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騙,是一門高深的技藝。
府邸正門有一長匾,金漆題名「天下第一騙」,僅僅五個字,已鄭重顯示出司徒一門的專長與嗜好,是何其的異於常人。
三月三日祭祖日,亦是司徒家一年一度的親族聚會。
在四海內外闖蕩的司徒家兒女,皆準時回到位於金陵的主宅,參與曲水流觴宴會。
宴會設在後庭的桃花園林。
「族長,三十年一度的易帥時間已至,下任族長的人選,您是否有眉目了?」
又是新舊交替之際,三代長老們目光齊看向現任族長。
司徒務,司徒一門的宗主,外號無恥之徒,性好男色,江湖鼎鼎有名的騙術大師。年紀不明的他,身姿容貌保養得宜,外表是風雅俊美的中年男子。
「關於此事,我有一項新鮮的提議。」司徒務坐位高處,放眼看盡下方坐席處的青年族人。
他此話一出,歡聲笑語正濃的園林霎時安靜下來,眾人不約而同的等待他的下文。
「族長請明示!」三代長老們心急難耐。
「我司徒一門,長年陰盛陽衰,情況之糟,慘不忍睹。如今,可繼承正主的後輩,竟只剩一群女孩,沒一個男兒。」司徒務本身倒是覓了個優秀的傳人,繼承他的騙術精髓。然而,家族重擔卻沒有可靠的男丁承擔,委實遺憾。
三代長老們聞言,共同發出悠長的嘆氣。
「娘,族長在說什麼?大家愁眉苦臉的,莫非我們往後沒飯吃了?」司徒珍寶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嘴裡還塞著紅燒蹄膀。
珍寶的娘不悅的拍了她的後腦一記,嚴肅交代道:「給我認真聽族長講話!事關下任族長人選,別在我耳邊亂吵!」
「……天意如此,無從違抗。女兒們自有她們的優越之處,宗主之位並非必須男兒繼承……」司徒務繼續說著,眼尖的發現席間有一名少女自顧自的狼吞虎咽,旁人均聚精會神的聽著,只有她輕忽了他的存在。
「族長,您的意思?」三代長老急切地追問。
盯住吃得不亦樂乎的珍寶,司徒務覺得刺眼極了。他調節情緒,提高嗓門宣布,「我提議公開進行一項試煉,通過試煉之人,得以繼承司徒一門下任族長之位!在座十六歲以上、二十六歲以下的未婚姑娘們均有資格參加。」
珍寶一聽,停止口中的啃咬。
「爹,族長發狂了!」她撞了撞正與人貼耳交談的父親。
「族長。」一名長老面帶憂慮,問道:「倘若人人都通過那項試煉,該如何是好?」
「絕無可能!」司徒務自通道:「我的試煉有兩關,通過第一關者,頂多四名,再讓這四人進行決賽,以武藝論高低。」
「究竟是何試煉?」
滿席爆出猜疑,竊語聲四起。
司徒務有心機的笑了。「姑娘們,聽好了!誰能娶進迷倒武林、驚艷江湖的四大美男其中之一進門,誰便有機會成為下任族長!」
眾人聞之驚愕。
「四大每籃?」珍寶邊咬雞腿,邊問身旁的兩位,「爹、娘,那是什麼東西?」
娘親鄙視她。「號稱『迷倒武林一大片,驚艷江湖一大群』,國色天香四美男!妳連這四人都不知曉,如何行騙江湖?!」
三代長老們緊急的收拾驚訝之情,反對道:「族長,萬萬不可哪!」
「國色天香之中有兩人是鬼哭神號的大魔頭,另一人體弱多病,實非良夫賢婿之選。」
「您的提議是在教姑娘們往火坑裡跳啊!族長!」
司徒務表情冷淡,堅持自己的主張。
珍寶的娘盤算半晌,期許道:「女兒,妳出頭的機會到了!」
珍寶曉得她老人家的意圖,聲明道:「我不想混江湖,我在家吃飯就滿足了。」
「不成!」娘親拍了她腦門一記。「沒志氣!」
珍寶的爹說著風涼話,「她這德行,能把國色天香隨便一個弄到手,我頭給她當凳子坐。」
「我才不坐爹爹的頭。」珍寶迂迴的反擊,「爹不如買南街古寶店裡,春秋五霸坐過的隨便一張椅子給我。」
珍寶的娘揪起男人的衣襟,瞪眼。「相公,她到底是你的女兒,你給她點信心與鼓勵,行不行?」
「妳分明是讓她去進行不可能的任務,徒勞啊!」
「不!國色天香並非堅不可摧,尤其是香,此人效力官場,似乎是文官,容易得手!」娘親非常樂觀天真。「珍寶若能得到這麼個夫婿,你我也跟著光榮不是嗎?」
珍寶的爹正欲搖頭,珍寶的娘暗一咬牙,五指探入席下搞些見不得人的小動作。
男子漢大丈夫倏地面色一改,滿臉通紅,激動道:「妳對她有此深厚的冀望,實在令我汗顏。不經歷風雨,怎能見彩虹?無論成敗,重在參與!珍寶,爹允許妳放手去做,人生能有幾回搏呢?」
「此言極是!」娘親用力點頭稱讚相公說得好。
珍寶食指大動,心底讚歎嘴裡這片蜜汁叉燒口味真贊。
「珍寶,做人得有目標,有上進心。」娘親豪邁的握起珍寶的手,一雙充滿企圖的眼睛鎖住族長的寶座。「人生最重要的是前進、前進、再前進!爹娘往後的幸福——全靠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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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湖,晶瑩剔透;畢氏府邸,巧奪天工,矗立於湖中,四面各接一橋,直通河岸。
在僕人們的嘩然聲中,一位香氣逼人的美艷少年以飛舞之姿,一路從家門外奔進書房。
「大——哥——」目標是長桌后正在閱讀書信的魁梧男子的胸懷!
魁梧男子迅速躍起,跳上樑,避免來人的熱情擁抱。
「大哥,春兒好挂念你!」美艷少年撲了個空,反射性地抬首,凝望著安坐在梁間的魁梧男子。「你快下來讓春兒抱一抱,分別這些年,春兒無時無刻不懷念大哥你強硬的肉體——」
「啪啦!」一本︽道德經︾打上美艷少年的嘴,結結實實的打紅了他本已鮮艷欲滴的嫩唇。
美艷少年嬌呼一聲痛。魁梧男子曲指,敲了敲迭在一旁的書本,暗示這一本本都是備用的利器。
「大哥好討厭。」美艷少年跺著腳。「總愛弄人家嘴巴,人家嘴唇很脆弱,大哥又不是不知道,為什麼大哥就喜歡搞人家這兒……」
趕到書房門口等候差遣的家僕們,不巧聽聞這駭人的字眼,全體撼然,收起掉了滿地的下巴,帶著顫抖的心紛紛逃逸。
魁梧男子聽見房外逃命的腳步聲,俊臉布滿陰霾,手掌朝梁木一頂!
轟隆一響,書房內的梁木霎時崩塌!
美艷少年快速捂住鼻口,防止煙塵的侵襲。才一眨眼工夫,他尚未回神,人已被魁梧男子拎在手裡。
「你回來做什麼?」魁梧男子帶有脅迫性的提高了他。
「大哥!」美艷少年淚水盈然,張開雙手環抱他。
「少跟我動手動腳!」魁梧男子撥開美艷少年纏人的手指,「沾上你的怪味,十桶水也洗不掉。」
「大哥!你怎能如此無情!」他悲痛的揪住魁梧男子的衣襬。
他用力甩手丟開美艷少年。「兩三年沒消沒息的,你怎麼突然跑回家了?」
美艷少年哀傷的倚住牆壁,咬著衣袖,瑟縮道:「避難。」
魁梧男子垂眼,冷硬的神色泄漏了割捨不下的關懷。「你又惹了什麼麻煩?」
美艷少年見狀,自認攻陷了兄長的心房,哀戚的抱住兄長的小腿,雙手如爬行的蛇,一寸寸攀上兄長的大腿。「大哥,春兒好可憐,春兒遇見世間最悲慘的事了!」
魁梧男子慢條斯理的俯身,攫住他不安分的雙手,冷酷道:「你終於被男人強暴了?」
美艷少年一啞。
死、家、伙!「這怎算悲慘呢?」
「比這更慘?」魁梧男子皺了皺眉,一股從美艷少年身上散發出的濃郁香氣,刺激得他鼻腔搔癢。
「嗚~~人家遭到司徒一門的女人集體逼婚,無路可逃,好慘!」
「真瞎了狗眼——」
「是咩!是咩!」連他也敢逼迫。
「居然看上你這種貨色。」
空氣頓時僵凝。
「大哥,你的口氣很不友善喔!」王八蛋,若非有求於你,早就讓你死過一遍了!
「小弟,你的眼睛似乎流露出殺機?」魁梧男子半瞇了眼,觀察美艷少年的隱忍目光。
「有咩?」美艷少年眨了眨眼睫,綻出一波波光華,親昵的撲近他。「絕非針對大哥您的,您就信了我吧!」
「離我遠一點。」魁梧男子甩了甩衣袖。「司徒一門,無恥之徒的後輩?你得罪司徒家誰了?」
「不是啦!我查到消息,司徒務向族內的女流之輩提出,誰能娶進國色天香之一入門,誰就可成為下任族長。」被逼婚已經夠慘了,還妄想他入贅,真是不知輕重,哼!
「司徒務酷愛男色,唯一的徒弟曾假扮女裝騙得天下第一美女的稱號。他一向覬覦你們國色天香,求之不得,家族勢力不弱。」魁梧男子扳了扳手指,笑著道賀:「恭喜你了,未來的司徒族長之夫。」
「你如此肯定我逃不過她們的魔掌?」他狂嘯!
「國色天香中就屬你最無能。國和天兩個魔頭沒人敢動,色是藥罐子又沒人稀罕,思來想去,逮你最簡單。」
「嗚——所以她們全都將目標對準我,人家太不幸了!大哥,兄弟一場,你要幫我度過劫難啊!」
「入贅司徒家並非壞事,你想開一點吧!」呿,誰理他!「喜事不必通知我了,有喪事我一定去向你道別,慢走,不送。」
被他踹到門口,美艷少年忍痛含淚追問:「大哥!你當真那麼狠心,這般絕情?」
魁梧男子背對美艷少年,渾身縈繞排拒之氣。
「畢邏宣!哀求你不聽,別怪我使壞!」艷容掠過一抹陰邪。
魁梧男子勾起嘴角。「你總算露出猙獰的面目了。」
美艷少年含了含唇瓣,柔弱道:「大哥,人家需要你!」
「滾!信你就和你一樣蠢了!」
「嗚!你沒良心、你沒道義,我不得安寧,你也別想清靜!老子待在家裡不走了!」美艷少年破口咒罵魁梧男子幾句,趕在魁梧男子擲出桌椅襲擊之前,離開書房。
死傢伙!他憤然的踐踏書房外的草地。大爺沒命,也一定拖你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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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一記利落的鐵砂掌,毫不留情的拍向珍寶的腦門。
「只知道吃!妳堂姊、堂妹、三姑、四姨,全往東武林找畢邏春去了,妳還不快給我出發?!」
珍寶哀聲大叫,不斷閃身躲避娘親的攻擊,裝傻道:「碧螺春去茶鋪子買呀!何必到動物林呢?妳說這話不覺得奇怪嗎?」
娘親揪起珍寶的耳朵。「給我聽清楚了,從今天起,妳沒得到嚇煞人香——畢邏春,就別給我在家當米蟲!」
「請問『得到』是什麼意思?」珍寶被擠入牆角,純真的雙眼流轉著討教的意味。
「咳,咳!妳知我知,無須解釋得太詳細。總之,妳負責搶先得到他的人,無論使用任何手段,都要逼他嫁給妳。」
「男人能嫁女人嗎?這不胡扯嘛!」
「入贅的俗稱啊!別再給我裝胡塗!」纖纖玉指戳著女兒的額頭。「去!妳的人生決定在今夜了!」
「今夜?」珍寶張大眼,看了看窗外大亮的天色。
「沒錯!據我打聽,畢邏春不堪妳堂姊妹一掛人的騷擾,於昨天返回金陵畢府。妳立刻去玄武湖探勘情勢,入夜出動,軟硬兼施也好,威脅利誘也罷,一定要把嚇煞人香給弄到手!」口沫橫飛聲聲快,人跟著激烈的提起女兒亂甩。
「娘啊!快放開我,妳別那麼興奮!」珍寶被甩得暈頭轉向。
「哦呵呵!娘怎能不興奮?」娘親眉飛色舞的丟開珍寶。「一想到四大美男之一即將成為我的女婿,哦呵呵……太風光了!」
呵個頭啦——珍寶從鼻孔噴氣。
「妳,去吧!任務沒完成,別想踏進家裡半步!」說罷,手一推,不留餘地的把女兒轟出門外。
珍寶愣了半晌,反應不及的愣在門口。
許久,她凝視著沒有動靜的門板,剎那間清醒了。
「娘啊!妳不是真讓我去向陌生男人下手吧?」珍寶踢門大叫,「開門啊!我是良家婦女呢!妳怎能逼我干那苟且的勾當?娘!妳開門啊!給點回應好不好?娘……太過分,妳這不講理的老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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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家隔壁的大宅是司寇府。
「唉……」珍寶坐在涼亭內嗑瓜子,不時的長吁短嘆。
對面的司寇香香橫眉看她。「妳特地來嘆氣給我看?」
珍寶對這位情同姊妹的摯友搖頭。「我們家族長提了一個低級、無趣、邪惡的提議……」她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約略說一遍。
香香聽完,貼心道:「我認識國色天香中的三人,要不要我幫妳引薦引薦?」
「我不要。」她知道香香人脈廣,但她求的不是國色天香。
「他們非常漂亮喔!」香香強調。
珍寶不為所動,停止咀嚼,瞄了香香一眼,含蓄道:「我……我有喜歡的人了。」
「誰?」奇聞!平生只愛吃的人,居然會喜歡食物以外的東西?真是奇聞!
「一個看起來很好吃的男人。」珍寶說著,臉蛋泛開紅艷了。
「怎麼回事?」好吃的男人?難道長得像八寶鴨?
「前些日子,我和堂姊堂妹去游江了。」珍寶雙手捂著微熱的臉,聲音細細的說:「我不小心掉進江里,有人救了我。」
「哦……」這過程令人提不起勁聽下去。
珍寶沒等到香香的追問,繼續道:「是個男人。」
「這不廢話嗎?」女人能令她牽腸掛肚嗎?
「一身肉很可口的男人。」珍寶說著說著激昂起來。
「肥肉?」香香惡意道。
珍寶拍桌子。「肌肉!」
「一見鍾情呀?」真是俗不可耐!
「嗯!我喜歡他!」她四處打探可口男人的底細,總算有了線索,可為了族長的一句話,全族的未婚女子都被迫沖向四大美男了。「我不要國色天香!」
「妳知道那男人的下落嗎?」香香問,見珍寶點頭,又道:「妳快去探一探,若此人品德良好,就請妳爹娘去幫妳說媒。」
「我早和爹娘說了。」珍寶忽然傷心的握住香香的手。「他們不答應,非逼我去圍剿國色天香不可。」
香香建議,「那妳離家出走,以示抗議!」
珍寶有所顧忌。「我又不曉得對方喜不喜歡我,他可能早把我忘了。我為他離家出走,是不是該先確定人家的心意啊?」
「這……不如學戲曲里的女人試探男人的方法!妳親自去試探他的心意。」
「我正有此打算!」珍寶開心的搖晃香香的手。「我得到消息,他最疼愛的弟弟回家了。我剛好有事,必須到他家裡一趟,希望能藉機得到他弟弟的協助!」
香香發覺珍寶凝視她的目光過分的熾熱。「妳幹嘛這麼看我,有何企圖?」
珍寶低了低頭,像是有點羞澀,「他弟弟就是國色天香中的香,據說妳認識。」
「啊?」香香大為震撼。「妳看上了威遠將軍?」
赫赫有名的逞凶斗勇狂放男,人人害怕哪!司徒珍寶是什麼眼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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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邏春,年及弱冠,因天生體味馥郁,十里飄香,因此得一名號——嚇煞人香,與傾國傾城、秀色可餐、天下無雙,並列空前絕後四大美男子。
「這算什麼線索?連個官職都查不出來!」珍寶將紙揉成團,一丟……暗中唾棄娘親給她的這個爛情報。她隨便打聽,得到的消息也比娘親給的詳細!
夜裡,在不熟悉的畢府里想摸索出一條明路,實在是難上加難。
「請不要隨地亂丟紙屑!」一道芳香四溢的人影飄近。
「你是誰?」珍寶抬眼看,人還沒瞧清楚,滿鼻子的香氣已熏得她幾欲窒息。
「畢邏春。妳又是誰,認識司寇香香嗎?」
「認識!認識!」幫手準時到了!珍寶熱情的笑了。「我是透過她的介紹,專程在此時此地等候你的司徒珍寶!」
畢邏春掃視珍寶。長得差強人意,配不上他大哥,但搗亂鬧事倒還可以利用利用。「妳喜歡我大哥,想進一步了解他,與他認識?」
「可以這麼說。」珍寶羞澀承認。
「好,我幫妳。」哦呵哦呵~~就塞給死傢伙一個懷春的傻蛋,煩死他!畢邏春心底樂極了。「今晚有個大好機會。」
「今晚?」她尚未有心理準備,此行的目的只在與他勾結而已。但珍寶為了表示合作的誠意,告訴畢邏春,「今晚我家姊妹將會傾巢而出,你自己保重。」
「我早有戒備了。」畢邏春不甚在意,指點珍寶看往石燈的方向。「妳順著指標去找我大哥,一見到他就死命纏住他,不要給他逃脫的機會!」
燈旁,有一醒目的橫幅,橫幅上白底黑字寫著——
欲入畢邏春香閨,請按箭頭所指的方向前進。
「不是吧?居然設置了路標?」珍寶目瞪口呆的。「可上面寫的是你的閨房呀!」
「那是障眼法,其實是我哥的閨房。」畢邏春特地設下這一道指示,完全是為了闖入畢家心懷不軌的女人們——全部奔向畢邏宣啦!「我有我的用意!」
哈!死傢伙,不幫他,他就煩死他!
珍寶略微思索,感覺有異,於是端詳起畢邏春。「你居心叵測喔!」
「我是在協助妳!」畢邏春狡辯道,「妳假裝無知,先進房與我哥建立感情,等妳家姊妹誰上當受騙進了門,妳就別給她們說話的機會,直接打倒她們,拚死保護我哥,這樣勢必能打動他的心!」
「好邪惡的計謀呀!」珍寶嘴上不齒的說,內心卻是怦然顫動!原來,英雌救美的精髓便是如此!
「提點妳個訣竅。」畢邏春慷慨道:「在我哥面前,妳不能表現得太討好。妳若剋制不住戀慕之情,乾脆假裝不知道他是誰!最重要的是,妳必須忘記他威遠將軍的身分!」
「為何?」珍寶悉心請教。
「這些年來有許多女人看上他的身分地位,主動投懷送抱,令他不勝其煩。」畢邏春傳授道:「妳先裝作不曉得他的身分,免得他有所猜忌,讓他知道妳並非愛慕虛榮的女人!日後,他若有心於妳,自然會向妳坦白一切。」
「說得有道理!」珍寶十分贊同。事先與畢邏春接觸果然是正確的決定!
她的未來,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