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楚書倩低著頭專心處理手邊的工作,她很慶幸回到台灣李先生便二話不說的讓她接手原來的工作。她把全部的精神投人工作和寫稿,想藉由忙碌忘掉曼哈頓的一切,趕走日夜盤旋在心頭的影子。
沈妙卿幾番好奇探問,全被她敷衍的帶過去。
她手上機械化的動著,心思卻幽幽蕩蕩,一點都不專心,直到耳邊傳來沈妙卿的呼叫。
「小倩,回魂喔……」
她猛地回過神來,有些茫然地抬頭看她一眼,「幹嘛?」
「有個八卦想不想知道?」
沈妙卿突然覺得最近上班很無趣,因為楚書倩自從美國回來后,就變得心在不焉,無論跟她說什麼,她都一副無精打采、愛理不理的樣子。
「喔……」楚書倩輕輕應了聲,就沒有下文了。
「拜託,你有點精神好不好,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就算玩丟了心也不用這樣吧!」
她故意開口激地,以為楚書倩會像以前一樣噼哩啪啦地和她鬥嘴,結果卻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楚書倩只是有氣沒力地「啊」了一聲,就不理她了。
「老天,我受不了!他乾脆把座椅滑過來,也不管現在還是上班時間,「既然你已經愛上人家,幹嘛還跑回來?」
「唉……你不懂嘛!」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別說沈妙卿不懂,連她自己也搞不太懂,原以為自己很瀟洒,可以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結果全然不是這麼一回事,她是沒有帶走什麼,卻也忘了把自己的心給帶回來。
「你越來越麻煩了,我才懶得懂呢!」她有些沒力地捶她肩膀一下,「你要是想他就去找他,別那麼二五八,這樣要死不活的擺譜給誰看,他又看不到。」
「回去找他?」她有點畏縮地搖搖頭,「我不知道他對我的逃跑是生氣還是難過,或許他現在又回到愛莉娜的懷抱,哪還會想到我這株遠在異鄉的小草,畢竟他們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與其這樣胡思亂想。為何不幹脆打電話去跟他求證呢?」
「可是我揣測不出他的心思,何況事隔半個月,別說追來台北,他甚至連通電話也沒有打給我呀!」
她憤恨不平地想著,那個可惡的男人一定沒他嘴裡說的那麼愛她,不然怎會這麼久都不理會她的死活!也不關心她是否平安回到台灣。
「你呀!真是自找苦吃,到手的幸福都不知道要把握,真不知該怎麼說你才好!」
「那就別理我,讓我自生自滅好了。」
她喪氣地垂下肩,低頭窩回工作里,可是雙眼卻發直地盯著屏幕不動,神遊大虛去了。
她想著,雷登一定不愛她,床榻上的甜言蜜語怎能當真?她有些自怨自艾,雖說她並不相信愛莉娜-貝林和米雪-克爾的話,但她也不認為自己匹配得上雷登。
所以她乘機逃跑,讓那兩個得意洋洋的女人當她的代罪羔羊,只希望火爆的雷登沒有把她們拆吃入腹才好。
沈妙卿有些壞心地對著神情恍海的楚書倩一笑,悄悄滑回她的座位,好像正在等待什麼事發生似的。
楚書倩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點都不關心辦公室里其他的聲音,直到她的眼前突然一暗,一個不識相的傢伙擋住她的光線,她意興闌珊地說:「拜託,閃遠點行嗎?我要做事耶!」
桌前的黑影好像沒有聽到她的話,依舊定定杵在那兒,她也很性格;就是不抬頭去看,徑自做她的事。
沈妙卿見她毫無反應,只好再次滑動座椅溜到她的身邊,猛搖她,「喂!瞧瞧誰來了。」
「管他是誰,跟我沒關係。」她興趣缺缺地應著。
熬不過沈妙卿死命的拉扯,她只得偏頭斜瞟一眼,算是反應。
「啊!是你!」
她驚呼一聲,嚇得不輕,整個人很自動的往電腦桌底下溜去,好像只要躲入桌下就會沒事似的。
她懊惱地偷瞪一眼沈妙卿,怪她沒有事先跟她打個暗號,讓她可以跑去躲起來。
沈妙卿涼涼地回她一個氣死人的笑容,「剛剛就問你有個八卦要不要聽,是你自己沒興趣呀!還怪我勒。」
「你,可惡的報馬仔……」她生氣地罵她一句,轉頭,有些無可奈何地抬眼偷瞄桌前的男人。
雷登綳著臉,冷冷地看著她,「你要自己跟我走,還是讓我綁你走?」
她拚命搖頭,打死也不肯站起來。該死,她才剛抱怨他不管她的死活,怎麼他就突然冒出來,難道他是故意讓她難過十幾天,以報復她的不告而別嗎?
「好,那就別怪我不給你留面子。」他黑著臉說,舉步跨入她的工作區域,伸手就想拉她,嚇得她趕忙起身往沈妙卿那邊閃。
沈妙卿壞心地擋住她的去路,樂得袖手旁觀看好戲,同事們也都停下手邊的工作,伸長脖子等著看後續發展。
楚書倩老羞成怒地瞪雷登,他卻毫不在意,不顧她的掙扎直接將她攔腰抱起。
她暗喜在心,卻表現得好像被欺負似的抗議著,「喂,你怎麼這麼野蠻,現在是辦公時間耶!」
雷登沉著臉睨她,冷冷的聲音聽起來很嚇人,「你如果不閉嘴,看我怎麼治你。」他低下頭靠近她的唇威脅她。
「哼!」她雖然不服輸地冷哼一聲,卻趕緊掉頭躲開,怕他來真的。
撇過頭,卻發現沈妙卿正好心地幫她收拾包包,並將皮包硬塞入她的手裡。
「吃裡扒外的小人。」她惱火地低聲吼她。
「放心,雷登不會把你吃了。」沈妙卿笑嘻嘻地回她一句,「不過吃了也沒關係啦!」這句話是說給雷登聽的。
雷登則徑自抱著楚書倩大搖大擺的往外走。
沈妙卿笑著對他們的背影揚聲嚷著,「小倩,你要是結婚別忘了找我當伴娘喔!還有,要你親愛的老公送張紐約頭等艙來回機票給我!」
「臭妙卿,你說什麼鬼話。」楚書倩羞意難禁地吼回去。
「妙卿,你儘管放心,屆時我會派專機來,專程接你們去為小倩送嫁。」
字正腔圓的國語響在楚書倩的耳旁,聽得她吃一驚。
「你會說中文?」她生氣地捶著他,氣他騙她。「你居然沒有告訴我。」
「我有說過我不會嗎?」他拽拽地回她一句,根本不把她沒啥力道的拳頭當一回事。
辦公室里響起一陣歡呼,像歡送英雄似的目送他們離開。
楚書倩不知該高興還是該生氣地嘟著嘴,她被抱進電梯,再被塞進有司機的賓士頂級房車裡。
兩人上車后,車子往敦化南路的遠東大飯店駛去。
如果不是她堅持不肯讓他抱著走進飯店大廳,楚書倩相信依照雷登霸道的性子,可能會直接將她抱入房間,就像現在正在做的事情一樣。
「你不可以……」她尖叫著想板開他抱緊她的手。
「你話太多了。」
雷登凝著臉,跨步走人驚人的大卧室,在她的尖叫聲中直接將她拋上床。
她還來不及翻身下床,他強壯的身驅已經覆在她的身上,將她困住,他冷冷的唇飽含怒氣與慾望地蹂躪她柔軟的唇瓣。
楚書倩立刻就被這個吻震住,忘了反抗,她迷迷糊糊地回應他,直到差點喘不過氣來。
「嗯……」
她悶聲推推他的肩,希望為自己爭取些空氣,如果再不讓她呼吸,搞不好她會變成史上第一個因為激烈親吻而死亡的案例。
雷登半晌才接收到她傳達的信息,總算適時鬆開嘴,抬起身子和她的嬌軀空出一點空隙,讓她不至於被壓扁。
她貪婪地深呼吸好幾口氣,才有力氣開口,「你真是野蠻,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她吼著,想要推開他壓制住她的身體。
「那你又是怎樣對待我的?」
他冷峻的聲音聽起來很嚇人,顯示他非常生氣。
她畏懼地縮縮脖子,不敢再隨便開口,小心翼翼地看著他,不知他會用什麼方法處罰她。
猛地他又低下頭親吻她,這個吻不再粗暴,而是飽含溫柔的,他的手指輕輕畫過她柔美的頸線,伸入她襯衫的領口,讓她渾身顫抖。
「不可以。」她迅速伸手握住他的手,眼神一黯,低聲地說:「雷登,我們不能一錯再錯。」
「什麼鬼話,我們之間哪裡有錯?」他反握起她柔嫩的雙手,將它舉到面前輕吻著。
「別,我們真的需要談談。」她抽回手,堅持說著。
「好,你說。」他勉強壓下慾望,擠出僅有的一點耐心聽她說。
「你知道我們的親密關係是不被允許的嗎?」她顯得很煩惱地看著他,「我們是一家人呀!」
「廢話,我們當然是一家人,等你嫁給我以後。」
「你怎麼還這麼說呢?你忘了我們有個共同的爸爸。」
「我也說過我們並沒有血緣關係。」他悶聲開口,輕輕敲敲她的頭,「如果你肯記住我說過的話。」
「不,你錯了,我們可能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
「鬼扯,是誰亂造謠.我宰了他!」
她搖搖頭,「是你媽媽說的,你想有誰比她更清楚你的父親是誰呢?」
「我就比她清楚。」雷登生氣地戳戳楚書倩的額頭,氣她不肯相信他的話,而別人隨便兩句話就把她騙得團團轉。「笨蛋,就你才這麼好騙。」
「你怎麼可以罵我笨?」楚書倩不服氣地抗議著,「她是你媽耶!沒道理故意騙我啊!」
「就算如此,也不能保證她知道的是事實。」他用輕蔑的目光斜睨她,嘲笑她的愚蠢,」何況她是存心搞破壞。」
「她想拆散我們,為什麼?」她的好奇心立刻被挑了起來。
「因為她恨楚姨搶走了約書亞,就惡意報復在你身上。」
「怎麼會這樣?你媽和約書亞之間到底有多少恩怨?」
「你現在終於想知道了喔?」
他倏地鬆開她,翻身而起,背對著她坐在身軀,口氣冰冷地說:「我母親一直是個很驕縱的女人,身為克爾家的獨生女,對任何事予取予求慣了,所以當她看上約書亞時,就不擇手段的想得到他。」
「但是父親並不愛她呀,她怎麼可以強求呢?」
「她的個性任性之至,因為約書亞的拒絕,她更加執著的想得到他,結果甩了原本非常愛她的男人,利用那個男人的孩子,騙祖父說是約書亞的,想利用祖父施壓讓他們結婚。
「約書亞一氣之下離家出走,才遇到楚姨,祖父知道以後找我母親串謀欺騙楚姨約書亞已有妻兒,卻棄妻兒於不顧,才順利將楚姨逼走。」
「喔!老天!」她驚呼一聲,沒想到雷登的出身竟是如此不堪,她心疼的望著他僵直的背影,旋即爬起來從他背後抱住他,將臉頰緊貼在他的背上,「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不是有意惹你傷心的。」
「沒關係,不是你的問題。」
他輕輕撫摸她圍在他身前的雙手,「我很早就知道這件事,所以你毋需自責。」
「你怎麼發現的?」
「約書亞非常痛恨母親用這種卑鄙手段害他失去楚姨,即使他在病中被設計和我母親結婚,他也只肯讓我姓克爾,用收養的方式接納我。」
他苦澀的聲音訴說著往事,語氣卻淡薄得像在說別人的故事。
「我母親以為約書亞終有一天會屈服,不料反而將他逼得更遠。父親雖然疼我,卻依然無法原諒她,她受不了被冷落,變本加厲的周旋在男人間,弄得聲名狼藉,完全不顧我與父親的顏面。
「父親為心疼我,沒有拆穿她的謊言,只是對外宣稱讓我從母性,是為了延續克爾家的姓氏。」
「你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父親告訴我的,在我懂事的時候。」
「爸爸說你就相信?既然他一直瞞著你,最後為什麼要說出來?」
「因為父親疼愛我,母親就一直利用我當武器,傷害我來報復約書亞,並且宣稱因為我長得不像他,他才狠心不認我這個兒子。」他重重地嘆息一聲,「你應該也發現我的發色與瞳眸與約書亞不同吧?」
「嗯!我早已發現這一點。」她獃獃地順著他的話點頭。
「那你哪來這些鬼念頭,居然敢大言不慚地跟我說,我們之間的愛是錯誤的。」
雷登生氣地將楚書倩一把逮到面前來,惡狠狠地逼視她,看得她直想溜下床避禍。
「呃……」她咿咿嗚嗚不知道該怎麼說,「好嘛!這等一下再解釋好不好,你先把話說完。」
「還有什麼好說的,約書亞為了杜絕母親對我的傷害,只好帶我去做親子鑒定,證明他的話不假,一切都是我母親的任性造成的。」
「你難道不想見見你的親生父親嗎?」
「他死了,在我十歲的時候病死的,我直到他死後多年才知道他是我的親生父親,知道他很愛我母親,也很愛我。」他聲音里充滿深深的懷念,「他一直是我兒時最疼愛我的叔叔,但直到他臨終,他才用父親的身份寫了封遺書,和他畢生的積蓄一起留給我。我非常遺憾沒能在他生前和他相認,要不然我將會有兩個最愛我的爸爸。」
「他好可憐,深愛的女人玩弄他,自己的親生兒子不能認。他死的時候一定滿懷遺憾。」
「我想絕對是的,所以我很努力想幫約書亞找到你,我不希望我的遺憾在你身上重演。」
「雷登……」楚書倩感動地抱緊他,深情地對他說:「我愛你,好愛好愛你喔!」
「我知道,你親口跟我說過了。」
他笑著提醒她,當他們翻雲覆雨時,她曾經跟他深情告白過。
「你可惡!偷聽人家的心事。」
她羞意難當地猛捶他出氣,怪他不該故意隱瞞。
「彆氣!」他輕握住她的雙手,將她抱在懷裡安撫,「是你太漫不經心,沒有發現我書房裡有成堆的中文書,何況父親的生活跟個中國人無異,你想我跟著他怎可能不懂中文呢?」
「哼,強詞奪理。」她說不贏他,只好撒嬌地埋怨道:「既是如此你初到台灣時為什麼不用中文和我溝通,還故意用英文找我麻煩?」
「我聽說你的英文超強,一時興起想親自試試,沒想到你居然可以用英文和我吵架,我當然沒必要說中文-!畢竟英文才是我的母語,用中文搞不好會吵輸你,那豈不是太沒面子了。」
「你就不會讓讓我呀?」她不依地嬌嗔著,「還說愛我呢,都是騙人的。」
「你敢懷疑我的愛?」她不提還好,一提,他霸王性子馬上蹦出來,「你答應要信任我!結果旁人隨便幾句挑撥就讓你懷疑我。你倒說說看,到底誰不愛誰,誰欠誰比較多?」
「呵呵……」她傻笑著,拚命跟他保證,「沒有,絕對沒有,你的話我哪敢懷疑呀?」
她豈能說是因為對自己沒信心,不敢接受他的感情,才會假藉機會偷溜了事,還弄得好像被人傷透了心似的無辜。這話千萬說不得,要是讓他曉得了,不知會發多大的脾氣,至少一頓心理建設的訓話絕對少不了。
「算了,懶得跟你計較,你那點鬼心思我還不清楚嗎?那莫須有的自卑感早該丟掉,以後不準對自己那麼沒自信,我愛的女人絕對高人一等。」
他霸氣十足地宣告著,抱著她一翻身,又將她壓到床墊上。
「從此以後你只能想著我,再也別管那些亂七八糟的閑話,下回要敢再藉機逃走,我就把你鎖在床上,讓你永遠跑不掉。」
「唉,你好邪惡喔!成天就想到床。」
「邪惡?你可以見識一下我有多邪惡。」
他低下頭熱切地吻上她的唇,雙手就要剝她的衣服。
「嘿!等一等嘛,這趟是你自己來,還是爸爸也來了?」她雙手緊抓住衣襟,就是不肯讓他越雷池一步。
「你為何這樣問,有差嗎?」
「我看到兩間房門口都有行李箱,這不就說明了不只你一人住?」
「沒錯,父親也來了。」
「爸爸為什麼來?』」她好奇得很,照說來逮她的話,雷登一個人就綽綽有餘了。
「父親來接楚姨回美國。」
「接我媽?」她有些訝異地揚高聲音,沒想到父親對母親的用情居然如此深。
雷登倒是一點也不驚訝,只是幽幽說著,「人活著的時候無緣共白首,死後卻可以同葬一穴,永遠相伴。」
她聽得鼻頭一酸,心有戚戚焉。「唉,一對愛侶只因命運作弄,思念多年竟落得生離死別,真是情何以堪。」
她痴痴看著他,心裡不免慶幸,「還好我的膽怯沒有將愛情趕跑,否則我一定會抱憾終生的。」她伸出手緊緊抱住他。
雷登心有靈犀地對她笑笑,完全明白她的感傷和感動。
他捨不得她難受,遂轉移話題,「父親這回是專程來接楚姨,我則是用專機來幫你搬家的。」
「啥,搬家?」她吃驚地問著。
「對!以免你又找理由溜回台灣,約書亞和我決定把你小套房裡能搬的都搬去紐約,尤其你的電腦和書籍,那是你寫小說的重要工具不是嗎?」
「天呀!你連我寫言情小說都知道?」
她又驚又羞,擔心她寫的那些風花雪月、夢幻愛情會被他取笑,「你不會看過我的書吧?」她想起他找上家裡那次,他曾拿著她最新出版的小說翻看呢!
「不瞞你說,這半個月我就是靠你那些小說撐過來的,你的書充滿你的色彩,和你的愛情觀,現在我對你的心思更加有把握了。」
「喔,慘了……」她哀號一聲,只覺得自己敗得一塌糊塗,「那爸爸呢?」
「我也幫他買了一整套,但是他有沒有看,我就不知道了」「要命!」她忍不住詛咒著。
他的回答並沒有讓她好過些,她越想越覺得不好意思見父親,推開他飛快翻身下床,朝門外跑去。
「你想去哪?」他快步追上,拉住她讓她跑不掉。
「我要回家。」她只想回到小套房躲起來,誰都不要見。
「好,我送你。」他很爽快地答應,摟著她就往外面走。
「你為什麼突然這麼好說話?」她滿是疑問地盯著他。
他賊兮兮的雙眼頻頻打量她優美的曲線,嘴角噙著一抹邪氣的笑容,輕輕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
她的臉頰猛地爆紅,哭笑不得地狠瞪他。
「別這樣看我,你再看,我可能不管會不會被父親撞上,直接在這裡把你吃掉。」
「別說,你這樣說,好像來找我就為了上床似的,真是丟臉死了。」
「我熬了半個月,還不夠久呀!」他悻悻然抱怨著,「就不知道是誰不守信用,偷偷跑了,要不然哪還用得著我千里迢迢來追妻。」
「對不起嘛!」
她說著,踮起腳尖主動吻上他的唇跟他賠罪,「對不起,雷登,我愛你,我保證絕對不再逃了。」
「我也愛你。」他低喃一聲,急切地攫住她的嘴,他的舌忙碌、狂野地訴說他的熱情。
他摟住她,一把抱起,轉頭走回方才的卧室,再也等不及回到她的小套房。
楚書倩溫馴地趴伏在他的懷裡,雙手緊緊摟住他的頸項,完全沉醉在他編織的愛情魔法里,將心裡的不安全感全部拋開。
窗外,耀眼的太陽正落入地平線,絢麗的霞光泛紅整片天際,亮燦燦的灑在相愛的戀人身上,似在祝福被愛情魔法眷顧的人們。
愛情魔法只屬於懂得及時把握的情人們,當愛情來臨時,切切不可遲疑,要全心全意信服它,留住它,那麼幸福將是戀人們最好的報酬,直到永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