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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神了,郭宇驚嚇出一身冷汗,這些年,他最怕的就是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走神,更何況是在這節骨眼上。郭宇意識到了自身的弱點,他反覆的告誡自己,現在恐怕要到了臨門一腳的時候,如何踢好、踢准、踢的狠才是關鍵,因此容不得有半點閃失。郭宇讓自己的心神平定下來,不慌不忙的在買瓜者走盡后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隨後踩上摩托車趕到了張豐駿等人相約的飯店。不遠處果然停著那輛吉普車。當從樓下走過的時候,還能清晰的聽到酒席間眾人的大聲喧嘩。
郭宇把摩托車停在了不遠處的一個巷口,然後坐在了飯店對面的一處台階上。此時,好像濕氣在升騰而起,也許,晚上會下一場夏末的陣雨。沒過多久,夜色迷離了起來,莫非,連這天氣也要為紙醉金迷的達官貴人過夜生活營造起了氣氛。飯店裝修的金碧輝煌的,連門口筆直站在玻璃門後面的迎賓個個也是婷婷玉立。那地方是高不可攀的朱門,寒磣的郭宇走不進這樣的大門,但他的心裡徹明,雖然不知道,這些來頭都掛著「總」字的老闆與法官們吃這樣一頓飯要化去多少錢,然而,只要權與錢勾搭在了一起,人世間便會無緣無故的增加更多的不幸。是呀!有不幸就會有郭宇,莫非,就在郭宇的身邊,同樣也潛伏著像郭宇一樣的人。
有著天壤之別的生活,難免會令人在黑暮重重的壓迫下心生怨恨。更何況是依然懷有年輕血氣的郭宇,他想了母親。母親這些年來一直很省。記得有一次,當郭宇回家揭開桌罩的時候,裡面擺放著的,是一盆連汁都冒出了白沫的鹹菜。那盤鹹菜一下子浮現在了郭宇的腦海中,漸漸的,一盤黴黑之中冒著白沫的鹹菜,居然有如在一陣陰寒的風中扭曲出了張豐駿那張猙獰狂妄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