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初始學武
禾雨轉到自家房屋後面，打量離房屋四丈那面高有十餘丈的石壁，略為調整一下呼吸，雙腳猛地蹬地，颼地騰空而起，離地五丈多，一把抓住從石縫裡長出的一顆小碗粗細的歪脖子松樹，身體盪起，一個鷂子翻身，往上一躥，迅速接近石壁頂。
突然，從石壁頂上伸出一隻大手，啪的拍到禾雨臉上。
毫無防備下，禾雨唰地從空中摔落下來。
「啊！」禾雨大叫一聲，翻身坐起來，睜開眼睛看見外公趙淮胤笑眯眯的站在面前。
「噫！我怎麼沒受傷呢？」禾雨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兩手摸摸：「呀！是在床上。原來是做了場夢！那隻大手一定是外公的。」
「太陽快照到屁股了，快起來，外公在後院等你。」趙淮胤對禾雨交待后，走出房間。
胡亂洗了臉，禾雨轉到後院，一眼看到石壁，不禁回憶夢中的情景，想到要是真的多好。
「小雨！快過來。」一聲呼喚把禾雨從回憶中拉回來，原來是禾雨二舅秋藤打招呼。還有趙淮胤、禾林、趙秋盛都在後院。
禾雨忙上前幾步請安后，靜靜地站在趙淮胤面前，等待著趙淮胤發話。
趙淮胤道：「小雨！今天早上外公就正式教你武功。武功的基礎先要打牢固。而最基礎的有三個。第一個是學呼吸。」
「學呼吸！人天生就會。外公，這個也要學？」禾雨十分不解。
「哈哈！是的，呼吸，連狗、貓這些動物都會，何況人喲！」趙淮胤大笑說道。
看見趙淮胤大笑的神態，禾雨心道：「難道不是嗎？為啥外公會大笑？」
笑罷，趙淮胤話鋒一轉：「一般的人，呼吸確實不如動物。會不會呼吸，是練武人首先要學的。在武學中，把呼吸稱為『吐納』，吐就是呼，吐出身體中的廢氣，納及是吸，把天地間靈氣納入身體里。『吐納』裡面名堂很多也很玄奧，武功高低和它有極大關係。」
「第二個是練身體的柔軟性。」趙淮胤微笑接著說道：「身體的柔軟，是保證可以完成動作的基礎，同時讓身體不受傷害。這個很重要。」
停頓一下，趙淮胤又道：「第三個是學站樁，這是練下盤功夫的基礎，保證身體的穩重，不會被對手輕易擊倒。」
「今天，我就教你這三個基本功。」趙淮胤說完，叫大舅趙秋盛過來，站在禾雨面前。
禾雨納悶：「外公教我，讓大舅站在面前幹嗎？」
不待禾雨想明白，趙淮胤道：「小雨！現在開始教你，你大舅給你做示範。練功前，先要把身體活動開來。」
趙淮胤一邊說，趙秋盛一邊彎腰、下蹲、壓腿做動作。
等秋盛做完準備動作后，讓禾雨跟著秋盛做，趙淮胤對禾雨道：「壓腿要腳跟觸地，腿要伸直，腳尖要盡量往內勾，感覺到腿筋有疼痛的感覺。然後，身體向被拉直的腿俯壓。」
讓禾雨再做一遍，並一一校正禾雨的動作。
「彎腰時，兩腳要釘住地面，重心要移到腿部，身體慢慢後仰。當你感覺重心快移動到腰部時，盡量控制身體後仰的速度，讓雙手慢慢觸地。這樣可以練腰部的力量和柔韌性。關鍵的是要慢，來再做一遍。」趙淮胤邊說邊用右掌貼著禾雨的腰部，讓禾雨慢慢後仰，左手則順著禾雨的小屁股慢慢向腿部移動，讓禾雨有意並感受重心的移動。」
趙淮胤見禾雨基本掌握了彎腰的要領后，又叫秋盛示範下蹲動作。
禾雨一邊聽著外公趙淮胤講解，一邊認真看著大舅秋盛作示範，一會兒，禾雨就領會了動作要領。
嘗試做了兩次，禾雨下蹲時，就能做到收腹、塌腰、上身挺直。
趙淮胤對禾雨能在較短時間掌握要領，而且動作標準，十分滿意道：「禾林，你看小雨，學東西很快，又能吃苦，如果堅持下去，會有好的效果。我就多呆一天，後天再回去。」
「那太好了！真是求之不得呀！」禾林高興應道。
不僅是禾林、禾雨父子高興，秋盛、秋藤倆兄弟也很高興。
讓禾雨休息一會兒，趙淮胤開始給禾雨講吐納的基礎，並親自做示範動作。
禾雨按外公趙淮胤所教，雙腳與肩寬平齊，腳尖微微外傾，兩手自然下垂輕貼大腿外側，一對眼睛平視前方，嘴巴輕閉，舌尖輕抵上牙齦，慢慢調整呼吸。待呼吸平穩后，雙手慢慢上提自腰間，然後緩緩移動到小腹肚臍處，右手不動保持掌心朝上，左手翻轉掌心朝下，左掌在上，右掌在下，掌心相對，好似抱著一個圓球。
這個礀勢保持約半柱香的時間，禾雨左手慢慢翻轉手心朝上，同時右手輕輕上抬，與左手平，然後兩手同步慢慢抬自胸前，雙掌合一。略為停留，雙掌分開，指尖相對，緩緩下壓自肚臍處，然後收到腰間，自然下垂收功。
趙淮胤看到禾雨的動作中規中矩，滿意地點點頭道：「大家都過來坐下休息，我再講講有關練功的一些基本東西。」
一聽到趙淮胤的話，禾雨和爸爸禾林、舅舅秋盛、秋藤都圍坐在趙淮胤旁邊。
見大家坐好后，趙淮胤微微一笑道：「小雨學得比較快，動作蠻規矩。今天，第一次學就能達到這個程度，我看秋盛、秋藤剛開始學武時也達不到這樣快。」
秋盛、秋藤忙道：「小雨，要努力學喔，你比舅舅們開始時強多了。」
「外公、大舅、二舅，小雨會努力的。」禾雨趕緊說道。
趙淮胤把話接過來：「小雨，你能做到謙虛很好。但是，小雨不知道，你們應該知道，剛才練習吐納只是形似，而未達到神似，離神是那就不說了。」
禾林、秋盛、秋藤連連點頭。
禾雨忙集中精神聽外公趙淮胤講。
趙淮胤見禾雨看向自己，立即說道：「吐納時，要達到神似的境界，有兩點：一個是，心中既想到呼吸，又不想到呼吸，就是要做到若有若無，說明白點不要刻意去感覺呼吸，就是做到呼吸若有若無。第二個，兩眼平視前方，要做到眼中見物不見物，或者說眼中見物，心中無物。」
看見禾雨快速眨動的眼睛透出不解的神情，趙淮胤微微思考了下道：「小雨啊！你現在年齡還小，可能還聽不明白，不過不要急，吐納練得好不好，要記住三個字：『急不得』。剛才給你說的深奧了點。簡單說，一是要心靜，練吐納時心中不要東想西想；二是眼睛平視前方，就當啥子都沒看見。經過一段時間練習就會逐漸達到神似大境界。」
一個上午在不知不覺中就過去了，當禾雨外婆到後院叫大家吃飯，趙淮胤等人才發覺日頭已經掛在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