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旅美美華裔青年趙台光,這位年輕有前途的年輕人,用著毅力與耐力,完成了義大利市郊資薩勢的尖石水晶,現今已成了最受矚目的年裡設計師,他的遭遇,可以與另一位天才設計師江羿邦,形成相同模子在建築業大放異彩嗎?」

這樣的新聞報導從電視上傳了出來,CNN的記者似乎將他推崇到無人可及一般,但流利的英文的每一個字卻像是一把利刃,一刀刀的折磨刺傷著他。

唉嘆口氣,他似乎被這則新聞給弄焦了心境。

言禎尚未睜開眼便聽到這麼一聲嘆息,而她也察覺到批邊的溫柔男子幾乎是屏氣凝神的在關心這則新聞,但又怕吵醒她,所以電視的聲音調得好小聲。

他是在乎的,不是嗎?

只是,他現在的處境似乎有些局限。要不是那個不知為何目的的趙祖宇……趙台光,這麼巧,他也姓趙?

「出生在蒙特婁的他,一直以救助金過活,台灣知名的企業家,琉戌岬摹℃В就是那個暮后的捐助者。」

CNN記者的這席話,讓言禎有番聯想的坐了起來。再看看電視上被拍攝的趙台光,一種熟識的影子,與他重疊在一塊兒。

之前在查資料時,言禎一直不明白為何琉戌峋常匯了大筆款項到加拿大的蒙特婁,當時海堤還曾開著玩笑,說他們一定養了什麼私生子不能見光。而受助的趙台光也是建築設計師……難道,這跟趙祖宇有什麼關聯嗎?

然而,就在她仍思深慮遠的解不透時,江羿邦的目光已經火熱地投在她的身上了,只因為她的被單隨著她的起身而落下,姣好的軀體就這麼肆無忌憚的散發魅惑。

「嘿,怎麼了?一大清早的就想誘惑我嗎?」

他故做無事地關上電視,視線才落在她豐腴的胸上,馬上就摟抱著她平躺在床上。

「若不能與你長相廝守,那麼,終老一生也毫無意義。」吻著她的唇,他似在咬文嚼字。

「哼,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甜言蜜語?」她譏笑著他,但仍被那席話說的甜蜜。

「是真的,我完美主義的信念,全教你一夜攻破。」

仍然是仰望著他,這個角度,是言禎認為他最好看的角度。

「睡得不好嗎?怎麼忽然清醒?」輕吻著她的鼻尖,他們的感情在肉體結合后,發酵成不可收拾的親密。

「我睡的很好,只是CNN記者的報導,促使我想到一件事。」

「哦,是什麼?我嗎?」

他眼睛里有言禎沒見過的淘氣,這樣的神情也會教她怦然心動。

「應該吧,我想我們得找點事做。」

「找事做?」

「嗯,這件事似乎有點眉目。」

從江羿邦懷裡鑽出來,捉了件他的襯衫穿上,她毫不留戀的坐到電腦前。

看到她如此積極,江羿邦不解的走近,隨便用條浴巾里身,在她身後站著。看她用著比任何人都要有耐力的精神解開那一重又一重的密碼,兩個小時后,她終於在加拿大蒙特婁的某家私立醫院裡,查到了電腦密碼,然後衝破最後關頭,找到了一個小孩的名字,趙台光。

在他父親的那一欄里,趙祖宇的名字赫然的出現,而那個母親欄,填上的是言禎心裡預想的名字,妲。

「趙台光的母親,果然是妲。」

聽到這個名字時,身後的江羿邦恍如大夢初醒。這兩人的關係,真的被言禎給料准了。

「我終於明白他們為什麼要特別把你從法國請回來了。」

此刻,江羿邦似乎也明白了。

「這是個魚目混珠的目的,我一直以為她是想要伊幾達爾的錢,沒想到,最終的目的竟是為了他們共同的心肝寶貝,趙台光。」

「難怪千方百計要我來,只是,就算他們不出這招棋,建築大賽獎,我也未必有勝算。」

這句話教言禎守著屏幕的眼神,轉而投向了他。

他不是紅透半邊天的搶手貨嗎?隨便一筆一畫都如疾風迅雷般,這種喪心敗志的口吻,不似他這樣桀驚不馴的男人會說出來的。

「我沒聽錯吧!」言禎情自己一定是聽錯了,於是又再次求證。

然而,他卻給予搖頭的答案,忽然覺得,其實說出真相也沒什麼。

「老實告訴你吧,我的設計理念早在十年前便開始萎縮。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總是沒辦法設計出以前隨手拈來就有靈感的水準,像這張設計圖,是一年前的舊作品,現在,我只管修修原圖讓它符合合約里的內容,所以會有一張草稿圖。你知道嗎?我成了沽名釣譽、有名無實的建築設計師。」如果不是她聽錯,就是她沒聽懂。

眼前的他,可是鼎鼎有名的設計家,怎麼會失去他最大的飯碗靈感呢!這樣的坦言,真的讓言禎跌落不明就裡的雲霧中。

眨眨眼,她甚是不明白的瞅著他,並站起身親了他一下,但這並不能改變他的說詞。

「我最後一張設計個案是在日本,自那之後,什麼嶄新的理念、崇高的圖型、傲人的設計,全不在我腦里盤旋了。」

她果然沒聽錯。知名的天才設計師,陷入旁人無法明白的瓶頸。

言禎不知該用些什麼話安慰他,藝術家的生命本來就是無常,莫名其妙就失去才華,總是令人手足無措。

「那麼,無法再設計了嗎?」

點點頭,他不像失意者,眉尖卻夾雜著著濃濃的失落感;畢竟,一個天才建築設計師落到沒有靈感的地步,真的是件很大的傷害。藝術家總是有股比凡人更強的意志力與自尊心,當設計不再完美,不再神化時,他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怪不得天才總是容易早逝。

「為什麼告訴我?」

「不知道,就像會怎麼突然失去靈感的道理,是一樣的。」

他笑了起來,像個最親密的伴侶,他對她說了不肯輕易吐露的話,完全對她不設防。

「江羿邦。」

「嗯?」

「你為什麼會愛上我?」

她沒頭沒尾的問了這麼一句,臉上帶著疑問與層層的不解,相愛雖然沒什麼道理,但會愛上一個人,總是有獨特的原因。

「愛上你,是因為你值得我愛。」江羿邦懂得她的迷惑,她懷疑自己的魅力,只因為菩薩沒有愛上她。

「我不懂?」

「我也懂得不比你多,就像你愛上那男人一樣,愛是沒有原因的。」

她仍沒聽懂多少,但佔據她心頭的影子已經不是菩薩了,她現在所擔心的,全都是江羿邦失去創作的能力,她甚至沒再想過菩薩結婚對她所造成的傷害,那些傷痛全教江羿邦對她的坦誠一併蓋過。

「如果你真愛我,那麼,等事情結束后,去跟趙台光比劃比劃,我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你的智慧,我的男人沒理由比較差吧!」

我的男人?江羿邦就要為這句話,死而無憾了!她到底清楚自己在說什麼嗎?

「怎麼,你真的不行嗎?」

「嘿,別在男人面前說不行兩個字,我當然可以勝過趙台光,只是,我的感覺一直像你的心,在跟我玩躲迷藏呢!」

他將手輕撫在她的心臟處,教言禎聽完后,心跳加快。她真的在跟他玩著愛的躲迷藏嗎?這答案是無解的,她愛他的五官、他的細膩、他的溫柔,卻不敢大聲的告訴他,她愛上了他。

或許在某些時候,她會錯覺自己仍對菩薩念念不忘,但他套進項鏈里的那隻戒指老是提醒她,她並不是一個人,江羿邦把自己,隨時套在她身上,教她時時刻刻得想起他。

「那如果我給了你我的心,那靈感也會回到你身邊嗎?」

他笑了,笑得兩頰酡紅,心喜如狂的抱起她,啄著她的唇,感覺幸福隨著空氣,正穿梭著他的身體。

「不管這句話的真偽如何,我想,我會拚命的把感覺找回來。」

他答應了,而且是爽快的答案。只是,藝術家的感覺總是行蹤縹緲,光靠一句尋找靈感,它就會回來嗎?再說,要給他一顆她的心,是件容易的事嗎?

望著他燦爛的笑容,言禎把那件贈心的事暫且擱下;他那迷人模樣,總在無時無刻間侵入她的生活,算起來,認識他之後,她的周遭就不再完全是工作了,她甚至想偷懶一下,享受與情人獨處的樂趣。這感覺,從沒人給過她,而他卻與她分享太多的第一次,所以在她的心目中,他是個特別的人,無人可比。

「一起洗個澡好嗎?」

江羿邦笑著提議,也博取了她的點頭同意,在工作還沒有任何進度前,她只想再次感受他對她投入深沉的愛。沒有直接到浴室,他們竟然對彼此都有強烈的佔有慾,在雙唇觸碰下,什麼事都不能阻礙兩人之間,在雙雙跌落床鋪時,他們十指交握在一塊兒,那美好的事情,二度將兩人緊緊結合。

歡愉過後,言禎開始認真的工作。

已經查到了趙台光是趙祖宇與妲的兒子后,她有了工作進度的計劃表,坐在電腦桌前,敲打鍵盤的模樣令仍斜躺床邊的江羿邦百看不厭。

她那利落的動作教人迷惘,一件寬鬆的襯衫襯托出她白皙的美麗,那個晚上的索費女神,已經化成天使般的坐在他前面,光是看到她認真的模樣,他便心神蕩漾。

然而,她卻從來沒有想逼他做任何設計的事,也沒要求他重整自己,只是埋頭做著自己的計劃書;這教江羿邦心頭有一份愧疚,不知名的壓力比她不選擇的逼迫方式還要更加強大。

當她的工作告一段落時,她站起身聳聳肩膀,伸伸懶腰,看他還瞅著向自己,她趴上床啄了他的唇一下,笑著閑聊,「你在做什麼?」

他抿緊唇后笑說:「看我的女人呀!」

「看你的女人?我有什麼好看的,邋遢極了,不及你好看。」

「我有什麼好?不過是個過氣的名設計師,風光,也只是過往雲煙罷了。」

將十指緊握地置於頸后,他淡然地仰望著天花板,幾分譏諷的自嘲說得言禎心疼極了,覺得他只是一時間的喪志,不是就此打住的藝術家。

「你知道貝律銘這個人嗎!」不經意地提起這個偉大的建築設計師,只因言禎看過他的自傳。

「當然,他是我最崇高尊敬的人。」說起他,江羿邦的眉宇有著飛舞的浩然正氣,「你也知道他嗎?」

「嗯,我去過美國,所以知道華盛頓的芸廊東廂是他繪圖施工的,也知道他把拉德豐斯區的鄰近地帶,變成像曼哈頓一樣的高樓林立。」

「是呀,但那不是最重要的,他的能耐,是將法國的羅浮宮美術館,建造成炫耀光彩的金字塔,成了巴黎最有名的地標。」

提起這些專業時,言禎發現眼前這男人亮得令她心動。那是菩薩最擅長的,專業有素養,儒雅而不做作,但她更喜歡江羿邦坦誠的情緒,這一點菩薩永遠都做不到。想到這裡,言禎的心不禁驚顫了一下……江羿邦在她心裡的地位,竟首次勝過了菩薩?

這是她始料未及的事。

「他是個完美的外交家,也是非常聰明的大師,任何時刻都表現的非常安適。最擅長雕花線腳、起伏的玻璃帷幕、幾何背景,華麗的羅馬風格或是佛羅斯式的拱門,像個會發光的海市蜃樓一樣;還有,當時在挖羅浮宮的地下層時,他曾發覺路易十四時期所建造的一道城牆遺迹,旁邊就是十二世紀奧古斯都王最早的城堡塔樓和壕溝,以及兩百年後查理五世增建的部份城牆,他聰明的另闢一間地下展覽室,展出還挖掘到的兩萬件零星散布的器皿,你說,他是不是個很有智慧的男人。」

提到他尊敬的人,他的眼睛都亮了起來,好像見律銘是他的什麼人似的。這一點倒令言禎想到了一個激將法。

「不過,他也曾失敗過不是嗎?設計出與現實無法融合的建築物,差點讓他一落千丈。」

這樣的提醒,同時也點醒了江羿邦喜不自甚的沉澱心情。

是呀,像他那樣經歷了大時代風風雨雨的大師,也不是經常都有那麼多的大案子可做,但他仍安逸的渡過他的一生,在晚期,仍然喚醒世人的目光,設計出像羅浮宮那樣令人動心難忘的建築物。

他不過是一時間沒法有完整的思緒,然後,就妄自菲薄的以為自己一輩子都完了,任由自己玩物喪志,並自喻為矯情千譽?

這真的是可笑的幼稚念頭。他怎麼會傻得以為浩浩森森的人生,就此結束?

忽然之間,他的心因這樣的比喻而豁達了。

這是個奇妙的感受,但真的像個隱形的神水,就這麼地解開了他一直以來的鬱悶。

她很厲害,真的很厲害,完全知道如何掌握他的心思,他分明是半點透不開靈感,全教她一句話刺激靈性浮現,很多理不透的思緒,好像忽然之間都回到他身邊……他得振作。

「把危機變成轉機,才是真英雄,對不?」

這句話是菩薩教她的。言禎生活上的一言一語,幾乎全是菩薩的影子,所以他成了她最重要的人,然而,當他教會她人生的哲學后,卻不能成為她身邊的男人,這關係……似乎只是師生或兄妹的情誼,她竟然迷失了泰半的青春,以為那是一種情感?

噢,天呀,與其說她頓悟了江羿邦的死結,還不如說江羿邦的出現,教她開始將迷惘的腦子冷靜下來,那百思不得其解的多年情結,竟這麼地打開!

她愛的男人,當然不是菩薩,她對他不過是一種近乎江羿邦崇拜貝律銘的情結罷了,那麼,愛的人既不是他,那該是誰呢?

望著江羿邦一眼,言禎猶如小鹿亂撞的心跳加速,整個熱氣一古腦兒地衝上臉龐。

「言禎我的愛,我該怎麼謝你呢?」

「謝我?我才該謝你呢!」

兩人對視而笑,心靈上惟一的那個隔膜,消散在無形空氣里。

她願意主動的與江羿邦共享他給予她的一切,這滋味很微妙,也很奇特。過去,她不會有這種念頭,但現在想都不用想,她便能直接將內心的思緒,與他一起分享;當江羿邦望著她時,她能深刻的感覺到自己的內心有股澎湃與悸動;他顯然也挑起了她的不安定,但倨傲妄質的氣質也能將她的忐忑,化成一股氣流般隨風消散。

也許,與一個自幼被稱鳥天才的人在一起,她也變得聰穎極了。

「嘿。」

「嗯?」

「你真的很好,很有智慧。我突然覺得我這兒與這兒,」江羿邦用手比著大腦與心臟,「能夠通暢地接在一塊兒了。」

然後,他緊緊地擁著她,感覺一種近乎親人的愛更為濃厚了,而愛她的理由,全是因她那傲人的智慧及婉轉的說服力。他喜歡有智慧的人,就如同他的思緒靈活。

「江羿邦。」

卧躺在他懷裡,她喚著他,他們之間的昵稱免了,兩人之間不以甜蜜稱呼來加溫愛的感覺。

「嗯?」

「我要開始工作了。」

他笑著鬆開緊抱,然後親了她的臉頰一下。

「等你把圖修改好了,我們一起給妲難看,不過,在那之前,我想先對付一個人,飛行俠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為什麼?因為你對他開槍嗎?」

她笑著搖頭,想起來,還有些於心不忍,「因為,我射中了他的右手臂。」

他揚了揚眉,不解寫在臉上,「那又如何?」

「他曾因任務而為我擋過一槍,而那一槍,就在右手臂。」

然後,她又神準的射中他的右手臂……這麼說來,實在嚴重的不道德。只是,飛行俠真的會計較這個嗎?而且,幾次任務都沒什麼成果,妲還會信任他嗎?

怕的是,會有不好應付的職業殺手呢!

「放心,有我庇佑著你呢!」

「你?」她差點沒笑翻了。

用食指指著他,言禎可是沒露出半點信任的神情,分明是她在保護他,他大概說反了吧!

不過,江羿邦可沒想放過她,摟著她,他呵癢的捉緊她,弄得她又是叫又是笑的,然後還得被強迫承諾是他在庇佑著她。

「承不承認?」

「啊……才不承認。」

「快說承認。」

「不要……啊……不要……」

「還不承認……快點說呀!」

「不要……我死都不承認……」

房間里傳來笑鬧的聲音,兩個人自然是鬧著玩的,只是,當他們沉浸在愛的滋潤里時,彼端的仇人可是暗自打著算盤,要他們倆好看。

「她死定了。」

當醫生把飛行俠手臂上的那顆子彈取下來時,一向不輕易喊痛的他連粗話都罵出來了,這個污辱令他永志難忘。

想當初,他為她擋了那顆子彈,差點毀了右手,這沒心肝的女人,居然為了江羿邦,想要讓他永遠不能持槍嗎?明知道他只能用右手握槍,居然還打中他的舊疾,這豈不擺明著決裂的態度?

「她那麼難應付,不如將她殺了算了。」妲心狠手辣的說,一點也不帶慈悲,「你需要助手嗎?」「你說什麼?」

飛行俠惡狠狠的模樣,叫妲有些難堪的關上嘴巴。

不過,她早耳聞天空彈那超絕的槍法。那女人的本事,可是到了同行人皆為懼怕的地步,所以妲才會挑了個傳聞中跟她好過的飛行俠,想藉由之前的戀人關係來搞定一切,不過,現在看來好像也是成效不彰。

「現在怎麼辦?」

「放心,再給我三天,三天之內,我會給你好消息的。」

丟下這句話,飛行使的行蹤又瞬息消失,但妲怎麼會就此放心呢?

她早就有所準備,為了寶貝兒子,她可是不惜花費大筆資金來殺人滅口。

在飛行俠離開后,她對著趙祖宇使了個眼色,然後撥了通長途電話,「喂,是我,上次交代你的那件事……噢,可以了嗎?什麼時候可以來……好,好,我當然會先付一半的訂金……好……就這樣。」

掛了電話,她嘴角滿是盈盈的笑容,原本的憂心忡忡瞬間消失。

「怎麼樣?」

「我辦事,你能不信任嗎?」

趙祖宇與她兩人對笑了起來,並摟緊在一塊兒。

這兩個人為了錢、為了自己,一輩子做對有實無名的夫妻也無所謂,非但騙了大家,也欺騙了自己,分明是對相愛的戀人,卻願意不被世人祝福,甘心為了兒子做此犧牲,還不惜用別人的血來填補那份名利。

「你找了誰?」

妲還是笑了起來,她最大的自信,在於美色以及對事情的惡狠,剩下的道德與倫理,她才管不了那麼多,「我想,沒有任何人,比金三角殺手更適合了。」

「哈哈哈,真有你的。」

「沒什麼,我是很相信飛行俠,不過,他對前任女友好像下不了狠心嘛!」

又是一陣狂妄的大笑,為了趙台光,兩人幾乎把人類最險惡的本性發揮的淋漓盡致,做此決定可是一點猶豫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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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身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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