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比照『任家泉』以往的宣傳風格與近兩年的風格來看,他們的宣傳重點明顯從知名度的擴大策略轉向了美譽度的營造,畢竟顧客在購買珠寶時更看重的是品質。而近兩年在產品設計方面『任家泉』也不像以往將每月的主打款定於價位高於五萬的產品,所以連帶的他們的目標消費群體也開始向大眾擴展。從目前他們的宣傳來看,能把握經營主旨,但缺少主流風格,顯得繁雜,無法給顧客形成一種穩定形象,這是不利於他們業績再增長的主因。我的提案就是希望在我們接於_下一年度的宣傳后能夠形成一種主流的風格,讓顧客養成放心心理,能做到一需要購買珠寶玉器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任家泉』,而『任家泉』無疑是最佳的品質保證……」
偌大的會議室,雲憶侃而談,整個臉龐熠熠生輝。比起平常溫淡若水的她,在工作中的她顯得亮眼而動人。
投影儀在大屏幕上投射出她中午趕工製作的宣傳草案,圍坐在會議桌前的人凝神細聽,無不為這女子敏銳的洞察力和非凡的設計才華而折服。待雲憶講完,阿思派可的總經理陸韞幾乎毫不懷疑在這次競爭中他們能夠順利勝出了。
他帶頭鼓掌,讚賞的目光毫不掩飾地落在屏幕前如白蓮出水般恬淡微笑著的女子身上,「很好。」陸韞頎長的身形站起,待雲憶坐定后說道,「我很高興能聽到這麼完美的設計方案,這次的競標就交給設計二組與文案四組負責。三天後我希望能見到成稿。如果爭取到了,按公司老規矩再加一個百分點做各位的獎金,我們論功行賞。」
陸韞不愧是有魄力的商人,深知如何喚起下屬對工作的熱情,最重要的是,他懂得在適當的時候用錢來維護下屬對公司的忠誠。整個會議室一片歡呼,如果爭取到了,按老總剛才所說的辦,每個人毫無疑問會分到一大筆獎金,怎不叫人激動。
相反,作為主將出征的雲憶倒是一臉閑適的笑意,錢對她而言不具太大的意義,她享受的只是工作帶來的滿足。她邊微笑著收拾東西邊不卑不亢地接受眾人的讚美
「幹得很棒。」組長林衍秋毫不掩飾對下屬的欣賞,相信這女子很快就會超越她了。
旁邊文案四組的水昕陽也熱情地靠了過來,「雲憶,你真是太了不起了!我們一定要通力合作,一舉攻下『任家泉』這個堅固堡壘。」
她拉住雲憶的手使勁上下搖晃,說得像要打仗一般,開心的笑臉彷彿一切已經勝券在握了。
「通力合作。」雲憶微笑著,收拾好了東西步出會議室。
她拿出因開會而關機的手機,打開后才發現竟然有十幾個未接電話,而且全是任歌行打來的,號碼顯示是他辦公室的專線。
是什麼緊要的事?她撥了回去,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恍然間目光掃過電腦右下方的時間,才發現早已經下班了。她又撥了任歌行的手機,卻接不通。
真奇怪,歌行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找她?
「一起去吃飯?」組長林衍秋同幾個同事站在辦公室門口向她提出邀請。
「謝謝,不了,我今晚還有點兒有事。」雲憶淡淡地拒絕了。或許是在美國工作時養成的習慣。與同事間她一向保持工作間的距離,將自己的私人空間完全隔離出來,不想在下班后還與工作有所牽連,這樣會讓她感覺自己一直沒有下班。
林衍秋也不勉強,微笑著離開。
收拾好東西,她走到了窗戶旁。阿思派可位於大廈十七樓,大大的落地玻璃映出了整個城市華燈初上的美好景緻,從玻璃中她看到了自己不太清晰的剪影,腦中模糊地閃過一張臉孔,他有一雙溫暖的眸子和陽光般炫目的神采。可是,那光華竟隱隱退去,逐漸變得柔和起來,倒像是任歌行的樣子。眼前劃過了一陣不確定,她現在想著的究竟是任歌建還是任歌行?
她心中失笑,這兩兄弟真的長得過分一樣了。也許是時間太久遠了,在心裡她已經快抓不住最初那份感覺了。也好,既然沒有任何可能,淡了誰都沒有損失。
望著外面微蒙的天色,她拎起手袋向電梯走去。水昕陽正搖頭晃腦地聽著CD,見她過來,露出一笑,「雲憶,你也才走?」
雲憶點點頭,她比較喜歡水昕陽,「我才收拾好東西。」
「哦,對了,你有沒有看過韓國的電影《我的野蠻女友》?」
雲憶搖搖頭,雖然她是比較安靜的那種人,但她很少看這種名字聽起來很文藝的片子,「沒有。怎麼了?」
「那首主題歌很好聽哦。」水昕陽不由分說將耳塞塞到了她耳朵里,然後按下了播放鍵,同時拖著雲憶走進了電梯。
那是韓語版的,雲憶聽不懂他唱什麼,但那種帶著溫柔包容的深情調子點點滴滴打動了她的心。不知為何,那調子讓她想起了任歌行那天在必勝客凝眸時的神態,那不知落在何處的幽深眸光,那優雅交疊擱置在桌上的修長十指,那嘴角浮著的淺淡笑意。
這麼優雅溫柔的一個人!不知道什麼樣的女子才配得上他。她在心底里輕嘆。應該是一個火焰般耀眼的女子吧,他的光芒太柔和,需要這樣的一個伴侶來互相映襯,這樣才配。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到啦!」水昕陽樂觀的性情使她的臉上總是保持開朗的笑容,接過雲憶從耳中取出。
她想起了前段時間在網上看到的一篇文章,那是看《大話西遊》的有感而發:「很多人都會坐公車,往往後上來的人會比你先找到座位,其實你只要稍微移動一下就會有不同的結果,但是你卻偏偏保持不動,這並不是神經病,而是堅持。」
雲憶為這個問題感到有點困惑,堅持?好吧.無論別人的抉擇是什麼,她今天選擇了堅持下去。
人生,往往就因為這一步的堅持,然後——鑄就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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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織煙有一個與名字極其符合的長相。芙蓉面柳葉眉,眼波似煙含黛,朱唇流光溢彩,真正的美人胚子一個。不過,性子嘛,就天差地遠了、算不上聒噪,但有些八卦;談不上急躁.但有些衝動;神經也還算敏感,但有時就是比較粗。
好在那個即將耍娶她的人不介意,畢竟認識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所以對於她的一些小缺點也諸多包容,情人眼裡出西嘛。何況人家大學時代被封為「四大美女」之一時的綽號還叫「賽西施」咧。
但相交不太深的的人就無法接受她可愛的小缺點了。所以當莫芷嵐被袁織姻拖著闖紅燈,並且差點兒被三輛呼嘯而過的車碾上時,心裡商埋怨袁織煙,而讓她產生牛命危險的原因僅僅是袁織煙看到了對面公車站台上的舊識。
還只是個看起來平凡到家的女孩子而已。
「雲憶!」袁織煙激動地穿過大街,根本沒有考慮任何其他諸如生命危險之類的辭彙,直接跳到了正在站牌下等車的雲憶面前。後面是已經嚇掉了半條命的莫芷嵐。
老天,她還以為歌建騙她的,原來雲憶真的回來了。
「織煙?!」雲憶雙眸閃動著詫異,連忙伸手托住她半撲過來的身子。
「你真的回來了?我還以為歌建騙我呢。你真不夠意思,一聲也不吭地就跑到美國去了,三年也不和我們聯繫,現在回來都不打個電話給我,你太不夠朋友了。」袁織煙一迭聲地抱怨著,臉上的表情氣憤又生動,隨後,她又問道:「你現在在做什麼?」
「老本行而已。」雲憶答道,她實在無法把織煙想象成情敵,織煙太可愛了!而且,她和任歌建的愛情已經牢固到了讓人感動的地步,所以雲憶從不曾讓自己的感覺升華到愛的地步。
「那……」袁織煙的大眼滴溜溜地繞著她打轉,「你現在準備搭車去哪裡?」
「回家!我剛下班。」要不是等的車一直沒有來,她現在也不會在這裡。
「回家。」袁織煙差點兒跳r起來,「你忘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今大是什麼大日子嗎?雲憶的臉上現出迷惑的神情,惹得袁織煙一陣跳腳。老天!歌行會不會切腹自殺?難道歌行沒有通知她嗎?
看著這兩個人,全部人都快急瘋了。五年!夠生好幾個孩子的時間,他們竟這樣乾耗了五年,「你忘了?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袁織煙咬牙切齒,如果不是歌行再三聲明不准他們干涉,她第一個向雲憶吐個痛快。
這女人真是白痴投胎,還是天生就沒有副交感神經?怎麼會遲鈍到一個男人這麼深情地愛了她五年,她卻一點兒知覺都沒有?看她的樣子又不似裝傻,哦!她要瘋了。
「今天是任家兩個白痴的生日啊,你竟然忘記了?你太沒有良心了。」袁織煙直接吼了出來,雙目噴火,美女形象盡毀,連帶嚇壞了路人甲乙丙丁以及身後的莫芷嵐。
雲憶吃驚地睜大眼,老天,她真的忘記了。不過……織煙的反應會不會太誇張了一點兒?
難怪!歌行打了這麼多通電話找她,「那你怎麼還在這裡?她的問題不知道算不算切題。
「我陪芷嵐來買禮物。」袁織煙朝天空`了個白眼,剛才出來時還在怨莫芷嵐白痴的她現在是滿心感激。不過現在沒有空介紹了,「走啦,一起去,我們訂了位置在『君悅』夜總會。」
「這……我沒有準備禮物。」雲憶不太好意思地說道。
去還是不去?噢,怎麼那麼像哈姆雷特那個生存還是死亡的問題?
「你去就是最好的禮物了。」袁織煙不由分說地攔下了一輛的士。
「這個,你們聚會上的人我都不太認識」她還是覺得不妥。
「小五你不認識?老邱你不認識?今天去的都是老同學,你不認識?」袁織煙問得咄咄逼人,並且沒有再給雲憶思考的機會,一把將她推進了車內,自己也隨後鑽了進去,看到車外尚未回神的莫芷嵐,她又大聲叫道:「芷嵐,上車了。」
芷嵐?雲憶覺得這個名字好熟。看了看坐在前方哥駕駛座的漂亮女子,她單向織煙,織煙立即會意,懊惱地介紹道:「雲憶,這個是莫芷嵐;芷嵐,這是雲憶。」
真是失策,這兩個人怎麼會坐到一起來了?
莫?雲憶揚眉,莫姨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弟弟莫清風她已經在三年前的婚禮上見過了,而那個妹妹則因為舉行婚禮時在英國,而後來人家回來的時候她已經遠在美國,所以她沒有見到。看莫芷嵐與莫海嵐有些相似的長相,莫非這個就是莫姨的妹妹?
算來,這還是她的長輩了。有些好笑,但她仍舊有禮地點點頭,「你好。」
而莫芷嵐回給她的則是——「嗯。」
真是搞不懂織煙,沒事r嗎要在人街上上演故友重逢的戲碼,弄得自己美女形象盡毀不說,現在還要帶人去參加歌行的生日宴會。
「你確定這樣冒失地多帶一個人去他們會高興?」莫芷嵐不耐地直接對織煙說道,絲毫沒有顧慮到第三人的感受。
袁織煙蹙起了眉,雲憶則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地保持微笑,看來這個某種程度上與她有親戚關係的女孩子不太友好吶。
「相信我,如果連她去他們都不高興的話,我想我們倆現在就下車好了。」
懶得理會莫芷嵐的詫異眼光.袁織煙乾脆閉目假寐起來,嘴角則勾起笑,歌行,看看我給你帶來多麼令人驚喜的生日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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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入夜時分,「君悅」夜總會已經滿是人潮,喧囂的氣氛在逐漸加溫,而最內端的包廂內,雖然將外面的聲浪阻隔,但十幾個人也在盡情地歡笑,不過最右邊的一角卻有一個人黯然獨坐,王子般貴族化的面孔上有一抹憂鬱深鎖。
「她,不會來?」
趁大家都在盡情鬧騰的時候,任歌建坐到了任歌行身邊。從進酒吧開始,他就顯得意興闌珊,一個人在這裡小酌。
任歌行露出淡笑,「手機關機了。」他以為雲憶會記得的,如果不記得今天是他的生日,至少也應該記得今天是歌建的生日,可是她好像都忘記了……他真不知該高興還是該難過,只是好失望。
五年呵!從見到她第一天開始,他就交出了自己的心,沒有任何遲疑。她是那麼純凈動人的女子,就像天空美麗得沒有一絲瑕疵的潔白雲彩,恬淡安靜,閑適溫婉;他全心呵護著,一顆心只為她熱切地跳動。她喜歡歌建,他可以等,用朋友的身份在她身邊,等她回頭看他的一天;她想飛,他不阻止,哪怕一等就是三年,哪怕每兩個月飛一次紐約去看她,也等她流浪的腳步倦了飛回的一天;她才華出眾,工作業績亮眼,卻不知道「Smart」的總經理是他大學時代的好朋友,她也不知道因為她每年都不會回家,因此這三年來的所有節假日他都在她正對著她房間窗戶的那扇小窗內獨自度過;她甚至不知道兩年前的聖誕節她在路邊被人擊暈差點兒被劫財劫色是他救了她,最後是他付款買了一輛車托好友以年終獎金的形式送給了她……
思及此,唇角勾出了優雅的微笑——這麼多的一切。只因為愛她。所有的人都錯了,他們都以為任家兄弟大的痴心,小的花心,誰知道……他比歌建還死心眼。
但那只是一廂情願的付出,所以沒有任何回報,會被遺忘成了必然的結局。但為何身邊的人都懂,獨獨她不解風情?真的是他表現得太失敗?他只差沒有直接站到她面前告訴她「我愛你」
「織煙呢?」收回了思緒,他問道。
想起了女友,仟歌建臉上浮現寵溺的笑,「下午打電話說會晚點兒到,因為要陪莫家大小姐去給你選牛日禮物。」
「誰通知莫芷嵐來的?」歌行微微蹙眉。
「受不了了?」歌建微微一笑,「你的生日她怎會漏掉?誰都知道莫大小姐糾纏你兩年了,對你她是勢在必得。」
任歌行瞪了任歌建一眼.哎!該來的沒來。「沒興趣。」口氣十分無奈。
惹得任歌建哈哈大笑,「這是福氣,你看我們倆一模一樣的長相,她卻偏偏中意你。」
任歌行心底輕嘆,為什麼他們倆一摸一樣的長相,雲憶卻偏偏中意歌建呢?情之一字,實在難解。
「說什麼悄悄話?」湊上來的是讀碩士時的好友伍正賓,因在家中排行老五,大家都叫他「小五」中等高度的身材配上一張娃娃臉.總是而帶笑容,十分可親。
「說我們這幫人現在都和你一樣,還是老五,不過姓王。」任歌建笑答。
「少來了,能一樣嗎?你們倆就算是王老五,也是鑽石王老五。何況,你任大當家的早已名草有主,少在我們這幫單身寂寞的男人而前亂叫。」
「沒結婚前人人有希望,」任歌建舉杯笑飲
「好好好,等織煙來了你有種你當面對她說,你要是敢,我把頭砍下來給你當凳子坐!」小五豪爽地放話。
任歌建撫著下巴煞有其事地說道:「人頭板凳?嘖嘖,我還是第一次坐。」
「少來,輸了記得讓我隨便到『任家泉』挑一件。
來來,大家過來作證。」小五吆喝著,拉來到場的所有人作證。
誰知道老邱卻敲了他一記,「豬腦子,人家夫妻一條心,你就等死好了。」
「喂。」老邱又挨在場的惟一女孩子森淼一記,「人家過生日,你們兩個超級烏鴉嘴,一會兒砍人頭,
一會兒等死,吉利不吉利?」
「三木水,你不會輕點兒啊?你以為這是鐵的不會痛啊?」老邱哀號,惹來了大家一陣笑意。
「你那個木頭腦袋也會疼?」
聽著大家樂呵呵地抬杠,任歌行眼中的憂鬱更深了。
「砰!」大門被一腳踢開。
大家停止了笑鬧,全部轉頭看向大門,卻發現一個人都沒有。
正疑惑著,忽然兩道彩帶噴來,袁織煙笑意盈然地沖向了任歌行,呃,任歌行?大家全揉揉眼睛,沒錯,袁織煙停在任歌行面前。
難道……所有人臉上出現類似小丸子的黑線條,織煙認錯人了?連任歌建都一臉的莫名其妙,「歌行。」織煙興高采烈地大喊一聲。似乎聽見了倒抽冷氣的聲音,揮揮手,她繼續開心地道:「我給你備了一份大禮!」
天空飄過了烏雲,這女主角……好像表錯情了?!任大當家的眸子已經快眯得閉上了。
「你表錯情了!」任歌行看著歌建一臉冷凝,很理智地提醒。
「怎麼會?」織煙很詫異,看來劇本沒有按她想象的走,這是歌行沒的錯啊,「你是歌行啊。」
抽氣聲更大聲了,而任歌行的臉已經是包青天了。「袁織煙!」他低吼了一聲,這是什麼烏龍?為什麼自己的老婆一進來就直奔弟弟的懷抱了?
「你等會兒。」回答得簡直不知死活了,還在向任歌行辯解,「我真的給你備了一份……你幹嗎?放我下來。」
被任歌建當布袋一樣抗在了肩上的袁織煙又氣又急,老天,原來很完美的驚喜計劃怎麼會變成這樣?而任歌建冷靜地對大家說道:「抱獻.先處理一下家務事。」
然後,朝大門走去,剛邁了兩步,他定住了,門前那個清雅女子……呃,好像是雲憶。
「歌行」他轉身說道:「快來收禮物!」然後抱歉地一笑,「雲憶,你先進去,我和強煙先失陪一下」有點事情還是單獨處理比較好一點。
雲憶?他是不是耳鳴?任歌行快步走到門邊。然後愣住。門前那個淺淺微笑著的女子……雲憶?
「抱歉。」雲憶微笑著解釋,「今天下午開會所以關機了,還好遇到了織煙。生日快樂!」
他眸光中的陰霾霎時一掃而光,繼而換上溫柔的眼神凝睇著她,令人心醉,「沒關係,你來了就好。」
「我沒有買禮物。」照例沒有聽出他話中的深意,雲憶歉然地說。歌行又拿那種會看得人心慌的目光看她了。今天的他還是穿得簡簡單單,一件休閑白色短袖T恤,修長結實的雙腿包裹在黑色緊身牛仔褲內,用水昕陽的話說,還真是爆好看,她在心裡笑了出來。
「我說沒有關係。」他的聲音還是那麼溫柔,知道她遲鈍,但還有什麼比她能來更能叫他珍視的禮物了呢?他伸手牽住她的手,拖她進了名廂。
手掌心傳來的溫熱讓雲憶紅了臉,真是奇怪!認識這麼多年,又不是第一次被他牽手,怎麼今天就覺得怪怪的?好像那種溫暖會直接沿著她的手臂延伸到她心裡似的。
「任歌行!」被忽略很久莫芷嵐站在門口跳腳,
「你不看看我給你準備的禮物?」
「進來再說。」任歌行回頭給了她一個笑,儘管心中有些無奈,但還是提醒自己不與女子交惡。
「你……」跺跺腳,她不甘不願地跟了上去。
「雲憶!」所有的人都驚呼起來,但一看她與任歌行拖著手走了進來,大家都露出了瞭然的神情。
小五直接衝上去想來個貼身大擁抱,嘴裡嚷嚷著:「臭丫頭,你也知道回來!」不過,他話是傳到了,人卻被一拳打了回來。
老邱接住小五,語重心長地說道:「早教育過你了『朋友妻.不可戲』,算了,子不教父之過,是我沒讓你刻骨銘心。」
森淼上前,輕擁住了她,「雲憶,你終於回來了。」
雲憶心中是暖暖的感動,大家……還和以前一樣呵。