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那個可惡的周子傑！

上星期五將她騙到餐廳后，不過是說了幾個笑話給她聽，最後她想聽的事情卻沒聽到，害她浪費了一個晚上，事後想起來，她還是很氣憤。

夏雪兒轉開水龍頭，將冰涼的水潑在臉上，好趕走疲憊。

發表會的日子就訂在星期二晚上，只剩下三天了，因此每個人更是鎖緊發條。

尤其這個禮拜，幾乎每晚她回去的時候，坐在客廳為她等門的老爸，都已經跟周公不知下了幾盤棋了，她十分過意不去。

所以她決定等發表會結束就跟家人坦白，現在她只期盼老爸老媽到時候能夠少念她一點。

正當夏雪兒低頭想著事情時，身邊忽然走近一個人，對方也同樣轉開水龍頭。

嘩啦啦的水聲霎時喚醒夏雪兒的心神，她訝異看見站在自己身邊的是好久不見的許少蘋。

其實他們每天都在會場碰面，只是會刻意避開。

夏雪兒不免感傷，她們曾經是最要好的朋友，但現在。是不是就再也無法回到過去呢？

將手擦乾后，不知還能跟許少蘋再說什麼的夏雪兒，轉身欲離開洗手間。

許少蘋突然喊了她的名字。「雪兒。」

夏雪兒腳步一停，卻沒轉身。「有什麼事？」

「我知道你恨我，也清楚無論我說什麼都不能挽回我們的友情了。」

這陣子，她想了很多，縱使自己對夏雪兒心存嫉妒，但不可否認的，這四年裡，她們有過不少快樂的時光，夏雪兒對她也真的很照顧……

可既然做錯了，後悔也來不及，畢竟這是她選擇的。

「少蘋，你錯了，我從沒恨過你，我只是很難過罷了。想不到你一直不肯跟我說實話，讓我以為我們的友情到死都不會改變，我真的很難過……」她愈說愈痛心。

許少蘋臉上填滿著落寞。「不管如何，我想我們都做不成朋友了吧，不過我還是有事情要跟你說。」

「什麼？」

「多注意點周琪芸吧，昨天我看見她跟齊飛揚在東區逛街，兩人顯得很親密。」

「這沒什麼，他們是鄰居，所以他很照顧她。」

「是嗎？」許少蘋來到夏雪兒身邊，放低音量說道。「那麼齊飛揚未免也太照顧周琪芸了吧？因為她可是很親昵的挽著他，如果你覺得我是挑撥離間，我也沒辦法。」

說完后，許少蘋準備離開，但很快的她又停住。「我說喜歡齊飛揚是騙你的，不必為了我而掩飾你們的關係，何況早點公開對你們也比較好。」

許少蘋清楚自己欠了夏雪兒很多，她也深信她們的友情再也回不來了，但她能做到的也只有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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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雪兒清楚自己不該因為三兩句話，就失去對齊飛揚的信任，只是、只是……自從許少蘋的事情后，她對「感情」這兩個字就有了莫名的不安。

她真的不想再受一次傷害了，趁著中午的休息時間，她跳上計程車往璀璨前進。

沒多久，她已來到齊飛揚的辦公室前，做了幾次深呼吸后，她敲門進入，揚起的欣喜笑容在看見周琪芸后瞬間斂下。

周琪芸……她怎麼會在這裡？

他們之間的氣氛融洽到，好似她才是那個中途闖進來的局外人。

霎時，夏雪兒覺得自己的心好痛、好痛，比遭到許少蘋背叛的時候還要痛！

「飛揚……」

「你怎麼會來這裡？」齊飛揚眼底沒有一絲驚喜，聲音也顯得十分平淡，很像當初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冷漠。

這句話深深刺傷夏雪兒的心。為什麼他會這麼問？她是他女朋友，來找他難道不對嗎？

「我是想說來找你吃午飯，我們也有好幾天不見了。」在情敵面前，夏雪兒不允許自己顯出可憐模樣。

「好巧喔，飛揚正好要帶我去吃午飯，雪兒，你也一起來吧？」周琪芸站了起來，露出甜美無害的笑容，一副自己是齊飛揚女友的樣子。

夏雪兒看著齊飛揚等他解釋，但他只說：「我們就一塊去吃飯吧。」

就只有這樣！？

那一瞬間，夏雪兒的心猶如被突然降下的冰雪給淹沒了。

他不是說他只當周琪芸是妹妹，自己才是他的女朋友不是嗎？

難道先前所說的都是騙她的嗎？

登時，夏雪兒不想再留在這個快要讓她窒息的辦公室里，她想儘快離開……

她鎮定地教人看不出她的情緒起伏，「我突然想到今天的休息時間只有半小時而已，你們去吃就好，我先回去了。」

輕輕地，她帶上門離去，半點也不留戀。

縱使心碎，她也不會表現出來，這就是她。

另一方面，周琪芸則是在內心大喊萬歲。她就不信自己斗不垮夏雪兒，看來這次她設計成功！

「飛揚，那我們兩個去吃飯吧。」她展露勝利的喜悅。

齊飛揚看也不看她一眼，繼續忙著手邊的事情。「琪芸，你自己去吃，我還有事要做。」

「你剛才不是說要帶我去……」

「琪芸！」他的口吻彷彿降到零度以下。

周琪芸最後也只得乖乖離開，等她一踏出齊飛揚的辦公室后，很快追上夏雪兒。

「夏雪兒。」

「有什麼事？」夏雪兒仍沉浸在痛楚中，聲音卻不表現出來。

這時候她真痛恨自己為何還能維持外表的客氣，她好想好想大聲發泄啊，將自己的不滿、痛苦統統表現出來。

以前不管如何她都能掩飾得很好，偏偏嫉妒卻讓她心痛，再也不想掩飾下去了。

「我想飛揚應該沒跟你說，我們曾經交往過吧？他一定怕你受到傷害才不肯告訴你，反正飛揚是我的，你最好別跟我搶，反正……你也搶不過我，剛才的場面應該很清楚了，不是嗎？」

夏雪兒心頭一緊，終於再也忍不住的反駁：「既然你這麼有把握，又何必到我面前來說這番話呢？想必是對自己沒自信，所以才來給我下馬威是吧？你實在不必要這樣，因為飛揚喜歡誰，絕對不是你我可以動搖的，懂嗎？我還得趕回去排練，再見。」

聽完夏雪兒的話，她氣得跺了跺腳，決定使出最後手段，若這招還不成功，那——她就乖乖回法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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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會的前一天，排練都進行得十分順利，等范仲燕一說OK后，工作人員與模特兒們這才如釋重負地準備回去補個好眠，迎接明天晚上的挑戰。

夏雪兒換下衣服準備離開時，周子傑突然擋住她的路。

「明天發表會後，我就要搭隔天早上的飛機離開，你今天晚上能再跟我去吃頓飯嗎？」

夏雪兒本不想答應的，可周子傑的聲音太溫柔，所以她便點了頭。

後來周子傑帶她到一間法國餐廳，前菜送上來的時候，她已經喝了不少杯紅酒。

「雪兒，你這樣喝會醉的。」

「我沒、沒那麼容易……醉。不過是紅酒而已，我才不會、才不會……」

周子傑實在不喜歡喝醉的女人，於是搶走她的酒杯，還要服務生將桌上的紅酒拿走。

「我真的、真的沒醉啦。」她想搶回酒杯，卻慢了一步，

「對，你沒醉，你只是需要靠醉來忘記事情對吧？」妹妹已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告訴他了。

夏雪兒悶不吭聲。

「齊飛揚真的有這麼好嗎？」明明自己的條件比較好，為何所有的女人最後統統都會喜歡上他，他實在不太明白，加上自家妹妹又過度迷戀齊飛揚，以至於他對齊飛揚一直沒有好感。

「對啊，在我心底，他是最好的！」醉歸醉，夏雪兒說起話來還是有經過大腦。

「你們認識不過兩個多月，可是你喜歡我喜歡了五年耶，如果我們先認識，你還會喜歡齊飛揚嗎？」他會這麼問只是想弄清楚，她究竟有多喜歡齊飛揚。

夏雪兒的頭偏過來又搖過去的，眼神帶著些許的迷濛。

「應該不會吧，因為你是盧卡斯，不是齊飛揚。他雖然老是欺負我，可是他對我很好，還每個星期六、日到我家來陪我、陪我爸媽……」夏雪兒愈說愈傷心。

為什麼要讓她看見他們如此親密的那幕，只要沒看見，她就能當作沒這件事，就能忘記許少蘋跟她講的話……

難道是她做錯什麼了嗎？要不然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她真的不明白……

「雪兒，你知道我的英文名字嗎？」

「廢話，我當然知道，盧卡斯嘛！」這名字刻在她心板上五年了，只是她現在心裡堆滿的全是另一個盧卡斯。

「英文怎麼拼？」

「L－u－c－a－s。」

「你確定？」他的英文名字何時改了，他怎麼不記得？

「對啊。」夏雪兒猛地抬起頭來，腦子卻因為酒精作祟，而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問你一個問題，老實回答我，你現在最想見的人是誰？」

「……飛揚。」就算齊飛揚討厭自己，她還是、還是……很喜歡他。

唉，誰教她就是這麼死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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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芸，你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周琪芸自進來他辦公室后，就一直說著不著邊際的話，讓他很不耐煩。

周琪芸把玩著手上的手機，不時地察看螢幕，在收到一則訊息顯示：已經到璀璨了。她這才笑開。

「對啊，你就不能停下來聽我說話嗎？」接下來輪到她演一場精彩的戲了。

「現在可以說了吧？」

周琪芸臉上立刻顯出一股淡淡的哀傷。「飛揚，難道你真的可以忘記我們交往的那些日子嗎？」

交往……才三天而已算嗎？

他不過是在周琪芸十八歲生日那天，答應陪她三天，根本就不算是交往，不過他也不打算開口，他想聽她究竟想說什麼。

這時，齊飛揚注意到周琪芸邊說邊看門口，像是在注意有誰經過一樣。

突然間，他終於明白她想做什麼，自從上次在東區巧遇周子傑與雪兒共進晚餐之後，他心頭就有個底。

可如今她一再挑戰自己忍耐底線的動作，已經讓他感到厭煩，他決心今天一次說清楚。

「我到現在都還記著那段日子，難道你一點都不懷念？我還是很愛你的……」

「琪芸……」

砰！

此時，門正好被人推開，站在門口的夏雪兒一臉泫然欲泣的模樣。

「雪兒？」

夏雪兒一步入辦公室，一股酒味也飄了進來。

周琪芸連忙上前搶道：「夏雪兒，我想你應該也聽見我跟飛揚曾經交往過的事情了，你這個第三者為什麼就不肯退讓呢？」

夏雪兒的視線始終落在齊飛揚臉上，她抽抽噎噎地一把抱住他，把臉埋在他肩上，拚了命的搖頭，像個小孩子哭鬧著。

「我不要！我不要！我說過我不會再把你讓出去了！你不是說很喜歡我嗎？為什麼周琪芸一回來，你就跟她在一起？

你不是說會寵我一輩子？說會一直煮飯給我吃？你不要喜歡周琪芸好不好？你不喜歡我哪裡，我會改……我統統都會改的。」她從來沒有喜歡一個人喜歡到這種地步。

夏雪兒彷彿沒注意到辦公室里還有個周琪芸，逕自訴說自己的心情，齊飛揚連忙拍著她的背安撫。

「雪兒，你怎麼喝這麼多？」

「因為我的心很痛啊！我不想把你讓出去，真的不想。」雙手在齊飛揚背後愈拙愈緊。

此時的夏雪兒，表情說有多醜就有多醜，哭花了一張臉，又喝得醉醺醺的，還像一隻八爪章魚一樣巴著齊飛揚不放。

但齊飛揚卻很愛她這副真性情，他以為要等到私下無人才能聽見這番熱情的表白，沒想到讓她喝醉也是一個辦法，這招得記起來留著下次逼供用。

齊飛揚輕拍著她的背，柔聲安撫。「放心，你想甩都甩不掉。」

「真的嗎？」夏雪兒眨了眨眼，睡意逐漸侵襲她的理智。

「當然是真的，我說過我只喜歡你一個。」

「那我就放心了。」得到承諾，夏雪兒咧嘴一笑，然後就靠在齊飛揚胸膛前沉沉睡去。

「她說想見你，我就帶她過來了。」周子傑此時出現，靠在門板上說著。

「我是要你帶著清醒的夏雪兒過來，而不是要一個……醉鬼。」這樣她精心策畫的一切不就白費了。

原本周子傑抵達璀璨門口時，心頭還是想幫著妹妹，可搭電梯的時候想起了夏雪兒在餐廳說的那些話，他頓時改變心意。

「琪芸，我曾經說過，我只當你是妹妹而已。」她所做的一切，他全看在眼裡。

「可我喜歡你啊！」

「那也要看我喜不喜歡你不是嗎？即使你花盡心思拆散我跟雪兒，我還是不會喜歡你的，甚至還會恨你一輩子，這樣你難道會比較快樂？」

「我不懂，她究竟哪裡好？」她那麼喜歡齊飛揚，為了他努力完成學業就是想回到他身邊，怎知……

「也許雪兒在你眼中充滿缺點，可是……」他眼眸深情地凝視已經不知睡到幾重天的夏雪兒說：「我就是喜歡她，她所有的缺點在我眼底都那麼可愛。」

「你真的對我一點喜歡的感覺也沒嗎？」

「對。」此刻他再也不怕傷了周琪芸的心，因為他有一個更需要保護的人。

周琪芸聽見這麼重的話，臉色頓時刷白，再也說不出話。

周子傑看了齊飛揚一眼后，走到妹妹身邊，攬過她的肩。「走吧。」

等到兄妹倆走進電梯后，周琪芸隨即落淚狂吼：「齊飛揚，你是個大笨蛋！」

「該死心了吧？」

「從今天起，我再也不要喜歡他了，哼！」她這人拿得起放得下，就算是感情也一樣。

「這樣最好，省得一天到晚都要幫你執行那些爛到不行的計謀。」

「那你幹嘛還幫我？」

「誰叫我是你唯一的哥哥。」有這種妹妹，他也算是很可憐。

周琪芸挽上周子傑的手，甜甜地笑，儼然忘了失戀的痛苦。「還是大哥對我最好，不過你實在是太糟糕了，憑你俊帥的外表，怎麼沒有迷倒夏雪兒呢？」

「我記得Albert長得很帥，追你也追得很勤，你怎麼就沒變心呢？」周子傑反問。

「廢話，因為我喜歡的人是……」話沒說完，因為周琪芸清楚大哥的用意了。

「齊飛揚說對一句話，當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也要看對方喜不喜歡你，要不然一意孤行的後果是大家都受傷，懂嗎？」

「懂啦。哼，為了哀悼我失戀，大哥，我們今天不醉不歸吧！」

「我要搭明天早上的班機。」他的意思是——才不跟你胡來。

哼，沒關係，反正她這麼美，還怕找不到男朋友嗎？雖然心還是有點痛痛的，不過她相信自己很快就能走出失戀的傷痛。

而辦公室里的齊飛揚仍然摟著夏雪兒，一點也不想放開。

「雪兒，你很愛我嗎？」對於情人的蜜語，他百聽不膩。

「愛啊……」夏雪兒頭轉了個方向，繼續安穩的靠著他。

「有多愛？」

「很愛很愛啊……」

齊飛揚很滿意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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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痛喔。」在床上縮成一團的夏雪兒，正承受著宿醉的痛苦而哀號著。

「水、水，我想喝水……」她低聲叫著。

她掙扎的手忽然被人抓住，跟著手已握住一隻杯子，睜開眼睛，對準焦距之後才發現在她面前的人是齊飛揚。

「咦？」她不是跟周子傑在喝酒嗎？齊飛揚怎麼也會在餐廳里？

「這裡是你家，你已經睡了一晚了。」清楚夏雪兒眼底的困惑，齊飛揚好心地為她解釋。

「是你送我回來的？」

「難道你希望是別的男人嗎？」因為不放心她，所以一早他又趕過來看她。

「你已經不理我了不是嗎？」

「誰說我不理你？」

明知是周琪芸設計這一切，但看見雪兒跟周子傑共處的畫面，仍讓他很不好受，為了不想讓自己的嫉妒影響雪兒在走秀前的心情，他才決定等到走秀結束再來個秋後算帳，沒想到這小笨蛋還真愛亂想。

「你跟周琪芸有說有笑，還說要帶她去吃午飯，看見我也沒有任何反應，這還不叫作不理我嗎？還有，少蘋說曾經看見你們一起逛街……你們真的有交往過，是不是？」她也不想當個愛嫉妒的女人啊，但她就是很介意。

「琪芸就像是我妹妹，她回台灣來，我陪陪她是應該的吧。而所謂交往是因為她生日，我答應陪她三天，就這樣而已。夏小姐，你不可以這麼愛吃醋喔！」

夏雪兒癟著嘴說：「我就是比較愛吃醋！如果、如果你真的喜歡周琪芸的話，那我們就、就……」

「就什麼？」

「就——分手吧。」她隨便說說罷了，齊飛揚竟然還真的問。

齊飛揚調侃地說：「可是昨天晚上，你好像不是這麼說的，你一邊哭，一邊求我不能拋棄你，還說你死都不會把我讓出去。」

「有嗎！？」

她記得自己好像有逼周子傑帶她去找齊飛揚，然後……

天啊！無須再想了，她覺得好丟臉。

「呃……當時除了你，還有別人在嗎？」夏雪兒搗著一張羞紅的臉蛋問。

「周子傑跟周琪芸。」

這下真的是丟臉丟到別人家去了！

「你就不會阻止我嗎？」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哪！

「難得能聽見你如此真心的表白，我怎捨得阻止你呢？雪兒，你喝醉的時候真的比較可愛。」

「可愛你個頭啦，這下我的一世英名全完了！」夏雪兒索性趴回枕頭上繼續哭。

「難道你不是真心的？」

「當然是啊，可是……你呢？」

「我說過只喜歡你一個。」齊飛揚捧著夏雪兒的臉，情不自禁地親吻她。

夏雪兒害羞地閃躲他。「不要，我還沒刷牙……」驀然腦子一閃，她想到今天晚上的發表會，遂而激動地跳起來。「幾點了？」

「十二點十分。」

「天啊，你怎麼沒叫我起床啦！今天一點要到會場，遲到的人，范先生會大刑伺候，我快來不及了！」夏雪兒邊吼邊拎著衣服衝進房外的洗手間去。

齊飛揚的目光此刻轉而落在牆上那張海報上頭——

海報上的人，他認識：海報上的簽名，他見過。

「Lucas……」突然，他念著海報上的簽名笑了起來。

原來啊，他一直嫉妒的人居然是……

跟著，他轉去客廳，等待著夏雪兒。

等夏雪兒慌慌張張地打理完畢后，一看到齊飛揚在客廳，便急忙拉起齊飛揚。「飛揚，我們走吧。爸媽，我今天要跟飛揚約會，不回來吃飯了。」

「伯父伯母，那我們先走了。對了，請你們務必要看今晚七點的第三十三頻道。」

齊飛揚神秘的留下一句話后，跟著出門，留下夏家二老面面相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