狗立刻往前沖了幾步,威脅地朝他們狂吠。
顏洛洛嚇得低呼一聲,緊張地揪住豫劭傑的衣袖。
「別怕,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豫劭傑安撫地輕攬著她的肩頭,她那一臉慌張的模樣,讓他情不自禁地想保護她。
看著他們緊靠在一起的模樣,楊子健的臉色一變。
他今天是特地要來讓豫劭傑出糗的,怎麼可能反而讓他佔便宜呢?
「不會有事?那可不一定!」楊子健故意將手中的狗鏈更放鬆了些。
豫劭傑見狀,立刻將顏洛洛推到身後,不希望她受到半點傷害。
「洛洛,你到後院去,把門關上。」
「可是……你自己一個人不要緊嗎?」
顏洛洛不放心地問。
他挺身保護自己的舉動,讓她的心裡湧現一陣感動,卻也不禁替他感到擔心,那些狗看起來實在是太猙獰兇惡了!
「放心,我可是個獸醫,難道還會怕狗?」
「那你自己要小心一點。」
「我知道,快去吧!」
顏洛洛又猶豫了片刻后,才轉身往後院走去。
當她一關上後門,楊子健也正好放開了狗鏈,那幾隻大狗立刻衝上前,眼看就要玫擊豫劭傑的時候,另一聲狗狗的咆叫聲響起。
「黑寶」利落地從一旁竄了出來,擋在豫劭傑的面前,朝那些黃狗們齜牙咧嘴地低吠。
有了「黑寶」帶頭,原先那兩隻被嚇得不知躲到哪兒去的小白狗也跑了出來,同仇敵愾地對著侵略者大聲吠叫。
楊子健帶來的那幾隻黃狗自然是不把那兩隻小不點放在眼裡,但是它們一看到比自己更剽悍勇猛時「黑寶」,不但原先囂張的氣焰全沒了,甚至還忌憚地退到楊子健身後。
「你們在幹什麼?快上前去呀!」
就在楊子健氣急敗壞地吆喝時,「黑寶」突然向前躍去,利牙朝楊子嫂的褲管一咬、一扯,當場就傳來了布帛被撕裂的聲音。
「該死!走開!」
楊子健又驚又怒地想將「黑寶」端開,但是「黑寶」不但利落地躲過了,還轉而攻擊他的另一隻褲管。
「不,我的褲子——」楊子健的另一隻褲腳很快也遭受了被咬破的命運。
豫劭傑望著他,淡淡地說:「你的狗沒有什麼毛病,只是欠缺管教,大概和主人的教育有關吧!」
就算是再怎麼遲鈍的人,也看得出楊子健是特地來找碴的,但他不懂的是,就算楊子健真的對他的「挖角」心生不滿,也役必要持地到這裡來放狗咬人吧!這男人的風度也末免太差了!
楊子健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原本打算讓豫劭傑在顏洛洛的面前出糗,沒想到反而是自己落了個狼狽不堪的下場。
他不甘心地想要吆喝那些黃狗展開攻擊,卻瞥見「黑寶」一副還要再撲上來的模樣,為了避免整條褲子被狗咬爛,他只好就忙地離開,那幾隻黃狗自然也跟著主人一塊兒夾著尾巴溜了。
看著楊子健落荒而逃的模樣,豫劭傑忍不住搖頭失笑。
「『黑寶』真乖!」他嘉獎地拍了拍『黑寶」的頭,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喧鬧的狗叫聲。
回頭一看,原來是顏洛洛把後院的那些狗全放了出來。
「咦?他人呢?」
「被『黑寶』趕走了。」
「哇,『黑寶』這麼神勇呀!我還特地把後院的狗狗們放出來助陣呢!」
「是啊,這下子你該相信『黑寶』能分辨善惡了吧!」豫劭傑笑了笑,然而當他的目光瞥見那兩隻博美也混在狗群之中時,唇邊的笑意忽然僵住。
「洛洛,你現在、立刻、馬上把那兩隻博美狗帶回後院去。」
「嗄?為什麼?」
顏洛洛疑惑地望著他,就見他謹慎地一步步退後,那一臉凝重而僵硬的表情……是害怕嗎?
但……怎麼會呢?
剛才他在面對那幾隻隨時會撲上來咬人的大狗時,都還一副輕鬆自若的模樣,怎麼現在卻一臉戒慎恐懼的表情?
難道他是這麼的與眾不同,不害怕兇猛剽悍的大狗,反而害怕嬌小玲瓏的博美狗?
就在顏洛洛錯愕不解之際,那兩隻博美狗已興奮地朝豫劭傑沖了過去。
「站住!不要過來!」
豫劭傑試圖斥止它們,但是一點效果也役有,眼看它們迅速逼近,他正想退開,慘劇卻已經發生了——那兩隻博美狗撲了上去,不是熱情地對豫劭傑搖尾巴,而是張大了狗嘴,一左一右地朝他的一隻小腿大口啃了下了去!
不但如此,它們一邊咬還一邊使勁地擺動狗頭,彷彿非要咬下一塊肉才肯罷休似的。
「啊——痛痛痛——」豫劭傑發出慘叫聲,轉頭向一旁已經看呆的顏洛洛求救。「你還待在那邊幹什麼?快來幫忙呀!」
「喔,好。」
顏洛洛這才如夢初醒,連忙上前去將他從狗嘴中解救出來。
為了報答豫劭傑剛才挺身保護她,顏洛洛自告奮勇地說要幫他上藥。
「你先坐下,把褲管捲起來。」
她一邊說,一邊從醫藥箱里取出一瓶優碘和一根棉花棒,當她轉頭一看見豫劭傑腿上的傷口時,忍不住低呼。
「天哪!一定很痛吧!」
他的腿上不但留下兩圈明顯而深刻的牙痕,而且還滲出了血絲哩!
「幸好它們都打了狂犬病疫苗。」豫劭傑只能苦笑。
顏洛洛以棉花棒沾了些優碘,儘可能輕柔地替他上藥。
「它們也太狠了吧!下『口』毫不留情,好像跟你有什麼血海深仇似的,你該不會是之前虐待過它們吧?」
「怎麼可能!」豫劭傑無奈地嘆道。「其實,不只它們兩隻狠,它們的『爸媽』和『爺爺奶奶』更狠!」
「嗄?」顏洛洛詫異地抬頭望著他。「你的意思該不會是……你不只被這兩隻博美狗咬過,連它們的上一代和上上代,都曾經咬過你?」
「沒錯,它們的主人和我是從小到大的鄰居,而我和這一家子博美狗算得上是『世仇』了!」
豫劭傑以一臉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妮娓述說著悲慘的往事。
在他念小學的時候,有一天放學回家途中,突然從巷子里衝出兩隻狗——就是這兩隻博美狗的「爺爺奶奶」。
它們毫無預警地襲擊個頭小小的他,狗腿一蹬、一跳,狠狠地朝他的屁股咬了下去,將他的學生短褲咬破了兩個大洞,裡面的白色內褲都被班上的女同學們看見了!
這件慘劇害他的小學生活蒙上了一層陰影,被女同學們恥笑不說,往後只要看到那兩隻狗,他就像看到瘟神似的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在他上了高中之後,有一次他帶著一個心儀的女生,打算到他家附近一間咖啡館約會,結果遠遠就看見這兩隻博美狗的「爸媽」筆直朝他奔了過來。
看著那兩隻迅速逼近的「恐怖份子」,他的額角不禁冒出幾滴冷汗,但卻為了面子問題而強作鎮定。
開什麼玩笑?
當時他已經是個堂堂的高中生了,尤其還是在心儀的女孩子面前,怎麼可以沒有半點男子氣概呢?
於是,他抬頭挺胸、昂首闊步地向前走去,內心暗暗祈禱慘劇不要重演,但是老天爺顯然決定要跟他作對到底。
正當他身邊的女孩對著那兩隻博美狗嚷著「好可愛」的時候,它們張大了嘴,朝他的腳踝狠狠地咬了下去,似乎將他的腳骨當成美味的點心來啃。
當他忍不住發出疼痛的哀嚎,狼狽不堪地又跑又躲時,那段純純的初戀也就這麼半途夭折了!
現在這兩隻博美狗,承襲了它們爺爺奶奶和爸爸媽媽的「遺志」,每次一看到他,總巴不得從他身上啃下一塊肉。
所以,對於博美狗,伙秉持著「保持距離,以策安全」的最高原則,能避多遠就避多遠,最好能像隔離什麼恐怖的傳染病患似的,將那兩隻危險的小傢伙和他完全的隔絕開來。
之前他急著要找助理,也是希望有人能來照顧它們,否則每當他要替它們餵食或洗澡時,總覺得自己在經歷一場刺激萬分的冒險。
「不會吧?它們一家三代真的都和你結仇了?」顏洛洛驚奇地瞪大了眼。
雖然他的遭遇滿值得同情的,但她就是忍不住想笑。
「我在想,搞不好將來這兩隻博美的狗兒子、狗孫子見了我也會是同樣的反應。」
豫劭傑一臉無奈地哀聲嘆氣。
顏洛洛終於剋制不住地噗哧一笑。
「哈哈,那不是『活到老、咬到老』嗎?你一定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對不起它們的事,這輩子才會和他們的主人成為鄰居,『孽緣』怎麼斷也斷不了!」
顏洛洛愈想愈好笑,到最後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淚水都進出了眼角。
豫劭傑望著她美麗燦爛的笑靨,有一瞬間的失神。
顏洛洛的目光不經意地對上他的凝視,頓時心跳漏了一拍,銀鈴般的笑聲也戛然中斷。
眼波交流間,他們的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一股微妙的感覺同時在他們的胸口悸動著……他的目光在她的瞼上游移,從她的眉、她的眼,緩緩地來到她的唇,那兩片柔軟羹麗的嫣紅,令他的眸色暮然轉深。
在他的凝睇下,顏洛洛緊張得快不能呼吸了!
他……為什麼用這種灼熱的目光望著她?他該不會是……想吻她吧?
顏洛洛的身體微僵,呼吸困難,緊張之中似乎還有著一絲隱隱的期待……「汪汪汪——」
驀然響起的狗叫聲,打破了這一刻的魔咒。
顏洛洛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火速移開視線,心跳得像剛跑完一百公尺賽跑般急逮而猛烈。
笨蛋!她到底在期待些什麼?
顏洛洛在心底暗罵著自己。
他明明不是她心目中理想的白馬王子典型,為什麼她還會對他的吻有所期待?甚至還因為沒吻成而隱隱覺得有些可惜?
部怪他的眼神太魅惑,都怪他的氣息太灼熱,都怪他的臉孔太英俊,都怪他的唇片看起來太好「親」,所以她才會一時「秀逗」了!
她一邊在心裡替自己的「失常」找借口,一邊替豫劭傑上藥,因為有些分心,以致力道一時沒拿捏好,引來他一陣疼痛的抽氣。
「啊?弄痛你了?對不起、對不起!」她連忙道歉。
「沒關係。」豫劭傑苦笑。
這點疼痛是他應得的懲罰,誰叫他剛才竟然一時情生意動起了「歹念」,差點就吻了她。
早在到醫院上班的第一天,她就已經很直接地說了,他不是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人選,所以他實在不該對她產生什麼「妄想」。
但是,她是如此特別的女人,既聰明又美麗,既坦率又善良,實在很難不對她產生好感。
顏洛洛役有察覺他的「邪念」,仍專心地在替他塗藥。
「我再貼個OK綳就好了。」她說。
「謝謝你。」
「不客氣。」
貼好OK綳后,她還順手幫他將褲管放了下來。
望著她收拾醫藥箱的身影,豫劭傑清了清喉嚨,說道:「禮拜天醫院公休,一起去吃個飯吧!」
「嗄?」顏洛洛詫異地回頭。
他……這是在約她嗎?望著他的俊臉,顏洛洛的心跳無法剋制地加快。
見顏洛洛一臉詫異,豫劭傑連忙解釋道:「你別誤會,我只是想表達對你的歡迎,一般公司不都是會這樣歡迎新進員工的嗎?」
「是啊!役錯,我上一個公司也是這樣。」顏洛洛以一抹微笑來掩飾心中莫名的失落。
笨蛋!才剛說不要對他懷有莫名其妙的期待,怎麼現在馬上就又自作多甘的糊思亂想起來?她真是愈來愈搞不懂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